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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次河西之战地理及战况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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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 宝极河山集《浴血河陇·汉匈河西之战》

我们用很长的篇幅从多个角度论述了今日乌鞘岭就是汉武帝诏书所提及的“皋兰”,特别是从地理、交通及军事层面进行了自认为相对严谨的分析,然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一个推论,没有文献记载,没有考古发现,这就很难有说服力。

为了确证公元前121年汉匈河西之战时“鏖皋兰下”中的“皋兰”就是今日乌鞘岭这个观点,在没有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的情况下我们寻找到了一个发生在乌鞘岭地区的战例,希望这个战例能够对我们所持观点的可信度有所增益。

1936年10月,红军会宁大会师之后,四方面军总部及五军、九军、三十军,从靖远虎豹口西渡黄河,准备配合红一方面军进行“宁夏战役”,后因条件不成熟中革军委放弃宁夏战役计划,同时命令四方面军已渡河部队组建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执行平(番)、大(靖)、凉(州)战役计划。

西路军共三个军两万余人,三十军为右路纵队由大靖、土门向武威开进,九军为左路纵队经干城乡、横梁乡向古浪挺进,西路军总部和五军是中央纵队,沿三十军路线前进。

右路纵队和中央纵队实际所走路线就是公元前121年霍去病率军第一次进入河西走廊的进军路线,在这条路线上右路纵队和中央纵队前进的相对要顺利一些,没有遇到大的麻烦,而左路纵队九军历经古浪三战,前后牺牲两千多名历经磨难走出雪山草地的红军战士,由此拉开悲壮的西征序幕。

左路纵队的九军并没有直接翻越乌鞘岭,而其进军的干城乡—横梁乡—古浪镇这条路线也绝非坦途。

11月10日,九军占领干柴崴(今干城乡),马步芳、马步青所部万余人尾追而来,双方发生激战。

11月11日,在三架飞机掩护下敌总指挥马元海集结全部兵力,步骑合战,从南面直沟,东侧山城山,西侧白土豁岘,三面围攻九军阵地,主要阵地反复易手,肉搏战极为惨烈,是夜,九军被迫撤离,敌军杀害三百余名无法及时撤离战场的伤病员。

11月12日,九军到达横梁山,迅速抢占倪家岭、苏家梁等制高点,与尾随而至的敌兵继续展开激战,当晚马元海率部向横梁山主阵地猛扑,九军发挥夜战特点,顽强反击,击伤敌骑五师第二旅旅长韩其禄,击毙副官长马三彪、营长韩进忠等军官30余人,士兵民团五六百人,九军25师73团团长张尚达、医务所主任杨少忠等壮烈牺牲,数十名伤病员被敌杀害。

11月13日夜,九军政委陈海松率领先头部队一个团离开横梁山,沿黄羊川北山逼近古浪,打响古浪战役最后一战。

11月14日拂晓,九军向古浪城守敌马荣华、马俊发起进攻,马荣华左臂负伤,弃城逃跑,九军进驻古浪,控制各制高点,构筑工事,补充给养,休整部队,开仓放粮,宣传发动群众,同时部署兵力,积极做好进行下一场战斗的准备。

古浪因藏语古尔浪哇而得名,意为黄羊出没的地方,既然是黄羊出没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虎视眈眈的狼群,如果从地形环境来看,古浪镇是一个天然的完美猎场。

古浪镇南接乌鞘岭,东邻古浪峡,西、南、东三面环山,南面山头高于城区,是可以控制全城的制高点,东北方向是一片开阔地。

11月15日,马元海尾追而至,迅速纠集两万余兵力,部署由东北、西南、东南三个方向围攻古浪。

11月16日清晨,战斗打响,敌机狂轰滥炸,喊杀声震破长空,敌军骑兵在强大炮火支援下将坚守城外阵地的红军各部切割包围,相互无法支援,红74团在南山主阵地死战不退,几近全部阵亡。

失去南山制高点掩护后,古浪城中红军开始艰难突围,而在包围之敌数倍于己的情况下,许多战士即使突出城外,很快就被马家军骑兵包围杀害。

战至黄昏时分,城垣坍塌殆尽,九军弹尽粮绝,在及时赶到的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十六团接应下,最终突出重围。

是役,虽然毙敌两千余人,九军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牺牲将士2400多人,军长孙玉清、政委陈海松负伤,参谋长陈伯稚牺牲于鼓楼墩,二十五师师长王海青,二十七师政委易汉文、李明德,骑兵团长黄高宏,军司令部二科长王少清等指挥员均壮烈牺牲。

