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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故人如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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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向霄远神清气爽,收拾好自己后,开门,来到陈三宝门前,再次捋了捋头发、摸了摸衣领,费了半天劲摆出一个看似不经意实则必须全身肌肉用力的才能好看的姿势,敲响了门:“小少爷,是我。”

“等一下!”陈三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结果这“一下”愣是等了快一刻钟,向霄远全身肌肉都酸痛了,才等来陈三宝的“来了来了”。

门里的声音由远及近,“吱嘎”一声开启,陈三宝快速钻了出来,又“砰”一下把门关上,这才说:“向大哥,早啊。”

“早啊,小少爷。”

“走,咱们快下去吃饭吧,我都快饿得不行了。”陈三宝把话赶得很紧,几乎在向霄远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说话了,显出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急躁。

向霄远微微皱眉,小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果然,陈三宝平日里高高翘起的马尾辫今天有些耷拉,腰间的蹀躞带上只挂了一只荷包,就连鞋子外侧也还沾染着昨日踩到的树叶。

他一定是十分慌乱才会这样的。

而且,他急于把房门关上,里面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吗?

向霄远眉头轻皱,他并没有察觉屋里有其他人的气息,那会是什么呢?

前面,陈三宝咚咚咚地跑下楼,心里还在轰轰震动——天啊,向大哥应该没看到吧?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

陈三宝只这么想着,耳朵就红了起来。但他并不知道,如此模样,落在向霄远眼中,显得愈发可疑了。

两人刚一下楼,就听到掌柜的在训人。

掌柜的:“怎么就忙不过来了?!”

小二:“真的忙不过来啊,叶琢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昨个儿就不见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招呼客人,我得长八只手、八条腿才行啊。”

掌柜的:“我看你就是懒!”

“哎,掌柜的,别骂了,在再给我们添两盘馒头。”那边,吃饭的兵士喊了一声。

掌柜的立马换上笑脸:“好的官爷,这就来。”说着,一脚踢在小二屁股上。

小二捂着屁股,嘟囔着去了后厨,向霄远从他身边路过时,听到他在说“这个叶琢,死哪去了”什么的。

向霄远看了小二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

叶豹这时候也伸着懒腰从二楼下来,三人凑在一桌吃饭。见叶豹动作自如,想来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连花谷带出来的伤药果然好用。

饭还没吃完,就见镇国公从外面进来,深思的表情在看到向霄远的一瞬间变成了笃定。

向霄远:?

镇国公大步走来,在向霄远身边站定,语气和善、甚至温柔地说:“向大侠,我有一事相求。”

“噗咳咳!”向霄远被嘴里的汤呛住,眼泪都咳出来了,“您、我……”

等向霄远擦干眼泪,就发现大堂里那些兵士都不见了,只有一个粗面馒头在桌边摇摇晃晃,终于还是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

向霄远大为震撼。这些人走路都不出声的吗?什么时候跑没影的?

旁边,叶豹竖着耳朵,按住想起身离开的陈三宝,冲他挤挤眼睛,陈三宝只好坐回来,却跟屁股底下有刺似的,来回挪了好几次。

镇国公笑着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诸位不必担心。”

不是,你堂堂镇国公有什么能求到我头上来?向霄远默默腹诽,但还算体面地说:“您请讲,若是我能做到,必然不会推辞。”

镇国公坐下,气定神闲地说:“我想让韵楠拜你当干爹。”

铛——

劣质的碗碟碰撞发出巨大响声,叶豹身手敏捷地捞住掉落的瓷勺,陈三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向霄远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说:“我刚才好像听到您说要怎么……认干爹?哈?我认您吗?”

镇国公摇摇头,严肃道:“是犬子张韵楠,要认你向霄远为干爹。”

向霄远:“……啊?”

然后,这件事稀里糊涂就办了。

彭乘风速度极快地筹办好了简单的仪式,张韵楠小朋友显然刚睡醒,炸着头发懵懵懂懂磕了头。向霄远坐在主位,恍恍惚惚喝了茶。

哦,当长辈的好像得给晚辈一点什么?

向霄远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出一个平安符——在送子娘娘庙那宏王派发的,递给张韵楠,说:“就祝你今后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吧。”

张韵楠接过来,乖巧说:“谢谢干爹。”

干爹?

干爹。

干爹!

向霄远心里抽了抽,想他一个芳龄二十二的大好青年,和心上人确认心意才几天时间,而且他的心上人还是个男人,而且他们连嘴都还没亲上,居然就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的干爹了?

哈,哈,哈。

向霄远笑看一切。

无所谓,是就是吧,往好了想,他死后也算有人能摔盆了。

仪式结束,张韵楠兴高采烈爬上向霄远,攀着他的脖子,把肉乎乎的小脸贴在向霄远脸上,蹭了蹭,眼睛亮闪闪地问:“干爹,你能教我飞吗?”

“飞?”

