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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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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航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四四方方的门框的衬托下更加硬朗,不过,看见屋里一大堆高大的白种人他还是不由呆了一下。

对我而言,此刻他就是我的救世主。

“伊达哥,出什么事情了?”我艰难地挣脱堂姐跑向门边。

“抱歉,各位,打扰了。”伊达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紧迫,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酒店里刚刚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现场就在这层楼的尽头,出于安全考虑,需要你们暂时留在这里配合调查。”

屋内,我的家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用俄语讨论了几句,最后由克里斯金娜把伊达航的话翻译给了大家。

我拉着伊达航要走,马上关门,“母亲你拦着舅舅他们别乱跑,我去帮忙破案!”

一道门隔绝了屋里的热闹,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呼,安全了。

伊达航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于是拿下了叼在嘴里的牙签,又整了整衣领子。他清了清嗓子,玩笑着说,“哈哈,小真世今天这么漂亮,我第一眼都没有认出你来。”

“我平时那叫帅气,”恢复元气的我骄傲地说。

不过我骄傲不过几秒就被伊达航拿捏住了。

“不仅难得一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难得见你这么积极帮我们破案。里面那些外国友人是你外祖家吧?真是一个大家族,难怪你也有现在这样。哈哈哈。”

我捂着脸,颇有几分生无可恋,“……別笑了!我要闹了啊。”

对死者不太礼貌,但是豪门狗血剧也是可以先停一停了,我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非常不习惯刚刚房间里的氛围,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般被人参观,而且这些“游客”时不时还会对我动手动脚——毕竟是初次见面,为了家庭和谐,我还还不能把厌烦的情绪写在脸上。

俄罗斯人有这么热情吗?这么热情对我这个含蓄内敛的日本人会不会不太友好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社交恐惧症犯了,这就是亲戚带来的压迫感吗。

我和伊达航聊着案件,来到案发现场。

走过最后一个拐角,我看到此时本应该呆在学校里的某人,不得不忍住掉头就走的冲动。我抱着手臂看着他,“工藤新一,你怎么会在这?”

工藤新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神色似不可置信。他忍不住开口,“山吹姐姐?”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难道我女装很奇怪吗?不,他们还是震惊居多吧。

性格沉稳如伊达航看见我之后都瞳孔地震了,牙签掉地,甚至他反应过来后还想拍几张照片给不在现场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瞻仰一二”。对此,我当然——欣然应允,“把我拍好看一点!”

就当他们是因为惊讶和新奇吧,总之,绝对绝对不能是因为很奇怪。

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说道,“下次见我喊‘哥哥’。”

“好。”工藤新一点了点头,显然被宽提点过。他接受良好,也不多问,直接回归到案件上来,“山吹姐姐要来破案吗?”

“不了。”我嘁了声,“你能解决吧?实习生。”

工藤新一很有自信,“交给我吧!”

“嗯嗯,你加油!”

有自信是好事,我表示支持和理解,并三言两语把工藤新一高高兴兴地哄走了。

我转身,和伊达航走到另一边交流案情。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在一旁看着工藤新在案发现场乱窜。

以前还会有警员阻止他,现在凭着宽玩笑般开的侦探社实习生证明工藤新一硬是没有被丢出现场——警方离谱的操作多了去了,我依旧不做评价。

不得不说,东京的警察素质堪忧。工藤新一从哪里找出那么多警方遗漏的线索的?

