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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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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进屋的,还有去取水却迟迟未归的夜莺。

被蜂毒吸走体内水分所致,牧荆着实喉干唇裂,不能不再进水。

牧荆提着嗓:“夜莺在哪?本宫要的水呢?

戟王朝夜莺使个眼色,夜莺递上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液,气味浓郁,很是好闻。

戟王把碗盏捧到手上,淡淡地解释:“是本王让夜莺去母妃那,夜莺这才耽搁了。”

牧荆很是吃惊的模样,哑声地问:“殿下怎么来了?”

戟王没有答话,只是挥挥手,屋内诸人识相地皆退下。而后牧荆艰难地以肘撑起身子,戟王见状,哗地,干脆抱起她。

戟王一个旋身,落坐床侧,她便已经被搁在他的腿上。牧荆瑟缩了下。

这人,老是蛮横地把她身子挪来挪去。都不晓得要先告诉她一声吗?不知道瞎子都是很没安全感的吗?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臀下是他结实饱满的腿肌,他强健的臂膀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打量地,试探地,摩娑她柔腻的脸颊。

牧荆下意识地偏过头去。

男人的嗓音自头顶上传来,低沉沉地 : “本王是你的夫君,不能想来便来吗?”

牧荆语塞,顿了一会,嗫嚅道: “妾不是这个意思。”

牧荆很清楚,那清沉的语气,表面听上去像是调侃,其实内里满是强势的意味。

之后,略有薄茧的指头,滑至她干燥的唇,顺势将她的脸掰回——

便再也不移动。

牧荆默默地等着,颤抖地等着。作为一个看不见的人,无法预见身上何处将被抚触,终归是一种乐趣。

隐密,又刺激。

这么等待之时,一根温热的小银杓凑到牧荆唇边。

戟王语气近乎诱哄:“来,这是熬好的和藻水,趁热喝了,能去蜂毒,能治好你的喉咙和唇……你的唇干得不像话。”

牧荆怔了下。

向来霸道的男人,竟是要喂药来着。牧荆:”和藻极其珍贵,殿下怎么会有?”

戟王命令:“你先喝下再说。”

牧荆只得张口,吞下黏糊浓稠的胶质物体。结果,她差点吐出来。

味道分明挺好闻,可实质吞下喉却难喝死了,整张嘴泛苦,难怪戟王半哄半强硬地要她喝下去。

戟王温柔地鼓舞她:“乖,这是好东西,吞下去。”

牧荆回想了下汲古阁的记档,想起和藻确实是好东西,只不过提取过程过于血泪斑斑。

和藻乃南方大泽里珍稀的水草,只能在沼泽深处采得,是当地方民献给大国的贡品。在那水怪野兽遍地的大泽,取和藻是件相当困难的任务。可和藻熬煮出来的神奇汤汁,能令老者退化的喉咙回春,亦能修补溃疡的肠胃。

是以每次采和藻,都有为数不少的人丧生,或是断手断腿,方民们依旧前仆后继。

今年呈上来的和藻,皇帝将一半交由皇后分配,余下一半,尽数赐给素有胃疼毛病的温贵妃。

便是宠冠六宫的刘贵妃也只从皇后那得来一点。

由此可知,和藻水是温贵妃允准要赠给牧荆的。

戟王一口一口喂她,一边淡淡地解释:“说来恰巧,昨夜凌霄宫出事后,母妃受惊胃病又犯,煮了些和藻。本王听见夜莺说你喉咙不适,便让夜莺去要。”

其实,这和藻水哪里温贵妃刚好煮了些,是戟王漏夜请示温贵妃,让温贵妃特地命小厨房花上十二个时辰熬煮。

这才有这么一碗滋补难得,比太医开的药方还有效的和藻汤。饮尽和藻汤后,牧荆顿觉喉咙舒缓许多。

牧荆舔下唇:”多亏母妃愿意割爱给妾,回头妾再向母妃请安道谢。”

戟王嘴皮子掀了下,又闭上嘴,到底没道出实话。他幽暗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听她清甜嗓音恢复不少,嘴唇也重现光泽,说不说的倒不要紧。

牧荆忽然又问: “殿下,和藻汤可还有剩?”

