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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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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白元修被吓得直接岔了气,咳得那叫是一个惊天动地,结果一抬头那凌乱的身影直接快凑他脸上了,给白元修吓得一拳就打了出去。

这拳刚出去白元修就心道糟了,他这一急是一点儿力道都没收,正常情况下能把树都给打断,要是这“鬼”是假的话,肯定要出事儿。

然而他这一拳却落入了一只冰凉的手掌,面前也同时多了个茶杯。

“小心噎到。”

明明是刚满上的茶,但入口的茶水温度却刚刚好。

等白元修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就见那黑乎乎的身影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弟,你回来啦。”

白元修快崩溃了:“二哥!?你这是在干嘛啊?”

白家次子抓了抓那头稻草似的头发,因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那两颗眼珠子里的眼白和两排白牙:“昨天夜里画画掉进墨缸里了,本来想来找人要水的,结果太困了就睡过去了。”

白元修:......

所以是从昨天半夜就睡在这屋里睡到了现在!?

不是,整个家里就没人发现他二哥不见了吗?

白家夫人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今早去敲你房门你没应声。”

白大哥也说到:“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看书看通宵了补觉呢,想着等太阳快落了再去叫你起床收拾。”

白元修听着这些话只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疲倦,比在魔教里抓着教主聊天、聊到话题全被终结的同时对方还一个劲犯困的情况还要累。

他本来以为魔教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忽然感觉好像他们家也不怎么正常。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么一闹,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萧青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之后白家夫人和白元修大哥再说什么时,萧青也能自己自如应对了。

白元修怕烫,只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再和他爹谈谈的时候,就听见一句“元修小时候穿粉蓝裙子可好看了”。

白元修刚刚进嘴的茶差点一口喷出去,他赶紧擦擦嘴、一把攥住他家娘亲的衣袖:“娘,这个就别说了吧?”

白家夫人一脸疑惑:“为什么?明明就很好看。”

白元修只想咆哮,那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重点不对啊!

然而那边的母子二人根本没给白元修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萧青就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说着“我带你去瞧”,就这么把白元修给扔在了原地。

白元修刚想追过去,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他一回头,好嘛,之前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的他爹这会儿板着腰,一下下捋着胡须,乍一看还挺有威严。

白元修冷漠开口:“爹,别装了,您老也不嫌累。”

白书达瞬间暴怒:“你这小兔崽子,说谁老呢!”

于是,白元修就又和他家老父亲一人一句地呛了起来,吵到最后就动上了手。

当然,是字面意思上的动手,扳手腕。

白元修的母亲祖上出过领兵几十万的将军,自然算是注重武艺本领的人家,而白书达能凭借书生的身份娶到这位娘子,自然也是有非同一般之处。

白元修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可手臂青筋却暴起:“爹,你这手劲儿松松吧,一会儿别手抖拿不动筷子了。”

白书达也和善地笑:“想认输就赶紧说,别在这儿啰嗦。”

于是两父子就这么假笑着,把面前的桌子都掰得抖了起来。

和堂屋里的氛围截然不同,宅子的另一边,白家夫人神神秘秘地搬出几卷画来,拿起其中一个小心摊开放在桌上。

画上的是个女童,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襦裙,头上拿同色的丝带挽着两个兔耳朵似的发髻,娇俏灵动。

“这是元修三岁时的画像,”白家夫人眉眼柔和,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那会儿抓着我的手叫娘亲的时候,哎哟,那叫一个可爱。”

旁边的白家大哥附和:“没错没错,还会爬来我腿上要我哄他睡午觉,张口闭口就是哥哥抱。”

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的白家二哥冷不丁地出声:“我还是觉得五岁那会儿更可爱。”

白家人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家中次子的神出鬼没,被突然搭话也没吓到,两人只点点头,继续把那些画卷一个个打开。

画里的都是衣饰不一的女童,一会儿表情娇憨,一会儿蹙眉生气,生气时脸颊微微鼓起,让本就婴儿肥的小脸看起来更圆了。

萧青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他一字不落地听着这母子三人所说的话,好像有种自己也和年幼的白元修是一起长大的错觉。

母子三人说了一会儿,那白家长子忽然看向萧青:“萧弟,你不想问问元修为什么小时候都是作女孩儿打扮吗?”

“萧弟”这个称呼还是不久前才定下的,主要是萧青是男子,他也不能拿寻常那样的称呼用,恰好他年纪比白元修还小上两岁,白家大哥就直接这么喊了。

萧青听到对方的话后愣了一瞬,他拿手指轻轻抚平了画纸边角的那点皱痕:“我想知道的,但......”

