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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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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的场面没维持多久,宗闲把温锁拉到洗手间补妆,宗闲口红涂了三层,“红吗?”

“红透了。”

“你知道什么,你是没受过抽血的苦,我嘴唇白好久呢。”

“你家八个医生守着你,你魂儿到阎王殿了也能给你拉回来。”

“你这张死嘴,你一点不疼我。”

两人往外面走,到后台,京婵在化妆,她家更夸张,京执不仅找医生,还把各种补气血的补品堆满了两个房间,导致她比之前更桀骜,看见她俩,满脸不屑。

宗闲指她,“你行了啊,别给我脸子,我还没缓过来,现在受不了一点气。”

温锁没说话,京婵还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宗闲也不知道,周屿焕只跟她说了,所以她心地特好地没有发刺。

两人都觉得不对劲,看她,她耸肩,“我好不好?”

两人:“滚啊。”

宗闲在研究她跟京禅到底谁气色更好,温锁退了出去,周屿焕把她扣在后台的暗格里,“待会儿的事,你行吗?”

她抱着怀,吊儿郎当地哼。

屌死了。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过来的,粉色针织Polo领上衣,同色半身裙,半个丸子头,化了淡妆,美啊。

可脾气不好,用头顶他的手,让他别碰,别弄乱,他的手指在她的耳边停,指背蹭了蹭,然后食指和中指夹她脸颊,低声问:“跟你未婚夫坐一块和被我亲,哪个好玩?”

......

京婵的小提琴只是做做样子,后台的暗格里有资深小提琴师,她是被三花重金请来的,就是给京婵做影子,此时刚迈进暗格,就看见一个姑娘,她觉得不对劲,想撤,小姑娘前一秒甜甜地叫阿姨,后一秒把一个手帕放在她鼻尖。

小提琴师软了下去。

演奏台,气氛庄重,京婵上了台,灯光开始变换,人群亮起了期待的眼神,京执低着头。

准备就绪,京婵自信地拿起小提琴,可是声音一出来,场内稳重的气场开始波动起来,议论声响起,京婵慌乱,不信邪地继续拉,音响里震动着的是她蹩脚的琴技。

底下哗然,三花坐在暗处,表情凝重,京婵的小提琴没拿稳,掉了下来,她看向京执,京执没回视她,她浑身都冷,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不仅打碎了她的骄傲,还得面临三花的惩罚。

三花提前离场,到车上给京执发了一个位置,京执把京婵带过去,三个小时后,京婵出来了,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衣服遮住的地方全是伤。

随着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张去国外的机票。

“哥,到底什么情况?Molly不是一直在后台拉着的吗,为什么这次是我自己的声音?”

“别问了。”京执看着机票,他知道,这是三花觉得丢脸了,必须把她扔出去,到了机场,京执塞给她另一张票,“别问为什么,去意大利,我会去找你。”

这是京婵摆脱三花的唯一机会。

也是他摆脱周屿焕的唯一机会。

京婵不懂发生了什么,哭着进机场,京执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停留很久。

......

这事儿被宗闲当成特大新闻播报了一天,到了晚上,她还赖在周家没走,所以吴倩又折回厨房,多做了一份酸奶沙拉。

宗闲皱眉:“倩姨,我不爱吃这个啊。”

温锁默默把她那份拉到自己面前,左一口右一口。

另一个阿姨把吴倩拉到一旁,“是不是最近只要照顾一个小姑娘你恍惚了,这种小零嘴是温锁喜欢的,宗闲喜欢咸的。”

“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吴倩探过来,“等会儿啊,我再去做。”

温锁:“你好麻烦。”

宗闲靠近她的耳朵:“你怎么还不滚回家!”

温锁没理她,她又开始聊起京婵,“那么多名流在那,京婵又这么要面子,她这下死都不会回国了。哎你说,以前那个替手呢?”