戟王掀起薄长的眼睑:“怎么?你还想要?”

牧荆点点头:“那些被叮伤的蜂人们,想必身子正不好受,殿下能不能赐些给他们?”

戟王失笑:“你自己还没好全,竟有心思关切他们?”

牧荆将手指头按在喉上:“我已好多了。”

戟王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能为主子鞠躬尽瘁,是他们的福气。伤亡之人,凌霄宫那边自会有赏,你不必担心。”

牧荆听此,暗自冷笑。

这便是自小养在金玉堆里,习惯奴人服侍的皇族中人。在他们眼里,奴是奴,不是人。

为上位者牺牲,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是理所当然。死伤有赏,已是莫大恩德,怎能要求更多?

戟王自小出类拔萃,得皇帝赏识,是特权中的特权,本就习惯高高在上。若不是被诬陷贪墨,折去不少鋭气,只怕此时早已嗤之以鼻,而不是耐着性子哄她。

其实牧荆也知道,贵贱难移,她分毫撼动不了。

可她此刻是戟王王妃。

她就是忍不住就是要动用王妃的脸面,忍不住挑战戟王的价值观,证明她有能力改变世道。

牧荆软声软语: “妾知道,不该过份体恤下人,但大皇子还得仰赖他们养蜂取蜜,把蜂人照顾好,对大皇子的身子也有益,不是吗?”

戟王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怵目惊心的,密密的刺孔。

明明自己还未脱离险境,却顾着他人安危。明明应该把取悦夫君做为第一优先,却偏偏想着救人。

师家栽培出来的女儿,风流蕴藉,美丽无俦,烟蒙蒙的一双珠眸,分明看不见,心却比谁都明亮。

和藻再怎么珍贵,到底是身外之物。能用身外之物换得她的喜悦,值。

戟王嗓音清醇:“那便如你所愿。”

牧荆很清楚地意识到,她赢了。连刘贵妃也没分到多少的和藻汤,蜂人却有福同享。

那便再接再厉继续攻下一城。

大皇子夫妇是偌大皇宫中罕有的温暖,而牧荆生平最恨好人不长命。所以,她要抓出凶手。

牧荆又道: “还有一事,妾希望殿下能彻查。”

戟王立刻明瞭过来:“你指的是幕后真凶。”

牧荆有些激动了起来: “不错!妾有预感,蜂绝不是无故失控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激怒它们!”

这次,戟王没有犹豫,坚定地拒绝:“此事事关政争,你不能置喙。”

牧荆哀求:“妾知道分寸,不会插手。但殿下你是皇子,是大皇子的亲弟,怎么能视而不见?”

戟王语气便冷了: “这背后的牵扯,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牧荆一副怯惧的神情,眼尾红了一角,低声道: “有人要陷害小皇孙,他还这么小,只要想到他昨夜可能被蜂螫死,妾就一阵后怕。”

戟王见她害怕的样子,蓦地感到心疼,缓缓握住她的手: “多亏了你,小皇孙无碍。”

牧荆咬住唇瓣: “若妾不会拟虫音呢?后果不就不堪设想了吗?”

戟王望着她苦苦哀求的脸庞,有些困惑。

牧荆哀求:“若殿下不将背后真凶绳之以法,以后还会有人受害。”

戟王皱起剑眉。他不能明白为何她偏偏执拗起来。

松开手,戟王极其冷淡地低斥一声“够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音量不特别巨大,可其中饱含明显的威吓,足以辗压牧荆意志。

像把锤子,重重敲击在她的喉颈上。空气冻结,她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一个刹那间,她脑子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依稀记得,蜂群发怒前不久,戟王离席,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去哪。所有宾客皆在席上,独独戟王不见踪影。

待他返回凌霄宫,宫中已大乱。难道他离席,是为启动阴谋?

难道,他便是幕后真凶?

只怕和藻汤是早就煮好,假装给无辜受害者的善意。整座宫殿,偏偏是戟王养母温贵妃存有最多能去蜂毒的和藻,要说这些都是巧合,她不信!

