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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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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荷翻,碧纱窗下雾出帐。

他持续不断,仿佛要她痛快把泪哭干。

直至明月高挂,温香四溢,韦延清咬牙忍着青筋跳跃,身下是已被他消磨得软如棉花的小姑娘,娇滴滴暗流香汗,身儿蜷缩小小一团,呼吸轻颤,他怜惜万分,情不自禁低下头去,两唇相抵,昵语释情,发自肺腑又重复道:“生不生气?嗯?”

陈绾月避无可避,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中,仿佛再也不能看见除了这个男人以外的其他事物,只有拼命去接受他活跃的身躯,才能像濒临干涸的沙漠,寻到一线生机。她呜呜咽咽地恳求几次,都无作用,可要想不再这么难以忍受,只能去回答他的问题。

又一次亲密纠缠,她缩去男人宽阔的胸膛前,两手掠过,又只能毫无根据地落去两边。她已经没在枕上躺了,早不知到了哪里,因无休无止,既茫然又不安,终于耐受不住这长久的漆黑无光,与感官放大后获得的一切接触,双唇一动,吐出几个字来。

“不生气……”

韦延清没再问什么,淡淡“嗯”了一声,却不退开,只是一言不发亲近过来,仿若一头失而复得的雄狮,要剖开她的心,满满当当把自己塞进去才好。不知过了多久,陈绾月缓了又缓,这感觉几乎与昨夜如出一辙,只不过是另一种意义的强硬,她下意识又翻转过身去。

不及侧躺,男人飞快横臂拦住,将她兜身转向自己,伸手将那鬓边秀发抚去一旁,似有不满道:“不是不生气?”

她一怔,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什么,陈绾月悄悄伸出手,回抱道:“本来就没有生气。”说着,她抬了抬头,估摸着位置,在男人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夫君做什么,宝儿都会支持的。”

韦延清深深一叹,揽得更紧了。

感觉到腰腹一紧,她慌张抬起头,顾不得许多,又惊又吓地哭出声来,好不委屈:“不能再来了……”

听此,韦延清放声大笑,又不好意思,忙忍住笑,好声好气地哄了好久身下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慰语更是不断,温柔好一阵,才把人儿安抚得不哭了,只是躲在他怀中打哭嗝儿,爱得韦延清无可无不可,手忙脚乱讲起笑话又聊起山海,东扯西扯,直至小姑娘听得入港,方才安下心来。

她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横生小性,这时只好在他面前柔弱起来,弄得两个人都一样的无措。过后她也粉腮桃红,他也忙得气喘吁吁。

只不过在此期间,她心里那丝异样又陌生的痛感,终于消失了。

韦延清忽然起了坏心思,挑逗道:“太后说要给本王选几个妾室伺候,你觉怎样?本王瞧着那苏媳妇家的妹妹就挺不错的,除了身份低些,旁的也都好说。”

陈绾月不是悍妇,自不会当即给这尚握着自己柔软的男人一个巴掌吃,想要回怼,却忽然无意触及心事来。若按照大势,兄弟已是不睦,那么最后登基做皇帝的最可能人选非秦王莫属,他迟早会有很多女人。

她几乎没有亲故,杜杳也已成家,大多时候很难顾及得到,因此几年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依赖韦延清,把他当作唯一的家人来看。可若是以后他将不属于她一个人,那该如何是好?她只有他了。

陈绾月垂眸,不禁设想了下。

她去找他放风筝,太监说,陛下在陪哪一位娘娘赏花。

刮风下雨,夜凉又黑,柳嬷嬷说,陛下今晚宿在哪一位娘娘那里了,那娘娘也怕黑。

……

等等诸如此类,陈绾月没再深想下去,忽然明白过来,她大抵不是非谁不可,只是在过往孤身一人的几年中,早已习惯了把常常关心自己,并放在第一位的韦延清当作最重要的人,也是最在乎的人。

这与养育之恩又不相同,是若即若离,随时可能需要割舍的危情。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半晌,又觉得不作一声并不好,于是出自为在乎之人考虑的心,勉强扯出点点笑意,认真回了他的话。

“我还不曾见过,不好回你,只不过到底是你身边的人,你若喜欢,也轮不到旁人说些什么。身份低些也不成问题,你是王爷,打听好她祖籍何在,还不好抬一抬么?”

