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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中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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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呢?

他嗤笑一声。

宿梨分明就是咋咋呼呼没有半点礼仪的样子,还柔情,只占了个吡呲还差不多。

他就这样想着,招呼了人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启禀侯爷,卯时三刻。”

他点点头“阿福,你去弄点炸食过来。”

“侯爷,大早上的,这……”

“赶快去。”程渡有些不耐“先把那幅画给我拿来。”

“是。”阿福取了画像,恭恭敬敬的递给程渡,程渡接过后随意的摆在枕头边,盯着看了好一会,随即用手一戳“你倒是想吃的好。”

那画像被他戳的一颤,之后便再无动静。

程渡忽然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好笑。

他轻抚住头,随意扒拉了两下头发,现在也没什么事,索性他一直在这里待着就好了。

“话说的好听,你等会要怎么个吃法?”

他问,画卷不答。

窗外下着细密的雨,约莫是春末的告别。

等到热乎乎的炸食呈上来时,程渡已经把画给重新挂回了墙上,手上还拿着根点燃的香烛。

“给我就好。”他揽过去盘子,左手随意往坛子上一插,右手扔似的将盘子放在画下,随即招了招手“阿福你再去给我弄点粥来喝喝。”

他说着,坐回了窗边,就这么看着,香燃了几缕烟飘散,桌上的东西都要凉了,那个炸食也没什么变化。

程渡忽然有些失望,但仍要做挣扎,他转过身去,考量着要不要先补个回笼觉,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这边宿梨正吃掉两个炸豆腐块,嚼的正香呢,便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一阵凉意。

“鬼鬼祟祟的是要干什么呢?”

声音炸爆竹一样的炸开在宿梨的耳边,吓的宿梨又变成了一缕烟。

眼前的人就这么消失,程渡倒显得无波无澜,他刚想又去到画旁边,门便被忽然打开。

“侯爷,你的粥好了。”

“放桌子上去,放完就给我出去。”

被人打断,他虽然有几分不爽,但依旧没有吹灭他的心思,直到走到画前,他又往上面瞧了瞧,还是一簇梨花两条鲤鱼,两只蠢的发笑的鲤鱼,让程渡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今日我大发慈悲,好心救助你这小贼,可别当是鸿门宴,浪费了我这精心准备的东西。”他边说,边故作转身“快要凉了,再不出来我就让阿福给它倒了。”

没等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再次出现,程渡却没有转身再去瞧她。

“等吃完了,陪我聊个天如何?”程渡走到床边,对着窗外盘腿坐下。

“行呗。”熟悉的声音晃在耳边,程渡把刚刚想问她的问题又提了出来“你既然能出来,之前怎么不出来。”

“我不知道啊,”宿梨吃的开心,她本来听着程渡对她阴阳怪气那些话骂骂咧咧,忽然就感觉有一道力量将自己拽出来。她仔细想了想,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或许,以前没人给我上香?”

“那我是神仙了?”她小声嘀咕道。

“你这样的还能叫神仙?”程渡语气嘲笑“不见得,没见过神仙有这么重的贪欲的。”

“耳朵怎么这么灵……不过是好吃了些而已。”宿梨暂且先不管他,眨眼间已经将盘子里的炸食都吃完了“豆腐要是能再软些就好了。”

“嘴还挺挑。”程渡刚才便已经将外衣都穿好,此刻头发没梳,就这么披散在后面“帮我把桌上的粥拿过来。”

宿梨眉头一跳“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婉拒婉拒。”

“你不想让我看见你,我又不能动,那你不帮我递粥,我难不成要倒着走路?”

宿梨一愣,这确实是她不对了,有些愧疚涌上心头,于是也没回嘴,走过去拿了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的旁边“我其实也不是不让你看……你先喝着粥。”

以前她在画里面呆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迷迷糊糊的像在睡觉,但总归有那么些醒来的时候,这些时候她就会变出一些想要的东西来给自己找乐趣。

想到这里,宿梨其实也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但名头上占一个说法,她纯粹就是把自己当人看的。

她变出来一个面纱,把自己的脸给遮住。

然后才稍加做了些准备,比如理理衣裳,又顺顺散着的头发“好了好了。”

“这下也不是我小气,你转过来吧。”

程渡倒是不紧不慢的转身,装模作样的掠过一眼之后,便把没喝完的粥又喝了一口。

宿梨看着他这样,一阵疑问压上心头“……喂喂!”

“粥挺好喝的。”程渡回道。

“还说我贪吃,最贪吃的人应该是你吧。”她双手环胸,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

“在我库房里呆了这么久,你就没想过家吗?”程渡将碗放在旁边,他前几天和宿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那种拌嘴,到底也不过一个时辰。

在此期间,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宿梨想家什么的,程渡记得,他当时拿这幅画应该是在长松县,离这里不远,估计两天水路就可以到。

长松县的梨花开的远近闻名,程渡这样想着,他估摸着宿梨是只梨花精。

“我家?宿梨想了想,我家在很远的地方。”宿梨说着,想起了她妈妈总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这么久听不见,她还真的很想念。

也不知道出了车祸以后她妈妈要哭的多伤心。

“很远的地方?那边有很多花吗?”

