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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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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东西坐着等,原本以为还要多等上一会儿,没想到才坐了一会儿,就看到白术推着轮椅飞快回来了。

“那边的木器店刚好有一把做好的,小的给了掌柜的五十两,就把它买回来了。”

傅宁珞:……真有钱。

五十两银子,都足够买一辆次一等的马车了。这二人,比她师兄还败家。

“你为何不跟老板说租恁下来?” 傅宁珞忍了又忍,没忍住,“你家公子脚伤再严重,也至多三五日能正常行走。租赁三五日还回去,便是老板狮子大开口,也不过两三两。”

“且你跟老板说,还回去日后还能租给其他人用,只要不坏,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说不定一两银子就能给你使用。”

从没思考过还能这样省钱的主仆俩面对一个小姑娘如同看“傻子”般同情眼光,齐齐被镇住了。

作为小厮,白术三岁起就被挑选出来跟在他家主子身边伺候。

韦家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从不用为钱财发愁,便是一个奴仆,吃穿都比一个富庶家的主子还好。

白术从小所学便是如何伺候主子,如何办事能让主子满意。至于钱,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是事。主子还会夸他办事得力,又快又好。

不用主子自己费心。

此刻被傅宁珞点出,白术很快反应过来,“傅姑娘说得是,小的日后定在持家方便多多向您学习,日后还请姑娘多多提点小的。小的也好为我们家公子多多盘算,省些酒钱。”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三人都没放在心上。

白术放好轮椅,想扶他公子坐下,余光却扫到静静等在一旁的傅宁珞,眼珠一转,忽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色,“公子,小的可能吃坏肚子了,容小的告退片刻。”

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吃坏肚子了?韦涧素蹙眉盯着小厮不似作伪的急色,颔首让他走了。

白术一走,他便瘸着腿站起身,自己坐到了轮椅上。

第一次坐轮椅,坐下后比街上的行人矮了一大截,让他浑身不自在。

调整了两个坐姿,才勉强适应,低着头左右看看,才弄明白怎么使用,他正准备将双手放到轮子上生疏地推动时,轮椅自己滚动了起来。

“多……多谢。” 韦涧素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没回头,却对身后帮忙推动轮椅的姑娘道谢。

他还不太习惯与人道谢,尤其是他们两个之前还打得你死我活。

但很快面色恢复正常,双手缓缓放开了两个椅轮。

“不客气。”

傅宁珞却没任何不自在,她与人打架打输是常有的事,心态十分好。

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真的记恨韦涧素。

两人半生不熟,不说话着实让人尴尬,傅宁珞主动闲聊。

“先前你进京时,不愿意让我进大理寺,就是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

韦涧素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只是其一。”

“其二呢?”

“你一个女孩儿,夹在中间会很难做,你若是喜欢破案,跟着你爹才是最好的,虽然顶着你爹的光环,功劳也会被说成你父亲的,但你能过得自在。”

“没想到你想得还挺多的。”

“只是有些体会罢了,官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旦涉入,身不由己。”

就好比傅文清,明明楚芸提的诱饵一事确实很有效,但他在楚芸提出后却只字不提,只是因为身在官场,许多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不敢同意,也不能同意。

傅宁珞:“身不由己是因为你们想往上,人有所求,就有所付出,当你所付出的不是你想付出的,就有了身不由己,但我不同,我不想往上。”

韦涧素柔和地摇头,“你不想往上却不代表你没有弱点,你父亲是你的弱点,你也是你父亲的弱点,有弱点,就会有人将你的弱点变成身不由己,为了摆脱身不由己,你就需要往上爬。”

傅宁珞垂眸想了想,点头,“有道理。”

她一只手握住椅背均匀的往前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颌,这是她偶尔的小习惯,好像这样想事情就能得到灵感。

权利斗争,素来无人能独善其身,许多人都是被迫拉下水的。

“可是我们又不止当官这一途,我和我爹还可以回家种地啊。”

韦涧素不可置信:“……种地?”

“对啊,我爹当官十四年了,从我出生起就在当官。存下来的积蓄也就几亩良田和庄子。勉强够他喝酒吃肉。”

“日后不当官了,他能给人教书赚点小钱,说不定比当官俸禄还高。”

“要是还想当官,就去小地方做个县令,那些地方势力也打不赢我,无非是俸禄少点罢了,但没关系,我养得起他。”

这是韦涧素从未想过的。

大概就是有家族和孑然一身在朝的区别吧,有家族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没家族的,只要放得下,还是有机会洒脱离开的。

傅宁珞推着韦涧素往第一个丢失的十四少女家走去。少女名叫孙思,五年前买针线时失踪,之后就再也没回家。

孙家只有孙思的母亲方氏在家,听两人说来了解她女儿失踪一案的。

方氏激动地手足无措,“是我家思思有消息了吗?”

