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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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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屋舍中亮着点点星火,走近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低声抽泣的哭声。

诺布忽而停下脚步,抓着季筠的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去吧。”

季筠轻轻晃了晃手,在诺布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明媚的眸子弯起,漾出温柔的笑意。

诺布视线轻移,扫过时聿白,接着看向容止渊。对方勾着唇,惑人的眸子噙着笑意,他微微仰头,冲着敞开的屋门努了努嘴。

“不进去吗?”

随着小小的身影奔入那抹光亮中,屋中的低泣声瞬间戛然而止,接而是失而复得的哀鸣。

“时聿白,你也发现了吧。”

容止渊抱着臂,侧头看向身旁之人,“濯水仙坊跟这个弥野东府之间,貌似关系不同寻常。”

“况且,濯水仙坊的神女因守护扶阳百姓而存在,”容止渊眼眸半眯,唇角笑意也隐了下去,声音渐沉,“却出现了以人来献祭消除诅咒这种极其荒谬之事。”

“在我们来之前,这种事情,到底发生了多少?”他眼底涌上一抹寒意,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郁的气息所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一只手忽然覆了上来,他手指微动,回过神来,却撞进那双幽深若渊的黑眸之中。

时聿白抿了抿唇,低声道:“真相未明,勿扰心神。”

熟悉的冷松味道涌入鼻腔,容止渊身上的阴郁气息缓缓散去。

可随即,他体内涌动的灵力被无形之力悄然压制,身体瞬间变得虚弱。

殷红的眼尾下挑,鼻腔内一阵痒意骤然袭来,容止渊皱了皱眉,抬手掩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阿嚏!!”

“这该死的压制。”他低喃一声。

身体泄了气一般朝前倾倒,幸好时聿白在面前,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身

见他冷静下来,季筠也松了口气,“容止兄,你别贸然调动体内灵力,这压制之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唔。”容止渊喉间溢出一声低吟,随后半闭着眼眸,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时聿白身体微僵,随后轻轻推开他,侧身揽住他的肩,朝面前的屋子走去。

诺布已经将此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的父母,他们还未进门,屋内两人便纷纷迎了出来。

“远方来的客人,我们万分感激你们的恩情。”身着藏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右手贴胸,微微俯身谢道。

他旁边立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面色呈现出健康的麦黄色。

女子同样俯身行了一礼,微红的眼看着面前几人,竭力保持着平静,“屋舍已为客人们收拾妥当,只是简陋了些,还望诸位客人们见谅。”

时聿白微微颔首,“不必言谢,本责之内。”

随着两人退后几步,让开门口的路。时聿白这才搀着容止渊进了屋。

走到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中后,将容止渊轻轻放置在被褥之上,转身退了出去。

“阿呜,你随容止兄在这里休息吧。”季筠将驺吾放在容止渊旁边,也缓缓退出门外,随后关上了门。

见他们二人出来,诺布的母亲冲他们微微俯身行礼,随后拉着诺布走到另一个房间,关上屋门。

诺布的父亲在地炉旁盘腿坐着,目光盯着地炉上的小锅不断冒着热腾腾的水泡。

“听说,央金神女沉睡,是因为诅咒。”时聿白在他对面盘腿坐下,目光落在他被火光映得明暗交替的面孔,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季筠贴着时聿白坐下,伸手在火前烤了烤,却并未感觉到什么温度,他收回手,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是天罚。”男人忽然开口,他抬眸看向时聿白,“央金神女无故陷入沉睡,定是因为有人惹怒了天道。”

“次仁东主说,这一切便是天道降下的诅咒。若想神女苏醒,庇佑扶阳,便需要平息天道的愤怒。”

“要平息天怒,只能以身为祭,唤醒神女。”男人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掩面。

“你也认同吗?”时聿白皱着眉,眼里满是不解。

诺布是他们的儿子,有人想要自己孩子的凝,他们竟然无动于衷吗?

男人放下手,擦去眼尾的泪痕,摇了摇头:“诺布是我们的珍宝,我们自然不肯。可是…”

他语气顿了顿,接着说道:“次仁东主亲自前来,说是神选中了诺布,若是将诺布交出去,平息了天怒。”

“央金神女便会苏醒,诅咒便会被收回,一切会归于初始。”男人低下头,随着泣声低低传出,身体也缓缓颤抖起来。

时聿白脸色沉郁站了起来,随后转身朝面前的房屋走去,推门而入,闭了房门。

“放心吧,不会再有人带走诺布了。”季筠跟着站了起来,上前几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随后转身走进屋内。

留下男人独自冷静,不知过了多久,火苗渐渐熄灭,锅子上不断飘出的热气也被夜里的冷风吹散,逐渐冷却下来。

趁着天还未亮,几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前往卓曲天山。

刚打开门,时聿白便立在原地愣了一瞬。

“怎么了?突然停这?”容止渊从屋里探出头来,抵在时聿白肩上,朝外面看去。

见到屋中静坐了不知多久的人后,也是愣了一下,满脸疑惑,“虽然我们睡了你的房子,你也不至于在屋中间坐了一晚上吧…”

