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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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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俸同学!”秦颂临站起来向这边对着俸承让挥手:“我在这呢!”

俸承让听见秦颂临叫他,就扭头过去回应地抬起手也挥了挥。

这么看起来,俸承让好像也是被秦颂临拉过来的。

曲略收回心虚,刻意回避俸承让的眼神问他:“你不玩游戏还来网吧干嘛?”

俸承让回答:“家中无聊。”

这个答案很中肯,曲略不多说什么,在前台抽了几张纸擦拭刚才被自己踩了几脚的椅背,边擦还边说:“真不好意思啊老佟。”

佟老板摆了摆手不把这件当回事,手继续顺着猫毛。他对曲略踩不踩椅子毫不在乎,而是把目光移至眼前高挑长相清秀的俸承让身上,介绍自己:“我叫佟颐,是这里的老板。”

俸承让很淡定地点了个头,但目光似乎一直在……佟颐手里的猫身上。

佟颐从俸承让目光看出,认为他喜欢猫,作势就要把猫往俸承让手里塞。

可一向不拒人的羽毛在佟颐把自己送过去后,蛇皮走位,踩着佟老板结实的肌肉一下子绕到肩上。他以为羽毛只是害羞,又想拉羽毛的屁股把人家拽回来。

羽毛总算急眼,嘶叫一声:“喵!!!”

好像很害怕谁。

这一举动佟颐没搞清楚,只好放走羽毛对俸承让赔笑道:“害羞了,你要是多来我这跟它玩玩就亲近了。”

“好。”俸承让似笑非笑地点头,目光若似在羽毛逃走的地方巡游很久,只在曲略擦完椅背才收回视线。

擦完东西的曲略还想跟羽毛玩,结果一抬头就只看见佟颐双手抱臂,手臂上空空如也。

“猫呢?”他发出疑问。

佟颐手一指:“跑窝里了。”

“它不是才出来吗?”

“看见俸同学害羞了吧。”

曲略:“……”

够无语。

他耸了个肩又回到机位,而俸承让跟在身后。

曲略他们那一排已经没有位置了,佟颐好心说:“俸同学要不要给你开个机位?”

“不用。”俸承让说:“我不玩。”

然后就去曲略他们身后的沙发坐下。

见俸承让一过来,秦颂临就控制不住说话:“你刚刚看见我曲哥一挑三吗!那三个东西屁都不敢放,溜得飞快!”说完还推了一下刚戴上耳机的曲略。

曲略戴上耳机后假装听不见,专注操作的同时还想一心二用听听旁边两人说什么话。

“我知道。”俸承让说的云淡风轻。

他什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

曲略当场裂开,没想到刚刚头脑一热出风头的事俸承让还知道了?

虽然这件事确实做的很好,但曲略总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类人,凡是想默默退后做个无名英雄被公布后,满身都不适应。

他听不得别人夸他,却又很想听。

就在此时想太多分心了,进圈跑毒一不留神就被人一枪爆头。

以往这种时候曲略肯定会对当场给自己一枪爆头的人破口大骂,可惜今天没有,最终的视角停留在游戏结束自己变盒的页面。

“你咋啦?”

秦颂临见他状态不对过来问。

曲略回过魂把耳机摘下来,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问:“你们聊什么了?”

“哦,聊到羽毛了。”秦颂临说完灌了口雪碧。

见曲略似乎不想接着说话,秦颂临便告诉俸承让:“羽毛是他在楼下巷子口捡到的,当时下雨,泥了水了的,后面没时间照看就送过来老佟这里。”

“知道了。”俸承让若有所思。

秦颂临看出俸承让对那只猫感兴趣,又转念一想,俸承让家这么有钱肯定不会缺买一只猫的钱,于是问:“俸同学家不许养猫?”

俸承让抬眸道:“倒不是,这只特殊。”

“哦哦。”秦颂临翘着腿又回去玩游戏。

两人对话在外人听来没有丝毫问题,在得知了俸承让的身份后,曲略总觉得俸承让的话中有话。

人多眼杂,曲略拿出手机打开两人的对话框。

—羽毛有问题?