一些事情她不能明说,她可以习惯没有家人,但不能用自己的渴望,去束缚别人获得更加充实的一切。或许父母亲人还在,今时她会淡然应对三妻四妾的事实,但失去之后,她不得不渴望着,唯一而又忠诚的伴侣。

男子多妻妾,早已见怪不怪,就连韦史与卢夫人感情甚好,也有两个姨娘。陈绾月回想过往,并心思细腻,也因常为他人考虑,故面对韦延清的提言,几乎不曾想到占有,而是切身为他考虑了一番,说出这么一段肺腑之言。

再则她想,他都点名具体到哪一个了,应是早就有意。

陈绾月向来识趣,因此只心内难受了一下,也不作他感。

毕竟早在几日之前,她连不会成为他的妻都已经预想过了,把一切看淡,又怎会斤斤计较这些。

有一句话叫“今是而昨非”,她看着当下,相守多久是多久,即使最后散了,她也不去怪谁。人本若尘埃,顷刻黄土陇中,顷刻霄汉之间,她连自身都不能从这一段情缘中挣脱出来,又何必去管束那些迟早会发生的事实。

这便是前夜里,她坐在仁寿宫殿外台阶上的所思所感,彼时还在为两人终不能成婚而伤心,只没过多久,这种感觉忽然淡了,太后也走了出来。她来不及再想更多。

只是听了她的“肺腑之言”,韦延清很久没有出声。

她不觉疑惑,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翻身向里,背对她不见,环臂冷道:“不想说话,心累!”

陈绾月皱了皱眉,感觉到他这像是生气了,兀自不解了一会,摸黑爬起来,伸手推动男人的臂膀,茫然问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韦延清仍旧不语。

无奈之下,她焦急万分,恐在这事上引他误会自己不够大方,有碍娶室安顿那苏媳妇的妹妹,忍着难受,忙道:“我那么说只是顺着你的话罢了,并非有嫌她身份低微之意,你别生气。”

韦延清腾身坐起,吓了陈绾月一大跳,诡异的静默中,她隐隐约约觉得那双眸子正在凶狠的盯着自己,后背凉意瘆人。

终于,他出声了:“陈绾月,你就是根木头也能发个芽!”

怒气冲冲的说完,男人径自把衣服穿戴了,越过她下床,阔步夺门而出,“哐呛”的一声,十分巨响。

陈绾月满脸迷茫,又羞又气道:“是你说的要选妾室,连人选都提前想好了,还要我怎么说?”可惜人早就去个没影儿了。

韦延清走后,一路上越想越气恼,碰到一棵榕树,直接伸脚踢了上去,再“框框”打上两拳,正待要走,范动忽然从树上掉下。

两人一高一低,凝视互望。

异常沉默之中,范动拍拍屁股,站起身道:“王爷怎么在这?”

韦延清背过身去,往桥上站了,负手郁闷道:“来打椰果。”

范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走上桥去,立在韦延清身旁,叹气拍栏。初时也罢,接连不断几次之后,韦延清很难不投去关怀的目光,酝酿一番,还是随口问了一嘴:“怎么着?”

闻言,范动撇撇嘴,转身抱头,悠哉悠哉地称:“家丑不可外扬。”

一语正中韦延清心事,不由得也无意中叹了一气,同背过身去,右手一握,捶栏眺望,只见天边挂着一轮弯弯明月,何其可爱。

两人各有心绪,末了,因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无意矫情告诉对方,只约着往王府僻静无人的空地去了一阵,再到此桥,已是月色沉下,一个捂着肋骨,一个身子微弓。

范动摆手道:“以后有事,君子动口不手,再来几次,命也不用要了。”

韦延清也够呛,扶着栏杆,心内却畅快:“有跌打损伤的上好药膏,见效快,找人给你拿去?”

范动又是摆手,笑笑表示不成问题,扭头潇洒离去。

这边韦延清又待了一会,也散步回房。

脱掉带有寒夜露珠的衣裳,钻进被衾,韦延清忽然困意上来,通身觉得无比舒服,除了叫范动打肋骨上那一拳还隐隐作痛。他轻手轻脚地挪过去,张开双臂欲要抱住让他期待已久的温软,不料却扑了个空。

韦延清凤眸大惊,跳跃坐起,忙急匆匆下去点了灯,撩开帐子,飞起被子,一瞧,人没了。

他暗叫不好,知是自己那话说脱了,整出个好歹来,再一思想,她的身世与经历,不觉自顾自恨得想要打嘴,怎么就一时不察,竟说出勾起她心事的混账话了。

况又自己说的千真万确,不容她不多想。

她的那些气人话,也就显得不那么锥心刺骨了。

韦延清后知后觉起来,这事很有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忙三两下穿戴好衣装,胡乱套上靴袜,脚还不曾落地,身已经先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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