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嫽吃完饭后在阳台晃着红酒。
优雅,永不过时。
“呸——”陈嫽掩了掩唇,“苦的哇。”不行,这苦她吃不了。
“初次喝红酒可以配点水果。”裴遥清端着一碟苹果逆光走了过来,放在了桌子。
陈嫽一打眼,我的妈圣光普照天下啊!啊不是?他和陈时礼那什么那什么进进出出的时候不亮,对着我一个女配开一百八十层滤镜这合理吗?
哦……原来我是裴遥清的cp粉。
“不,”陈嫽果断拒绝,从老王手里接过雪碧,吨吨吨的往被子里倒,“我就要配雪碧喝。”
裴遥清哑然失笑,侧脸雅正,却因笑意再添清妩(原书摘抄)。
陈嫽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原文片段,好了不用接着跳字出来了,我已经知道下半段是什么。
——陈嫽直接看呆在了原地,自惭形秽,季商序固然生的冷艳,却比裴遥清少了一份霜雪清冷(原书摘抄)
我们季姐就是惨,每天都要和男人比美。
“小嫽,或许这一辈子,”裴遥清泪珠将坠未坠,轻若无骨地倚靠着阳台,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布满了惹人怜爱的忧伤(原文摘抄),“我都不能感到幸福了,也不配得到了。”
陈嫽一阵恶寒,上班吧孩子,上班吧,还是班上少了。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么?”裴遥清侧脸靠着手臂,双眸含泪,“礼哥恨我,而我本是……哈哈哈……”他自嘲地笑出声,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
“我不配得到爱得到幸福……”
“你幸福也不是不可以,”陈嫽突然开口道。
裴遥清一怔,定定地看向陈嫽。
陈嫽撅起来性感的嘴唇,单手抵在腮边比心,“只要不发财就好了。”
“小嫽……”裴遥清眼睛微亮,他饱含期待地看着陈嫽,“小嫽,你真的认为我还能幸福吗,”
陈嫽:……
听不懂人话?
“当然啦当然啦!”陈嫽欢快地点头,“你和陈时礼,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屁股配什么根,绝配啊!”
陈嫽举起大拇指,在裴遥清脸前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晃着。
“你深不可测,他绝非凡品,谁能有你们配啊!你都信裴了你说配不配!”
裴遥清仍是一副感伤悲秋的模样,似乎想笑一下,忽然眼睛微睁,仓皇开口:“季小姐,小嫽她不是这个意思……”
“哈???”耍老子?耍老子是吧?
陈嫽后脖颈一冷,骤然被掐住了那坨软肉,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妈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老小子也不是啥好人。
陈嫽一脸问号,果断认为自己被害了,低头狂敲手机,几秒钟后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是什么啊?我发到拼多多没反应啊?”
裴遥清一脸迷茫:“啊?”
“啊什么啊?”陈嫽不耐烦地说,“拼多多怎么没说我是最幸运的人啊?”
“嫂子~你看↗他↗”陈嫽拖长声音,指着裴遥清控诉道,“他耍我!!!”委屈泪汪汪眼。
季商序直接略过了裴遥清:“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要离我太远吗?”
“我只是知道,”陈嫽一开口就可怕的很,“我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了~”
裴遥清的脸色一下变了,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陈嫽目光却盈满了恶意,她看定定的看着裴遥清,这张和陈时礼相像的脸很残忍地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嫂嫂,我知道,你和我哥才是夫妻,我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人。可是嫂子,我是我妈生的,我哥也是我妈生的,我们留着一样的血啊!”
季商序想跑,却被陈嫽死死的抓住胳膊,陈嫽逼近一步,两人肩膀相贴,侧面时鼻息相交。
“嫂子,大方承认自己做小三,被众人唾弃着,却能靠近你,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活着,为嫂子活着。”陈嫽仿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轻轻歪了一下头,目光中裴遥清的手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衣襟。
陈嫽笑嘻嘻地露出了虎牙:“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陈嫽。”陈时礼神色不愉,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在瞎说什么?”
裴遥清激烈地喘息着,目光不错的盯着陈时礼,仿佛呼救一般:“礼哥……”
他眼前逐渐模糊,窒息的感觉缠上心头。
陈时礼嘴唇微动,最终没有说话,露出了冷眼旁观的姿态,可却转过头看向了陈嫽,眼含警告。
陈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手抱住了季商序:“我没有别的意思哥哥,我只是爱上了嫂子而已,嫂子只有你一个早晚会腻的。我总不能做了不要脸卑劣的事情,还不敢承认,说什么真爱无敌说什么身不由己吧。”
“爱情应该平等、正常、健康,不损害他人利益不影响他人生活不祸害他人人生。”
裴遥清仓皇的扶着椅子,直接的字字句句如刀割心。
“裴遥清,接下来我陈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不配听了。”陈时礼冷冷道,“去你该去的地方。”
陈嫽翻个白眼,哟哟哟,我陈家的事~一个外人~不配~该去的地方~
到底谁爱看这种作者觉得看似羞辱实则保护的片段啊。
羞辱就是羞辱,套上一百层皮,还是羞辱。
世上没有一种好叫做“为你好”。
裴遥清笑了笑,声音沙哑,他额头被冷汗打湿,几缕发丝遮不住眼里的心碎,目光在此刻显得有些空洞:“我该回的地方……”
“王管家!”陈时礼提高声音。
王管家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从不知名的角落大变活人:“裴秘书,这边请。”
“老王?”陈嫽被吓了一跳,“你又是从哪儿啊窜出来的?”
王管家矜持的推了一下眼镜,满脸自豪,眼中写满了一个合格的管家就该做到随叫随到无所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狗血撒满天而不钟情吃瓜。
裴遥清笑着点了点头,眼角挂泪:“原来,是你的床……”
“嘘——”陈嫽连忙打断,立刻破坏气氛,很不满的撇撇嘴,嘀咕道:“搞什么每次都两个画风,没看到季姐都不说话了嘛……”
“你私底下都喊我季姐?”背景板·季商序压低声音冷冷道,“我怎么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陈嫽连忙说:“哪里怪了?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多心?”——李x琦名人名言语气。
裴遥清默默地跟王管家走了。
“陈嫽,如果你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陈时礼道,“我不介意教你。”
陈嫽哈哈大笑三声:“如果你不懂,我也不介意教你。”
“陈时礼,你个傻逼。”陈嫽得出结论,推着季商序向外走,“嫂嫂你先上去。”
季商序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挑眉踏上了楼梯,漫不经心地又看向了二人。
陈嫽站在陈时礼地面前,很冷静地说:“裴遥清受辱你觉得不舒服,那你侮辱别人的时候,好好想想今时今日,没礼貌的傻逼。”
陈时礼说:“你这么做,是为了季商序?”
“我谁也不为,”陈嫽说,“我单纯看这个世界不爽。”
季商序的言行不一,白霁山的癫狂无状,吴秘书的转正梦碎,王管家的随叫随到。毫无逻辑的鸿门宴春药流氓,如同儿戏的bior袖长,莫名其妙开始的慈善晚宴。
这个世界,只有你们两个始终如一。
很正常,这是属于你们两个的世界,属于你们两个的舞台,所有人都要为你们服务。
如果不曾来过这个世界,或许根本不会在意。陈嫽抬眸看向季商序,季商序倚靠在楼梯上方等着她。
陈嫽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她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季商序的不对劲。
在这个世界里,她看向季商序,看向白霁山,恐惧日增,陈嫽终于知道自己真实的在这本书里了。
她没办法不讨厌陈时礼和裴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