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困扰着秦衍很久，他想不出答案，他想去找顾清曲问清楚，却又害怕看到顾清曲生疏厌恶的眼神。
秦衍就在屋里关着，不吃不喝，谁也不见，扶泽在外头嗓子都说哑了，他也没有回一句。
“哎哎哎，你不能进去”
突然扶泽哑得跟破锣一样的声音急促的响了起来，话音一落，门倏然破裂，一道罡风扫了进来，秦衍抬眸看去只见天帝沉着脸站在门口，看到是他时，明显一愣，“怎么是你？”
秦衍心情十分差，看到他就更差，于是二话没说，抬手召唤出枪就朝天帝刺了过去。天帝闪身躲开，“今天不跟你打架”说罢转身就要走，但秦衍哪能让他走了，强势拦住了他。
“吃枪药了？”天帝对着他也没有好脸色，但还是退了两步，秦衍也不跟他说话，闷头打架。秦衍势头很猛，打起架来就跟不要命似的，天帝让了他两招又被削掉了一缕头发，看着缓缓掉落的发丝，天帝也气着了，召唤出长鞭就与秦衍缠斗了起来。
两人都用了全力，光芒炸开，地上的房屋瞬间化为齑粉。
“住手”
妖主与冥帝急急而来，但两人谁也没停，妖主纵身跳进两人中间，一手抓住秦衍的枪尖，另一只手抓住天帝的鞭尾，两人怕伤到了他，这才齐齐收了手。
妖主冷冷的看着天帝，“你来干什么？”
天帝冷冷的看着旁边的冥帝，“他来干什么？”
冥帝笑得走到妖主旁边，语气温和，“当然是来叙旧的，怎么，天帝也要叙旧？”
妖主瞪了冥帝一眼，随即看向天帝说道：“天帝无事，就请回去吧”
天帝的语气更冷，“凭什么我回去，我不回去”
气氛很怪异，妖主皱着眉一脸不悦，只能看向秦衍，“你回去”
秦衍回道：“我也不回去”
四人在空中僵持不下，很快一百零八将就提着武器冲了上来，站在妖主身后，“妖主，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定让这厮有来无回”
妖主低头轻喝，“退下”
秦衍往前一步正要说话，妖主看了他一眼也喝道：“你也退下”然后看向冥帝，“把他带下去”
秦衍自然不会跟他走，但冥帝有的是法子，“你不是想知道..”
冥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妖主打断了，“别跟他乱说”
冥帝好声好气的回了他，颇有些哄人的架势，“你放心，小孩子我最会照顾了，谈完了赶紧回来，我在房间里等你”
听着他酸倒牙的话，天帝咬着牙说道：“欺人太甚”说着就出手但是被妖主拦住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天帝看着他，“你有脸说我闹？当初要不是..”
“哎哎，小孩子不能听这些”冥帝拉着秦衍赶紧走了，秦衍这次没有挣扎。
回到房间里，秦衍看着冥帝没说话，冥帝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你爹五百岁的时候还跟我一块学艺呢，你五百岁就谈上恋爱了”
秦衍懒得跟他东拉西扯，“不说就别废话”
冥帝叹了口气，“你真喜欢战神？你分得清你喜欢的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还是人间那个娇滴滴的小皇帝吗？”
秦衍自问没跟他熟到这种程度，连这些事都要说，于是他还是没说话。
冥帝道：“如果你喜欢战神，那啥也不用干，直接去天界追人，如果你喜欢的是那个娇滴滴的小皇帝..”
