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by 椰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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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与澄嘴角抿紧，不是很客气地抽回了手：“刘董，请自重。”
关与澄突然感觉疲惫、心累，烦躁，并没有给刘董什么好脸色。
冯露脸上有点挂不住，朝关与澄使了个眼色。
关与澄眼角余光瞥见，却没有回应，陪他们演完这出戏就罢了。
原本有过心软，但昨天关长毅那一番话让他彻底死了心。
冯露恼恨关与澄今天怎么如此不懂事，气氛尴尬，冯露只好自己端起酒杯一个劲地朝刘董赔笑脸：“刘董你看，这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一般计较。”
刘董看着冯露喝下一整杯酒，才露出了个满意的神情，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还别说，我就喜欢有性格的！”
越是抵抗，才越有意思，刘长山就喜欢看别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来回挣扎的样子。
刘董干脆侧向关与澄坐着，频频给他盘子里夹菜：“来，多吃点儿。”
冯露道：“澄澄你看，刘董多贴心，还不快说谢谢。”
关与澄目不斜视地夹了面前一筷子青菜：“谢谢，我不爱吃油腻的。”
冯露表情一拉。
关长毅这才得空插话：“不爱吃就吃点别的。”
刘长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行，来喝一杯吧。”
酒过三巡，关与澄也被灌了一些。
他擦了擦嘴：“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刘长山还殷勤道：“要人陪吗？”
刘长山的眼神不怀好意，关与澄表情不动声色：“不需要。”
到了卫生间，关与澄将自己关进隔间狠狠吐了出来。
胃里翻涌的感觉很难受，更不舒服的是被人带着目的性接近的感觉，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关与澄按下冲水键，失神地坐在马桶上，满心厌恶。
关与澄满眼厌恶的狠狠搓着肩膀上被碰到的地方，甚至刘长山连皮肤都没有接触到，中间还隔了厚厚的卫衣。
还是难受。
关与澄靠在墙上喘息了一会儿，打开隔间门拿起洗手台上的消毒喷雾，重新回到隔间将自己从头喷到了脚。
手指不停地按压，直到将一整瓶喷雾都喷完，隔间里弥漫着酒精消毒剂的味道，才神情空白地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
手指在不停抽搐着，眼前像有灯光在频闪。过了好一会儿，关与澄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胶囊，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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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道大楼。
傅开霁刚给一众高管开完会，这会儿才吃午饭，刚在会上撸了二叔（叫啥名儿设计一下）几个项目，对方脸色很精彩，想必要用些小动作，但他没有放在眼里。
上午的高管会议刚结束，傅开霁回到办公室正准备用餐。三菜一汤，是家里请了十几年的阿姨做的。
也不知道澄澄吃饭了没有。
傅开霁熟练的点开微信找到关与澄的头像点开：
[中午好好吃饭了吗？]
关与澄没有回，也许在忙。
傅开霁记得，关与澄的大学时代非常刻苦认真。
放下手机正准备吃饭，办公室忽然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傅总，您不能未经总裁同意就进来！”程浩拦不住，傅正霖已经闯了进来。
傅正霖脸色铁青地一把挥开程浩，直接闯了进来：“我也姓傅，你敢拦我？”
程浩看见傅开霁抬头看过来，满脸歉意：“抱歉，总裁我……”
傅开霁抬了下手，示意程浩先出去，然后才正眼看向傅正霖。
“二叔怎么来了，不去吃饭？”傅开霁站起来，语气寒暄，“不然我陪二叔去食堂？”
傅正霖脸色难看地注视着自己这位侄子，刚才的管理会议上，傅开霁直接将他手下的两个项目停掉，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他在其他高管面前抬不起头来。
傅正霖：“不必了，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声，刚才在会议上，为什么单单把我的项目停了，好歹我还是股东之一，有你这么做的吗？”
傅开霁神色从容：“项目后期收益不好，经过风险部门评估，建议停掉。”
“风险评估？”傅正霖皮笑肉不笑，“是专人专业的评估，还是你傅开霁有其他的想法？”
傅开霁笑道：“叔叔这说的什么话，澜道是我们傅家的企业，有钱一起赚，赔钱一起赔，叔叔太紧张了。”
“既然知道是家族企业，就立马恢复项目！”傅正霖颐气指使。
傅开霁神色淡了下来：“这一点恐怕我做不到。”
傅正霖：“你！你还知道我是你叔叔吗？”
傅开霁语气平淡：“二叔最好也认清自己的身份，澜道是我父母创建的公司，不是爷爷传下来的家族企业。”
遮羞布被扯下，傅正霖脸色青青白白：“你想要干什么？”
傅开霁面无表情：“不该动的手脚别动，靠领股东分红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你……”傅正霖抬手指着傅开霁，气得手指颤抖。
