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陈宅灯火辉煌,微风吹过陈嫽的瓜子脸蛋(肌肤吹弹可破),发丝飘扬(飘柔一顺到底),她有些迷茫,有些猎奇,还有些惧怕病毒——
无他,请问此刻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对夫妻,但是老公是男同,因此男同的老公带上了他的情人。
老公有个妹妹,对自己嫂子一见钟情再见钟财,于是坐在嫂子隔壁。
以上这种情形该用怎样的姿态才能确保吃饭不至于胃胀气/犯恶心。
同时,顺便刻板印象,请问饭前要不要出示体检报告,据说男同是……高发群体。
裴遥清沉默的坐在一旁,低着头,眼眸深处是掩饰的并不好的痛苦。
“嗒嗒——”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陈时礼抬了抬眼皮,看向了楼梯,裴遥清的目光却落在陈时礼身上。
陈嫽目光狂转,我超,我超!这么刺激的吗?我超!傻逼作者你是真会玩啊!
季商序扶了一下眼镜:“陈嫽?”
一切尽在不言中,陈嫽立刻读懂季商序。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陈嫽高声蛐蛐。
陈时礼额角青筋又跳了跳,忽然站了起身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动作,他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然后看向了季商序!
顿时三双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裴遥清几乎摇摇欲坠,一瞬间痛彻心扉,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兀自忍耐着揪心的疼。
季商序眼眸中写满了傻逼别来沾边。
陈嫽两眼喷火,脑门子秃秃的,气得鬼火直冒。
“哈喽?”陈嫽两步扑了上去,手紧紧地握着椅子头,“你当我死了吗?”
死贱人,不娶何撩不爱别犯贱!少在这里装装装!季商序恋爱脑好不容易才消停!!!
“陈嫽!”陈时礼冷声道,“她是你嫂子!”
“起开吧你二五仔!你算什么东西!不被爱的才是小三!”陈嫽先发制人先说为敬,走裴遥清的路让裴遥清无路可走,“你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她和你结婚又怎样!”
季商序:……
陈时礼:……我惹她干嘛?我惹她干嘛???
陈嫽一肘子撅歪陈时礼,扭头精准的锁定季商序,磨了磨牙。
季商序立刻流露出息事宁人的神情,目光示弱,张了张嘴——
但还是晚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陈嫽双手狂甩,扭动着身子,“啊!”
尖锐爆鸣声响彻云霄,真正的发疯往往不需要繁琐的文字歇斯底里的咆哮,一个清晰“啊”字,就已足够。
陈时礼立刻后退一步,面露忌惮。
王管家自陈大小姐撞坏脑袋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面带微笑的指挥上完菜的下人避开餐厅,躲避辱防空洞,啊不,房间。
季商序一叠声,指了个离陈时礼最远的地方:“这这这,我坐着。”
“你不坐我旁边!”陈嫽火速指责,“那根本不是我的位置!你心里还有他!”
陈时礼彻底老实了,一避再避,坐到了裴遥清身边(遵从内心/下半身的指示。)
季商序凭借着多年商场如战场的杀伐果断,立刻叫价:“一万。”
“你用钱衡量我!”
“五万。”
“我陈嫽!不是这样的人!要知道苟利国家生死以……”
“五十万。”
“嫂嫂请!”陈嫽唰一下拉开身边的椅子,满脸堆笑,“嫂子嫂子~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嫂子多个家~”
季商序顿时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庆幸。
幸好我有钱。
终于,这场陈府晚宴拉开了帷幕。
首先,主角方陈时礼裴遥清,食不言寝不语。
然后,配角方陈嫽季商序,顶级幼师季商序正在被叽叽歪歪的陈嫽照顾。
包括但不限于。
“哇,嫂嫂!这个好好吃!”到季商序碗里了。
“哇!嫂嫂!这个更好吃!”陈时礼筷子还没拿起来,盘子直接被陈嫽抽走搁到了季商序面前,期间陈嫽不忘对陈时礼wink比心。
老根小子,欺负的就是你,我陈嫽!今天让你吃不了安生饭!
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陈时礼沉默着,沉默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大名鼎鼎的绿丁丁网站陈总,显然不会是后者。
于是在陈嫽得意洋洋的时候,他一个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筷子夹起一
一块长的酷似土豆的老姜吧唧一声精准的甩到了季商序的碗里。
……
沉默是今晚的陈家。
裴遥清脸色又惨白了。
陈嫽猛的深呼吸,桌子下的脚在地上如同看见红布的牛牛起势一样向后擦着地,面目逐渐狰狞:“好啊——”
季商序拿起餐巾擦了擦手背上被溅到汁,随后优雅的将餐巾撂在手边,招手:“老王,给我换新的碗筷。”
王管家及时响应。
季商序头脑清晰,随后拍了拍陈嫽的手背,这才慢慢抬起眼眸,目光扫过裴遥清,最终落在了陈时礼的身上。
“陈总当年是先在国外做出了一份事业,这才回国的,国内到底不比国外,没有我季氏的敲门砖,你陈时礼就只是个门外人。”
季商序撑着下颚,眉眼锋锐:“也不知道,倘若当年我要你住在季家,今时今日这种盛况,还能不能出现在我季家的餐厅里。”
裴遥清指甲陷入了掌心。
“季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时礼向后靠着椅子,目光平静。
“原来你是赘婿啊?”陈嫽好奇询问。
陈时礼没有搭理她:“当年我就说过,我不爱你,你和我结婚我也不会爱你。陈季联姻只为利益,季商序你越界了。没有你季氏,我陈时礼还是陈时礼,但没有季氏,你季商序又是什么?”
陈嫽狂翻白眼,谁说爱你了?谁说了?谁说了?
季商序倒是笑了笑:“利益?是吸我季氏的血来利你陈时礼的商业帝国吗?”
“季总这是心有不甘了?”陈时礼淡淡道。
“当然!”季商序说,“让给你的,你就真以为是自己的了?”
陈时礼掀开眼帘,直视季商序:“季总,你应该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
“陈总也该知道,不要蹬鼻子上脸的道理。”季商序目光扫过裴遥清,“退出对dz游戏的收购。”
“不可能,”陈时礼说,“各凭本事。”
陈嫽:听懂了……又没太懂……
她咔吧咔吧地咬着黄瓜。
季商序冷笑一声:“我凭本事教你滚出去,怎么不是各凭本事了?”
“dz,价高者得,什么时候季总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了?”
“你我之间角力,不过是你太一口我添三分,你出局,我何必多出这些钱。”季商序挑着鱼刺,“出局,或者今夜,我们算算账。”
陈时礼嗤笑一声:“痴人说梦。”
“我不找你算账,”季商序微微抬眸,筷子慢慢指向了裴遥清,“我找他。”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季商序轻笑一声,“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陈时礼目光一沉,神情微变。
“啪啪啪!”陈嫽原地鼓掌,看向季商序,“钮祜禄商序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