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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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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造成之后,上下若干人都搬了进去,老太太高兴,崔家两位姑娘也在相府偶尔住上一阵,韦史以及韦家子弟监工时方方面面都周到考虑了一番,可见族中有智能者并非没有,只是没有施展的机会。

现如今建造相府,工程重大,还有后续采办管理,都是不小的事体,一项任务上能分出几个管事与支出,故这般一来,族中远近子侄不少都说通了关系,以求个职事进益。

各方积极好表现,也算尽心尽力的施展,因此玖园不日便完工,占地一百二十三亩,前院后园,套院叫得出名字的有二十三处,房屋统共三百余间,卷棚亦有上百。各处住宅都别具匠心,形式各异不重样,或春夏秋冬,或山林池塘,或粉雾红海,一片欣欣向荣。

公主选住红香苑,再从崔家两位姑娘选起,崔灯霓入住明篁馆,崔葳蕤选了歇雨庵。

然后从杜杳起,韦家年轻女孩儿选住。

杜杳选了珠英院,韦慎远妾室徐氏住琼蝶林,再往后推,便是二公子这边的嫂嫂辈,因府中上下默认,名单交与了陈绾月手上。

是夜,陈绾月只将名单拿出给韦延清瞧看,她没什么可挑的,这时已谈不上喜不喜欢,毕竟看上去貌似她想要的都得到了,无论众人如何看,是否将过往翻篇,她都不好擅专,若因这件选住处的小事便去寻老太太,未免显得太小题大做。

最大程度能做的,就是好歹告诉韦延清一声,毕竟她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妯娌辈,名单能第二批到她手中,却是给了二奶奶该有的体面。这算是得体谦让之处。陈绾月来此多时,深知卢夫人脾性,故虽有这一认可,但她却不能没有表示。

她询问韦延清,不显骄纵,也算是让吩咐将名单送这边来的卢夫人宽心。

然私底下,韦延清自然是随她的意,两人坐在床沿选看一会儿,韦延清认真想了想,漫不经心指出一个“娇鸾畔”的院子,陈绾月也没甚挑的,只点头勾了这处。

再往后,韦绮罗是湘云湄,韦明珠点了耿鸢堂,韦凝香则毫不掩饰对重津驿的喜欢。

相府又置了三处标志高楼,分散于东西两面以及东南一面。东方青龙为“梨园”,西方白虎为“霓羽阁”,南方朱雀为“锦苑”。

梨园金碧辉煌,是专门用来唱戏的地方,供吹拉弹唱的女孩儿们教习吃住。其中有个叫梁降香的女孩儿,与明珠等人年纪相仿,嗓子极好,只是性子孤傲,不肯轻易出场。

梁家曾也是个和一般权贵门当户对的人家,只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老太太感慨怜爱,故也让梁降香选了处院子,与姑娘们同吃同住。就住在瑞光殿。只是性格在各人眼中都太过孤僻桀骜,大多都与之来往较少。

陈绾月开始也不大能和梁降香说上话,后来和凝香出去闲转偶遇的次数多了,梁降香便常来娇鸾畔走动,只是一遇到韦延清或其他姑娘过来,梁降香便不再多言,几乎是冷漠以对,匆匆告辞。

对此,陈绾月不是没有过纳闷,但逐渐明白这是梁降香性子如此,她也便不大在意。

一日,陈绾月晨起去桃叶渡,韦凝香与梁降香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采集露水。到了那里,韦凝香从花林里穿行,时而捻枝看蕊,时而抖落花瓣露水,又兴致勃勃去池塘采了三支荷叶。

“用荷叶装这些露水,岂不有趣?”

陈绾月接了来,才收集了小指节深浅的露水,那边忽然响起追鱼的呼唤。清晨方起,她起来时特意说过要去采露,韦延清仍睡就好,怎这时又突然来喊了?她掰开一簇花枝,探身去看,果见追鱼双手放在唇边收音,正四处找人呢。

难道有事么?

陈绾月点脚欲走出,旁边两人却拉着她忍笑往后退,直躲在假山石后面才止步。韦凝香悄悄张望了眼,笑道:“二哥哥越发粘人了。”

连梁降香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一喊去,露水也不用采了,又是半日才能见着人。”

陈绾月两腮一红,欲要安抚二人,韦凝香却不给机会,见怪不怪道:“有公务倒罢,不在家也没得法子,只一闲着,二嫂嫂便少不得要忙了起来,一会陪着弹琴作赋,一会骑马郊游,知道的是好容易才追回来的媳妇儿,不知道的,还当是新婚燕尔。”

听此调侃,梁降香低头但笑不语。陈绾月见她二人这般模样,早羞的不知所措,一时急于找事脱身,也不定真有什么正经原因,忙挣开嬉闹的凝香两个,从山石后面走出来道:“在这儿。”

不想才站出来,就见不远处又漫步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韦延清负手在滴翠亭旁站定,并不走过来,陈绾月知是在等她,又惊又喜下,忙转身辞了韦凝香两人,一路小跑奔向清风朗月般含笑看着她的男人。

他张开双臂,接住轻快如蝴蝶的她,垂眸微微一笑。满园春色不及她烂漫,这正是他另一毕生所求,因此但凡闲暇起来,都尽可能多加陪伴。韦延清瞥了眼她手中的荷叶,温声开口:“这是你采的晨露?”

