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清远都在学习玩那台玩具汽车。常常会有几个孤儿院的孩子在旁边围观。

某个小孩站在清远身后，突然开口道，“哈哈哈，你又倒了！”

“别说话。”清远淡淡道。

到了周一，大约上午十点，清远正坐在校长办公室整理学校各类事务，突然手边的座机发出铃声响彻办公室。

话说这座机他昨天才找地方充钱，死贵！他绝不会允许任柳用这个座机给他打国际电话的！

死贵。

刚接听，电话里边传来杨九俊的高音，“失踪！有学生失踪！”

清远猛地站起：“什么！”

“快来一楼！”

没等清远多问，手机里便传来挂断音。他只好拿着手机急匆匆赶下楼。

刚跑到二楼楼梯口，他便朝下方大喊：“究竟怎么回事？”

“你先下来，小心摔了。”是何淑文的声音。

下了楼，清远见他们零散站在前台的长桌四周，几人姿态也各不同。

何淑文今天素颜朝天，头发随意扎着，手上拿着张照片。

蒋森还是板着张脸，不苟言笑。他双手环胸站着。

原天容则面露担忧地靠在桌前。

杨九俊皱着眉头，双手插兜。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盯着清远，紧盯着。

清远走到他们之中，看向原天容：“怎么回事？”

杨九俊抢答：“孩子打上课铃都还没进校园，我们打电话问家长，家长说孩子早就出门了。”

原天容肯定地说：“孩子肯定没有进过校园。”

清远点头表示相信原天容的能力。

“家长让孩子自己来的？”清远面色凝重，“家长在干嘛？”

何淑文面露不满：“家长说什么今天上班要赶地铁，就让孩子自己来了。以前都是这样。”

接着她走到清远面前，将照片递给他。

清远接过照片，这是每位学生初入幼儿园学校拍的照。

照片上初化人形的小妖肉嘟嘟的，看着十分可喜。照片右上角还贴着一丛花的小贴画。

何淑文在旁边解说：“幽兰花妖，妖化二年，名叫雷甜甜。”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糖，手上快速剥开糖纸。

刚说完便将糖放进了嘴里。

清远余光扫过她的行为，脑中想起之前是听说何淑文在戒烟来着，现在吃糖说明她很烦躁。

他手上翻动照片，快速思考，难道这真的是意外？对一个妖化两年的小妖下手，确实没什么用。

妖警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立马侧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蒋森：“蒋哥，小妖父母有没有怀疑对象？他们之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问了，他们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蒋森语气烦躁。

蒋森在动物园的职位相当于初高中的教导主任，关于孩子的糟事一般都归他管。

他明明也就比清远大十岁，非用妖力把自己变成人类40多岁的威严模样。

说什么这样孩子才会怕他。不过也是，蒋森真实人形长相十分幼态，是个娃娃脸。

清远将照片放在桌上，双手插兜，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有了，不跟我们说就不说吧，这是警察的工作了。”

杨九俊唉声叹气道：“麻烦死了，还要把孩子们送回去。”

“哭丧个什么？让王晨帮你呗，他不是对你百依百顺？”何淑文有意打趣道。

杨九俊听了立马皱起眉，面上明显不悦，“别开这类玩笑，他只是雏鸟情结。”说到这，他瞟了眼清远，“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小这么多的好吗？我都可以生个他出来了。”

大家都捕捉到了他那一眼，一时没人接他的话，都有些默契的闭上嘴。

只是看戏的眼神，无所谓的眼神，在他们俩身上飘起来。

他们都在等清远说话。

而清远不负众望地张开了刻薄的唇：“我看你挺愿意他粘着你的。不知道是谁天天无所事事，带着某只有雏鸟情结的可以当他儿子的小妖，脱离岗位，跑去看山看海看世界。”

见杨九俊面色凝重，清远轻轻勾了勾嘴角，声音中带着笑：“我可是听说有雏鸟情节的人被背叛会很疯狂的哦，可能会……”

原天容沉声打断清远的话，用眼神表达不满：“安静会儿，妖警要来了。”

清远听了便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杨九俊收了笑容，又偏过头看向门外。

空中几片树叶飘荡着，刚落地又旋转着起飞，转啊转啊。

杨九俊可真就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

奇怪，杨九俊明明这两年收敛了许多，面对清远都缩着乌龟脑袋做人，生怕惹了他。

今天倒是勇啊。

“等会就蒋森和我一起去警局，你们留在这儿。该送孩子的送孩子，该工作的工作。”清远听见远远传来的警笛声，张口安排道。

不管怎样，现在他才是院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到他头上的。

没人提出异议。

杨九俊抿着唇也看着门外。

一阵风吹进门内，吹动几人的发丝。

有人闭上了眼，有人捂住了发型，有人感受着风，而清远迎着风向门外走去。

来的妖警里果然有季禾子，他穿着身警服走到清远前拿出一张证明：“妖警察案。”

清远点点头，没打招呼。

季禾子回头招了招手，下一秒，站在他身后的妖警立马四散开去，训练有素。

清远问：“大约多久？”

“十分钟能查完，如果有发现的话还得在这多待会。”季禾子的声音中带着倦意。

清远关心道：“今天很忙吗？你不是今天才上班？”

“是啊，但昨晚局里忙不过来。”季禾子凭空拿出张纸，在上面写着什么，“愿意成为妖警的妖还是太少了，或许等几年发展好起来了，妖警会变多。”

妖怪和人类签订“妖协”也不过六十年左右，还有很多妖怪不相信人类。有些强的妖怪到今天都没有被记录在册。

六十年前，几个妖怪强者聚在一起领着自己的妖部与人类谈判合作。自此，妖怪自己的建筑才一栋栋建立，再也不怕被发现了，然后被抓去研究了。

妖怪确实比人类强，但面对训练过的国家军队以及强大的热武器还是没法抵过。而且当年妖怪并没有这么团结。

清远还记得自己几年前去很远的一个地方做任务：

连绵起伏的山看不见尽头，山上山下都人烟稀少。

他被一只妖引到一座有禁令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