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和我的母亲相比呢?”他漫不经心地询问。
“母亲?”她停顿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可比性,费利克斯,我想你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从得知你的存在,再到你出生,她的心情一定是无比雀跃的。”
他淡笑着发问:“你以后有了孩子也会如此吗。”
“什么?”她愣了一下。
“将自己的孩子视为一切。”他笑的很平常,所以姜月迟无法分辨他究竟认不认可这种行为。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非常爱ta。”
费利克斯点头:“足够了。”
“什么?”她觉得自己的智商的确和他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身边的那些人总是能够很快就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大部分时间里,她总是需要他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但别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他仅剩的耐心全都给了她。
那些人之所以能够很快就弄懂他话中的意思,因为听不懂的早就被他给踹了。留下的都是优胜劣汰的聪明人。
姜月迟是例外。
无论她再蠢,再迟钝。
不是她非要留在他的身边,而是费利克斯需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不需要孩子,爱丽丝,你爱的人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至于她那个奶奶。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上次见到她,费利克斯就清楚她的寿命最多只剩下两年。
“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她说。
面对她的指责,他不以为意的轻笑:“爱的本质就是占有。你愿意我的心里有别人吗?”
“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愿意。”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因为她的这番话,脸色也变得分外难看。
片刻后,他又笑出声来:“是,同时还会有我和别人的孩子。”
“骗人。”
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希望自己对他也存在同样的占有欲和独占欲。
他希望看到她因为其他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而吃醋发疯,变得不可理喻,又打又砸,又哭又闹。
她甚至可以扇他的巴掌。
哪怕她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对他强制爱,他会很开心,并顺从地配合。
就像此刻。
他什么也没做,任凭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双手都被她反绑在身后。
虽然绳结简单到他轻轻一挣就能松脱。
真是没用的爱丽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
偏偏就是这么没用的爱丽丝,让他爱的无法自拔。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虽然没办法对她做什么,但嘴巴还空着,可以肆意地亲吻她。
爱上废物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嘲弄别人。
他更加废物。
他咬住她的舌头,惩罚一般地往外撕扯。她痛到发出一声娇呼,又被他悉数吞进口中。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脸颊胡乱地吻。
好香,用了什么香水。
应该不是香水,爱丽丝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她顶多只会去超市购买大量的打折洗浴用品。
寒酸的要命。
他的吻沿着她的下颚线往下,含住她柔软的上唇,轻轻地吮了吮,松开,又含住,再松开。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爱丽丝,想掰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的腰上。
但是她现在一门心思沉浸在其他的事情上。
“下次记得提前看好教程。”他终于肯从她的脸上离开,看了眼她笨拙手法后,毫不留情的嘲讽。
女人微微皱眉,看上去似乎很委屈。她竟然开始和他拿乔:“你现在应该听我的!”
他敷衍地点头,显然也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当然玩不出什么花样来,除了在他身上写字。
她知道他能看懂中文,所以干脆写了方言上去。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她自作聪明地说自己用英文再翻译一遍。
姜月迟是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
即使她知道,那些方言费利克斯大概率也能看懂。
可是他仍旧默许了她将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词写上去。甚至在有人来时,他也同意了她的请求。
没有穿上那件足够遮蔽上身的衬衫,而是随意地搭了件外套。
在费利克斯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回来后,她又心疼地替他揉了揉。
他无动于衷地轻笑,拍开她放在自己胸口上肆意揉捏的手,让她去揉其他地方。
在这种时候,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与赞美。
“真乖,再用点力气。”
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卷腹的幅度也变得更大:“很好,就是这样。”
他伸手摸她的头,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嗯,再紧一点。摸摸这里,”
再厉害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是脆弱的。姜月迟盯着那里若有所思片刻后,突然停了下来。
这引来男人的不悦,他微微皱眉。
可不待他开口发问,为什么停下。
她突然低下了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费利克斯弯下了腰。
他的胸腔溢出难耐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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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迟整个人乱糟糟的,她的头发和下巴都很脏。但她顾不上清理,而是看着躺在沙发靠背上,陷入沉重喘息中的费利克斯发起了呆。
他居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原来他的这一面,也...
也如此具有吸引力。
“在看什么?”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支起上身,将桌上的烟盒拿过来,叼了一根在口中,点燃。
“没什么。”姜月迟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他的身体。
她写在上面的字迹被他的汗水洗去一部分,有些褪色了,但依稀能看见。而她送给他的那条‘项链’,此时仍旧戴在他的脖子上。还有胸口上的那枚月亮纹身,上面全是牙印和吻痕,再往左的那颗小凸点也被咬的不成样子,红肿,带着湿润的水光。
很适合他。真的很适合。
他本身就是一条狠毒难驯的狗。
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有了主人。
是的,他的主人就是她。
这样的话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信,她看上去如此脆弱,身材娇小,性子也软,还穷。
怎么可能让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心甘情愿地去听她的话。
当然,连她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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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迟连续几天都很困,自然是那天导致的连锁反应。
挑逗费利克斯的后果她很清楚,只是没想到这次他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她甚至记不清究竟度过了几个日夜,窗帘好像时刻都是拉上的,而她的手机也被他收走扔了。
他不许她和自己在一起时,将注意力分给其他人。
“ailce,你看上去很疲惫。”
和她说话是她的同学。对方是一位中法混血,长得非常美。每次出现姜月迟都会被她惊艳到。
她勉强支起精神:“我没事,你呢,昨天睡得好吗?”
