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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街头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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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运气不好,两人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排查了十几家大小不一的纹身店,都没能问到纹了相同白虎纹身的纹身师,花纹总是有些细节上的不同。

余娇妍有些气馁。何睿见天色渐晚,便让她回去了。

躺在床上,回顾这忙碌又平平无奇的一天,余娇妍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赵靓冲她喊的话,“衙门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一个女人去那,真以为是让你去做警捕的?别妄想了。到时候吃亏了还帮别人数钱的时候,记着我今日说的话。这水很深,你蹚不了的。”

目前看来,真是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思路也不同。赵靓真的脑子挺清奇的。

次日照常上值,去探查失踪人口的回来报道,三天前,隔壁季县,一名名叫汤成的男子失踪了。

“报案的是汤成他爹,汤成每日下值后都回家,三天前突然不回了,他爹很是担忧。”

汤成二十八岁,是季县一家首饰店的跑堂,三天前,和家里说晚上在外头和工友一起吃,结果一去不回。问了汤父,他儿子身上果然有个白虎纹身。这样一来就对上了。汤父如今已经从季县过来认尸了。

“好可怜啊,这么大岁数了,独生儿子就这么没了。汤父在那里哭得好伤心。要不是这条黄狗,这人何时能重见天日都不知道。”几个去寻汤父的人在那里感叹。

和汤成一起喝酒的几个工友们也已找来问话,都说汤成喝完酒散了场就回去了,不知怎的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这种谋杀案,第一怀疑的是仇杀。可汤父思来想去,还是坚持说不可能是仇杀。汤成平时为人老实本分,不善交际,基本不和人红脸。他很少和工友出去喝酒,此次去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这点在问他的工友的过程中也得到了证实,都说汤成的为人有口皆碑,脾气极好,而且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家中关系也和睦,伉俪情深。

失踪那日,他一大早正常去首饰店当值,快要傍晚时分,遣了个小厮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了,和首饰店的工友一起出去吃。结果到了子时还不回来,家里人全都急了,枯坐到天亮,去首饰店再寻人寻不得,便急急忙忙去衙门报了失踪案。

“是谁送他回去的?”最后,何睿问道。

工友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起看向了首饰店的老板王籍。王籍愣了愣,忙回答,“是我,我带他离开之后又去喝了一局,然后,樊城钱记的老板钱丰带他走的!”

陈朔便着人去请钱丰,钱丰来了之后,听闻汤成已死,很是吃惊,便一五一十地说了那晚接下来的事。

原来这波大男人,吃饱喝足以后觉得无聊,钱丰便提议,叫几名女子来陪同。他和倚红楼的蔡姑娘相熟,便把那蔡姑娘叫来陪同,哄大家开心。走的时候,那蔡姑娘见汤成腿脚已然不稳,出门时差点摔了一跤,便主动提出说要送他回去。

于是陈朔又派人去请那位蔡姑娘。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寻人的人回来报,说倚红楼的人说,蔡姑娘三日前告假,说身体不适去看大夫,还向楼里的姐妹们借了钱,结果就一去不回了。

本来楼里的姐妹还以为她病得厉害,想着去看看她接济她一番,结果问了几家医馆,都没有蔡姑娘的消息,这才觉得有些蹊跷。

事情到这里有种水落石出的味道,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这蔡姑娘。可是余娇妍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总觉得心里坠得慌,沉甸甸的。

大约是看她脸色不好,何睿出言安慰她,“一开始是难受,慢慢地死人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这可真是“安慰”得紧呐,余娇妍心中无奈,暗自腹诽。

“凶杀,情杀,仇杀,自杀……有的人前一天还慈眉善目后一天就目露凶光,有的人人前亲亲热热人后暴力相向,有的人对外人一副菩提面孔对家人却铁石心肠……到了最后,你终会学会超脱自身看这些别人的事,以免自身心绪扰乱了判断。”

余娇妍长长地吸了口气,接受了来自何睿作为前辈的好意。若是不抽离,如何见真相?

“蔡氏身量并不很高,又只是个凡人,不会仙术,如何能将汤成搬到河边,并绑上石块沉下去呢?除非她有同伙。”几人分析道。

去倚红楼调查的警捕,提供了一些与蔡氏交好的男性信息,接着底下的人就分头去查找相关线索了。

“像这样的案子,能快速破案的都是少数,很多案子,要么线索缺失得太厉害,要么像这个案子一般,线索有了,嫌疑人跑了,要花大力气找寻。故而很多猫猫狗狗的闲事我们是管不了的,只能按轻重缓急把事情办了,不然,时间和人力都不够。”何睿最后告知余娇妍。

余娇妍纳闷了,“可这个案子一开始是个寻狗案啊?”

