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睡不着的不止一个。

曲奇安静地呼吸，脑中始终清醒。李真倒是翻来覆去，小动作不断。

楼下某个房间，也有人坐在窗前，情绪激昂。

所以第二天，大家状态都不好。

李真约了朋友采风，吃完要先走，跟曲奇、S道别时，隐隐约约觉得身后有人注视，但怎么也找不出视线来源。

S还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边往嘴里塞冰激凌边跟曲奇打听：“你跟小真还没和好？他走的时候可怜死了。”

“啊，谁死了？”

曲奇回神，迷茫地问。

一听就是刚刚在走神。

S姐的嘴角抽搐得像摸了电门，不知是气还是笑，缓了会儿才又问一遍。

“好着呢。”

曲奇快速回想，昨天回去到早上吃饭，他和李真都没说几句话，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你多关心关心那小子吧。”S姐猛地凑近，声音也压得更低，“那你跟李总熟吗？”

眼皮快速眨动起来，曲奇勉强稳住心神，“小真没说过，我也刚知道的。”

“是吗？”S姐似乎很费解，又试着自圆其说，“他和李总关系不好，不提也正常。”

两人一起吃完，开始往公司走。到了会议室，李总已经坐在窗边。

熟悉的同事都知道，李总有早上健身的习惯，因此每天神清气爽，不知疲倦。

但这些日子他却奇颓丧的奇怪，偶尔还有胡子未刮、走神的情况出现。

肯定是感情受挫。

怪不得昨天还问自己跟前任的事。

想到这，S姐心里不免生出一股同情，率先跟不苟言笑的李总打招呼：“早啊。”

“早。”

李总轻声答，目光却越过她看向背后的曲奇。

这目光带着浓重的审视。

不确定李总是不是因为弟弟想要迁怒曲奇，S忙上前挡住视线，“喝咖啡吗哈哈，我来点。”

李总收回目光，“点了，主持人也有。”

话音刚落，助理推门进来，把四杯咖啡放在桌上。

S姐过去想帮大家分发，却发现四杯都是微热无糖多奶泡。

让一个易感期浑身燥热的人喝热饮，李总怪不得没对象。

她不敢多言，发完跟着助理出去自己加冰块了。

屋子里只剩两人，静谧无声。

这种无话可说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

曲奇头晕脑胀，直接回去洗漱后就睡了。

等到了不知什么时候，门口传来刷卡的声音。

刚睁开的眼睛混沌看不清，朦胧中好像一块巨大分叉的阴影正向自己缓缓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