萧青此时微微低着头,虽然比一开始进宅子的时候放松了不少,但没了那刻意表现出的乖巧模样,他身上那股冷冰冰的疏离感一下子就透露了出来。

白母见状眼里浮现出些疼惜,他们在约在两年前听过白元修讲萧青的事,前几天又接到飞鸽传书,再加上那上门拜访之人说的话......

白母心里叹了口气。

白家书香门第,理论上该和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为连理,诞下子嗣、延续香火。

哪怕白元修只是家中幺子、不必为家里做出什么贡献,但在这老一辈的观念里,白元修也是该好好娶妻生子的人。

所以当时白元修告诉他们,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子的时候,那身为父亲的白书达直接就摔了杯子。

白母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她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尤其是白元修那副认定了的样子,更是让她有些气愤。

明明小时候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做父母的当然是偏心,免不了就把事情给怪到别人的身上,甚至还开始数落那所谓的江湖乌七八糟,江湖里的人也没一个好的。

家里第一个为白元修说话的是他的二哥,这成天与诗词画作作伴的人多半是和常人理念不太一样,这白家次子对弟弟从来都只有一个愿望。

当时面对着怒发冲冠的父亲,这位平日看起来行事奇怪的次子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元修本活不过两岁的,现在他能活着,我只要他能快快乐乐的。”

于是白家人瞬间就想起了那年的夏天,酷暑之中,牙牙学语的孩童上一刻还迈着小短腿想朝他们跑过来,可下一秒却忽然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官场失利的家主白书达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只生生熬白了发鬓,白家夫人也熬病了身子,甚至连其他两个儿子也瘦了好几圈。

那年的夏天可太苦了,苦到他们谁也不敢去细细回忆。

还好后来他们迁走的途中遇上了个行医的老道,那老道只说白元修命数轻,小时候得当成女孩儿来养。

也不知道是那换了个地方后风水好了,还是那老道的方法起了作用,白元修之后的日子里倒是再也没生什么大病,甚至还变得越来越顽劣调皮,根本管不了。

可对于白家人来说,白元修能顺顺利利长大已经是要拜神拜佛来感谢的事,只是时间久了,他们都刻意地去忘了。

白母这会儿看着萧青那怅然若失的样子,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

她拉过萧青的手,轻轻在那寒凉的手背上拍了拍:“咱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想问就直接问,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说,要是元修欺负你,我也能你撑腰。”

一旁的白家长子和次子对视一眼,故作玩笑地接话:“......但是打起来就不行了啊,他才学了三两招那会儿我就不是他对手了。”

那洗干净墨渍后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青年摆摆手:“大哥还好,我不行,我从小就打不过元修。”

萧青根本没想到白元修的家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握住面前妇人的手,露出一个真切的、充满暖意的笑:“嗯!”

应完以后,他又赶紧解释起来:“但是元修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他表情认真,脸上漫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意,让白家母子看得一阵心软。

几人就断断续续地说着白元修小时候的事,期间萧青也会挑着一些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和那母子三人分享。

直到太阳西落,萧青才意识到平常几日都不会说一句话的自己、居然也会有谈天说笑到口干的这一天。

晚饭时,萧青接着不断夹到他碗里的菜,只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仿佛掉进了存放蜜糖的罐子一样,让他忘记了一开始那关于要如何表现来讨好白家人的计划。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书达暗戳戳地把碗朝自家夫人那儿推了推。

白母有些懵:“做什么?”

白书达板着脸:“帮我夹点儿菜。”

白母刚想说话,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白书达的碗拿走了。

白元修笑嘻嘻地盛了满满一碗菜,朝娘亲道:“爹手抖。”

一句话让原本安静的饭桌上瞬间热闹起来,白家大哥抽空问了一句:“这次回来还走吗?”

白元修点点头:“嗯,过两天就走。”

听到这话的白书达动作一顿,重重地哼了一声,拿勺子舀着碗里的肉丸,再也不看白元修一眼了。

白元修试图讨好,但却一点儿回应都没得到。

白元修朝母亲和两个哥哥耸耸肩,不管了。

五天后,白书达看着那抬进屋子的一整箱珍贵古籍的抄录本,拿了一本随手翻翻,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后动作一滞,但又放回去、偏过头满不在乎道:“也就那样吧。”

在旁边蹲了半天的白家次子眼睛一亮:“嘿嘿,那我全搬我房里去。”

白书达立刻暴怒:“你敢!这是给我的!”

两个儿子看着这口不对心的父亲,彼此对视后,却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一丝忧虑和悲伤。

几百里外,刚刚踏入云华山的白元修猛地打了个喷嚏,对上萧青那担心的眼神后正准备说自己没事,结果就听见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云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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