对方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昨天忙着搬家,根本没时间休息,本来打算请假的,可惜阿尔杰教授临时有事,换了其他教授来上课。”
阿尔杰教授。
姜月迟记得这个名字,费利克斯的朋友。
如果算的话。
“你怎么突然决定搬家了,之前那个房子不是很满意吗?”
姜月迟的问题成功点燃她的怒火:“糟糕透了alice,你还记得最近的新闻吗,那个连环杀人案。”
“记得,这段时间都到处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杀到我住的那个地方了,就在离我不足一千米的地方。所以我才决定搬家的。”
“天呐。”姜月迟心有余悸,“还好你搬家了。”
“对啊,也不知道警方是怎么办案的,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抓到凶手。”
她们的闲聊没有持续很久,教授的到来打断了一切。
姜月迟上完今天的课需要直接去公司,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突然开始理解费利克斯了,长期高负荷工作,想不暴躁都难。
好吧,她还是无法理解。费利克斯压根不是暴躁,他是恶毒,并且还不具备宽容心。
唉,他要是能善良一点该多好,那么除了做饭难吃这一点,他简直就是做老公的绝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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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迟觉得男人的作用就是这个,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下,有个结实宽广的胸膛让你靠一靠。
夜晚十一点,她给费利克斯打去电话,哭的很伤心:“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有人在追杀我,你能来陪我吗?”
他的声音少见带着疲惫,天生冰冷的声线此刻无比低沉。
“如果你想要梦想成真,我可以现在就安排人去暗杀你。”
好吧,他一定听出了自己是在撒谎。
怎么能有人聪明到这种程度。
唉。
姜月迟被迫变得老实:“好吧,我没有做梦,但我的确睡不着,哥哥,你现在能来陪陪我吗?”
电话那边安静几秒,他的语气仍旧冰冷,却还是妥协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她当即拒绝,“我想让你来找我。”
他咬牙切齿:“听着,爱丽丝,我不可能去住你那个连窗帘都是摆设的贫民窟。”
她和他保证:“这次的窗帘质量很好,不是赠品,是我自己网购的。透光不明显。”
不等她说完,费利克斯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没礼貌。
她对着挂断的手机骂了一句,然后有气无力地躺了下来。
白天同学和她说的那些话的确吓到了她,虽然她居住的地方和案发现场相隔很远,但谁知道这种小概率事件会不会被她遇到。
毕竟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倒霉。她的运气几乎就没有好过。
或许是黑夜具有放大悲痛的能力,她此刻变得格外想家。
想早就去世的父母,想在中国的奶奶。
她好想回去。
如果有家人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她想结婚的原因就是这个,她真的很需要陪伴。
费利克斯的到来暂时缓解了她的悲痛,看着出现在门外的男人,她眨了眨眼,似乎对于他的出现有些难以置信。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
然后在男人稍显难看的脸色当中,扑到他的怀里:“我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原来真的是你。”
费利克斯将她拉开,她继续往他怀里扑。如此反复了几次,他终于不再拉开她,而是任凭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占尽便宜。
他微微皱眉。这种感觉仿佛他是送货上门的鸭。
姜月迟知道他在生气,但她假装不知道。她演戏很有一手,最近演技更是日益精进。
“我说了,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
他低沉的警告被她的亲吻堵了回去。
亲吻结束之后甚至还用舌头舔了舔他干净的脸颊:“我知道的,盛傲,我知道你其实最心疼我了。”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烟草味,她知道,他应该是来的路上抽烟提神了。
他陷入疲惫时,往往都会点一根烟,或是喝一杯咖啡。
无论是穿着还是发型都很随意,或许接到她的电话他就出来了。
黑色毛衣和深色长裤,至于头发,应该是出门时随意地伸手抓了抓。
他其实更适合这种有些凌乱的抓发,额前不规则的落发将硬冷的眉骨遮去几分,消减了几分他身上的锐利和成熟。
看上去颇具少年感。她想起他波士顿的老家里,那张拍于他大学时期的照片。
现在的他和那时候很像,如出一辙的英俊。
姜月迟一直很好奇他的少年时期是怎样的,她对他过去的认知似乎只有那段录像。
录像中的他有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狂妄。
那个被他殴打欺凌的学生,在他面前犹如一只蚂蚁,毫无还手的能力。
那么她呢。如果她真的和他在高中时期相识,是否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