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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苏瑞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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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正不正经,齐瑰先把东西洒上去了,不管用她就再找南枝要个说法。

苏瑞尔接过那加了料的烤肠,上面传来的孜然香味让他有些疑惑:“那个摊主新进了孜然吗?”

“嗯,新口味。”齐瑰点头。

两人分坐在沙发两侧,下午的光线斜打进来,因为前面高楼的遮挡原因只能照到齐瑰这一侧,她看向楼下,那个男子恰好走进单元门,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开门声,还有听不清的絮絮低语。

齐瑰趁势扭头,另一侧的苏瑞尔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药粉看来颇有成效,之后的问话大概能顺利进行。

……但她不能现在问,情绪发作还要一段时间,她要等苏瑞尔彻底崩溃前去问。

倘若一个人憋在心里的秘密有十分,那么感到郁闷的时候也只能说出六分,余下的四分继续闷在心里发酵。一切只是因为人的理性拉住了嘴皮子,无谓的道德感边界感作祟,尤其是苏瑞尔这种想东想西的人,能说出四分留下六分都算他放开了。

当感性彻底战胜理性的那一刻,道德感边界感对大脑的抑制失效,苏瑞尔自然会将所有想法和盘托出。

一号第一次见到这种想法,语气有些颤抖:“你会这么对我吗……”

“首先要给我个机会。”齐瑰喝了口茶,从兜里摸出老年机,深绿色屏幕上是一封早编辑好的邮件:致明德学校初中部教务处。

修长的手指嗒嗒按了两下按键,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点了发送。

屏幕上的邮件图标起起伏伏,省略号一直在动,云从天边飘到眼前,齐瑰等了又等,可还是没听到该有的抽泣声。

十分钟过去了,难道药量不够?

于是她打开聊天框,又戳了南枝的账号。

“你们这个药劲不够。”

南枝:?

刚歇下来准备看会儿小说的南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南枝:你用药的目标什么性格?大事小事都说一说。

图柏敛先前叮嘱过她,说齐瑰这人对感情一事不大开窍,如果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不要问齐瑰当时是什么感觉什么想法,直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就好。

对方与那个任务目标经历过的一切都被事无巨细的发了过来,南枝一边心想这人怎么打字这么快,一边从头开始阅读,读到一半她就一拍大腿,觉得齐瑰能跟苏瑞尔和平相处到现在甚至关系变得还不错,基本全靠苏瑞尔刻意忽略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初次相遇、生日当天就放剑要砍对方的脖子,甚至还用命令式的语气要求苏瑞尔做事;青春期小孩觉得自己没用要哭,好不容易停下了她问“你怎么不哭了”;每天放学回家也不问话增进感情,只顾着练不知所谓的茶;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嘤嘤作态,她又像个哑巴一样张嘴不说话。

南枝:你去跟他说句话,就问他‘怎么了,没事的,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无条件信任你的’。

齐瑰:真的吗。

南枝:没有成效我当场把那一百点积分退你,包好用的。

反正一百点积分什么也不是。

得到重要突破点,齐瑰几步走到苏瑞尔面前,对方两眼已经有些涣散了,看见有人影在面前蹲下,这才努力凝聚精神:

“齐瑰?怎么了。”

别人七步能够成诗,齐瑰七步还在琢磨语气,到最后说出来的话也像冬天的铁栏杆一样:“怎么了,没事的,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无条件信任你的。”

大概是被这铁栏杆冰了太久,连学来装模作样的温暖都能让他哭出几滴泪了,苏瑞尔终于忍不住,指尖摸索着碰到了齐瑰的手臂,见对方没有反应便牢牢抓紧,手肘放在膝盖上,这一幕让齐瑰想起了教堂里那些虔诚的祷告者。

苏瑞尔把她当成神像了吗?还是告罪牧师?可又是因为什么?

雪白的手臂变成了木窗,苏瑞尔的头缓缓低下,齐瑰顺手打开了系统录音功能,觉得对方说的话她接下来可能听不太明白,不如干脆录好直接发给南枝。

“齐瑰,我跟你说,我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了。”

“我一直以为那几个小孩是坏的,他们丢石头,把我和狄迩砸得浑身是血,窗户也破了,后来狄迩因为没钱,挨了好久的虫子和风吹雨淋,那时候玻璃片也把我划伤了。”

苏瑞尔深吸一口气,似是呼吸不上来,可又坚持着往下说:

“可我和狄迩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有这双耳朵,这条尾巴,我就活该不断长大受刑,狄迩就活该被我牵连吗。”

“所以我打了他们,打了他们……因为他们是坏的。”