“……?”时聿白偏头看他,轻轻叹口气,随后朝外走去,“放心吧,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哎!你等等我啊!”容止渊上前几步,冲男人摆了摆手,笑道:“下回见了。”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季筠抱着驺吾也走了出来,冲着男人微微点头,快步迈出屋外,顺便关上屋门。

“不对劲啊,这人怎么了?”容止渊啃着肉饼,随手将油纸包丢给季筠,“你俩的,垫吧垫吧吃吧。”

“谢谢。”季筠冲他笑了笑,随后掏出一块肉饼递到驺吾嘴边,轻声道:“来,吃点东西。”

“你让他自己跑啊,这么大虎了还要人抱着,丢不丢人。”容止渊从季筠手中拿过肉饼,一把塞进驺吾嘴里,随后提溜着他的后脖颈揪了下来。

“自己爬。”容止渊手一松,驺吾便直接掉在地上,肉乎乎的肚子撞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容止渊撇了撇嘴,嫌弃出声:“傻猫…”

“不是,我说!你有病啊!”驺吾麻溜地爬起,梗着脖子将肉饼整个吞下,浅黄色的瞳孔瞪着容止渊,出声骂道。

容止渊伸出右脚,轻轻踢了踢他,“离我远点,别把傻气传给我了。”

“气煞我也!我要咬死你!”驺吾大嘴一张,咬住了容止渊的鞋尖,猛地甩头,直接把他的鞋子咬了下来。

容止渊气的五官皱起,他看向季筠,无语道:“你瞅瞅你家傻猫,我说他傻他还不承认。”

季筠只是笑着,垂眸咬着手中的肉饼,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争辩。

“时聿白,”容止渊转过头,看着越走越远的人,赶忙出声喊住。

见人停了下来,他一蹦一跳的凑到时聿白跟前,从怀里摸出另一个油纸包,递到他手上,“给你留的,快趁热吃吧。”

时聿白下意识抓住,闻着纸包中散发出来的肉香,抬眸看向容止渊,疑惑问道:“你哪里来的钱买的?”

“这里跟其他州还不一样,可以以物换物。”容止渊从储物袋中掏出小瓶,在聿白面前晃了晃,“他们种灵草,却不会制作丹药。”

“幸好走之前,从鸾音长老那要了一些灵丹妙药,眼下派上用场了。”容止渊将药瓶放回储物袋中,重新系在腰上。

随后转头看着还咬着他鞋泄愤的驺吾,重重呼出一口气,朝他蹦了过去,“傻猫,鞋还我!”

“我是老虎!老虎!”驺吾死死咬住容止渊的鞋,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

容止渊一手扯着自己的鞋,一手揪着驺吾的耳朵,“傻猫,你给我撒开!”

“就不!”驺吾死死咬着,伸出爪子紧紧攀着容止渊的胳膊。

眼看鞋面上满是驺吾的口水,容止渊皱着眉,嫌弃喊道:“呀你好恶心!快撒开我的鞋!”

见他们一时半会争不出个输赢来,季筠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巴,随后朝着时聿白走去,在他面前停下。

“容止兄有时候,莫名的有些可爱呢。”他看向还在争鞋的一人一虎,不由轻笑出声。

时聿白口中缓慢咀嚼着肉饼,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容止渊已经放弃了面子,此刻正毫无形象坐在地上,双腿夹着驺吾的肚子,一手掰着驺吾的嘴,一手扯着自己的鞋。

脸上虽嫌弃,眼底却是含着笑意,整个人外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从在西陵见到他,容止渊便一直紧绷着神经,无时无刻不在竖起尖刺,抵御着外界的一切靠近。

其实,他很累吧。

时聿白咽下最后一口肉饼,将油纸细细叠好收入袖袋之中,朝还在地上纠缠的两人摆了摆手,沉声道:“走了。”

“傻猫,赶紧给我松开!”容止渊刚准备使劲,结果力道忽然一松,整个人后仰翻了过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驺吾趁机朝前一跃,冲他得意地笑了笑,“这可是你让我松的啊。”随后几步跳远。

季筠顺势张开手,驺吾便直接跳在他怀里,还挑衅般的冲容止渊呲了呲牙。

容止渊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套上鞋子便追了上去,狠狠弹了一下驺吾的头,“傻猫!敲你脑袋。”

随后不顾驺吾呲牙咧嘴的哼唧,提步朝着时聿白跟了上去。

“好啦,刚才容止兄摔得可不轻。”季筠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

驺吾呜咽着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扶阳的禁制对修士还能好一些,对妖兽却是压制得极为狠厉,纵使化了形,驺吾也一直处于虚弱低迷状态。

方才那一番争执,消耗了他不少力气,此刻安稳下来,便再也抵抗不住疲惫,昏睡了过去。

季筠抿了抿唇,缓步追上他们。

看来,还是得尽快解决扶阳的事情。驺吾身体太过虚弱,若是有人追上来,对聿白兄跟容止兄来说,他们便是极大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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