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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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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亓官景说,他不是窫窳,他们不是一个人,如果尊重他,就不该把他带进过去的记忆中。

陈清言头痛,在她看来亓官景和窫窳就是一个人,可他却不愿意承认。

“怎么了?你眉头都皱成‘川’了,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吗?”亓官景问。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昧谷看看,但是……”陈清言话没说完,亓官景就点头答应了“行啊,什么时候?”

“……过些日子”听他答应的痛快,陈清言反而有些愣了“你不是不喜欢跟过去混为一谈吗?”

“你啊”亓官景心情不错“不承认跟过去是一个人,和不喜欢跟过去混为一谈是两码事,你想去哪里,我都能跟你去”

陈清言偷偷溜到寺东的帐篷,钻进去发现寺东正陪着寺悠悠下棋。

“陈大人,有何贵干啊?”寺东抬了下眼皮,又重新把思绪聚集在棋盘上。

“陈大人,你找我哥哥吗?”寺悠悠比寺东有礼貌些,至少冲陈清言笑了笑,又重新埋头在棋盘上。

“这场围猎今天就会结束,明天启程回京,你们提前收拾东西,三天之后我们出发”陈清言言简意赅,虽然寺家兄妹多有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洮生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不由得感叹“这些修行千年的妖族居然如此厉害,翻云覆雨皆乃举手之劳?”

祈津泩边收东西边问“你不能这样吗?”

“我不行~我又不是妖族”洮生摆摆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只会打架,且活的久”

祈津泩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你会活多久?”

“活到海枯石烂?”洮生不在意的说。

“你也会陪着我的孩子出生,长大,像陪着我那样吗?”

“会,这是我的承诺”

祈津泩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胳膊肘杵在腿上,手撑着脸边看洮生边问“洮生,我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一直守着我们家的人?谁承了你这么重的诺?”

“最开始……”洮生顿了顿,瞥见祈津泩非常专注的听,她挑了挑眉,站起来走到祈津泩面前,弯腰捏着他的耳朵“你找我打听自己老祖宗的事儿,不怕半夜睡觉的时候被她敲头吗?”

“哎哎哎……”祈津泩被捏的耳朵通红“不怕啊,不过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也许再过个几百年,我的子孙后代也会问你跟我相似的问题,那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啊?”

洮生停下手,温柔的目光里轻泛着过往的回忆,她摸摸他的脸“会”

“那到底是谁承了你的诺啊?”

“快收拾东西吧,以后我在跟你讲”

“……”

“下雨了?”营地的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外出打猎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帐里,新奇方才还晴空万里,为何突然就下起了雨。

雨不大不小的下了一天,直到晚上都没有要停的意思,皇帝果然决定拔营回京,当晚就命人开始收拾,第二天队伍又迎着淅淅沥沥的雨回了京城。

回京的第一天晚上,陈清言半夜潜入祈家,偷偷溜进祈津泩的房间,成功把小朋友吓了一大跳之后说明了来意。

洮生精神萎靡的现了形,把陈清言吓了一跳,关心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剑灵也会生病吗?”

洮生摇头“不会生病,我这几天脱离剑身太久,灵体无法得到剑体养护,所以看起来状态很差”

祈津泩按着洮生的肩膀把她按回去“从云寿山回来的路上她就缩回剑中了,这一天下来根本没什么变化”

陈清言看着她问道“是金穹顶的……”

洮生打断她,点点头说“那毕竟是我的一部分,不说这个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准备出发了?”

陈清言点头“是,但我改主意了”

“改成什么了?”

“我把陈清言留在这,你们帮我看着点她的身体”鸾笙说着便离开了陈清言的身体“她现在已经脱离了濒死的危险,我离开几天也不会有事”

洮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鸾笙摇头“别逞能了,你在禽滑宁身边是什么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如今这副模样确实需要好好修养”她侧头对祈津泩说“看好她”

祈津泩点头,两人目送着鸾笙离开。

“等等!”祈津泩看着晕在桌子上但呼吸尚且均匀的陈清言,有些崩溃“她一个大活人,女人,被人发现在我房间,我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啊!”

