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学老师,每天干的都是体力活。”
“真的吗?”苏荔想起傅雅芊是考古学博士,漫画家职业病又开始了,所谓素材狂魔就是对任何事情保有好奇心,“有机会能跟我讲讲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吗?要不要倒斗、扫仓、滤坑之类的,我在电视上有看过。”
傅雅芊礼貌性地打断:“你说的那个应该不是考古,是盗墓……”
“啊,是这样吗?”苏荔愣了下,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对不起,我常常被别人说无知,你别见怪。”
没错,读者经常这么说。
“没关系,其实考古也分许多门类,你要是不觉得无聊,下次来我家里,我给你挑几本有意思的入门书籍?”
“真的可以吗?”苏荔难得激动道。
“可以啊,你真的很不一样,我认识的大部分人都不觉得这门学科有意思,尤其是昨晚联谊认识的两三个男生,一开始兴致勃勃要听我说考古的事情,后来居然打起了哈欠,真的很不尊重人欸!”
“不是吧!”苏荔义愤填膺地捏起拳头,过了会反应过来,“啊?你去联谊?”
“怎么了不可以吗?”傅雅芊苦笑地自嘲道,“大龄单身女博士现状,不是很正常?”
“不是不行啦,我以为你在现实生活中很受欢迎才对,毕竟你这么漂亮。”
“就当你夸我,我反倒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是一个有魅力的人,而且不见得有人能坚定选择我。”傅雅芊笑着讲出了让人听了很难过的话,“我不是个好命的人,经常有人听了我的经历默默远离,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等我意识到,就只剩自己了。”
“我怎么有点没听懂。”苏荔嘟囔。
“简昀星还没跟你说过吧。”
“什么?”
傅雅芊很爽快地给出解答:“我父亲是他的主治医师。”
苏荔松了口气:“所以你们才会小时候就认识?”
“嗯,已经记不得是几岁了,但是初见的感觉到现在都很清晰。”傅雅芊没再就这个话头讲下去,“我父亲当年突发脑梗成了植物人,是简家收留了我,你一定很想问我妈去哪了。她死了,在生产我的过程中死的,所以我没地方可去,在简昀星家一暂住就是两年,直到我姑姑离婚,拿到房子才把我接走。”
“原来是这样。”苏荔小声说,唯恐惊吓到深沉的氛围。
傅雅芊却只是笑笑:“但是,去年我姑姑又被查出阿尔兹海默症,好像世界上每一个与我相关的人不是消失就是把我忘记,你说他们怕我是不是也是应该的。”
苏荔心口一缩,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才好,而她最需要的不是安慰,她坐在木椅上,看起来只是很小一团,虽是只言片语的讲述,她就已经这么痛苦。
傅雅芊摸了摸乖乖趴在地上的爱丽丝毛茸茸的头顶,说:“我和简昀星的关系并不复杂,但我看你好像有很多疑问,所以请原谅我擅自解释。”
苏荔的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雅芊姐,谢谢你敞开心扉跟我说这些,我不觉得你遇上这些事这是命运还是上天惩罚什么的,说考验又好像显得我很冷血,人在世上走一遭会发生任何事情,难以忍受的时候借以其他力量得以喘息的确也是一种方法,可爱情未必是。”
傅雅芊震惊于苏荔的洞悉能力,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年轻吧,可她年轻的时候依旧做不到这么勇敢,蹲下去和爱丽丝玩她又听见苏荔说:“在来申城前我过得很痛苦,当然远不及你的磨难,但我还是想说怀着希望继续走下去就好了,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个转角碰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