他穿着一件名牌的蓝色西装，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后移的发际线。他随意坐在傅开霁的沙发上，一条腿翘着，眼神瞥过茶几上的便当盒，忽然开口：
“听说你要结婚了，这么突然，是哪家的闺秀，说出来叔叔帮你掌掌眼。”
刚才在会议上被露了两个项目，傅正霖心里头是憋着一股火，但还不至于喜怒都挂在脸上。他也算个老江湖了，掉两个不痛不痒的项目对他现在来说不算什么，伤不了左膀右臂。倒是昨天在老爷子哪里突然听说这个侄子要结婚了，这可比两个项目劲爆多了。
虽然傅开霁对他隐隐防备，距离不远不近的，但是傅正霖清楚，之前老头子找了那么多人都被他推了，没道理突然想通要结婚。
凭借他多年的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傅开霁对他提到这件事并不意外，他要结婚，这些人迟早都会知道的，还不如早早地暴露，将隐患一起拔除。
“二叔消息灵通，爷爷催的急，最近是有结婚的打算。”
傅正霖有些意外：“是哪家的姑娘？”
傅开霁：“有有意向结婚的对象，还要过他父母那一关。”
傅正霖挑眉，来劲了：“还有对我们傅家不屑一顾的家庭？那得是什么样的豪门？你告诉我，我给你出出主意。”
傅开霁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第一个告诉叔叔。”
傅正霖：“行。”
傅正霖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傅开霁一眼，他之前一直以为，他这个侄子智力绝顶，但差在年轻，不知道什么时候沉稳地连他都看不透了。
“对了，我那两个项目你给我停了，我已经和刘总接洽好了，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傅开霁事先就让李陶调查过，那个刘长山也不是个正经生意人，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才决定停掉项目。
项目可以不做，但不能做烂项目。
傅开霁叫来程浩：“送客。”
目送傅正霖离开后，傅开霁拿起手机，关与澄还是没有回消息。
傅开霁盯着对话框里的对话，心里有点慌。
程浩将傅正霖送走以后，回到傅开霁的办公室，有些欲言又止。
傅开霁二度放下筷子：“有话快说。”
程浩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说道：“我有一个在其他公司的朋友，说关家又找其他人相亲了，相亲对象就是傅正霖口中的刘总。”
“就在今天，在美都酒店。”
“这关家，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傅开霁脸色一变，直接穿上大衣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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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与澄回来了。
刘长山几杯酒下肚，脸上有些泛红，说话更加口无遮拦。
他将空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一手抬起搭在关与澄的椅背上：“只要你们儿子跟了我，我就出钱救你们公司，原先谈得是五千万对吧，现在我出一个亿！”
关长毅和冯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色。
要是有一个亿，他们公司甚至可以更上一层楼！
那可是一个亿啊！
这下连关长毅也有些激动：“那您看什么时候结婚呢？还得筹备婚礼呢。”
关长毅殷切地看向刘长山，忽略了一旁冯露不自然的神情。
关与澄轻轻皱了一下眉，一个亿？
刘长山是冤大头吗？
“结婚？”刘长山扫了关长毅一眼，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开玩笑吧？我有太太的！”
关长毅刚想端起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整个人怔住，过了几秒，才找回声音一般问道：“你有太太？”
“对啊！我都这个年纪了，家里有太太不正常？你老婆也知道啊！”刘长山莫名其妙。
冯露一直没有说话。
关长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都结婚了，你什么人都敢介绍？”
冯露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毫不客气地冷笑道：“公司濒临破产，有人肯出钱救命就不错了，你还计较结婚没结婚？”
关长毅被怼的哑口无言。
刘长山笑得很圆滑：“做咱们这一行的，对外怎么都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太太，才好压着常卖你，很多社交得靠太太才方便展开，这一点关先生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关长毅有些着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澄澄才多大，哪能，哪能这么办？”
冯露冷冷道：“你现在再去找个能出一个亿的人？”
关长毅说不出话了，慢慢坐回了座位，狼狈地垂头。
这下脸皮彻底撕破了，冯露整理了下头发，优雅地笑了笑：“吃饭吧。”
关长毅默认，冯露着急促成，刘长山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要把手伸到关与澄的腿上。
关与澄从刚才起就面无表情地听着。
但极度的洁癖让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就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