同一时间鸾笙来到肆亲王府,进门时寺东已经准备出发了,他身边除了寺悠悠外还有一男一女。

“你是……?”寺东颇为警戒的看着鸾笙。

“肆亲王这就不认识我了?”鸾笙倚靠在树上“不是你跟我们做的交易吗?”

“陈大人?”寺东稍稍放下戒备。

“不错”鸾笙直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扔过去“不是要去鬼界吗,人类的身体太容易被发现了”

“这是?”寺东打开袋子,里面有四个普通玉质的镯子。

“它可以同化你的周身气息,更好的帮我们混进去”鸾笙抬手示意自己也戴着,并看了看他身后陌生的一男一女“他们是谁?”

“是我的疏忽”寺东把镯子分给他们俩,给寺悠悠戴上之后指着身后的一男一女道“闻人听,亓官瑶”

“这位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陈清言陈大人”寺东给双方介绍完又问鸾笙“洮生怎么没来?”

“她有事”鸾笙更在意那个亓官瑶,打量着她“你是亓官丞相的女儿?”

亓官瑶一张高傲脸,长发高高的扎成一个马尾,额间从左往右由高向低系了一条粗细均匀的麻绳装饰,一身皮靴戎装,实在不像是舞文弄墨世家出来的小姐。

“不才,恰好同姓,我与上京亓官家毫无关系”

鸾笙没忽略她脸上一瞬闪过的恨意,没拆穿也没多话,只让他们四个站成圆,自己把他们直接带去酆都,省去途中时间。

一行人眼都没眨一下就到了目的地,闻人听来过这里很快认了出来,寺悠悠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从未见过的地方景色,寺东和亓官瑶没留半分眼神在周围景象上。

“闻人,你带悠悠在附近玩儿,亓官,你去找客栈,陈大人,我们聊聊”

几个人分开,寺东跟鸾笙没有方向的走着“我还说陈清言什么时候懂了这么多六界学说,原来此陈大人非彼陈大人,敢问阁下姓名?”

鸾笙直接报了名字,也不跟他弯弯绕绕的卖关子。

“你是妖,她愿意与你共用一躯?”

“此事与你无关,我只是你用一个秘密换来的打手”

“好吧”

入夜,鸾笙带着一行四人游荡在酆都城内寻找鬼界入口,在靠近某个地方时,鸾笙感觉到周身气息被同化成了鬼气,便带着四个人往入口走去,场景一层叠着一层转嫁,待五人察觉时,脚已经踩在阴阳石砖上。

“此处是鬼界外城,不设专门管辖的鬼差,孤魂野鬼随时可能攻击,提高警惕”鸾笙按照记忆中窫窳带她走过的路往前走,来到骨桥“走过这座桥,再往里走就是鬼界内城,里面戒备森严,你师父如果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应该会被关在内城里等投胎”

“我们是进去就开抢吗?”闻人听远远望过去,发现内城大门口似乎有什么屏障,从外往里看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

“不”鸾笙说着右手伸出两指打在寺东太阳穴上“我要先知道你师父的相貌,里面有四大阴司,先确定他在哪再动手抢”

守在内城门口的两个鬼差问了两句鸾笙答上之后就被放通行,寺悠悠一脸崇拜的跑到鸾笙身边揽着她的胳膊说“你好厉害啊陈大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鸾笙抽出胳膊,淡淡回答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教过我”

“悠悠”寺东把寺悠悠扯回身边“忘了我答应你跟来的条件了吗?”

闻言寺悠悠捏住自己的嘴,重重点头“少言,慎行”

寺东摸摸她的头,轻轻扬起唇角,鸾笙挡住他们,伸手指着四个方向说“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阴律司,寺东寺悠悠一组,我们去这四个地方找人”

没多久五人重新碰头,都没看见,鸾笙急忙道“跟我走!或许他已经被评定对错后发去转轮司投胎了!”