孙家是一户以卖豆腐为生的普通人家,家里人口简单,但很和睦,因此在孙思失踪以前,日子过得有声有色,邻居们都很羡慕。

而自从女儿失踪后,孙家为了找孩子耗费不少银钱,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渐渐停止了寻找。

不过每半年孙家的人都会上衙门问问情况,花点银钱托衙门的人再尽心找一找。据说去年在大理寺的青天名声响彻京城时,还找上了大理寺,可惜大理寺如何会管一个小小的失踪案?且还是失踪了五年之久的。

孙家如今的日子远不如以前,院子里也透着一股冷清萧条。

傅宁珞二人进去后,见院子里都是做豆腐的工具,迎面都是清香的豆腐味,但这味道中,夹杂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让人心底不由长叹一声。

方氏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傅宁珞身份,请他们进去后,先是找了椅子出来请傅宁珞坐,又端来热茶,最后还想伴两碗豆腐脑请他们吃。

“婶婶,你别忙了,咱们坐下聊聊天。”

傅宁珞十分过意不去。

因为他们根本没孙思的消息,还要再一次揭开人家母亲的伤疤。

“哎哎,姑娘说,姑娘说。”方氏搬了凳子坐在他们对面,满眼都是期盼。傅宁珞不敢对上这样一双失去女儿的母亲的眼睛,就转头看了看四周,闲聊般打开话题。

“婶婶,你家豆腐好香醇,做了多久了?”

“几十年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附近邻居们都爱吃我家的豆腐,姑娘要是喜欢,待会儿带一点回去。”

傅宁珞颔首,“那小女就不客气了,待会儿我们俩各买一板豆腐,家里人多,也好尝尝鲜。”

方氏压根不在意两板豆腐的钱,若是能找到女儿,她情愿给人做一辈子的豆腐,都不要钱。

女儿失踪五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的女儿,眼下就只想知道自己女儿的消息。

她见来家里的这两位穿着不俗,不似寻常衙门的人,虽然有些疑惑,但只要还有人记得找自己女儿,她就还有希望。

“我家思思……”方氏主动提起。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盼。傅宁珞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打好腹稿后才将来意道明。

“婶婶,是这样的,元宵节那晚,也走失了三名少女,同样才十四岁,我们怀疑是一伙人贩子干的,打算将人捉住,婶婶方便说说令嫒的事吗?”

方氏肉眼可见地眼神黯淡下去,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恨道:“那些杀千刀的,就该抓起来砍头,姑娘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傅宁珞作出凝听的样子,方氏回忆道:“我们家思思——”

方氏提到女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我们家思思,是我们这个巷子里最懂事能干的孩子。我年轻时候起早贪黑做豆腐,熬坏了身子。后来生思思,又大出血,虽然熬过来了,但再不磨豆子,做豆腐,就总是腰酸背痛。”

“时间长了,就需要在床上躺几日。”

“思思长大后,绣工很出色,她就经常接一些绣喜福,锈头盖的活。”

“她心疼我,不让我再做豆腐,还硬拉着我去看大夫,买最好的药给我调理。”

“姑娘你不知道,街坊邻居只要提到我们家思思,没有不夸的,都说我是有福气的。”

“但要我说,我们思思才是最有福气的。自从她出生,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她兄长娶了嫂子后,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断了。她兄长弟弟还笑说,以后谁娶了思思,敢对她不好,肯定要打到妹夫家里去,给思思出气。”

“思思失踪前,刚过完一个月生辰礼,我们原本计划着等她及笄就给她定下亲事,都和巷子里其他邻居透了口风。”

“但那段时间,她忙得没空见一见邻居们介绍的好儿郎。”

“隔壁几条街的朱员外要给他母亲过六十大寿,找我们思思锈一件五福衣。说我们思思父母聚在,兄弟和睦,是个有福之人,找她绣东西也能讨个吉利。”

“那日思思丝线用完了,怕耽误绣工,就去买丝线。原本我要跟去的,那段时间城内不太平,前不久给思思接生的赵婆子晚上起夜,脑袋磕在了地上,就这么去了。思思有些胆小,那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便是出去,也定让兄长和弟弟陪着。”

“但那日她兄长和弟弟都不在家,我身子不太爽利,思思就不让我跟着去,说赵婆子死了许久了,她不怕了,我知道,她就是担心我,怕我病情加重。”

方氏说到伤心处,泪水涟涟,“都怪我,要是那日我也跟着去,我们思思就不会被人拐走了。”

傅宁珞忙递给方氏一张丝怕,“您也别太自责了,孙姑娘孝顺,定是不愿看到您如此。”

方氏一边擦泪一边痛心道:“她就是太孝顺了,舍不得我受一点累,自己没日没夜绣东西卖,给我买那些补身体的。”

“这些年我每日都后悔,若是那日我跟着思思一起去了多好,就不会让那些人贩子拐走她。”

“杀千刀的人贩子,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油锅。”

“这该死的老天爷,不长眼,我好好的闺女它不保佑,让那些该死的人害她。”

“她丢失时是什么时辰?”

“傍晚时候。那时候快吃晚饭了,她说自己早去早回,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她爹他们回来,见她还没回来,就去找,后来就没找到。”

说到这里,方氏情绪有些激动,眼泪扑簌而下,一把紧紧抓住傅宁珞的手,痛恶道:“姑娘,一定要抓住那些该死的人贩子,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

“您放心,”傅宁珞回握住方氏粗糙的双手,用力点头,“我们肯定把他们抓住,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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