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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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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附和,周武也有些动摇,如今他除了落草为寇便只剩归家种田了,甚至不知道良田还在不在。

“老大,去吧!求你了,我们还是愿意跟你,到了那边,你怎么也能当个副将!”

见他动摇,其他人立刻加大力度劝说,终于将人说动了,一群人决定操近路前去绥平投效。可惜他们不知堰州也已归属赭袖军,不然也不必舍近求远,走那么长的一段冤枉路了。

因此次结束得很快,导致达亚尔进驻陈昌的大帅府时,太阳才刚刚出来。牧仁建议留下五千兵力驻守,并将粮草加急运来,大部队继续南下攻打其他地方。

还没坐下一阵,达亚尔本不愿这么快启程,但心里也明白打铁需趁热,便起了身。但他余光扫到了堂中的酒柜,上层甚至还放着夜光杯和熏肉片。

肚里的酒虫瞬间被勾了起来,牧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闪过一丝疑惑,这酒放的位置也太刻意了。

他本要提醒达亚尔需谨慎,最好让人先尝尝,但此时只有他和达亚尔在一块儿,城中亦无百姓,难道让其他援兵尝?还是他自己尝?

是以,他只能提醒一句,“都尉,这些可等大捷之后再痛快享用,不急于此时啊。”

达亚尔恍若未闻,径自走近酒柜,上下打量,一边伸手摸自己腰间的羊皮袋子,似乎想要灌上一袋酒再启程。

“都尉,这些放在此处实在太过刻意,不可不妨啊!”

牧仁还是开口劝阻,达亚尔也因他的话稍稍冷静,“你说得对,这些便先不动,等抓了降兵来,让他们替我们验验有没有毒。”

说罢,他最后看了一眼夜光杯,很有些不舍地带着牧仁出了大帅府。交代了守城的任务,他翻身上马时还在感叹:“真没想到一个造反的头头竟如此享受。”

可怜他还曾为了二十两银子的包房犹犹豫豫,唉,真不知道图个啥!

若让达亚尔知道那间酒楼就是陈昌开的,不知他又做何感想了。说起酒楼,便不得不提被困的葛文胤与杨晟了,两人也不能例外地上交了五成身家,之后便一直寻求关系,希望能让他们出城。

前夜,终于有个守城的火铳军有些松动,一看有门,葛文胤大喜过望,立刻奉上两锭金元宝,又承诺出城当日再送上两锭,并且之后对方能在酒楼免费吃上一旬,必然给家丁交代到位。

这番诚意算是打动了对方,是以,私下替他俩又打点了其他守城官兵,让他们次日子时前到城门。

得以出城的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南下,迫切希望回归长阳,此时的两人还不知如今长阳被达亚尔一众占领了。

今早按照昨日定好的时间——卯时起床,贺跃尘是被胡硕喊醒的,靠他自己估计只能睡到辰时再起了。

“早啊!”贺跃尘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又问塔拉起来没有,“应该还有新牙刷吧?”

“有,他已经起了,比我起得还早。”胡硕已经穿戴整齐,说了一声便主动给贺跃尘打洗漱水去了。

抹了抹脸,贺跃尘总算清醒了,快速穿戴完毕,也出了房门。

“东家早!”塔拉已经洗漱完了,也适应了晨间的问好,贺跃尘回之一笑,“早,早上应该吃烙饼,今天我得让人准备些干粮。”

塔拉跟着他往外走,一边低声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信交给乔达了,“我不便亲自前去,只有拜托乔兄弟了。”

“好,交给他也行,那件事并不十分着急,我待会儿给他再说一声。”

到了食堂,贺跃尘便在这边快速洗漱完,然后让人用热水泡一百二十斤大米,六十斤黄豆,二十斤绿豆。

狗儿第一个跑过来,兴奋道:“东家你又要做好吃的啦?”