温锁挖着一勺酸奶,特无辜地看她:“我怎么会知道。”

周屿焕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她们的谈话,看见温锁的眼神,好乖的坏蛋,路过她身后,两指一夹,捏她脸,“有个机器实验要收尾,我得离开几天。”

“回来给我带炸鸡。”

“好。”

周屿焕收拾了两件衣服就走了,他跟杜迦佑一起研究个实验,挺难,收尾的时候遇到了麻烦,杜迦佑处理不过来,非不让他回家。

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那会儿无所谓,在哪都是睡,这次离开,心心念念的是他不在,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打了几个电话,她以上复读班为由,让他消停点,他特意等到下课才打,被她拉黑了。

“......”

“给谁打呢,这么殷勤。”杜迦佑拿着实验材料路过他。

周屿焕指尖划着屏幕,没准备回答,杜迦佑在这几秒的空隙内感觉到不对劲,然而对视后见他兄弟眼中清清白白,就朝试验台点了下头,“干活儿了。”

温锁并没有很快把他放出来,导致他两个晚上没打通电话,第三个晚上,他直接打给吴倩,问人呢,吴倩说:“在房间呢。”

温锁的房间装修好也通风完毕,已经住回去了,另一个阿姨探头说:“没在房间,十分钟前刚被林确小姐带走。”

吴倩传达。

“啪”,做实验的机器砸落在地,杜迦佑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周屿焕没回他,给林加北打电话:“来顶我的班。”

“你干嘛去?”

“一点小事。”

林加北很快到这里,他对这个研究不精通,杜迦佑让他打下手,林加北看着窗外的雨,“他车开得飞快,你猜是不是他家妹妹被拐走了。”

杜迦佑:“不会,周不会为了女孩儿放弃实验的。”

林加北:“老杜,有时候你挺单纯的。”

.......

暴雨倾盆,雨刮器开到最快,水花在车轮底下卷开,副驾上闪着林确那通没打通的电话,一直狂开到大关。

林确的车刚好要走,他一脚油门别了上去,动静大到守墓工作人员都探头看,他拿伞下车,很隐忍地敲了两下车门,林确立刻开,温锁坐在副驾,捂着嘴,看着是想吐,周屿焕一个眼神扫过去,林确镇定接受:“我给她戴了摄像头,资料晚点汇总给你。”

周屿焕小心地把温锁抱在怀里,她身上的凉很好地缓解了他的怒气,稳住伞,她没淋到一点雨。

回到家,给她放好洗澡水,在外面等,呕吐声不时地传来,身上湿,他回房冲了个澡,再次来到她房间,她还没出来,这时长足以让各种意外在他脑海中播放,推开浴室的门,换气扇没开,里面雾蒙蒙的,温锁的浴缸里没有泡泡。

她的呕吐状态很强烈,眼圈红,鼻尖也红,回头看他,他拿着毯子把她包起来。

他在她身后躺了一夜,第二天她发了高烧。

家里的阿姨忙得团团转,温锁的烧总是反反复复。

她还会做噩梦,夜间惊醒时状态特别差,周屿焕会把她抱在怀里,舒缓她发烫的身躯,两人醒来的姿势有时是她紧紧搂着他脖子,有时是他越过她的腰跟她十指紧扣,房间的药水味儿掩盖了原本的香。

一天家里来了客人,点名要跟他聊,是他爸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一开始应付状态就很浓,这叔叔开启的生意经,他只回过两句。

叔叔的脸有些耷拉下来了,他爸是知道楼上有个生病的人分他的心,就想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把周屿焕撇开,但叔叔偏要拉他跟自己儿子做个对比。

这次开的是房地产的话题,问他觉得下一次房价高峰是在什么时候,这会儿他手机刚好震动,温锁的五秒消息,他放耳边听,很浓的气音,说嗓子疼。

他要去拿药,嘴上回那位叔:“我不太清楚。”

然后起身走。

是他从小到大首次在长辈面前露出不合时宜的态度。

他爸笑着拍生意伙伴的肩膀,给自己儿子找补:“叛逆期,让他去。”

可是刚走到客厅,发现杜家来人了。

蒋甄去澳大利亚考察,温闵又不在嘉陆,想了一下,周正琼还是告诉了楚荣,楚荣带着杜迦佑过来探看,说:“要不,我们接到家里去,照应起来方便点。”

周屿焕在冲药剂,闻言竖起耳朵,听自个儿妈回:“病着呢,动来动去不好调养,就在这儿吧。”

药剂搅开,松了点神,楚荣又说:“那阿佑留下来照顾。”

热气弥漫着他的手,杜迦佑接过,“哪间房?”