何睿冲陈朔努了努嘴,“你要相信老大的判断力,他对案子的敏感性特别强。我们以为是寻狗案,陈老大一看就说是命案。”

余娇妍非常吃惊,这得多强的洞察力,多深的经验,才能咂摸出这些门道来啊!她顿时对陈朔的白胡子肃然起敬。

情绪还没平复,汤成他爹的哭声还在耳中萦绕,那边有人冲了进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余娇妍被硬生生切换了情绪,“什么打起来了?”

何睿看了一眼来人,“必然是刘屠和他媳妇又打起来了。 ”

一看何睿的神色,余娇妍便知道,这两人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岂有此理!打老婆可还了得!”余娇妍义愤填膺。

何睿不置一词,抬手示意余娇妍跟上,两人匆匆朝着事发之地赶去。

刚踏入那条街巷,喧闹嘈杂之声便扑面而来。待走近那处居所,眼前的景象让余娇妍瞬间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屋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碗碟散落各处,仿佛被一场风暴席卷过。更夸张的是,一口铁锅竟不知被何种蛮力抛掷出去,稳稳地卡在了邻居家的屋顶之上,锅沿还残留着几缕烟火熏染的痕迹。

“这哪是普通的夫妻争执,分明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余娇妍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

她不禁热血上涌,“刘屠呢?人在哪里?”一个屠夫,五大三粗的,杀猪也就罢了,蛮力用到婆娘身上,这种男人真该死!

结果地上坐着的一个瘦弱矮小的男人应了声,“我在这里。”

那个男人目测身高不过六尺,衣着大约之前是干净的,这会已经沾上了灰。他的鼻子也有点歪,流着鼻血,衣服上的血渍大约是这么来的。

余娇妍看了何睿一眼,见他不发话,让自己处理,便继续问道,“你是刘屠?”

“是的。”刘屠吸吸鼻子,哭丧着脸。

“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鄙人不才,是画画为生。”

“刘屠是你大名?”

“是的。鄙人春天出生的,家父取了‘春风送暖入屠苏’之意。”

“……”余娇妍心道,是自己浅薄了。“你这幅样子,是谁动的手?”

刘屠嗫嚅道,“是……”他看向某个方向,那里站着一个身形粗壮的女人,“是我自己动的手。我不小心摔的。”

余娇妍见那女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相由心生,不由得抚额,鼓励刘屠道,“你不要怕,大胆说,说实话,我们才能登记在案为你做主。”

刘屠动了动嘴,还是没吭声。

余娇妍鼓励他,“有问题要尽早解决对不对,不然同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对大家都不好。”

刘屠的眼神闪烁,还是不吭声。余娇妍长叹一声,“去找个医馆包扎下吧。”

她敲了敲手中的笔,问何睿,“怎么记?什么都没说,记我们俩到此一游吗?”

何睿笑了笑,“对,就这么写。”

余娇妍知道他耍自己,哼了一声,跟他回去了。

回到衙门,有人玩笑道,“怎么样?那个刘屠媳妇儿有说什么吗?”

何睿笑道,“老样子,能说什么。”

余娇妍不解,“刘屠媳妇儿?她不是打人的人吗?她能说什么?”

何睿挑了挑眉,“依你之见,这件事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知道他在考校自己,余娇妍组织了一下语言,“刘屠,和他妻子闹矛盾,两人动手摔东西,他妻子体格大,刘屠不是对手,所以受了点不痛不痒的轻伤。”说到这,她大约觉得不妥,又加了句,“这么说他妻子其实没有真下狠手。她那个体格,但凡下狠手,刘屠估计得废。”

“那你对这件事的评价是?”何睿继续问。

“可惜刘屠不肯多说什么,大约是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碍于面子不愿意多说。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事情,大约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吧。太过软弱也不是什么好事。”余娇妍感叹。

何睿定定地看着她,她从何睿眼里看出一丝笑意来,不由得有些纳闷,“我说得不对吗?”

何睿轻轻地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作为初入门的警捕,你说的是对的。因为这件事,外人看了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毕竟他二人体格悬殊,现场又特别混乱。加上两人都不多说什么,不问询现场围观者,很难想到事实。”

余娇妍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错得有些离谱了。回想起来确实被当时的场景影响,忽略了询问周围人群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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