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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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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旅行者意料之外的见面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至少在表面上来看是如此。

多托雷对旅行者的兴趣程度比我想象的要低很多,甚至比不上对旅行者交付于我的那瓶苹果酿。

而那瓶苹果酿,连在我都没来得及检查一番的时候,便被多托雷要了过去。

“毕竟,要是被人在里面偷偷塞了东西,可就不太好了,对吧?”

我收紧了怀中的苹果酿,胸腔里的心跳声不可抑制地加速。

我很清楚,多托雷并非空穴来风,旅行者没有理由突然交给我一瓶苹果酿,牵涉到凯亚的理由大概率只是托辞。

更有可能的是,那瓶苹果酿其中真的另有玄机。

要交给多托雷吗?

我在心中犹豫,紧张地咬合着唇。直到嘴里尝到一点铁锈的味道,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嘴唇咬破了。

我抬头,正对上多托雷脸上莫测的笑容。多托雷似乎并不着急,他甚至有闲心旁观我纠结的神情并以此为乐。

逃不过。

我在心中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我,一举一动、一思一想都被多托雷深深地控制着,根本挣脱不出。

同样,包括现在,就连最简单的拒绝也没办法做到。

作为一个“人”而言,实在是过分可悲。

不,说到底,多托雷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过吧,这些想法,还真是多余……

我别无选择,只能将手里被体温温暖成一个温度的苹果酿递过去。

多托雷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

他是那样的笃定,笃定我不会违逆,笃定我最终依然会选择听从他的命令。

像狗一样听话。

我感受到心里的堵塞和郁闷,为了纾解这样的情绪,我决定低头不去看多托雷的动作。

若那瓶苹果酿真的另有玄机,那也没办法了。大抵是命运从不眷顾我,连这样的细枝末节也要万分为难我。

多托雷似乎检查了一番那酒瓶。我听到液体在闭塞的玻璃瓶中流过的声音,紧接着,是瓶塞被拉拔扯出,摩擦瓶口的涩声。

苹果的香味很快弥散在空气中。

能在甫一被发明出来便在嗜酒如命的蒙德人之中占据一席之地的饮料确实有着匹敌它名声的实力,经过特殊处理的苹果香气经久不散,仿佛还如同悬挂于树枝时一般鲜活,气味香甜,却不甜腻,自带着一股清香。

我在心中暗自可惜这瓶苹果酿就要如此在多托雷手中暴殄天物之时,突然被靠近的多托雷掐着下巴抬起头,我惊恐地挣扎了一下,但口腔被外力强迫打开,多托雷将瓶口塞进我的嘴里,动作十分粗暴地灌下。

咕咚——咳咳……

艰难地吞咽,但最终还是逃脱不掉苹果酿被呛入气管,只能痛苦地弯腰咳嗽的结果。

我紧紧抓着多托雷的手臂,喉管泛起的麻痒疼痛让我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真是浪费啊,如果塔德纳的朋友直到自己送出的礼物被如此糟蹋,恐怕也会伤心的吧。”多托雷在一旁虚情假意地笑着。

“咳咳……”

这一切不都是多托雷造成的吗?这个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既然是朋友相赠的珍贵礼物,果然还是要好好珍惜吧。”多托雷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掐着我的手臂把我按在一旁的花坛沿上。

“张嘴。”他将瓶口抵在我的唇边,命令着,“喝吧。我会好好地看着你把它喝完的。”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多托雷有些头皮发麻。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难不成是在酒瓶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非要让我喝了苹果酿?

似乎是看出我的迟疑,多托雷越发用力,玻璃的瓶口挤在我的唇里磕到了牙齿。

我忍不住向后逃了逃。在多托雷的怒火还没更近一步之前抢先开口。

“等等,主人,这样很难受,我能换个姿势吗?我会喝完的,您不要这样……”

多托雷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但同样没有变动的还有他举起酒瓶的手臂,既没有收回,也没有更近一步。

我从中看出一点端倪,忍着心中的紧张强迫着自己保持镇定伸出手抚上多托雷握住酒瓶的那只手。

多托雷没有避开。

我闭了闭眼,就着这样的动作用多托雷的手倾斜酒瓶,然后仰头就身去喝。

清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匀速地流入进胃里,明明应该是鉴赏美味的时刻,我却只感到折磨。

胃胀鼓鼓的,好像要喝不下了。

本就刚经历了一场惊吓还未完全平息,又被多托雷这样突如其来地折磨,身体无可抑制地散发着疲惫的信息。

我甚至感觉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只能凭借着意志坚持吞咽的动作。

“好了。”

多托雷大发慈悲地开口,将那还剩下一个瓶底的苹果酿拿开。

我脱力地趴在多托雷胸口。

多托雷随手抚摸着我的后颈。

“在不停地发抖啊,有这么害怕吗?”

似是自言自语。

我抖了一下,将自己埋得更深。

“既然害怕,就装的更好点,别总让我抓到把柄。”

……

多托雷,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存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最开始让我跟着他的也是他,莫名其妙让我成为副官,莫名其妙做出那个切片,关于我的情感有什么好研究的?要让我害怕,让我恭敬,又从不阻止我做那些事,还莫名其妙地去除我的记忆,不让我找,最后,最后还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做‘装的更好点’?他明明就知道,知道那玩意儿肯定有问题……唔……”

“我的祖宗啊。女皇大人在上,这真的是我该听的内容吗?好大人,您要不然去找您那口子自己亲自问去?问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你不是北大陆情报网的负责人,号称‘什么都知道’的存在吗?”