那几个孩子认他做老大,向他鞠躬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闪回,滚铁圈的声音变成了午夜梦魇,四月一日曾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场刻骨铭心的求索——尽管是件小事。

可现在尘埃落定,他求索失败了。在苏瑞尔的认知里,那几个孩子变得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但他们原来只是小孩,他们要认我……”做老大。齐瑰在心里帮他把剩下的话补全。

为一群孩子所苦恼,仇恨一群孩子,将他们视作驱之不去的噩梦,可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无心的举动,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这行为背后的意义,只是听大人说:低等种卑贱、该打。

他瞬间抓紧了那只手臂,红痕慢慢浮出,“那我之前的六年算什么。”

“我在仇恨什么?到最后这不是一场空吗?”

情绪愈发激动,苏瑞尔离木窗越来越近,可窗后的牧师却一言不发的站起,直到无罪的告罪者紧抓着手臂,跪在她身前的那一刻。

齐瑰第一次感受到名为“孤独”的情绪。

苏瑞尔不该向她求助,她帮不了对方的。

想到这点,齐瑰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发堵,这也是第一次。

这一瞬间她回想了好多以前看的书,勉强理解了苏瑞尔的想法,六年的循环让他活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这是小孩子常有的幻想,她现在只需要慢慢引导对方从幻想中离开,面对更大的世界——书上这么说的,齐瑰是这么想的。

她想说“不要再幻想了”、“从幻想中离开吧苏瑞尔”,想告诉对方还有更大的世界在等着你,没必要局限在一个四月一日走不出来。

可话到嘴边,看着仍跪在地上紧抓手臂不肯抬头的苏瑞尔,光线打不到他身上,整个人都灰扑扑的。

“……试着放过自己,苏瑞尔。”

齐瑰最后还是找了句委婉的话,她总觉得之前想的话说出去会造成反效果,但“放过自己”是一种通用的开导话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

“放过……”苏瑞尔喃喃念了一遍,而后笑出了声,“放过。我尽量。”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齐瑰确信自己已经打出BE了,苏瑞尔现在的情绪怎么看怎么不对。

她唤出面板,再次给南枝发消息:

“有什么能让人开心起来的道具或药吗,对身体无害的。”

正坐在茶水间摸鱼的南枝看见这话差点把咖啡吐出来,别说她们压根就不想做这东西,就算她们真的有,又哪里敢给齐瑰和苏瑞尔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组合用?

怕是齐瑰说错话让苏瑞尔更难过了,这才来找她处理问题的。

不行。绝对不行。

南枝面无表情回了话:不可以,没有。

收到拒绝信息的齐瑰又看了眼身前似哭似笑的苏瑞尔,绞尽脑汁之下决定先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再说。

扶起来,然后拥抱。

不管怎样,拥抱总不会出错。

苏瑞尔没出声,齐瑰则悄悄给孜然药粉打了个一星评价:“药效过猛”。

这天晚上,齐瑰照例练茶,苏瑞尔照例看着齐瑰练茶,可两人一言不发,整个屋子里的烟火氛围还没隔壁一个收音机来得足。

四月二日,苏瑞尔上学第二周,明德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同时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小苏在桌子上尽情挥洒自己做好的纸骰子,决定摇到哪个选哪个,大不了成绩一出就给狄迩老师磕头认错,表示下次一定好好考。

一楼之隔的苏瑞尔则尽情挥洒着笔墨,俨然一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姿态,正在他专注思路解题之时,却有一个不起眼的纸团扔到了他桌子上。

苏瑞尔抬头,他斜前桌正眨着眼睛不停示意,他自然是看懂了这番暗示,将自己的答案原模原样抄好后把纸团扔回去了。

斜前桌投来一个感谢的眼神。这是第一科。

第二科,前后共有三个纸团被扔到了他桌上,其中一张还是卫生纸,上面的字迹都晕开了,苏瑞尔继续面无表情的誊写答案。

考完上午的两科,有和老师关系好的就趁着午休时间去了教师办公室,最后带回来个惊天猛料:

“苏瑞尔的答案全对!”话题主人身份敏感,他不敢大声说,但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惊呼。

抛开一开始就对苏瑞尔观感不好的人,因为对方一上午的善心举动,教室内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改观,毕竟谁会跟白来的完美答案过不去?

此刻话题主人正坐在后排沉默吃着饭,他听到了这番讨论,却不想参与进去。

下午第三科,更多的纸团落到他桌面上,他一一回复。

得到了更多感谢的眼神,苏瑞尔面无表情的准备下一科。

他想着: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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