难怪他不允许她追查。

牧荆挫败至极。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什么招式都无用时,她连装都不想装了。巨大的南墙档在身前,再撞下去会头破血流。

这堵南墙,便是她的露水夫君,三皇子戟王。

于是她一脸倔强,不甘,不服。她又偏过头去,这次是狠狠地偏过去。

望进这一双情绪复杂,墨玉般的眼,戟王没想到牧荆竟会对凌霄宫发生的事如此上心。

一定是宫中生活太过寂寞无趣,幸好他已经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她出去走走。

戟王轻轻掰回她的脸,谁知她竟纹丝不动。

真动气了?

戟王耐着性子,略放下身段:“好了,先别说这些。此次事件,你立下大功,保下皇子与皇孙,陛下口谕有赏赐要给你。”

牧荆没有回过头,闷闷地:“什么赏赐?”

戟王淡淡地笑着:“你入宫已有两个多月,想必思念民间生活。本王替你跟陛下讨一赏赐,过几日是白茉灯节,陛下允准我们一起出宫赏花舟。”

牧荆拔高嗓音,不敢置信地重复:“白茉灯节?赏花舟?”

这人难道忘了,她是个瞎子?

管他一个灯,两个灯,三个灯,成千上万个灯,在她眼里都是——

一片光,模模糊糊的那种。

将赏花品灯作为对一个瞎子的奖赏,有没有搞错什么?她都气笑了。

戟王却误以为牧荆喜欢这赏赐,语气甚是和悦:"白茉灯节是京城一年一度最大的节庆,你从小住在开陈,没听过实属正常。”

牧荆哑口无言,僵硬地嗯了声。

戟王专注地看着她:“本王自住进镇海宫后,已有三年没出过宫。托王妃的福,本王总算也能出宫走走,你高兴不?”

牧荆恍然大悟。

原来,这奖赏是替他自己讨的。

先是捅了蜂窝,再让他的王妃收拾一窝蜂,最后以此邀功去宫外呼吸新鲜空气。

一环扣一环,细腻缜密,不愧是曾经称霸边境,号称足智多谋的戟王。她自以为救人性命,其实是解戟王被软禁深宫的围。

牧荆无话可说,重重地嗯了声。

戟王深长地看她一眼,伸出长指,按上她紧致的颈子。

似乎是感觉到戟王的抚触,王妃颈上的脉搏,突然猛烈颤动。

戟王黑眸落在那雪白肌肤上的浮动,隐约若现,有如静雪里深流的地下水脉。

紧绷的颈线,倔强的下颔,却莫名动人。

再把视线挪回她灿若皓月的面庞,她不再与他对抗,可沈默反而使他有些难受。

自己的王妃,看似温顺怯弱,实则却同渊静的水一般,有底气,有良知,还有机智。

虽说她有些僭越,但毕竟只是过于善良,他不忍苛责。

届时出宫游玩,见识广大京城,体验帝国繁华,应该就将昨夜发生在凌霄宫的惨事,抛诸脑后。

戟王缓缓靠近,如青松好闻的气息垄罩着她,低声哄着: “凌霄宫的事,别想了。”

牧荆很万般无奈地点点头。

她当然不想,压根没有她能想的余地。若再庖根究柢下去,只怕会得来不识趣的评价。

只不过,绕着这话题转,终究将她逼到吐血。

于是牧荆换个话题:“殿下,木槿是你找回来的吗?”

戟王敛下长睫:“木槿是你的贴身侍女,本王看着也机灵,有她近身伺候,你在镇海宫的日子更加舒心。”

只字未提把木槿关在宫外两个月的“事迹”——

八成又是另一桩牧荆不得过问的私事。

“殿下说的是,妾在此谢过殿下。”

这份感激出自肺腑,没有虚假。有了木槿,牧荆便能在镇海宫足不出户,却依旧能取得外界的消息。情况允许的话,还能与星宿堂重新联系上。

深深皇宫,藏着许多谜。牧荆似乎摸出了什么,但需要汲古阁的记档验证她的想法。

戟王颔首:“你我夫妻一体,无需言谢。”

牧荆意外了。

这是第一次,戟王承认她与他是夫妻,牧荆对于夫妻二字有股说不上来的亲昵与疏离。两种感受拉扯着她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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