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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大夫来,当下把了脉,那大夫却是听闻相府二奶奶滑胎一事的,忙作揖恭敬道:“二爷慎重,方才我诊脉良久,并未发觉二奶奶有过滑胎之象,倒是脉象不稳,起跃亏虚,像是用了异香与穴位相冲。”
说着,那大夫又请了一要求,拱手道:“得罪,”便往陈绾月腕上检看了,正有个极不易觉的针孔,现已是微末之小的红点子。
问了香名,又从相府库房里搜检一些出来,三人都嗅了嗅,陈绾月与身边同样沉吟起来的男人不觉对视一眼,正与当日李太医身上所佩香囊的气味相同。
那大夫擦了擦汗:“幸而是这不常用的香,劲效不大,若是惯用的,只怕寻常人很难发觉。”
待送走大夫,又吩咐东房私库赍送了其几件厚礼,韦延清又进房来。陈绾月托腮半晌,把眉一皱,很是疑惑:“若李太医是有意,为何用此香?”
李太医的用意,怕是连指使他做此勾当的背后之人也不能清楚。
韦延清盯着茶案,忽而淡声一笑,漆黑的双眸闪过不屑与了然:“想要知道实情,有何难?绑了德公公就是。”
若是旁人说来,怕是要算作口出狂言,但她目光落在对面男人云淡风轻的身上,仿佛只是随口一言,并无难处。对他来说,确也着实不难,只擅自绑走宫人,易有“秽乱宫闱”或“起兵造反”,韦延清势大,却从未放在明面上,否则必有天下有乱心者群起,借“正朝纲、除逆贼”的旗帜四方皆舞,一呼百应。
正统始终是个不可侵犯的威严。
是夜。星月交辉,府深人静,正是——
追鱼领着,将一群悄悄扛着麻袋的小厮引入东房偏院,离开之际,众人又起了干劲,一齐把那麻袋丢进了柴房。
内中昏睡着挨了追鱼一板砖的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