把迄今为止收集到的线索总地过了一遍,我看了看在现场忙碌却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警方,有些无语。

最后,找出警方落下的几个线索,工藤新一开始拼凑案件的线索试图还原出真相。

死者名为山本英司,是某文学月刊的编辑,来到酒店是为了索稿。

就现场给人的初步印象来说,死者是突兀地拿着手枪到走廊上饮弹自尽的。现场上的某些细节却透露出些许不同寻常:一张被撕碎的便签、一本笔记本,还有死者自杀所使用的左轮手枪。

便签纸完全被血浸没,上面的内容警方还在努力还原。希望不大。

笔记本大篇幅都是空白的,只有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纸特殊,满页纸上都写着死者的名字,酷似血液的红色字体缭乱而用力,宛若癫狂,让人忧心写字的人的精神状态。纸张角落处则有一小行的时间,与死者死亡的时间分秒都相吻合。

左轮手枪来历不明,且上面仅有山本英司和另一个人的指纹。

警方把嫌疑人都喊了来。

一号嫌疑人,与死者见过最后一面的作家吉田丽子。她声称自己在和山本英司在谈话过程中对方突然跑了出去,因为谈话不合,她没有追出去,然后隔了一会儿她出门便看到了血泊中的死者。

吉田丽子是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手枪上也存在她的指纹。

“你有没有听到枪声?”

吉田丽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非常肯定,“没有。”

山本英司离开房间时很生气地甩上了门。

弗兰克酒店内部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把门关上,房间内部几乎听不到任何外部声响。我在房间里也没有听见声音,这和我所在的房间太吵也有一定关系。

据警方采证,楼上和楼下这两段楼梯间都有人在死者死亡的时间节点模糊听到了枪声。

二号嫌疑人和三号嫌疑人,死者最近分手的女友新井亚纪和她的未婚夫后藤昌。她跟踪山本英司到达弗兰克酒店,并带着后藤昌准备揍一顿劈腿的山本英司泄愤。

吉田丽子隐瞒了她和山本英司有不正当的情人关系。

面对问话,新井亚纪高傲地表示,“我没打算杀了山本英司,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呵,我不会因为一个渣男自毁前程。”

据采证,新井亚纪在找人揍渣男的过程中认识了后藤昌,两人互相一见钟情,已经确定了婚期。关于以上,两人身边的朋友都可以证明。

后藤昌原先是街头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然而,他现在正为了做女人背后优秀的家庭主夫而努力,比如说他在和新井亚纪确定关系后报了厨艺、家务、插花等多个培训班——现有迹象都表明他已经改邪归正。

后藤昌和山本英司此前并不认识,不过后藤昌的姐姐曾经是山本英司的女友。

一个渣男是不值得拥有美好未来的两人背上官司,但这里可是东京……接下来,真的没有转折吗?我持怀疑态度。

四号嫌疑人是我的七表兄伊利亚。他和山本英司曾在酒店大厅因为酒店特色冰淇淋球的个数问题发生过争执,乃至于拳脚相向。大厅监控坏了,不过此事目击者众多。

伊利亚现在很冤枉,嚷嚷着除了大厅那件事情以外他根本不认识山本英司。

他说的不算数。因为特色冰淇淋几个球最合适而结仇虽然奇葩了一点但是放在东京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杀人动机足以成立。

身材高大的俄罗斯男儿因为被指证为犯罪嫌疑人而气得头顶直冒热气,哇啦哇啦嘴里就没停下过。

我睁着死鱼眼看着气恼的伊利亚。

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看他愤慨不平的神态还是能推断出一二的。

伊利亚不会日语,无论是之前和山本英司吵架还是现在的辩驳都是他的妹妹玛丽娅代劳。顺便一提,小表姐也是大阪腔。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工藤新一居然会俄语,他和伊利亚的交流非常顺利。

工藤新一和伊利亚套话的时候我下楼去酒店大厅买了份冰淇淋。

这家的冰淇淋海报上写着“正宗的俄罗斯风味”,正不正宗我不知道,不过冰淇淋确实好吃,口感绵密,奶香十足。

我端着冰淇淋盒子坐到了花盆后的椅子上,椅子还没被我坐热乎,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的筱原鹤这就若无其事靠了过来,很有距离地坐在长椅的另一端。

仿佛两个特工接头,鬼鬼祟祟的。

我停下挖冰淇淋吃的动作,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筱原鹤,“你做贼才结束吗?”

