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狱寺隼人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彭格列指环。此刻他心中似若有所感,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夜色望向远方。
四周静谧无声,周边房屋的灯光渐渐熄灭,黑暗如潮水般蔓延。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半晌,才缓缓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
他转过身来,回头看向不远处已熄灯的人家,彭格列指环燃起靛青色火焰,那漆黑的盒武器躁动不安。
"出来。"狱寺隼人对着虚空低喝,盒武器表面繁复的花纹依次亮起,躁动的黑雾中显现出的并非往日聒噪的瓜,而是优雅收拢前爪的黑豹。
月光照应下皮毛如黑色绸缎般发亮,一双蓝得发黑的兽瞳扫过空荡的街道,找不到熟悉的身影,它不满的低声呼噜着。
狱寺隼人不禁哑然失笑,真是物似其主,幻用鼻尖轻拱他垂落的手,“明明瓜那么不喜欢你,怎么老黏着他”说着,他顺手伸出手,轻轻抓了抓黑豹的下巴,动作轻柔而亲昵,
“嗷…”
“是吗,也难怪。瓜养了你好几年了。”狱寺隼人摸了摸黑豹的头,黑豹亲昵地蹭了蹭。它很喜欢主人身上的能量,那是一种黑暗而强大的气息。
“幻,”狱寺隼人轻轻唤道盒武器的名字,狱寺隼人居高临下盯着居民区零星亮起的窗格,“去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
“咕…”黑豹应声而去,它化作黑雾腾空而起,足尖踏过的空间扩散开紫黑色波纹,街道里顿时弥漫出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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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
‘十代目…十代目…’
呼唤声从远到近,朦朦胧胧,仿佛隔了一层薄纱。
沢田纲吉在刺目的白光中蹙眉,睫毛抖散虚虚实实的光芒。
十代目…?是狱寺君吗。
沢田纲吉浑身绵软得像一团稀泥,好不容易向前走了两步,却又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击中。唔…有点看不清。他用力地揉揉眼晴,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一些。他又看了看,可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白雾浓郁,他向前踉跄走了几步,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指尖相触的刹那,视野如潮水退去开阔起来。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车水马龙,不…这是一处很僻静的地方。
微风拂过,几缕花瓣飘过纲吉的发丝,浓郁的花香瞬间在空气中炸开,一大块火红的玫瑰花田浮现出他的面前。
前方一栋外在阴影下神秘而压抑的房子,门把手下隐藏着一把精致的锁扣。
"狱寺君?"他试图抽手,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正渗出冷汗,却更用力地扣住纲吉的腕骨。
而纲吉抬眸不解的看向眼前人,十年后的狱寺君褪去了少年锐气,银发凌乱的散落在额前。
未等他有其他反应,"十代目。"成年狱寺君牵引着他的手抚上自己侧脸,细腻温暖的触感。
纲吉已分不清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只能如此问道:“呐,狱寺君…不…十年后的狱寺君,这是什么地方?”
十年后的狱寺君一言不发,他就这样看着他,纲吉僵硬的朝狱寺君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狱寺隼人却因为这笑容触动了心里那条弦,眼神蓦然悲伤起来,他微敛眉目,看向他俩相握的手。
“…狱寺君?”
不明所以的纲吉,不知道该做出什么举动来。他犹豫了一下,只好踮起脚,轻轻的抚摸狱寺君那头如银河灿烂般的银发。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狱寺君…发生了什么?”
“…”狱寺隼人依旧沉默不语。
纲吉瞥见远处熟悉的人影从远方直直的杀气腾腾急奔而来。
但下一秒,成年狱寺近乎暴烈地逼近,"十代目,看着我!"银发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十代目,您……”
“噗——”
血色在纲吉眼前炸开,他怔怔看着没入对方胸膛的弹壳,湿热的血液滴落到纲吉的手上,像泡在一摊有温度的热水中。
又稠又腻,世界一瞬间失去光彩,眼底只剩下刺眼的红色与狱寺君那一抹淡淡的笑。
狱寺隼人染血的唇瓣开合着吐出某个词。
可他听不清楚。
"哈啊——!"沢田纲吉从床上弹起,冷汗浸透的睡衣紧贴脊背。他机械地翻转手掌——没有血迹。
是……梦?
纲吉崩溃一把抱住头,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