“也许算好吃吧,你再调些稀面糊,算着人数舀面粉。”

等这些工作做完,贺跃尘又让人取走灶台上的铁锅,换成平铁板,先烧烫再抹上猪油开开锅。给面糊中再加上一点调味料,他便演示该如何摊煎饼,等煎饼开始变脆,顿时飘出阵阵麦香。

“第一个煎饼谁要?”贺跃尘把饼铲起来,卷成个毛巾形状放在盘中。

狗儿虽然眼馋,但还是尽了回地主之谊,把煎饼端给了塔拉,后者也没推拒,倒了声谢便接过了。

咬一口,酥脆咸香,又有淡淡回甘,的确可口,塔拉便夸了一番,把其他人都馋得吞口水。

摊了几个,贺跃尘便让其他人来替,又咬着一个煎饼带塔拉先去了训练场,说明了训练过程,他让塔拉吃完可以先热个身。

“不追求速度,不要受伤。”

“是!”塔拉对这种训练方式同样充满好奇,快速解决完最后两口饼,他拍拍手上饼渣,已跃跃欲试。

等狗儿找来,贺跃尘便让他端着三个煎饼前去请周莹过来帮手摊煎饼,“嘴甜一点儿,她应该乐意帮忙。”

“好嘞!”

狗儿立马接下任务,带着煎饼往余保财家跑了,他一路跑到位置,先扣了扣门环,又扬声喊了两句。

余保财先爬起来,给他开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余主任,东家让我来请周主任前去帮忙摊煎饼,我们得训练了,这是预付的一半酬劳,快快趁热吃吧。”

狗儿将煎饼往前一递,自个儿嘴里还咬着半个呢,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余保财笑着接过了盘子,进屋把周莹叫起来说了这回事儿。周莹不说二话,热情答应帮手,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与狗儿一道回了食堂。

经过其他人一指导,周莹立刻上手,从据点也带了几个妇人回来,都能帮手,只是平铁锅却只有一个,只能互相换换手,以免脖子受不住。

越来越多的玄衣军拿上煎饼去了训练场,此时天才将将渐亮,贺跃尘已经带着塔拉跑了两个来回,这会儿便先让来的一众列队边吃边热身,转转脚踝啊、手腕、肩膀、再压压腿之类的。

等所有人基本到了训练场,贺跃尘便让齐安、狗儿和愣子做三组领队,“牢记,不要逞强拼速度,训练半个时辰休息一刻钟。”

交代完他们,贺跃尘又把乔达喊到一边,说了送信蜀中一事无需着急,“先把信往北送,给到赵六那边,不要你一个人去,接力便好。”

乔达点头,又问贺跃尘去不去其他县城,后者答说下午去,“你再看一下训练场,给另外两处说一下,也可以开个类似的,不作硬性要求吧,视情况而定。”

“是!”

“路上注意安全。”

接着贺跃尘又回到厨房给周莹换了换手,把剩下一点面糊摊完了,他便交代今天的义务劳动任务,“莹姐,这些泡的待会儿都用磨盘磨成浆,直接兑到一起,和摊煎饼一样给摊熟,但不卷起来,直接叠放一起,用刀切成面条形状,抖散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东家,这不难,我记得住,还有别的么?”

“你们妇人可能今天还要多劳动一阵,我需要你们缝制盔甲。”

周莹不解,“之前的那些盔甲不是改制了么?”

贺跃尘笑了笑,解释道:“不是那些,是直接缝制一件新的盔甲,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演示。”

一听他给演示,周莹便笑了起来,“东家你可真是什么都会。”

余纳宝和沈亮那些新加入的半大小子不想漏掉训练,一个二个也都早早从家里床上爬了起来赶赴训练场,周莹笑过之后又犯了愁,支支吾吾半天才问:“东家,我儿可要跟着出征?”

“不用,他们负责守城便好,无需忧心。”

守城还好,还好,周莹也算松了口气,又主动催贺跃尘去做正事,“这些我顺便收拾了就行。”

如今周莹是愈发爽利了,简直与初见时判若两人,贺跃尘十分欣慰,不过还是没让她一个人做,帮手一块儿收拾完了才走的。

走出一截后,他又回头喊周莹,“莹姐,你觉得如今的日子是好还是不好?”

周莹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怔愣,贺跃尘笑了笑又转身大踏步走远了,似乎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周莹突然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了个答案,“当然是好,希望日子一直这么太平过下去才好呢...”

离开食堂,贺跃尘找到了茅佑,后者也是习惯早起的,“东家,找我有何事?”

“我想托掌柜和茅均准备些洗净晾干的车前草、其他的消炎止血的药材也可以备一些,用干净布料分类包起来。”

茅佑满口答应,贺跃尘便不作停留,又找到张祥家,“张掌柜,吃了早饭么?可否卖我一坛高度烈酒,再与我提纯一下?”

