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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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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芙到姜宅门口,等在那处的赵子恒把她拉去亭中,姜芷川已在亭子里布置。

蔡芙坐下后拿出木雕给二人,“这是我做的两个木雕,这会儿不是动物,也不是我与阿父一起雕的,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大的是姜先生的,小的是芷川的。”

蔡芙心想,这也算把他们二人做成木偶美人了。

见姜芷川张望过来,蔡芙上前把小木雕递给他,“大木雕我做的时候还掌握不好分寸,小木雕是我后做好的木雕,我还特地给他雕了眉毛,你看赵子恒这个大的就没有眉毛。”

赵子恒接过姜芙送的大木雕,闻言看向姜芷川的木雕小人脑袋上两笔僵硬厚重的眉毛刻痕,由衷地觉得自己这个更好看,而且还是第一个做的。

他看到姜芷川满意的模样,“那个眉毛不会是画坏了才成那样的吧?我怎么觉得我这个雕得更用心,小的那个像练手作。”

蔡芙连忙辩解:“不是的,因为芷川的眉毛漂亮,所以想要画出来。”

见到姜芷川神情愈发欣然,蔡芙心下觉得,她自己是愈发懂得平衡之道了,这招早在大马和二牛之间练过,小驴是个没心眼的略过不提。

在姜宅吃了糖炒板栗又玩耍一通,蔡芙才心满意足归家了。

蔡芙回家就看到元珂在扫地。

元珂姓郭,名元珂,比她大两岁,年十一。他是阿父昔日一同逃难的兄弟的儿子,双亲亡故后被家里收养。

蔡芙虽与元珂同吃同住三年,犹觉得看不懂他。此人读书时乖巧,平时里颇为照顾她,一同玩耍时却性情不定,经常生气。

在蔡芙眼底,元珂比赵子恒更让人难懂。她与赵子恒相处愈发和谐,偶尔吵嘴,两人也过后即忘。

与元珂相处却越来越难,元珂与旁人都相处融洽,在阿母阿父面前颇为乖顺,对她却不然,元珂最爱冷不伶仃地抓一些细枝末节与她吵闹,常常忽然生气,总是与她冷战。她先头还会主动示好,后来见元珂愈发使性子,她就再也不理他,反正她朋友多。

今日晨时他们两人生气过一回。

蔡芙见元珂给她打完洗脸水后被阿父喊去田里干活,夸他:“你做农活如今比我还厉害。”

她没想到元珂却对她道:“你留在家中读书,我去田里干活,你是女公子,我是你的仆人。”

如此,元珂与她生气,二人一天没说话。

蔡芙问:“阿父呢?”

元珂停顿片刻,冷声冷气:“方才有人来说,伯母有一封从郡府来的急信,她打开看后就叫伯父进屋商量。”

蔡芙颔首,阿母阿父应该是在商量要事。每逢长辈关门商讨要事,蔡芙姊妹轻易不会进去打扰。

蔡芙问:“什么急信,谁送来的?”

元珂不说话。

蔡芙跺脚,从未有人如此让她气闷!她心一横冲上去使劲揉搓元珂的脸,之后飞奔内室。

她回屋后看到桌上摊开的书,继续读下去。

直到夜食前,元珂来敲门,“吃饭了。”

蔡芙不理他。

元珂道:“伯父伯母从屋内出来了,难道你不想知晓有什么事?”

蔡芙从内室出来,路过元珂,直奔前堂。

看到母父,蔡芙立即上前询问:“郡府那边出什么事了?何人寄来的信?”诸姊妹目光都望了过来。

如若家中有事,蔡平女如今不爱瞒着家里女儿,遂说出此事。

原来是当初抱养三姊的蔡氏寡妇的来信,养女一岁时她得了机缘去郡府玉潭做事,在玉潭蔡氏的帮扶下往各个贵人府邸给女郎教刺绣,如今已在郡府站稳脚步开了家绣品店。

谁料丰年悲事,寡妇今年得了病,如今身子快不行了,她想托人处理财产给养女当嫁妆,再把养女送回亲生父母家里。

三女却不答应,她想女承母业在玉潭继续做事,而养母对此事坚决,一定要三女回到蔡家坞。

寡妇在信中说辞含糊不清,只说若是三女留在玉潭恐会遭难。

此事托出,蔡家众人陷入沉默。

蔡平女心知蔡家坞怎能和玉潭比拟,三女又是生长在郡府的,她自己不愿回来,作为乡下生母强行叫三女回来,怕三女心中埋怨倒是次要,她就恐怕误了三女前程。

蔡绍年少时历经磨难,逃难多时,很明白如今世道混乱,三女在玉潭虽有蔡氏亲族,但到底是孤女,如何能安稳度日?三女养母将死,接三女归来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蔡绍犹豫之处在于三女养母在郡府有一笔财产,接三女归家如何处置遗产,他们家若帮三女要了会给人吃绝户的嫌疑,若是不要就损害了三女的利益。

蔡莲代入三妹的想法,从小在郡府与养母相依为命,亲生父母不知音讯,怎敢在养母去世后带着财物去偏远乡下的生身父母家里?若父母强行把三女带回来就要结仇了。

蔡荷心思简单,只觉得当年祖母把双胞胎三妹四妹送给亲戚乃是无奈之举,如今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外面又那么乱,三妹当然要趁早回来一家团聚。她实在想不通三妹为什么要孤身一人留在郡府?

