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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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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倩收拾的时候,发现温锁的被子在周屿焕房间,犹豫着要不要上报,正好她下楼的时候,周屿焕回来了,看见被子叠得整齐,勾住门,往下看,“倩姨。”

吴倩:“我明白。”

周屿焕进屋后,周家收到一封请帖,晚饭时,周正琼让周屿焕那天抽出空,周屿焕盯着请帖看了半天,“知道了。”

订婚宴坐主位的有三家,除了男女双方,周家作为第一梯队的领头羊,以及温家的干亲,顺理成章地坐了过去。

宴席上,各种山珍海味轮番上,杜迦佑爸妈很高兴,他们以为把温锁讨进家门,日积月累,就能改掉杜迦佑这个臭毛病。

双方简单走了仪式,到了敬酒环节,先敬了主桌上的长辈,然后是温闵,最后是周屿焕,楚荣拉着周屿焕的手,“以后就是亲上加亲了。”

周屿焕笑了一下,当着长辈的面很友善,然而一转过身,面对着杜迦佑和温锁时,表情有些阴,是没想到这亲还真就他妈的被杜家给讨上了。

三个人面对面,心态不一。

杜迦佑只感觉烦,想赶紧结束,他根本没感受到他兄弟隐藏的心思,游艇的挡酒,弯泽的醋意,他只认为周屿焕对待温锁跟对待宗闲一样,虽然他总是在宗闲小脑跑气的时候给她两巴掌,但总体来说还是宠,罩着她,不会让周围不长眼的男的随便凑上来。

对,就是这样,新妹妹啊,又好看,静止的时候很讨喜,动起来的时候有活力。

搁谁谁都都得稀罕两天。

他是这么理解的。

但林加北不是,林加北发达的大脑有一半用来研究男女之情,他一眼就看出周屿焕还有别的意思。

所以整个订婚宴,林加北都在给他发消息,一句话没有,只有各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包。

搞到最后周屿焕烦,把他免打扰了。

温锁化了淡妆,猫眼无语,心想她妈真厉害,周家是干亲,杜家是姻亲,这第一阶梯被她爬得死死的。订婚烦啊,要背一大段言不由衷的词,得假笑,还不能吃东西,好饿。

周屿焕举着酒杯,沿着他俩的杯壁贴过去,在周围都是“恭喜”“祝福”“郎才女貌”的吉祥话术下,他撞着两人的杯沿说:

“我看你俩能好几天。”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走向下一桌,周屿焕没看过去,给自己夹了块火龙刺身,全息屏蔽了外界的干扰,蘸酱,拿刀叉,分解肉质最紧实的部分,他穿正装,左手腕的手表迎着灯面闪着光,神态悠闲,不远处一桌年轻人居多,花头足,长辈们应声看去,周屿焕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水注入杯底,泡沫涌了起来,此刻温锁被起哄到跟杜迦佑交杯,长辈们都沉浸在那边,注意不到他的神态,他看了温锁一眼,沾着分解刺身之后的没玩爽的游离,带着酒意,促成了一种浑然天成的生莽。

温锁在胃部饿得抽痛时,回头,透过人声鼎沸下,捕捉到了那一眼。

.

订婚在三人之间并没有改变什么,杜迦佑仍然跟黎耐厮混,温锁仍然缠着周屿焕要抱抱要亲亲,周屿焕仍然会在思虑了几秒后满足她。

变化的是家长圈,楚荣终于有了回应外界审视眼光的底气,蒋甄的生意准备往澳大利亚发展,周正琼会在家里那两人贴得太近时出声提醒。

两人就会收敛几天。

一次她终于做出了很难的数学题,飞奔下楼,找到他,“我做对啦!”

那天家里有客人,周屿焕亲自到厨房洗水果,她这么一激动,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他关上门,检查了解题过程,“很棒。”

“亲亲。”

他已经听到有人往厨房走,阴影都压在了玻璃上,还是低下了头。

周正琼在门口停,“屿焕。”

两人在亲的状态,他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出来了,就等你。”

嗓子里继续发:“嗯。”

然而在他想继续深入时,温锁推开他,“我好了,我今天不是很想要。”

他是一种被挑起欲望却又被迫停止的极速状态,刹了车。

两人之间,承接的一直都是她想要的状态,她很好弄,吻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也很不负责任,爽完就喊停,所以她没体会过,他想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周屿焕低头的时候眼眸很深,抬起来又恢复了清明,给她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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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头港的暗河查出来了,通往大关。

京执熟门熟路地找到那个墓地,没有往日的恐惧与排斥,他专心找入口,很小,小到他找不到身旁有任何能钻进去的人。

回去一合计,林确给周屿焕打电话,“你妹可以。”

“你神经病?”

“找小个子的人,只要花钱都能办得到,但我们需要的是有脑子,谁都不知道底下有什么。”

周屿焕语气冷了点:“你不知道底下有什么就敢让她下去,不太礼貌吧。”

林确顿了几秒,“你护不了,我打电话给杜迦佑。”

周屿焕没拦,杜迦佑因订婚的事,哄他的地下情人去了,手机两天没开,给爸妈的借口是带温锁去玩,温锁自然不能待在家,被周屿焕撸了过来。

藏着。

此时躺在他的地毯上玩游戏,他用膝盖抵了抵她的腰,“你未婚夫找情人去了,你无不无聊?”

“忙着呢。”

周屿焕抽走她手里的平板,游戏屏幕关闭,她作势要打人,被他攥住手腕,“跟哥玩会儿。”

“我跟你有什么好玩的。”

“比如,”周屿焕坐在她身后,半包围她,拨了一个人的视频通话,“带你捉个奸。”

接通,那头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在阳光下,白衬衫,脸上疲,周屿焕看着两地的时差,问:“老杜带你出国了?”

