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搭上司机脖子,将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嘴上还犟着回答:“啥事儿都没有。”他甚至都不能搂着司机脖子,因为他两条手臂都不敢用力,袭雨威那家伙好像是真要用死劲儿给他往死里整。
进了车里他还坐在座椅上复盘刚刚那场单方面受刑。刚才为什么没反抗?是因为反抗不了吗?好像确实反抗不了,自己完全被钳制住了。袭雨威真是个恶魔,下手可真重啊。
周一上课后,聂商海还刻意跟袭雨威保持距离,但不是完全躲避,而是保持在适当距离去视奸对方。他就想不通了,第一次见到袭雨威时是陌生同学,第二次是在运动会上才有了一些交流,那时又因为金淼让他们之间有了些微的联系,但那之后一直都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毕竟因为圈子不同,平时也没什么交流。第三次就是金淼死后,两个人半个月的时间对话的次数虽然也少,但算起来又比前面几个月对话加起来的总数要多。周五晚上为了把金淼手机给他,找借口跟着他去了家里,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的,但进去没两分钟听到准备开饭,就想着蹭顿饭再走,结果又因为司机临时被安排了其他要紧工作顾不上自己,所以就稀里糊涂地在小屋子里住了一晚上。问题是居然意外睡到了这辈子记忆里最香的一次觉。
只是一醒来就看到身边睡了个人而已。
根据自己的判断,袭雨威大概率是单亲家庭。验证方法也很简单,问一下宁为豪就行了,这家伙和袭雨威是近一年半的同学关系,怎么也知道的比自己多。结果宁为豪告诉他说自己不知道。
“你平时不挺八卦的吗?这你怎么不知道啊?”聂商海问。
“我闲的没事关心人家的家庭情况干嘛?”宁为豪回答,“我又不是社区查户口的。”
“那你之前怎么知道的金淼的事?”
“因为大家都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宁为豪说:“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白文清,他大概率能知道。”
“那我去问他的话,他万一再告诉袭雨威,那袭雨威不就知道我偷偷打听他家里的事儿了吗?”聂商海说:“那我还活不活啊?我前两天刚让那家伙给收拾了一顿。”
“你?”宁为豪上下打量一番聂商海的身高与体型,“就你这体型,让袭雨威给收拾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信?”聂商海说:“那我给你示范一下当时大概发生了什么。”他说完便伸手掐住宁为豪手臂,精准摁向袭雨威摁过他的那块地方。他回去在网上查了好久,在自己胳膊上找了半天才确定那地方大概在哪。
“啊啊啊卧槽……好疼……!”宁为豪叫唤着用另一只手推拽聂商海胳膊,强行让他放手。
“现在信了吗?”聂商海问,“我当时两个手都让摁住了。而且我刚才根本就没使劲。”
“现在信了。”宁为豪皱着脸单手揉搓手臂,转移话题问:“话说这周末就要放寒假了,你有啥安排没?”
“还能有啥安排,总共才四十天,我还要去考驾照,档期现在已经排满了。”聂商海回答。
“啊?考驾照?你十八了?”宁为豪一直以为聂商海和班级里的人差不多年龄,结果这家伙居然比他们多数人都大了一岁。毕竟现在才高二上半学期,大家都还只是十六七的青涩少年,而这家伙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偷偷成年了。
“还没,得等到二月初。不过我现在已经联系好了,生日当天就能直接去报驾校。”
“你办成人礼吗?”宁为豪继续问。
“成人礼?我家可从来不办这个。”聂商海撒了个谎。他家这么大家业,怎么可能不给孩子办成人礼?聂明城当初刚满十八岁那天,他父母恨不得办得全市皆知。聂商海那时虽然还小,但直到现在他都清楚记得那场面到底有多浩大。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那就是个打着成人礼幌子的商宴罢了。
不过聂明城也确实不会给聂商海办成人礼,到时候大家在一起为他过一个只为庆祝成年的生日就够了。毕竟重点并非是生日办的隆不隆重,而是为其庆祝的人的心意是否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