五个人一路狂奔,转轮司在离内城很远的地方,行至中途寺东和寺悠悠却莫名停了下来,闻人听和亓官瑶虽不解却也一同停下,鸾笙看着那道光秃秃的虚界门有一瞬间的愣神。

如今的虚界门,连冥界守卫都没有了,她忽然就理解了当年窫窳站在这里时的荒凉,物是人非。

寺东和寺悠悠毫无意识的朝前迈了一步,两人神情怔愣,眼神直直的望着虚界门的方向,走到一个距离时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行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礼。

“他们这是……”亓官瑶撞了下闻人听的胳膊,小声跟他嘀咕,闻人听也看不懂他们俩的行为,于是把目光投向鸾笙,巧得很,鸾笙也看不懂…?_?

就在两人跪下的那一刻,虚界门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光芒所过之处,地上开满了白色晶莹的水晶兰,最后光芒点滴汇聚,在众人前凝成一个人形。

原羊兰!鸾笙认出了她,此刻她不再只有像,还有形,虽然同千年前的女像一样潦倒。

“你知道冥界四花吗?”原羊兰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自己的意识,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机械的问。

“你是说曼陀罗,水晶兰,罂粟和彼岸花吗?”寺东没有抬头,只是回答了她。

听到这鸾笙已经开始震惊了,冥界四花,冥界!寺东居然知道,并且不陌生!

“曼陀罗……”原羊兰沉默了。

几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擅自行动,都忌惮她周身那一片黑夜中晶亮的花。

“水晶兰,师父提到过,是全天下最毒的花,只开在冥界忘涂山”寺悠悠低着头只能看到眼前成片开出的花。

寺东没有接话,他有些不懂,此刻这满心的愧疚究竟从何处而来,可这股愧疚快要把他逼疯了,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回应寺悠悠。

“哥哥?”寺悠悠没有得到回应,小心伸出手揪住寺东的衣摆。

寺东考虑了两秒,小心掰开寺悠悠的手,抬头看向面前之人“我……”只一个字便哽住了,看着眼前之人,他的视线竟然模糊起来。

闻人听和亓官瑶皆是震惊,寺东居然哭了,简直不敢相信!

寺东稳下心绪,再次开口道“我等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家中长辈性命攸关,望使者……求使者通融……”

原羊兰似乎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她微微抬手,扶起寺东和寺悠悠“性命攸关,来冥界作甚?”

“我师父中了钦原的毒针,我们想去鬼界抢他的魂”寺悠悠被她扶起来之后想抓住她的手哭,没想到根本抓不住那只手,她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空白,眼眶逐渐红了。

原羊兰轻轻环住寺悠悠,手虚掩着摸摸她的头“傻孩子,哭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寺悠悠被她这样一安慰,不仅仅是眼眶红了,眼泪也开始往下掉。

寺东一言不发的轻轻拍着寺悠悠的背,默默安慰她。

原羊兰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上突然重现出他当年的样子,那模样只是顺晃一下,很快又与眼前人重叠,她沉默了,那一瞬间,她身后的水晶兰花田似是感应到主人心情变化,登时抖落花瓣,散出一片幽幽荧光,黑夜中诡异又恐怖。

闻人听和亓官瑶正疑惑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盯着寺东的神情严肃又阴沉,他们被这陡然吹起的阴风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霎时间心中警铃大作,满怀戒备的看着前面。

原羊兰走近寺东,闻人听和亓官瑶分别亮出武器准备对敌,寺东伸手向后一压,示意大家不要冲动。

原羊兰捧起寺东的脸仔细端详。

寺东不解的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我曾亲眼看着三途河水倒流入天,只一瞬间便滴水不流,也眼看着断生桥塌无力回天,我看着酆都大门关闭,黄泉界碑尤在,物是人非,如今连忘涂山都要陷了……你们……还好吗?”

原羊兰的眼中带着怨恨,也带着眷恋,她恨扇茶寺自私又偏执,也无比怀念那段四人同行的美好时光。

可事到如今,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恨谁,或者怨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强撑着这一口气在虚界门里等了一年又一年,已经不记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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