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开回小区,驶入停车场,两人乘电梯上去。
明郗早已困得不行,一到家便回房间换下衣服洗了个澡躺床上。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月色透过窗户泠泠洒下几许微光,陈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在电脑在忙工作,听见脚步声,他徐徐抬眼,“醒了。”
“嗯。”明郗趿着拖鞋坐过去,睡了一天,脑袋都有些昏沉,她抬起下巴温声看向陈渡,“你饿不饿?”
陈渡放下手里的活,捏了捏她的脸:“你饿了?”
明郗点点头,从早上到现在,也就喝了一碗粥,醒来时,肚子都在咕噜噜叫。
“那我去做饭。”
明郗:“好。”
陈渡放下手里的电脑,起身走到厨房。
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泡面外卖怎么都能对付一口,家里冰箱空空荡荡。也就是明郗住进来后,陈渡才去附近超市采购了一些便于烹饪的食材,他打开冰箱简单看了一眼,从仅剩的食材里,找了两个番茄和几个鸡蛋出来。
香味飘出来时,明郗从沙发上坐起来穿着拖鞋走到餐桌前。
红彤彤的汤汁里盛着一碗满满的面条,上面铺着一个金黄的煎蛋,热气从碗里氤氲而出。
陈渡拉开餐椅坐在她对面,“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明郗都很难将陈渡和厨艺精湛这点联系上,当初那个和她一起坐在外婆餐桌上吃饭的少年,如今竟然也会熟练的翻动锅碗瓢盆。
明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裹着汤汁一起送进嘴里,她细细咀嚼着,咽下,仰起脸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在纽约的那一年。”陈渡坐在对面看着她吃,自己也拿起筷子。
国外的饭菜终归不合口味,又贵又难吃,大半的时间都是自己煮,本就不会做饭,再加上各种限制,一开始只会简单的煮个面,虽然也不见得多好吃,但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只能咽下,后来做的多了也就慢慢会了。
明郗听着他轻描淡写提起往事,眼睫微垂。
吃完饭,明郗看着桌上的两个碗主动请缨说要洗碗,又被陈渡摁下。
厨房光线明亮,男人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动作利落的将碗筷洗干净。
出来时,明郗就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楼下的风景看,陈渡家在高层,视野远阔,此时又正值元旦的第一天,不远处的大楼霓虹灯幽幽闪过,正中央的大屏亮着关于节假的祝福。
陈渡从身后走过来,看她望地失神,也陪着站了一会,白天刚补过觉,料想晚上也什么睡意,陈渡便提议要不要看个电影。
家里有投影设备,只是从来没用过,陈渡拿起手机问明郗:“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爱情,悬疑,恐怖,还是科幻。”
明郗想了想,脑子里率先把恐怖给pass掉,沉吟过后,便说:“爱情吧。”
“行。”得到回答,陈渡在手机上随意挑了一部外语爱情片。
为了更好的营造出看电影的氛围,家里所有灯光都关了,微弱的荧光投射在两人的五官上。
电影开始没多久,陈渡手机便响了,是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人走到书房去接听,明郗扫了一眼,知道他忙,也没说什么,继续看着电影,只是没想到,陈渡这通电话一接就是二十分钟。
等他出来时,剧情早已衔接不上了,明郗回头看他,贴心的询问:“要不要倒回去重新看。”
陈渡摇摇头,他本来也没太多的心思看,只是怕明郗无聊,“不用,你看吧。”
“你不看吗?”明郗仰起脸,轻眨了眨眼睫。
“你看吧。”陈渡握着手机,“我回个信息。”
见他这么说,明郗便不再管,转回脑袋继续看。
屋内漆黑一片,明郗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手里揣着一个抱枕,盯着荧幕看着专注。
陈渡放下手机,人往后一靠,双腿自然敞开,视线不自觉就落在了明郗身上。
房子开了暖气,明郗穿了件单薄的睡衣,长发扎成丸子头,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贴着几根凌乱的碎发,她支着下巴,安静的坐在地毯上,陈渡侧头看着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分开七年,他终于等到她回来,又等到她正式答应和自己在一起,而今,她穿着睡衣毫不芥蒂地坐在家里客厅,在闲暇的夜晚,两人一起观看同一部电影。
是在梦里都不敢妄想的时刻,曾经支离破碎的心现在正被一点点粘合起来。