毕竟是自己亲手救助的猫咪,要是俸承让给出炸裂的答复他还是难以接受的。

俸承让低头看曲略发的,与曲略对了个眼神,并没有在对话框里敲出回答。

都没张嘴,曲略却听见俸承让的声音。

‘我不确定。’

曲略四处张望,哪里来的声音,望向俸承让的眼神都充满疑惑。

接着又听到:‘只有你能听见。’

顿时曲略看着俸承让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佩服,于是又在对话框敲下。

—要是羽毛真有身份,你轻点对它

然而俸承让的轻笑在众多键盘鼠标杂乱的声音中,清晰进入曲略的耳朵。

曲略感觉自己浑身都麻了,于是质问。

—你笑什么?

‘没有。你发现它时,它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很可爱

‘……好。’

—所以它刚刚是不是察觉到你的身份,就自己跑开了?

—你吓它干嘛?

‘我没有。’

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委屈?

曲略刚要低头继续给俸承让敲字,却在这时听见不只是谁一声慌张的大叫。

“我靠啊!磨牙棒来了!”

听见“磨牙棒”三个字所有人都动起来,着急的毫无秩序的都乱作一锅粥。

早已准备好的曲略一个转身就往窗边跑。

“我靠曲略你又跳窗!”

秦颂临丢了鼠标在旁边急得大喊。

上次跟曲略一起躲莫崖彭的时候曲略就是跳窗的,他本来也想跟着跳下去,可是这个高度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当时要不是有两个跑得慢的垫背,他也会被抓住。

网吧里的人瞬间少一半,拿衣服蒙头的蒙头,往厕所钻的往厕所钻,而且楼梯木质地板的走路声更加大声,还能听见莫崖彭气沉丹田的怒吼:“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别跑!给我通通站住!”

声音近在咫尺,曲略不跟秦颂临多说废话,只留个背影打开窗户:“老样子。”

然后就想纵身一跃,一只脚刚踩上去,后衣摆就被拉住,回头就看见俸承让那紧皱眉的模样,曲略不耐烦说:“别拉我,你再拉我咱俩都得完蛋!”

这周一升旗仪式的那天,去网吧被抓的几位同学都被拉上演讲台,社死的让在场几千名学生看这场笑话,曲略可不想上台让那群人笑,拍开俸承让的手。

在俸承让没反应过来时一跃而下,风在耳边呼啸,只一两秒曲略就稳稳落地,之后站起身拍拍手对俸承让勾了个手指:“你下来啊?”

曲略还以为俸承让会磨蹭很久,结果在手指向对方勾过之后,俸承让便毫不犹豫也从窗台手撑而下,带着阵风下来,还有一股木质气息卷入。

但俸承让落地后的动作很轻,一只脚率先点在地面然后踩平支撑,落稳后另边弯曲的腿才放下来。

而曲略还发现俸承让这人竟然背着一只手,模样看起来很轻松,就像只是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样。

不枉是位能上天入地的捉妖师。

看俸承让跳下来还傻站在原地,曲略抓住对方的胳膊就往旁边巷子拐。

这里有很多条巷子,在两人跳下来之后还有很多学生着急忙慌往这边跑。

对附近地带很熟悉,曲略拉着俸承让的胳膊就穿梭在这些小巷子当中,跟随人群跑总会隐匿两人,不过俸承让这人特征明显要是被莫崖彭发现也是遭殃。

于是曲略打着对附近一带熟悉得倒着闭眼都能走的程度,拉上俸承让就撤离还因为刺激叫嚣着的学生堆,往旁边跑。

曲略边跑边喘:“我说你来这里干嘛?”