冥帝卖了个关子，秦衍只能问道：“那又该当如何？”
冥帝道：“那就麻烦了”
秦衍皱眉，“怎么说？”
冥帝回道：“从宏观来看，小皇帝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只是战神在人间的化身，一缕精气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战神的一段微不足道的记忆，所以精确的来说其实你喜欢的只是一段记忆。如果你能说服战神把这段记忆从他神识中剥离出来给你，塑个形炼个魂，或许能找到小皇帝的感觉”
话一说完秦衍就飞走了，冥帝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够了勾唇。
“秦衍”
妖主察觉到他的动向，连忙喊了他，但是秦衍头也没回的走了，妖主要追，冥帝上前拦了他，“就让他去吧”
妖主看着他质问道：“你跟说了什么？”
冥帝将刚才的话大概的说了一遍，妖主听得皱眉，并不赞成他的做法，“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何必骗他”
冥帝回道：“他这么年轻，就该肆无忌惮的去闯去爱。要是也像我们当初那样，这也顾虑那也顾虑，一辈子都是遗憾”
妖主道：“那也不能是他”
冥帝难得的收敛了笑意，看着妖主认真的说道：“爱是不可控的，不能说知道没结果就不去爱，爱是过程，不是结果”
“喂喂喂，你当我是死人啊”旁边的天帝骤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天界与妖界很不一样，妖界是自然，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天界则是威严，白云皑皑仙雾缭绕，入目皆白，在那白色中隐隐约约看得见宏伟大殿的轮廓。
秦衍从未来过天界，在南天门就被拦住了，但鉴于两界现在的关系，天兵也只是问道：“请问少主找谁？”
秦衍回道：“顾清曲”
天兵回道：“战神已于昨日闭关，少主还是请回吧”
秦衍问道：“要闭关多久？”
天兵回道：“这就无从得知了，少则百年多则千年”
那还得了，万一顾清曲把凡间的记忆忘了怎么办，于是秦衍道：“他住哪儿？”
听了他的话，天兵眼神闪躲了一下，但还是回了他，“战神殿”
秦衍一把掀开天兵的长戟，“多谢，来都来了，虽然见不到人，还去战神殿逛逛”
天兵还在劝他，“少主，战神殿没啥好逛的，要逛还不如去月宫”
“行，那就去月宫”秦衍随口敷衍着便往里走了。
直到看不到秦衍的背影了，天兵甲才说：“你干嘛说可以去逛月宫啊，万一他绕到战神殿去怎么办？战神特意叮嘱我们要是他来就说他在闭关”
天兵乙回道：“他都没打算回去，总不能非要他回去，万一说我们态度不好，告到天帝那儿去了怎么办？”
“也是”
天界很大，秦衍没走一会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他看着门上的牌匾，‘桃林’走进去一群女仙在里面，秦衍上前问道：“请问，战神殿在何处？”
女仙们齐齐看向了他，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道惊呼，“哇”女仙们揶揄的笑了起来，有人问道：“你是何人，怎的擅闯桃林？”
秦衍回道：“妖界秦衍，受邀前来与战神一会”
“哦，你就是三界第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拐了一下，“原来是少主，战神殿离这儿远，我带你过去”
“多谢”
“我也去”“我也去”
最后一群女仙全都去了，路上她们围着秦衍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秦衍也都一一回答了，好在战神殿虽然远，但是飞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
一看到战神殿女仙们就停了下来，给秦衍指了路，“那就是战神殿了”
“多谢”秦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块巨石悬浮于空中，首当其冲的是一颗大树，太阳照在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在树后是威严宏伟的宫殿，倒是符合秦衍记忆中战神不苟言笑的高冷印象。
“不客气，你要是有空也可以在到桃林来找我们玩”女仙们热情的说道，秦衍礼貌的回应了
秦衍与女仙们分了路，直直落到了战神殿。树下有个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杯茶，秦衍走过去发觉茶水还是热的，秦衍抬眸四处看去，一个人也没看见，这是在躲他？
秦衍轻笑了一声，进了大殿，大殿内静悄悄的，落地闻针，秦衍在战神殿内逛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看见，确定顾清曲是在躲他，秦衍便来到殿前的树下的石凳子上坐下，茶壶内还有茶，秦衍坐下后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这茶的味道跟顾清曲在人间泡的一模一样，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人间，顾清曲就坐在他对面，笑盈盈的跟他说话。
“大师，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那时秦衍十分嫌弃，如今珍惜了人又没了，秦衍喝光了一整壶茶，靠在树上看着不远处的金乌，金乌的位置在变换但总能照着战神殿。
有花瓣从树上掉下来落到秦衍的脸上，秦衍捡起来看，认出是海棠花的花瓣，他抬头望去，树冠遮天蔽日，粉色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金色。
秦衍在战神殿住了下来，白天就在树下看太阳，晚上就在屋里睡觉，自在得跟在自己家似的。一连住了半个月，顾清曲还是没回来，秦衍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办法把顾清曲逼出来。
秦衍低头扫了一遍自己，值钱的也就是他腰间的妖界少主令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少主令逼不出顾清曲，于是秦衍当即就取下少主令，扬手往巨石外一扔，刹那间空气中灵气流转聚成旋涡将他的少主令给他顶了回来。
原来一直都在啊，秦衍看着手里的少主令，朗声喊道：“战神既然回来了，还请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