“吕根,神经病。”

“人呢?”

“还没醒。”黎耐打量着视频里的女生,两个低马尾,里面黑色吊带内搭,外面吊带钩针裙,认真擦苹果,杜迦佑出不出轨,还没她的苹果是酸是甜重要,她对“未婚夫”没什么概念,看着就像不通情根的人,“妹妹,给你报备一下?”

温锁皱眉,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苹果太酸,她咬一口就吐出来,好久没回应,周屿焕抖她肩,“人跟你讲话呢。”

温锁把那口苹果塞他嘴里,“这个牌子的,下次别买。”

黎耐看周屿焕把那口苹果真吃下去了,起身,“算了,我还是给杜迦佑报备一下,让他当心他兄弟别给他头上种草。”

说了,杜迦佑半睁着眼,“哦,温锁啊,那他妹,宗闲给的他也吃。”

宗闲此时摸着自己膝盖上的疤,那是小时候,她妈不允许她剩饭,她把吃不完的饭菜全倒周屿焕碗里,当即就被周屿焕给踹了,她往前一栽,摔在桌腿延伸出来的修饰花瓷上,磕破了,那以后她不敢往他碗里塞任何东西。

温锁歪头看周屿焕把那个酸苹果啃完,“酸吗?”

“嗯。”

“其实你都没必要吃的,我就是我们家的酸苹果。”

对于一个十八岁女孩,先是被认亲,她妈得到了嘉陆一手的新资源,后是被定亲,她妈又拿到了澳大利亚的生意机会,是酸苹果,咬一口就会被丢弃,等哪天想起来,洗洗擦擦,也许能做废土里的养料。

在摇摆不定的家庭氛围里,抓住亲情是她的首要任务,所以情根不通,所以情感延迟,被一口酸苹果激出来这一个月内的酸甜苦辣。

周屿焕拿湿纸巾擦手,递给她一瓶甜口饮料,“认亲是我妈喜欢你,定亲是杜迦佑他妈喜欢你,你招人喜欢,不是酸苹果,是这事儿要成了,杜家得十里红妆迎娶你,但这事儿成不了,你就只能是我们周家的宝贝。”

“怎么就成不了?”

“老杜这人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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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周屿焕来接她,她吊儿郎当地晃着手里的文件袋,周屿焕顺下来扔车里,两人都沉默,对她这次考砸都有充分的认知。

她以为他要做出某些惊天动地的事来赶走她的坏情绪,但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两人吃饭、闲逛、回家。

这让她生出一个新想法,其实高考就是六月的某几天。

仅此而已。

这事后来就没人提,这巧妙地卸掉了她心头的负罪感,等她完全接受这个事实时,她收到了周屿焕的礼物。

她问为什么送,他说星期一。

至此,没有任何迹象来提醒她,今年六月她办砸了一件事,这几天,会清淡如水地从她记忆里溜掉,因为还有下一年。

.

京婵演奏会。

在场的都是嘉陆有头有脸的,还有几个西京的要员,看阵容也知道是三花在拉关系。

京执坐在角落,其他几人坐在中间。

杜迦佑:“江南跟格林喜欢做暗事,一是出了事好找替身,二是不想暴露太多给别人瓦解的机会,大院唯一出头的人是三花。”

“大院的人不会这么明着跟外界接触的,三花几次一搞,已经激起了内部的讨论。”林确说着抖了一下自己的肩,“你能不能别靠着我。”

林加北骨头跟软了似的,她肩膀往哪挪他就往哪贴,“我都多久没靠你了。”

林确推不动他,烦,干脆让他去,“京左央最近接近了大院里的另一个人,叫白叔,他守旧传统,不喜欢三花这样抛头露面,说要从遗嘱上下手。”

杜迦佑:“什么遗嘱?”

林确:“不知道,只知道是奉天律师所管理的。”

周屿焕解释:“他们只做特需遗嘱,是订立人防止自己死后遗产会被外人夺走,也为了保护受益人,所做的特别遗嘱设立。”

立遗嘱这事儿他爸这几年一直在考虑,长辈思考的有很多,比如大额财产留给后代怎么能保证他享用一生而不被人迫害,比如哪家律师事务所能详尽做好安全方案,周家虽然没人争家产,但长辈总想要万无一失。

后来他爸找到了奉天,奉天给出的方案是财产分批发放,他们接过这样的单子,每年继承人带着自己的毛发去检测DNA,拿结果来领取相应的金额,人死后的白骨能做五十年的DNA检测,五十年后,继承人还在世,剩余财产会一次性发放。

周方翎听到这个方案后,把奉天打入黑名单了,他说让我痛痛快快地死,让我儿子痛痛快快地活,他妈的留我一根白骨每年跟挤牙膏似的挤给他一点,我儿子也许会把坟墓炸了。

这事儿在周方翎那告一段落,但周屿焕继续跟奉天沟通,不是他对那挤牙膏似的财产继承感兴趣,而是他怀疑谢当秋也许没死。

这个猜测一出,林确说:“所以得有人下去看看啊。”

周屿焕没理她,他不想她打一丁点温锁的主意。

温锁正好朝这走,林加北玩心起来,让出位置,“妹妹,坐这儿,跟你未婚夫坐一块。”

杜迦佑无所谓,表面功夫谁不会做,温锁更无所谓,谁不坐谁傻,挨着坐了,周屿焕的脸迅速冷了下来,是不加掩饰的冷,是不想维护任何场面活动的冷,林加北变本加厉,挤在温锁和林确中间,温锁就不得不紧挨着杜迦佑,靠得好近,近到林加北一转头就能看见周屿焕那记“我他妈要干你了”的眼神。

林加北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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