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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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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失神,看着被自己揉地皱巴巴的帕子,暖风从外拂来,滑向她的手臂,停在了她的脖颈。

她有些后悔说出“和离”这两个字了。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桩婚事,那她也就不会有任何期望,但既然选择了答应,那此时抽离,之前预谋的计划将会前功尽弃,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崔清漪摇了摇头。

那不妨继续演下去,还要演的比从前还要好,好到自己也以为是真的。

于是她开口,小声道:“我不和离。”

话出,刚刚的风好似找到了出口,轻轻溜去了萧绥脖颈处。

萧绥察觉异样,喉咙生涩,只淡淡道:“说和离的是你,说不和离的也是你,崔清漪,我倒是看不懂你了。”

不是他看不懂,而是她刚刚不小心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萧绥的地位和权势她是要利用的,和离书她也是要的,就算日后萧绥发觉被骗,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因为,只有最核心的目标,才值得她接近他。

萧绥见她不抬头,静静看她:“为何又不说话?”

她低头溜着眼神,借口随手拈来:“没有不说话,我只是在想,王爷为何如此在意和离?”

崔清漪抛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身处明月间,高傲不肯俯身,那就让自己再帮帮他。

见萧绥端正地坐在那里,崔清漪故意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两只手侧着勾上了萧绥的肩颈,伴随着马车缓缓前行,她随时有可能撞在他怀里。

“手放下去。”他淡淡的语气,伸手就要推她,似是烦躁。

崔清漪对上他的双眸,莞尔一笑,娇柔道:“王爷不说,我也知道。”

“王爷心里喜欢我,所以不想和我和离,是不是?”

面对萧绥这种猎物,崔清漪选择了毫不动心的勾引,甚至是诱.惑。

萧绥不置可否:“随你怎么想。”心里涌现出一股燥意,“今日忙完回府,我就给你一份和离书,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就签上你的……”

话还没说完,崔清漪就离他更近,轻吻上萧绥的唇。

一霎时,四目相交,连空气也柔和了几分。

萧绥缓缓推开她,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神:“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崔清漪当然知道,直接侧坐在了他腿上,用拇心抚摸着他的脖后,浅笑道:“王爷既然这么大方,那我就收下了这份和离书。”

她笑意加深:“不过嘛,我可是不会签的。

这话虽说的情真意切,但这和离书,她是一定会签的,毕竟,有了这个,日后她也好离开王府。

想到这,崔清漪干脆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萧绥纵容不拒绝,一味地看着她的动作:“又想干什么?”

萧绥知道,她从前是喜欢过徐怀瑾,但她刚刚的话倒不像是骗人的。

内心纠结几番,萧绥狠戾地在心中骂自己,骂自己失去了控制感,从前的克己复礼,现在竟浑忘了。

“还想吻你。”她轻轻吐露。

见萧绥极力克制,崔清漪再一次吻了上去,这场风暴的走向现在由她来指引。

开始的时候,萧绥呼吸滚烫,隐忍着某些情绪,渐渐地,他的手就强势地扶上了她的后颈,深深的,扭转了崔清漪的微风细雨。

迎面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萧绥的吻不同以往的温柔和小心,这次更多的却是霸道和凶狠,崔清漪如镶嵌在冠上的红宝石,紧紧的贴着他。

两人正是难舍难分时,外面传来了胡麻子的声音。

“王爷,王妃,到徐家了。”

……

崔清漪猛地离开那片风暴,将手耷拉下来,怔怔的看着萧绥唇上的水润,那是……

她羞愧拿起旁边的帕子,低着头递给了萧绥,示意他自己擦一擦。

可谁知,萧绥却将她的脸扶起来,细心地为她擦拭唇上残留的津液。

“很美。”

萧绥说什么胡话呢,她夺过帕子,捂着唇,红着脸不去瞅他。

“该起身了。”

萧绥似是愉悦,掀开帘子便朝着下面走去。

崔清漪稳了心神,确定自己并无不妥,提着裙子掀开了帘子,还未再次迈步,就被萧绥稳稳当当抱下了车。

原来他这么好哄,前些日子两人还冷战了许久,早知这样,下次有什么事,直接吻他就是了。

萧绥不语,拉紧她的手,进了徐家的正门。

东都的世家大族非富即贵,平常出门,只走角门,正门常常紧闭,只有逢年过节和贵客到访才会打开正门。

跨过门槛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宽敞又雅致的院子,中间放置着一个大水缸,四周还有些许盆景,倒有些文人之趣。

见他们来了,两个小丫头忙迎了上来,为首的那个笑道:“参见王爷王妃,我家相爷有请。”

剩下那个顺着回廊跑进去喊道:“定王和定王妃到了!”

崔清漪温婉一笑,和萧绥沿着回廊前行,一路弯曲,宛如穿过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走到回廊尽头,便看见牌匾上题的字——大得曰生。[1]

恍惚之间,廊檐外的花草如同回影涌现在她的脑海中,五光十色,芬芳馥郁,令她想到了年少时在扬州读书时的场景。

那时她初读这句话,完全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后来经历了不少事,也大致明白了:天地之间最伟大的道德就是爱护生命。[2]

看来这徐相颇有几分文人风骨。

还没进屋,崔清漪就看见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正地立在那里,似是期盼,似是关心。

直到看见萧绥后,那位老人恭恭敬敬走上前,行了礼:“参见定王爷,定王妃。”

但萧绥好像跟没看见一样,只点了点头,淡淡道:“徐相何必如此客气。”