电影播到一半,画面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狭窄的木屋里,男女主角抱在一起热情的拥吻,国外的电影关于爱情的镜头不同于国内这般含蓄,声音、画面、语言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明郗看着看着,脑子忽然一愣,客厅光线黯淡,只有投影仪散发出的稀薄光源,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只有影片里传来的沉重的喘息声,360°在两人耳畔萦绕。
明郗也没想到这电影后期的尺度会这么大,尤其是旁边还坐着陈渡,她咽了咽嗓子,莫名有种羞涩感,想要快进,但这种行为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间,她都不知这电影该不该看下去了。
暧昧的声音在两人耳中不停盘旋着,明郗垂眸,抿着下唇,耳根处一片绯红,陈渡默默看着她,将她这反应收进眼底,看她一副脸红羞涩的样子,心里蓦然笑笑,“明郗。”
“啊。”陈渡忽然出声,明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茫然地仰起头,脖颈向上拉长,露出漂亮的线条和一片雪白的肌肤,“怎么了?”
“这电影...”他语气一顿,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你还看不看。”
这话一出,明郗就像是看见一个无形的梯子,她只想顺着阶梯滑下去,“不看了不看了。”
这话说完就像得到解放一样。
陈渡:“那你起来。”
电影放了快一个小时,期间她双腿一直盘坐着,起来时右手撑在沙发的边沿,借力撑着身子起来,但同一个姿势维持的太久,起身时双腿一麻,眼见就要摔倒,电光火石间,陈渡伸手攥着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拽过来。
天旋地转间,等明郗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陈渡的腿上。
男人宽厚的手掌扶在她的后腰,隔着一层轻薄的面料,明郗眼睫颤了颤,睁着眼看他,小声解释道:“对不起,我刚刚腿麻了。”
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太暧昧,她就要起身,腰上的力度却倏地收紧,她被摁着上半身完全贴在他身上。
“确定不看了?”陈渡垂眼,声音暗哑低沉,喉结无意识滑动。
电影声音越发肆意,伴随着女人婉转的音色,在昏暗的室内,越发旖旎,明郗就差把脑袋埋进沙发里了,“关了吧。”
“倒也不用。”陈渡笑了笑,抬手拖着她的后颈,漆黑的双眸落在她的嘴唇上,在黑夜里,徒生几分危险的气息。
明郗低声啊了一句,不懂陈渡想干嘛。
但下一秒,陈渡捏着她的下巴,陡然吻了上来。
唇畔相贴,沿着轮廓舔砥吮吻,双唇被迫微张,舌尖缓缓探入,鼻梁相触,呼吸交错缠绕,急促的心跳声被淹没在电影之下。
明郗被他抱在怀里,指尖用力攥住他的衣服,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侵扰过来。
身后旖旎的音效像是沦为了背景音。
她坐在陈渡身上,没一会儿,就感受了他身体的变化,都是成年人,明郗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渡松开她的唇,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声音磁哑:“去房间。”
一个看起来像是疑问句又像是不容抗拒的肯定句。
明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起来,等意识到危险时,人已经被扔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陈渡欺身下来,再次堵住她的唇。
明郗看着他,手心用力去推人的肩膀:“不行...没有...”
话未说话,就被他咬住嘴唇尽数吞没在唇齿间,炙热的吻沿着她的颈侧,落在圆润的双肩和深邃的锁骨上。
陈渡黢黑的眼眸锁住她,像是在看一只即将拆骨入腹的兔子,他沙哑着声音染上情欲,眼神一点也不清明:“房间有套。”
明郗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忍不住喘着粗气,听见这话时顿时傻眼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陈渡眉梢轻轻挑起,没说话,但又好像说了,明郗忽然想起两人从别墅回来时,他中途下车的哪一刻,原来是去买这个。
明郗咬了咬唇,扑闪着眼睛,有些犹豫的开口:“我们在一起才第一天,就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陈渡听见这话,眼里的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他嗤笑一声:“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叫我憋死?”