陈绾月点点头,回身向假山那里一指,提醒道:“还有凝香和降香。”

韦延清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假山后走出两个人来,他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道:“今晚大将军府设了私宴,为我去幽州送行,本是我自己去饮一回即可,师母她却直言想见一见你,再则皇上与宜贵妃也出宫赴宴,有意修好,你可愿也过去?”

“皇上和宜贵妃?”陈绾月神情微讶,齐州一带的反叛尚未平息,又折损苏诱、恒冲两位太守,境内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正该是政务繁忙之时,她昨日才听皇帝设宴于春晖院,与大臣在后花园游玩赏乐,今日可就又有一宴。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猜想,那些局势又都是他亲口告诉,韦延清道:“地方参本上奏,都被皇帝宠幸近臣拦下,有当朝劝谏的能臣,也遭谗言尽皆被处死,李家天下怎么来的不用多说。”何况现今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是传不到宫里去,奸佞堵塞圣听,皇帝身边自然没有预兆,只当仍旧是太平盛世。

她低眸思索片刻,捧紧了荷叶道:“怎就突然如此了?”

“……”韦延清眼神忽地顿了顿,看她半晌,语气漫不经心:“你最近好像很在乎皇上?”

陈绾月心下一惊,适逢韦凝香二人过来请见,打断了这看似随意的一问,许是发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梁降香扯了扯韦凝香的衣袖,又聊了几句,两人便告辞去了歇雨庵。陈绾月弯出一抹笑,柔声问道:“既是师母要见,我晚上陪你一起过去。这些晨露也够了,你若有空闲,咱们就此回去罢?”

韦延清稍稍点头,率先迈步转过身去,也不喊她,只是步调降缓地往前走着。

陈绾月忙跟了上去,解释道:“是因你最近同我说的多了,我才关问,且又事关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我心上不忍,并非与皇上有关。”

前面的男人忽然停步,陈绾月不防,一头撞上他宽阔坚硬的后背,鼻尖泛红,眼里带了似有似无的泪光,她也不明白,韦延清竟突然扯到她与李绅身上,分明在他看来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何况皇帝也算是她未曾谋面的姐夫,根本没有使他不悦的理由。

然而她一问起,韦延清却不往别处想,而是往她在不在乎皇上这一点上想。

这也太奇怪了。

再不济,也该是她痛惜那些死去的百姓与将军。

韦延清回过身来,忽然捏抬起她的下颌,嗓音如常:“今晚不比寻常,你带个面纱。”

陈绾月神色怪异,半晌才勉强弯了弯唇:“为何要带面纱?”

“皇帝贪色,总不能戳瞎他的双眼。”

这话就显得意气用事了。韦延清不会轻易表现出对谁的敌意,如今他语气淡淡,神色也无异样,她竟不能分辨出,他到底是随口一言,还是皇帝哪里得罪了他。

但是他也并非会轻易叫别人勾起郁闷的性子呀,若是果真得罪,且又在理,只有旁人吃亏的份儿。因此,他这般倒有些像……在生闷气。

大抵是因为她存着心事,无意忽略了他?

陈绾月想了一想,忽而笑着扑去男人怀中,扶着他手臂,抬头道:“既然你这么怕,还问我去不去呐?”她算是明知故问,刻意想听他的答案,同时也清楚知道,这样会使韦延清心软。

果不其然,男人似是很吃她这一套,娇滴滴的撒个娇,便什么事儿也都没有了。他低头接过她手中的荷叶,递给候在一旁的追鱼,随即弯身将她拦腰抱起,因知她羞于叫人瞧见,特意走了偏僻的近路,一路上花柳环绕,河堤翠微。

走至空无一人的鸳鸯浦,有一座水中阁楼,桥榭之下打了一个暗洞,呈半弧形,垂竹帘分界内外,本是用来供夏夜乘凉,船行可停靠进去歇息,今时未入夏,故鸳鸯洞也搁置下来,里面石桌石凳都还常新,有专人清扫。

韦延清道:“师母问的是你,并不是我。”

他不会替她做这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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