“是呀,就像你带我从山底下飞上去那样。”

“那是轻功。”

“那我想学轻功。”

“哎呦,那可就很难了,只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听话的小孩,才能勉强获得练轻功的资格。”

“啊,这样啊,那什么是资格?”

……

镇国公看着儿子与向霄远亲近,又看到儿子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他与亡妻的孩子。他不打算再娶,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所以这也是他唯一的孩子。这次韵楠被拐走,已让他惊慌难安,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调派当地官兵进行搜查营救,好在最终无事,韵楠平安归来。

若是今后再有什么闪失……

面对新皇旧帝、朝堂风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镇国公张逢茂,却像是整个人猛然下坠般冒出冷汗,心脏快速且剧烈地跳动。

今日凌晨,他离开客栈前往镇外,看那些飞蛇帮的人被处死。

刀落,血溅。

就在最后一人要被行刑时,那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高声尖号:“我、我知道,还有人是我们帮里的,就在迎……!”

镇国公不耐烦地移开眼睛:“杀。”

头颅滚落,一切都安静了。

但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田满高喝:“谁在那!”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一处。

小路旁,一棵树的枝叶抖了抖,后面走出个身穿破衣的瘦削男人。

这人对着一地尸首面不改色,看着指向他的刀锋也波澜不惊,蜡黄的脸上,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透过众人直直看向了镇国公。

正是项越。

然后,他左右看看,捡了根还算长的树棍,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张幌子,套在树棍上。

“铁口直断”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项越低眉掐指,而后轻轻“嘶”了一声,再抬头时,说:“贵人清古,福报深厚,是有大机缘、大造化之人,只不知为何,似是眼下发黑,近日子嗣方面可有难事?”

镇国公本不想理他,已经转身离开,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又猛然顿住脚步。

鬼神之事,镇国公是不信的,但此刻,这人提及到了他儿子,加之他之前并未隐藏行踪,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算命先生是不是认出了他,有其他什么目的。

沉吟片刻,镇国公说:“带他过来。”

彭乘风:“大人,算命的尽会骗人,而且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人来?要不……”

镇国公:“的确可疑,所以更要看看他葫芦里备了什么药。”

田满给项越搜了身,什么火镰、小刀、不明药粉的,都被搜出来放在一堆,然后才带着他过来,而后又安排一众兵士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警戒。

彭乘风路过项越时,还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现在此处就你我二人,”镇国公看着项越,说,“还请先生详细说一说,我若真有难事,该如何化解?。”

项越笑得高深莫测,一派从容。

……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说完?”田满微微倾身,靠近彭乘风,小声地说,“咱家大人不会被哄住了吧?”

“闭嘴吧你,”彭乘风皱着眉,看那边镇国公点了下头,心里不由紧张,“说点好的不行吗?”

田满干脆挪动一步,站在彭乘风旁边,用更小的声音说:“彭姐,其实我觉得,这人说不定有真本事。”

彭乘风:“你怎么就知道了?”

“你看他,见到这么多现杀的尸体,他眉头都不带皱的,还始终有那么一股……嗯,怎么说来着?飘飘欲仙?就那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呵,说不定是见多了尸体所以没反应。”

“那你看见他眼睛了吗?那么亮,跟夜猫子似的,他刚才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能把我八岁了还尿床的事看出来。”

“那又怎么了?你再看他脸色,还跟随时要死过去一样呢。”

“哎呦,彭姐,我……”

“乘风!”镇国公突然喊了一声。

彭乘风立刻跑步过去。

镇国公对项越行了一礼,说:“先生所言,我已知晓,先前失礼,还望先生原谅。”

项越还礼,说:“无妨,愿贵人心想事成,往后皆顺。”

镇国公:“乘风,好生送一送先生。”

彭乘风惊疑地看着面前一幕,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秉持着“好生”和“送一送”的要求,准备了银两盘缠,把人送到了镇上。

……

“爹,爹!”

张韵楠奶声奶气的声音唤回了镇国公的思绪。

向霄远把孩子举到镇国公面前,说:“公爷,这小子要学轻功,你可同意?”

镇国公抱起孩子,对向霄远说:“你我之间不必太过客气,若不嫌弃,喊声义兄即可。只一点,我要事先说明,咱们的私交不涉朝政。”

“那我可不客气了,”向霄远笑了笑,“义兄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着深深行了个礼。

“义弟请起。”镇国公受了礼,往上托了托孩子,说:“韵楠,你若想习武,回去我就先给你找个武师傅,先打好基础,之后才能学其他更厉害的功夫,知道了吗?”

张韵楠高高扬起脑袋:“好!”

叶豹拉着陈三宝,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叶豹啧啧称奇:“真没想到,镇国公会给孩子认干亲,你看他昨天不像有这想法的呢。”

陈三宝:“是啊,可能是有人给他出主意了?比如认个干亲改一改运势什么的。”

叶豹:“我看不像,你看镇国公身边都是些武夫,哪有人懂这个。”

话正说着,客栈门口进来个人。

项越背着他的幌子,悠悠问道:“掌柜的在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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