宿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仔细想想,她家那边的花冬天开夏天也开“是啊,很多花。”

“那是不是一个很深的湖。”

“有啊,不止一个吧。”宿梨虽然和程渡说了这么多相似的地方,但她觉得程渡和她说的肯定不是一个地方,毕竟她家在现代。

但她也不阻止他问,毕竟不知道程渡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他收来的这幅画,他知道的肯定比较多,万一能让她找到回家的方法呢?再不济的话,说不定顺路可以玩一玩。

所以她接连着含糊回答了程渡好几个问题。

“……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了。”程渡忽然问。

“……没……没有吧。”宿梨有些心虚。

程渡盯着她好一会,看起来分明就是不信,宿梨放弃挣扎,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吧我确实撒谎了。”

程渡听到她的回答之后,便低下头,心里慢慢的浮现两个字——骗子。

宿梨一看不对劲,着急忙慌的想了一想,随即梗着脖子走到他面前“我,还是记得一点的,你刚刚那些问题,说的很多都是一样的嘛。”

这话也不算错,只不过只有宿梨知道根本就不是一块地方。

“谁为了这个事生气了。”程渡不动声色的和她拉开了些距离“我等会要出府,你在这里待着。”

“啊……哦哦。”宿梨点了点头,旋即又想问“我要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不能出去吗?”

程渡这边还没回答她,刚站起来,就听见她的嘀咕“那多无聊啊……”

程渡走了几步,走到门口那边,忽然停了下来。

宿梨看着他的背影停下,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将望窗外看去的视线收了回来“怎么了?”

“是不是忘了收碗?”

“碗有人收。”

“那怎么了?”

程渡不说话,又在门口待了会,闷着的,让宿梨觉得越发奇怪起来。

“总归你在这府里也待着无聊,要是想跟出去见见世面就赶紧给我出来。”他似乎是咬紧了牙关说的话,直让宿梨觉得好笑“你想带我出去,怎么一直闷着不说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的到你的心思呢?”

“……出门在外安静点。”

宿梨点了点头,哦,恼怒了害羞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阿福在不远处候着,见程渡从房间里带了个女子出来,震惊的擦了擦眼睛——他进去的时候有见过里面还有除了侯爷以外的人吗?

宿梨看着阿福震惊的脸也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

程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神色带着些不耐,似乎嫌弃的看了一眼宿梨,转头对着阿福说“备好马车,今日的要去太傅府上。”

许久没见新鲜事物的宿梨一下子兴趣被提了起来。

阿福看了眼程渡身后的少女“回侯爷的话,马上。”

她跟着程渡一路走到了大门外,刚要跟着程渡坐上马车,便看见程渡坐在里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摸摸脸。

程渡话在喉咙处蕴了会才开口“你和我坐一起?”

“还有其他马车给我的吗?”

“你坐外面。”

“啊?”宿梨刚想开口,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姑娘,姑娘!”

宿梨探头望去,原来是阿福在外面呢“怎么了?”她下意识的要下去。

阿福见状赶忙来扶她“姑娘小心些。”

宿梨刚想挥手说没事,就听见放下的帘子后的人说“让她摔了也好长个记性。”

“……真可恨啊。”宿梨勉强的笑笑,不选择理他,直接搭着阿福的手跳下了马车“谢谢你了阿福。”

“姑娘认得我?”阿福有些惊喜,带着她朝后看去“那边是特意给姑娘准备的马车。”

宿梨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窜上了马车,该说不说,这马车坐着还挺颠簸的,让宿梨胃里好一阵翻滚。

等马车终于停下,她忍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不是。”她颤颤巍巍的下马车,行动有些缓慢,程渡早就在车下等她,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禁有些消了气焰。

“不舒服?”他伸出手想虚扶一下宿梨,却看宿梨深吸几口气,站稳了身形。

“确实不舒服。”程渡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她五步远。

“等会到了太傅府里别给我惹事。”他扔下一句话就朝里面走。

宿梨不满意的撇撇嘴“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啊?”

“太傅府里面要办个赏花宴,你去了在旁边待着就好了,她们和你聊天,能聊就聊,不能聊就不聊。”

“哦……那我说我是谁?”

“……”程渡认真的想了想“表妹。”

“行。”宿梨踩着小碎步“想不到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参加什么赏花宴。”

程渡眉毛往下压了压,额头上青筋略有浮现“你先说说你读过几本诗词再说话。”

宿梨别过脸,她其实才刚考上大学,说到这里也不免悲伤起来,连程渡悄悄的瞧她一眼也没有注意到。

“等进去以后,有各色的糕点,宴会男女分席,我其实也不怕你闯出些什么事来。”末了,又说“你看起来也不蠢,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了。”

“你这还怪信任我的。”宿梨指了指脸上的面纱“我这个需要解释一下吗?”

“你实在是不想摘下来,就说吃错了东西过敏,还没好全。”

宿梨愣了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

“谁好奇你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宿梨手背在身后,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哈,那我就先走了哈。”

“跟着芸香,她一会会带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婢女已经跟在她的身后。

宿梨也是才注意到芸香。

“表小姐,跟奴婢走吧。”

“行。”宿梨和程渡挥了挥手,随即又跟上芸香。

太傅府里面的花多,人也多,小姐们都聚在一团,讨论什么书画诗词,宿梨坐在她们旁边,安安心心的吃着糕点。她刚来,也算是面生,小姐们开开心心聊着话,她也就安安心心的听着。

“诶,你听说了吗?李侍郎家的公子最近又去赌,可是把身家都赌光了被当街扔出来了呢。”

“那不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他估计伤都好全了,一会大家要是见了他,可一定要避开。”

“就是,惯会调戏别人,李侍郎就真真不该放他出来。”

“诶,宿姑娘见过李之德没有?”黄衫小姐看着她问。

“没有。”

“他啊,长的尖嘴猴腮,身高七尺,总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还学文墨客总簪花,你要是见了,可得离得远远的。”

宿梨点点头“我知道了,要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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