我斜靠着冰冷的墙壁,被酒精荼毒的大脑恍惚地看向对面的黑暗。

在那里,一双机械质感的红色鸟目冷冰冰地看过来。

我晃了晃手中还剩一半的酒杯,对周身千篇一律的黑暗开始感到厌烦。

“机械师,你是没钱交电费吗?每次我来就没见你开过灯。这里太黑了。”

“首先,请允许我纠正,不是‘负责人’,而是‘管理员之一’。其次……您喝醉了,好大人。”鸟目的方向传出一声叹气,“您家那位大人呢?我记得那位大人似乎不准您喝酒的。”

“别提他。”我咬着冰冷坚硬的杯沿。

“别提他。我现在不想见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鸟头拆了从这里开窗扔出去。”

房间里响起急促繁忙的振翅声。从各个方向传来,但很快平息下来。

“好大人,还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孩子们会害怕的。”

“呵,机械鸟也会有情绪?”

鸟目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在压抑的沉默之后,机械的咔嚓咔嚓的运转声响起,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鸟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走到伸手堪见五指的黑暗里。

我眯了眯眼,心中莫名响起一道突兀且荒唐的想法:这房间里的唯一光源,恐怕就这鸟的一双眼睛吧。幸好这家伙造的是机械鸟,没有叶绿体,不需要进行光合作用才能存活。

不过,就算是没有叶绿体的人类,也不能一直在黑暗里生活吧?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

那机械鸟跳到我的面前,动作僵硬地啄了啄自己并不存在的羽毛。事实上那只是简陋的一块铁皮而已。

真难想象,于机械领域手艺无出其右,甚至传闻可以和【木偶】大人较量一番的机械师,给自己捏造的外示形象竟然如此粗糙。

机械鸟做完啄羽毛的动作抬头看我,鸟嘴开合。

“这句话,您恐怕想问的人不是我吧。”

我装傻:“怎么,我身边除了你,还有第二只‘鸟’?”

“呵呵,当然不。毕竟,严格来说,我才是您的‘第二只鸟’,好大人。”

“……我要把你头拧下来。”

“呵呵,您可真是个人渣。”

“真有意思。”我用一只手撑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从来只有说我是‘好人’的人,只有你一个,坚定不移地认为我是‘人渣’。说真的,有没有可能你需要更改一下你的错误想法?”

“我对您的评价永远不会改变,好大人。外人看到的只是您精心披上的伪装而已,至于您的内在。呵呵,恕我直言,您与您的那位大人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心理变态。”

“……”

“好大人,您怎么不开心了?”

“……我要把你鸟头拧下来。”

机械鸟震动翅膀:“好大人,您每次见面都会至少对我说一遍这句话,但我的头一直还在。”

机械翅膀嘎吱嘎吱地发出难听的声音,像年久失修的门一样。

我扶额,试图忍耐忽视。

忍耐……

啧。

我扶着桌面,忍不住将手里还剩下的半杯酒尽数倒在机械鸟的鸟头上。酒杯里的冰块也砸出来,掉在桌面上。

“别浇了!别浇了!再浇下去要生更多的锈了!”

“闭嘴。”我把酒杯倒扣在鸟头上,“更换一套不会生锈的零件对你而言很难吗?你要是穷到连这笔钱也掏不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出。前提是,我要把你的发声装置扯烂。”

“人渣!人渣!”

机械鸟顶着头上的酒杯拍动翅膀吱呀吱呀地飞起来。

它落在柜子上,冰冷地看过来。与那金属的眼睛冰冷相反的是,传出来的欠揍且张扬的声音。

“看我说什么!你这个人渣,也就只敢欺负欺负我的鸟了,对别人,你敢露出你这副样子吗?哼哼,我虽在至冬,可也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的,比如某个人对异乡的旅人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啧……”

我想要让那鸟头闭嘴,但身边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扔的东西,最终只能从桌子上面拾起那块融化了一半的冰块砸过去。

黑暗中传来叫喊。

“杀鸟了!杀鸟了!”

“……别叫了,一只机械鸟,哪里来的‘杀’可言。”

“那机械人就有了?”

我:“……”

我:“我看你是红豆吃多了,相思了。”

“我确实是只敢欺负你的鸟,当然,可能还得算上你这个人。你这话要是被正主知道了……”我捏了捏耳边的耳饰,“到时候被欺负的,恐怕就是以你为代表的整个组织了。多托雷心眼可小的很。”

“哈哈,这不是知道好大人您的耳坠现在坏了嘛。”鸟头的声音心虚了许多。

“再说了,您不也仗着那位大人监视不到这边的情况直呼其名……”

“嗯?”

“求您当我没说过,好大人。”

沉默。

“哎,好大人,您觉得那位大人‘不可理喻’,可现在的实际情况,分明是您‘不可理喻’才对。那位大人对您已经是极其地让步了,无论是放过探测那瓶苹果酿,还是没有补上新的耳坠。甚至,您摧毁邪眼工厂,做出的那件违逆之事,那位大人也轻飘飘地揭过了,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错全在我?”

“我可没说。”机械鸟又嘎吱嘎吱地拍了拍翅膀。

我泄力地躺在沙发上,倦怠地用手背蒙住眼睛。

胸腔的心脏搏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嘎吱嘎吱的声音又慢慢靠近。

“好大人,我是普通人,普通人一生也不过短暂的几十年,而对于我这样残破多病的身体,这个时间还要更加缩短,说不定哪天您再看见我就是隔着一层棺木了。”

鸟头里传出来的声音变得低沉。

“对于普通人,若是一个人能在他的生命里占据哪怕七八年的时间,那也是于一个人一生十分之一的长度。您与那位大人相处了四百多年,这其中的比重又究竟如何沉重呢。四百多年,那可是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啊。这一点,无论是对您,还是对那位大人,都是一样的。”

我有些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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