“这叫做仪式感,”筱原鹤伸出手摇了摇手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表示。

“……”

我无语。

“是不是应该让阿尔贝尔带你去看看脑科?”嘴里浓郁的奶味化开,我吐槽,“看来我确实够忽略你的,居然连你什么时候傻了的都不知道。”

金发碧眼的法国人带着两盒冰淇淋走过来。

筱原鹤接过一盒冰淇淋,打开盖子,他一边往嘴里塞冰淇淋一边问,“你和杜布罗夫斯基家族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外国友人冰雪般的热情?”

我被这神奇的比喻哽了一下。怎么说,我第一次知道“冰雪”和“热情”这两个相性极差的词语有一天还能沾上关系……放在俄罗斯人身上似乎还真的说得通。

“不太习惯,”我如实回答。

“那就是还行了!”筱原鹤一锤定音,“习惯是用时间养成的,你们还需要更多的相处时间。”

“也许吧。我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离开日本,血亲……会成为我的弱点吧?诅咒防不胜防。对他们来说也很危险。”

“这个你应该不用太担心。杜布罗夫斯基家族每一个都不简单,至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筱原鹤知道的消息比我多得多,尽管不清楚他做出判断的具体依据,我仍然倾向于相信他的判断。但我还是那句话,诅咒防不胜防。我更倾向于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把这些人通通送回俄罗斯,他们远离了日本,自然也远离了这里的争端。

我心想,反正我已经见到了我最想见到的人,执念对我的影响没那么深了。

阿尔给了我一个抱抱,话语温和平静。“家人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当他们出现,你得学会像接受一份礼物一样接受他们。”

我埋头在他胸脯上,闷声回道。

“看来我还有得学。”

在这感动的时刻,筱原鹤呵呵笑了几声,把我从阿尔贝尔怀里拉扯出来。“不要腻腻歪歪的,冰淇淋化了。赶快吃,吃完回去找克里斯金娜。”

我瞪了他一眼,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冰淇淋继续吃着。我是该上楼了。

在楼梯间,我收到了筱原鹤发来的消息。他和阿尔就离开了,回巴黎。

上次他们说这次回日本会留很长时间,显然,克里斯金娜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现在回日本也是因为关心我。

之前我和筱原鹤聊天的时候从他口中听说了巴黎的局势对阿尔贝尔很不利。

阿尔背后的那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在巴黎惹出了大动静,给他们收尾的却是阿尔。而且,这些人一开始来到巴黎就是想取代阿尔成为那个犯罪组织在法国的负责人。

虽然阿尔早就不想干了,但是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还是把阿尔气得不轻。

阿尔贝尔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我知道他真实的样子,倨傲的,狠辣的,有时候甚至是恶毒的。阿尔贝尔近些年来收敛了脾气,这可不意味着他放弃了那些手段。

听筱原鹤幸灾乐祸的语气,这些人现在在巴黎可谓是水深火热之中,又骑虎难下。

他们的下场另当别论,这些又蠢又毒的家伙确实给阿尔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比如说,因为他们的失误,DGSE(法国对外安全总局)再度盯上了阿尔。

现阶段最最麻烦的就是,咬紧阿尔不放的人是阿尔的老熟人兼老对手,隶属DGSE的优秀特工……埃德蒙·摩勒。

筱原鹤和阿尔匆匆离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位摩勒先生确实让他们头疼。

我回了一条消息,“知道了”,以及一些固定的类似行程顺利之类的套话。

来到案发现场所在的楼层,还没看见警方的警戒线就听见工藤新一干脆利落的声音,“……山本先生死去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看到了全程,这本笔记本也是你留下的。犯人就是你,后藤先生!”

之后的流程应该是犯人痛苦流涕地忏悔。

好吧,并没有,后藤昌在痛斥山本英司如何该死。

后藤昌有个坎坷的身世。

他的姐姐名为后藤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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