很多年后每次途经古浪,只要想起古浪的万人坑和那场战事,我常常想如果当时被围困的不是红军,而是战斗力、意志力稍微差一点的部队,那么在这个战场绝无逃生的可能,必将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屠杀。

让我们走出西路军那段悲壮的历史吧,一起穿越到公元前121年春天的那场汉匈第一次河西之战。

霍去病发起如狂风骤雨一般的闪电战在河西走廊横扫千军如卷席,渡过石羊河迅速征服五个匈奴小国之后,大军连续作战,平推横扫,兵锋直指河西匈奴老巢焉支山。

被汉军闪电战彻底打懵的匈奴人四散溃逃,休屠王连自己的祭天金人都未能带走,匈奴单于一个儿子正在焉支山游玩,还算幸运及时逃脱没能成为汉军的俘虏,而逃跑速度比较慢的浑邪王王子和大臣们就没有那么幸运,统统成为汉军战俘。

霍去病第一次单独率军作战竟然在兵力仅有万人的情况下获得如此巨大的胜利,战果辉煌,那就押着俘虏班师回朝向汉武大帝献捷吧!

要走可没有那么容易,返程比不了进军时的狂扫平推,因为有战俘,你要把他们带回长安,他能乐意好好跟你走吗?想都能想来,诸如跑肚拉稀之类的各种磨叽肯定轮番上演,速度快不了的。

霍去病想尽快安全撤出河西走廊,尽快率军渡过黄河抵达陇西郡地界,但你有累赘,撤退的速度慢了不能尽快脱离战场,必然就给敌人创造了反击的可能,。

丢了儿子的浑邪王和丢了祭天金人的休屠王望着霍去病渐渐远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槽牙都快咬碎了,一个伏击歼灭霍去病军团的作战计划迅速形成。

匈奴人计划一部骑兵迅速潜行到达今日土门镇、大靖镇地区,同时利诱威胁,使出各种手段将已经叛变降汉的遫濮部落重新拉回己方阵营,共同封堵今日武威—土门—大靖—景泰路线,迫使霍去病无法按照原路返回。

另一部匈奴骑兵沿古浪峡潜行至今日乌鞘岭黑松驿地区潜伏等待战机,一旦霍去病军团选择沿古浪峡翻越乌鞘岭的撤军路线,立即利用有利地形封堵乌鞘岭地区一切通道,坚决将霍去病军团阻挡压制在古浪镇一带,使之不能南下或东出。

大部匈奴骑兵主力迅速完成集结,保持适当距离尾随霍去病军团,在霍去病率军到达黄羊镇附近时,不管霍去病选择土门镇方向还是选择古浪镇方向,此部匈奴主力必将抚背一击,与前期早已部署到位的匈奴骑兵前后夹击,力争彻底歼灭霍去病军团。

这个军事计划中对匈奴人最有利的是迫使霍去病选择沿古浪峡翻越乌鞘岭撤军这个方案,因为古浪镇东、南、西三面群山环绕的地形是一个理想的伏击战场。

战神霍去病最终还是选择了沿古浪峡溯古浪河而上再翻越乌鞘岭南行抵达今日兰州西固区渡过黄河返回陇西郡这条路线,战局几乎按照匈奴人的意愿在发展和演变。

迫使霍去病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可能很多,但主要原因无外乎以下几点:

其一,匈奴遫濮部落的降而复叛,我们知道匈奴遫濮部落生活于今日景泰县西北地区,是霍去病第一次西征河西首先征服的匈奴部族,但在同年夏季霍去病发动第二次河西之战时,史料有匈奴遫濮部落参战的明确记载,且遫濮王被被阵前斩杀,那么匈奴遫濮部是在什么时候降而复叛的呢?

最有可能的时间节点就是霍去病第一次河西之战返程期间,已经投降的匈奴遫濮部在匈奴其他部落的利诱威胁下降而复叛并一起封堵今日武威——景泰通道,重要的是霍去病可能退军至今日武威附近就已获悉这一重大军情。

其二,经历数日连续冲锋作战的汉军已经十分疲惫,此时押解数千匈奴俘虏返回陇西郡是一项艰难的行军任务,非常需要陇西驻军的及时接应,选择武威—土门—大靖—景泰—兰州(或靖远)这条路线路程较远,接应不易,从后来汉帝国在乌鞘岭地区修筑令居塞、安门古城、安远古城以及在今日兰州西固区兴建金城的情况看,此次接应霍去病大军的陇西郡驻军极有可能布置在乌鞘岭南的方向。