崔清漪心中虽有狐疑,但面上依旧温婉。

萧绥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这位徐相……

从前在崔家,虽说闭门养病,但她也多少了解过,这位徐相为人极其宽厚,礼贤下士,同时也是高阳王的岳父,如今虽然站队了高阳王,但也是出了名的贤才。

可今日一见,崔清漪倒觉得,两人之间更像剑拔弩张。

起码没有那么好。

“徐相近来身体可好?我和王爷今日特来祝徐相身体安康,福寿绵长。”

这两人的态度落在徐明达眼里,倒像是商量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多谢王妃关怀,还请王爷王妃移步后园。”

徐明达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崔清漪更加狐疑。

正想着,萧绥拉起她的手:“天增岁月,人延春秋,还望徐相岁岁如今朝。”

徐明达还没来得及感谢,就见两人离开了这里。此时他的脸皮又皱了一下,盯着两人的背影,舒了口气。

随即他便威严命令道:“去,告诉怀瑾,就说人已经到了。”

到了宴席上,崔清漪跟着萧绥落座在显眼的地方,刚坐下便看到了对面的徐怀瑾,崔清漪低眸冷笑,像是故意安排的。

萧绥也看见了,有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她的手。

崔清漪也不理会,抬眸就去寻徐络婉的身影,寻觅无果,她悄然松开了萧绥的手。

此次徐相的寿辰,宴席设在后园,来的这一路,崔清漪赔笑了许久,好不容易坐下歇歇,就被他用手网住了自由。

“怎么了?”萧绥看她。

崔清漪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有些累。”

萧绥为她倒了一盏茶,低声道:“再忍忍,一会儿我们就走。”

崔清漪接过,但并没有喝,她轻抚着茶盏边缘,寻思着怎么去找徐络婉。

好巧不巧,萧绥这会儿被一个小厮叫走了。

“我待会就回来。”

崔清漪“嗯”了一声,也打算起身离开,可谁知,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清漪。”

她抬头,落入眼眸中的是一位仪态娴雅的女子。

这是谁?

余光扫到徐怀瑾,察觉他也在看自己,崔清漪只能维持着镇静,含笑点了点头:“姐姐安好。”

既然直接喊自己的名字,想必年龄是比自己大一些的。

女子觉得脸上一凉,委婉说道:“清漪近来身子可好?”

“一切都好,姐姐可有要事?”崔清漪饮下了那盏茶,看来没喊错。

“没什么事,就是来和妹妹聊聊天。”

说罢,那女子顺势坐在了她旁边。

“妹妹嫁入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怎么和王爷还这么客气?”

崔清漪眼神一愣,原来这人方才一直在看他们,等到萧绥离开,才敢凑到她面前。

“我和王爷是赐婚,没有什么情分的。”她故作难言,温婉一笑,似是无懈可击。

女子松了一口气,神情愈加温柔,笑着说:“我一人在家,甚是无聊。日后若有时间,妹妹不妨多来裴府和我做个伴。”

裴府?

裴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裴舒瑶是当今太子妃,小女儿裴洛清爱慕定王,如今还未成婚。

太子妃长久陪伴在太子身侧,如今这一位,应该就是裴洛清。

“妹妹身体不好,怕是不好走动,若姐姐得闲,可来王府转转。”

她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便觉得和她亲近亲近也是好的,不过,她也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

日后她离开东都,依照萧绥那冷淡性子,应该还会听圣上安排,迎娶裴小姐入门,既然这样,那不妨现在就让两人多见一见,顺便打消一些自己利用萧绥的负罪感。

“如此便说定了。”

崔清漪见她眉飞色舞,和刚刚那个拘谨的人完全不同,心中略有欣慰:原来裴小姐心里还没忘掉萧绥,那这事就更好办了。

正寻思着,就听到昙云的声音:“王妃,四小姐在西苑等您。”

崔清漪点了点头:“我这就去。”顿了顿,看向裴洛清,“清漪先走一步。”

昙云忙扶着崔清漪离开这是非地,待走出后园,她才小声开口:“姑娘,裴二小姐就是从前要指给王爷的那位。”

“我知道。”

崔清漪知道她想问什么,也没拦着她。

昙云疑惑:“姑娘就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她喜欢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崔清漪停下脚步,郑重看她,“昙云,千万别忘了,我们来王府的目的。”

“那姑娘对王爷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昙云实在想不明白,两人看上去那么好,甚至后来姑娘还流了眼泪,这不应该呀。

崔清漪从前对萧绥有过犹豫,也有些动摇,但一想到云家,想到她惨死的那个雨天,她还是后怕,于是果决道:“没有。”

“我心里从来没有他。”

“今日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崔清漪决绝转过身子,说出的话像是一把浸在冷水中的剑,开始还有些光亮,慢慢地便生出了铁锈。

猩红的腐烂。

微风从她的脸庞掠过,一深一浅,她缓缓来到了西苑。

“快进来!”徐络婉手搓着帕子,满眼尽显紧张,不是因为逃走这件事,而是因为她刚刚听到的另一件事。

崔清漪不明所以,就被她拉进了屋子,见她立刻关上了门,崔清漪这才开了口:“你的神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徐络婉拉她坐在了椅子上,咽了咽喉咙,压低声音道:“我大哥……他要杀你。”

此话一出,连昙云也深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

崔清漪不可置信,恍然后,她便一下子想明白了。

原来徐怀瑾在丹青楼对说的话,居然是这层意思。

可他杀了自己有什么好处?

一来崔家饶不了他,二来徐家也会因此背上骂名,况且她没承认杨武是她杀的,更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是怎么知道的?”崔清漪不解。

“我刚刚和父亲在前厅说话,结束后来西苑的时候,碰到了大哥的贴身小厮,见他神色匆匆,我便悄悄跟了过去,于是就听到了大哥的这些话。”

徐络婉满眼担忧,让崔清漪心中也有些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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