都好久没看到他了,张祥甚至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应声,“自然可以,可以,东家,那这便去制酒房吧?”

两人一路快走,张祥又让两个儿子帮忙烧火打下手,待高度酒蒸馏提纯了一遍,贺跃尘便让其他两人出去,只留下张祥。

他拿出煅烧后的生石灰,先敲碎成小块,然后依次放入酒中,看得旁边的张祥神魂出窍,不知他这番操作为何。

放完最后一块生石灰,贺跃尘给白酒盖上木板,看着木板缝隙不断渗出的白烟,他问张祥可记下要点,“生石灰要少量放入,因为它放进去会大量放热,有可能伤人。等反应完,你再替我蒸馏一回,把最后的酒搜集起来。”

“...东家,这最后的酒还能喝吗?”张祥吞了吞口水,迟疑道,贺跃尘摇头,“不可,这是外用药,而且如果浓度满格,还需加蒸馏水调配浓度再用药。”

一番话说得张祥如云山雾罩,很快放热反应结束,贺跃尘命令他继续蒸馏,又主动掏出这坛酒的钱放在桌上。

钱都到手了,张祥自然愈发卖力,待最后的酒精提取完毕,贺跃尘才抱着酒坛子出了张家。时间还不到辰时,城中的百姓却大多都起来了,如今上午要做义务农活。

但今天贺跃尘有不同的任务交给他们,还是锯竹片,不过要打孔,这个画起来容易,贺跃尘也能画,他便画出想要的样子给余保财,又说了厚度和大小要求。

因为城门经常要封锁,故而,在之前做家具的时候,便让人伐了不少大树和竹子备在城中,原材料是有的。余保财领了任务便通知其他青壮,全都集结起来开干。这些竹片便是制作盔甲的大部分材料了,当然还需要熔一些铁器,制成一些铁皮附在重要部位。

是以,贺跃尘把王二喊来给自己搭把手,两个人到了窑炉那边做这项工作,不一会儿塔拉也找了过来,对于贺跃尘亲自干这事儿是既感意外又觉正常,总之心情有些许复杂。

“东家,可需要我帮手?”没有过多纠结内心想法,塔拉径自询问,贺跃尘没有推拒,让了个身位给他,又问训练场的情况如何。

塔拉一边帮手,一边答:“都没受伤,估计还跑两组便休息了。”

“你觉得这个训练有什么作用呢?”

塔拉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可以训练敏捷反应,耐力与瞬间的爆发力?”

贺跃尘笑了起来,“那这三个都训练到了,岂非无敌?”

“我认为这只是适用于步兵作战,对战骑兵的话,则需要整支队伍的力量。”

对于塔拉的观点,贺跃尘亦表示赞同,“没错,所以待会儿我们还需要进行阵型变换的训练,下午我要出城,之后便由王二带你们训练。”

将熔化的铁水重新浇筑在模具上,凝固后过水冷却,王二用铁钳夹起铁皮用刀砍了砍,觉得还行,能有一定防护作用。

“东家,这是放在心口的,后背也弄一样的么?”王二问,贺跃尘摇头,“后背要弄一些长方形的,不弄圆形,大概手掌大小。”

“好,那让塔拉钻孔吧。”王二负责浇筑,然后又把已经弄好的铁片交给塔拉钻孔,有他俩配合,贺跃尘得以抽身前去余保财那边。

见竹片已经做了一箩筐,贺跃尘便让人取来针线,又喊来周莹几个妇人,演示如何将这些竹片串成铠甲。

“差不多接成这么宽便够了,你们把这一筐拿屋里试试。”

“好,好。”周莹连忙点头,有眼色的大牛一众连忙起身,帮妇人们把箩筐搬到门口。

狗儿那边已经是休息时间,他们闲不住,得知这边在赶制盔甲,一个二个都来帮忙。人多力量大,虽然短短一刻钟却锯满了两个箩筐,剩下的打孔工作便交给余保财一众,贺跃尘让所有玄衣军跟自己回去训练场。

先将守城的二十人选出,包括余纳保一众十二个本城的年轻小子,不过另外被选的八个人都不是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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