其三,霍去病初次进入河西地区,对于景泰—大靖—土门—武威这条路线已经掌握,但仍需了解和掌握乌鞘岭地区的地理环境,为日后再次进攻河西走廊打下基础,因此选择翻越乌鞘岭返回陇西郡也有可能本身就是战前的既定部署。

其四,本次西征河西走廊进攻极为顺利,汉军占有良好的心理优势,虽然对于乌鞘岭地区地形及敌情不明,但对尾随而至的匈奴骑兵没有畏惧心理,自信可以顺利撤军返回。

综合考虑战场各种因素后最终做出决定的霍去病号令将士向乌鞘岭转进,匈奴人望着逐渐进入今日古浪镇地区的汉军背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从地理形势看,霍去病指挥大军进入古浪镇地区的确进入了一个军事上所谓的“死地”,如果不能控制战场局势并及时突围,即使匈奴人不发动进攻,在给养断绝的情况下最终也必将是失败,更何况数千俘虏随时都有可能暴动骚乱。

客观地说此时此刻霍去病与其将士身临绝境,危在旦夕,面对重新集结的匈奴军队,也存在战败的可能。

事实上匈奴人并没有选择先围困待霍去病大军粮草不济时再发动全面攻击的战术,包围圈合拢之后匈奴人便迫不及待地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

汉武大帝的那份上谕对这场战事用“合短兵,鏖皋兰下,杀折兰王,斩卢侯王,锐悍者诛,全甲获醜”简要描述其惨烈程度和过程,这充分说明匈奴人当时的进攻是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折兰王阵亡了没有关系,卢侯王接着上,最后同样战死,匈奴战死两个王的战役要说不惨烈那也说不过去。

惨烈是有原因的,古浪镇地区地域狭窄,根本就没有空间让你纵马厮杀,没那场地,双方能做的只有舍马步战,也就是“合短兵”,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双方都杀红眼的那种状态。

后世历代学人对于华夏部族和匈奴之间持续数百年的战争进行了广泛全面的研究,很多研究成果认为,匈奴人并不善于短兵相接的步战,他们更善于利用骑兵良好的机动性以多打少,更善于利用弓箭杀伤对手,真正用战刀对砍步战的情形少之又少,因为这并非匈奴人所长。

这就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公元前121年汉匈第一次河西之战中的“皋兰之战”,双方确实拚到了刀刀见血的白热化程度,否则按照匈奴人的作战特点,不可能与你短兵相接的厮杀。

对于霍去病和他的将士而言最艰难的并不是和敌人正面肉搏,关键在于还要分兵控制数千俘虏,防止其趁机暴动,而且此时霍去病大军腹背受敌,早已潜伏在乌鞘岭黑松驿附近的匈奴人此刻必然利用地形优势由南向北压迫过来,被团团包围的一万汉军将士在匈奴人眼里那就是必须要生吞活剥的羔羊。

置之死地而后生并非对于任何人适用,关键是看将谁置于死地而后生,一代战神霍去病和他的将士们做到了,他们面对蜂拥而至的匈奴人毫无惧色、勇往无前,你一波一波的来,我就一波一波的砍,只杀得天昏地暗,乌鞘岭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浴血鏖战的结果出乎匈奴人的预料,“锐悍者诛”,匈奴军队里能砍、能冲、能杀的强悍勇士全部被汉军斩杀,从外围接着冲上来的匈奴人被惨烈的场面完全震慑,战斗意志被彻底击垮,身上还没有沾血呢就自觉放下战刀,就地投降,这就是“全甲获醜”的真实含义。

霍去病及其将士也以牺牲七千人左右的代价赢得了“皋兰之战”的胜利,虽为惨胜但战果极为辉煌,“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捷首虏八千九百六十级,收休屠祭天金人”。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血流成河的惨烈激战,对于河西地区的匈奴部族,霍去病确立了绝对的心理优势,积累了丰富的战场经验,这也是霍去病很快就敢于在同年夏季发起第二次河西之战的关键原因。

“皋兰之战”结束后,霍去病率领将士艰难跋涉,翻越乌鞘岭后似应在今日兰州西固区黄河岸边获得陇西驻军的接应,最终顺利返回长安。

发生于公元前121年的这场“皋兰之战”几乎被历史湮没,相关史料记载极为缺乏,也许在强盛的大汉王朝,此类战役算不上需要大书特书的重大战事,但对霍去病而言,这是一场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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