他朝楼上指。

当时一楼除了两个妈之外,还有宗闲和林加北,宗闲是带着几个她试过的好医生过来的,林加北纯属看热闹,他跟他爷爷说,面子讨回来了,能讨很久呢。

二楼,温锁的额头还是很烫,人也迷糊,脸红扑扑的,颈间的头发有些乱,杜迦佑不太会照顾女生,碍于屋里有两个妈看着,笨拙地撩开她颈间缠绕的头发,力气有点大,弄断了两根,温锁嘤咛了一声,杜迦佑做戏得做全啊,弯腰,额头抵她额头。

周屿焕进门就看见这场景,同样碍于两个妈在,他不能动。

屋里最乐的当属楚荣和林加北。

温锁被周屿焕护着睡惯了,有些认人,杜迦佑靠近她有应激反应,瑟缩了一下,大家没看懂,都以为她是惊着了。

杜迦佑喂了她药剂。

温锁反应大,药洒出来一半。

吴倩进来收拾,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排退烧栓,“曲医生走的时候交代,八点烧还没退就用这个药。”

大家都知道这药是用在哪儿的,男方家长肯定希望两人的关系能更近一些,女方家长必然要守住底线,周正琼说:“人多不方便,交给小吴吧。”

周屿焕准备退场时胳膊被人拽住,温锁烧到意识模糊,还一遍遍地问他是不是周屿焕。

吴倩试探着触碰她,她猛地往后缩,眼睛没睁开过,枕头下是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跟周屿焕沟通的那两句话上,将近四十度的烧,周屿焕把吴倩手里的药拿回来,冲她摆手,她自知无法退出去,退出,只留他一人在屋内,对杜家没法交代,就退至门后,离床有些距离,也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动静。

即将关门前,林加北走进来,“你叫我一声爹,我帮你守门。”

“你叫我爹,我不搞你姐。”

林加北晦气般的退了出去。

楼下,楚荣看着楼梯口,又左右扫了一眼,“屿焕还没下来吧。”

屋内,周屿焕两指轻夹温锁的脸,低声:“是我,别紧张。”

然后掀开她的被子,她穿着淡粉色睡裙,蜷缩着腿,周屿焕戴了指套,捏着药,顺着睡裙下摆伸进去,极轻,观察她的反应,她因不适动了一下,他另一只手立即摸她的头,她反手扣住他要深入的手。

屋外,楚荣已经上了楼梯,朝对面打量,“两人住对门啊,倒是近。”

她是要守好这个儿媳妇的,不管是不是演戏,至少杜迦佑愿意贴近她,贴近之后,就是动感情了,温锁长了一副勾人的好脸,似狐狸又似猫,惹人疼。

至于杜迦佑“回头是岸”,只是时间问题。

周正琼在楼下,双手贴着小腹,温文的站姿,“屿焕有分寸的。”

楚荣看着她,“这个我知道,不说兄妹关系,就单看他跟阿佑的情谊,他做事就会得体。”

然而里面,温锁在闹,药始终有一半徘徊在外面,指套已经潮湿,周屿焕轻声哄,“乖宝,一点点疼对不对?放轻松,很快就好。”

接着指尖一用力,药被顶了进去。

楚荣进了门,是带着一种巧妙的“捉现场”的心思,有几分警惕,还有几分真抓到了该怎么处理的谨慎,然而屋内只有丝绸滑动的微弱声响。

走近看,温锁在床上安静地睡,周屿焕和吴倩在小沙发上换被褥,又看了眼床,洒了一半的药。

吴倩冲楚荣点了下头,“想着拿出去弄的,又怕动静太大吵醒她,还好屿焕愿意帮忙。”

楚荣笑了一下,“他是个好哥哥。”

被褥换好后,吴倩回到厨房,收到周屿焕一份超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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