明郗一愣,“我......”
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唇被含吮住,陈渡握着她的手,将她匀称手指插入指缝,十指相连,吻从唇上移开,落在耳畔,颈侧,一路蔓延向下。
睡衣面料被堆积到腰腹上,露出她平坦的小腹,温热的手顺着腰线游离,男人手掌宽厚,带着点粗粝,明郗身体一颤。
暖气平衡着室温,原本应当是合宜的温度,明郗却感觉热得不行,绯色从脸颊蔓延下去,直到身体都泛着薄红。
她感受到他指尖在探索,唇被堵着泄出两句嘤咛。
干燥的空气一触即燃,陈渡忽然放开她,漆黑的眼睛宛如深潭,眼尾处带着红,小姑娘泪眼凄凄的躺在他身下,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要遮不遮的,漂亮的肩颈和小腹袒露在眼底,头发松散的散在枕头上。
看一眼,都是血气翻涌的程度。
陈渡低头,再次含住她的唇,不容分说的撬开牙关,直抵长龙,舌头被吮得发麻,卧室内很快就传来呜咽的声音,双重刺激下,很快就哭出来。
明郗压根没想到,方才电影里发出来的令人脸红的声音,此时会从她嘴里哼出来。
指尖湿漉漉,陈渡支起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盒子,耳边是薄膜被撕开的声音。
明郗一颗心像是跳到嗓子眼。
窗外天幕沉沉,垂落的窗帘隔绝出两个世界,室内一片昏暗,房间只有一盏壁灯散发出幽幽光芒。
明郗眼角被逼出泪花,整个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中,像是一艘沉浮在海面的船舶。
她低头,额头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陈渡呼吸渐重,将她从怀里捞出来,明郗满脸通红,眸中一片湿润,她紧紧咬着下唇,陈渡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声音磁哑,眼底一片漆黑:“难受就咬我。”
话落,明郗白皙的脸颊此刻红得像是要滴血,她羞愤难当地侧过脸,压根不敢去看陈渡,只能被迫承受着所有力度。
见她这样,陈渡低声轻笑,虎口抵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他低头去吮吻她耳垂上的软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声音在这种情欲里早就哑到极致,“看着我。”
明郗难耐地仰起头,清凌的眼睛泛起一层迷离的水雾,她毫无预兆的跌进那双眼,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紧凝着她,像是蓄着一团火,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到沸腾。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陈渡滚烫的胸膛贴着她,汗液沿他的下颌垂直滴落在她锁骨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好受起来,卧室渐渐传出暧昧的声音。
夜色摇曳,月光浮沉。
明郗失神的看着天花板,视线聚焦不到一个点。
房间床头柜上放着的智能闹钟像是坏了一般,时间凝滞在此刻,明郗感受不到它的流转,只觉得无休无止。
直到浴室的水流从头顶浇落下来,明郗意识一点点溃散,只能将全身重量都靠在陈渡身上,他长臂揽着她的腰肢,低头和她接吻。
她呜咽着求饶:“陈渡,真的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偏爱当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一夜过去,那套新铺的床单乱了,深蓝色的被套皱了,浴室的水流哗啦啦的流了,浴缸的水溢了,夜色也沦陷了。
室外天光大亮,窗帘将光线隔绝出两个世界,屋内漆黑一片,宛若深夜。
明郗缓缓睁开眼,房间内气息太过酌烈,明郗动了动身子,想要平躺着,这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她倍感难耐。
她仰躺着,眉间蹙起,清凌凌的双眸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腿间的不适感提醒着她昨晚究竟闹得有多晚。
结束时,陈渡将人抱去浴室,最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