拉着俸承让跑真的跑不动。

谁知俸承让不是在网吧时的理由。他在后面解释说:“秦颂临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后面他就告诉我你在佟老板的网吧,于是我就过来了。”

俸承让说的很清晰,以至于曲略语噎。

跑到一个阳光都透不进还满是青苔的窄地,两人终于停下。

即使这几日太阳很热烈,刚过来这里曲略就明显嗅到无比浓烈的苔腥味,没忍住皱了个眉。

眼看这片区域危险解除,曲略松开俸承让的手,背靠墙大口喘着粗气,“你下次不许来。”

俸承让不明白:“为什么?”

曲略双手撑在膝盖,听见俸承让很直白地问,抬眼看着他:“我拉着你跑不动。”

特别是看见俸承让跑了这么久还浑身清爽,反观自己,满头大汗,搭在肩膀的衣服还险些掉了,帽檐下是一张流满湿汗的脸。

结果俸承让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下回不用跑这么远。”

曲略顶了顶腮帮不解问:“为啥?”

俸承让手指刚刚跑过来的方向,从容不迫道:“看见那个房子了吗?”

曲略眯起眼往远了眺,点点头:“看到了。”

就在网吧后面不远,是个独栋小别墅,坐落在这别提多气派,与旁边的建筑毫不吻合。

虽然网吧后面的建筑基本都是独栋别墅,可这一栋属实与旁边那些看起来格外不同,甚至感觉到处都散发金光。

接着就听俸承让面不改色道:“五年前家里买的。”

“……。。。……”

俸承让继续说:“这块景色好,买来观景。”

有个屁的景。。。

曲略已经很难忍住不骂俸承让了,这么大个事怎么不早说。害得他拉着跑了大老些的路,喘成狗了都。

而且除了这片小区域的别墅,附近大多都是高六七楼的老式居民楼,看不到一点的风景,到底俸承让要看什么破景。

要是俸承让早点说,说不定他还能来个大段跳,直接跳到对面的窗台去。

这么想着曲略倒是想到一些事,之前还跟秦颂临说过对面那栋别墅来着,显得很突兀,还很丑,没想到竟然是俸承让家的。

好像还有个院子。

因为网吧那边的窗户在别墅的背面,只能看见背面的模样,但是角度调整下还是能隐约能看见别墅那边院子有个小菜园。

曲略舔了舔干涩的唇,音量都抬高了:“你怎么不早点说?”

俸承让还是那副无辜表情:“你拉住我的手腕。”

曲略眉毛都拧成川:“你不知道叫我松手吗?”

“忘记了。”

“忘记了?OK。”曲略没话说,对俸承让竖起大拇指。

处理完俸承让这边曲略才低头去看手机,实在没有信息曲略率先点进对话框发了一个。

—?

急切的样子像是要迫不及待知道,好在是等到了。

秦颂临发消息回复。

—1

—还好羽毛把窝让给我【哭泣】【哭泣】

—但不知道它又跑哪里去了

曲略总算松口气,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沉默后抬头告诉俸承让:“秦颂临没被抓,躲柜台后面了。”

“那就好。”俸承让点头。

刚才上楼的时候有三个男生狼狈跑下来与他擦肩而过,紧接着就听见扯着嗓子举报。他想了想说:“莫主任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那三位学生,我听见他们给莫主任拨电话。”

曲略想到那几个人的嘴脸,早就知事情会这样,不屑道:“我当然知道,他们说的话都是狗屁,我才不会信他们下次不会再犯的屁话。”

谁知俸承让嘴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笑容泛在脸上化开。

“你今天很帅。”

被夸就会立马红温,虽然今天戴了个帽子,但还是藏不住耳尖早早的出卖。

曲略倏地低下头:“我知道!”

俸承让柔声道:“你其实不用帮我出风头。”

曲略猛地抬头:“那你就放任他们说你吗?”说完就对上俸承让那副不知蕴含了什么的眼神。

一晃神,就听俸承让反问:“那你呢?”

曲略:“……”他把脸别开,“我习惯了。”

良久,俸承让抬起一只手帮曲略整理了一下歪斜的帽檐,然后说:“你其实很好曲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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