蔡芙知晓此事全由三姊养母与自家母父定夺,她只是在想,如若阿父要去郡府接三姊,自己能不能同去。长这么大她都没出过石川县。

蔡芙见一旁元珂沉思,问他:“如若是你,你要不要回蔡家坞?”

元珂颔首:“世道纷乱,一介孤女如何能活。若有亲族,另当别论。男子尚可依靠亲族读书自立,女子只能委居后院,等亲族将她嫁人。”

蔡芙心想,元珂这是想到自己不仅是孤儿还没有亲族,她这时对他消气不少,道:“你别想到自己去了,你我就是家人。”

元珂受不了蔡芙忽如其来的煽情,撇头看向蔡伯父。

蔡绍没听到小儿女的悄声说话,叹道:“我作为她的生身父亲,实在不能把她放在郡府不管。我逃难过,晓得世道万一乱起来一个孤女会遇到什么难事。”

蔡平女见丈夫已经做出决定,只说:“那你去郡府亲眼看看三女的生活,如若适合三女作为孤女生活,她又实在不愿意回来,就给她在郡府安置好。若郡府状况不好就强行带三女回来,与我们结仇总比她的安危要紧。”

如此,此事做出决断。

蔡绍独自走了,他怕路上出事,任由小女蔡芙撒娇争取都不答应。

农忙时同龄人都在田里忙活,蔡芙家的田都租给族人了,蔡芙习惯去姜宅玩耍。

在姜宅蔡芙从不做野小子而是做正经读书人,连玩游戏都文雅起来。

姜家院子里,蔡芙坐在亭子里看书,秋风拂过她的脸颊,鼻若琼瑶,明眸皓齿,比起她的父母传给她的相貌,更出众的是她稚龄之际已稍显风姿。

见蔡芙看书入了神,姜芷川走来,道:“我上了一堂课,你这书看到哪里了?”

蔡芙道:“我早就看过这本了,都看过好几遍了。”

姜芷川看了眼书名,笑道:“确实是之前学过的,如今你可还记得?”

蔡芙把书递给姜芷川,“你考我吧。”

“这次要赌何物?你那宝箱里的不少宝贝石头都被我得来了,再赌就要把箱子给我。”

“说的好像你没输过一样,我可赢回你不少笔墨纸砚,论价钱还是你输了。”

姜芷川感到好笑,看着蔡芙说:“你可是曾说过宝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宝贝,而我的这些笔墨纸砚却不是什么宝贝。你说,这次赌什么?”

蔡芙道:“若是我说对了,你就让我听姜先生教你的一堂课。”

姜芷川不解问她:“你为何想听这个?”

蔡芙鼓起脸颊,瓮声道:“姜先生给你讲的课我都没听过,我很想知道你上课都在听什么。”

蔡芙原本以为姜先生都是授一样的课,直到前日来玩经过书房,发现姜先生在教授治国之道,这是姜先生没教过蔡芙的课。

那时蔡芙失神走到后院,却发现赵子恒在花园铲土,惊呼:“你怎么不在书房听课?”

“先生在给芷川上课,我去干嘛?”

蔡芙走到赵子恒身旁蹲下,她好奇了,“先生不给你和芷川一起上课?”

赵子恒放下铲子,瞥了眼蔡芙,“我们平日在季谈先生那处念书,姜先生只在下学时为我们答疑你是知道的。如今农忙放假,先生会给我们授课,有时一起授课,有时独自授课,先生说每人学习状况不同,要因材施教。”

蔡芙心想只是放假开小灶,她就没落下太多,姜先生也会教她一些,与芷川所学不同,盖缘因材施教罢了。

但她心底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又问:“所谓因材施教,我们仨一起上课时先生给我们补课四书,教芷川一人治国之道,教我一人习乐制香,教你什么?”

赵子恒道:“教我奇门遁甲。”

蔡芙眼前一亮:“我想学这个!”

赵子恒扯扯蔡芙肩上的辫子,嘲笑道:“你想学什么先生就要教你什么么?”

蔡芙当时觉得她和子恒不能,芷川或许可以。

思绪转回,蔡芙睁着一双含情目,眼巴巴望着姜芷川。

姜芷川忍住笑意,作沉吟状道:“芙儿,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旁的课学得如何?”

听到这话,蔡芙欢呼雀跃,“制香课你没学,你考我《礼记》吧!”

姜芷川接过蔡芙递过来的书,翻开书念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都。”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

“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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