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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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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大亮。

因伤,徐怀瑾一早就给宫里递了休假折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想必宫里会乱作一团吧。

时机到了,该摆到明面上的事就不应该再遮掩了。

当徐怀瑾放下最后一枚棋子,白子已全军覆没。

“司寇大人真是好雅兴,大清早的就与自己对弈。”

不冷不热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徐怀瑾听闻回过头,赶紧赔笑脸:“阿玥醒了。”

秦玥看到悠哉悠哉的徐怀瑾,昨夜没烧起来的那股子怒火今日又开始冒烟了。

“我要回将军府一趟,”秦玥直截了当,“能做到这样滴水不漏,想必不是司寇大人一个人的主意吧?”

徐怀瑾瞧着秦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心里默默为秦封和师叔祈祷。

“等人都齐了,我再跟你们算账!”

秦玥撂下话便拿着剑气冲冲的离开。

徐怀瑾摇摇头,这丫头气性大,怕是不好哄啊。

乘风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正巧碰上了提着剑大步离开的秦玥,心中疑惑,便问她:

“将军有公事吗?”

秦玥闻言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装无辜的乘风,冷哼道:“你也给我等着!”

乘风瞅着秦玥气的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心里不禁万分同情他的主人。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他是管不了那几位祖宗的事了,现如今临川的风暴正在聚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掀起血雨腥风。

“主人,宫里来信了。”

乘风来到门外,向徐怀瑾禀报。

“进来。”

徐怀瑾转动着手指上的青玉扳指,他自是不担心赵明琛,那日的毒针不过是赵明琛平日里随身携带用来试毒的银针,而他体内的毒是早在去千味居的马车上就已经服下的一岁枯。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要想将太子一党彻底摁死,还差一步。

徐怀瑾想到这里,转头看向窗外的梧桐树,是啊,秋天快到了,皇家狩猎要开始了。

他从乘风手上接过密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一切稳妥,让他依计行事。

徐怀瑾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他将信纸握在手里,用内力震碎,扬在地上,风一过,便无影无踪。

红楼,秦封站在二楼的窗棂处,看着楼下街道上的行人,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拧起,表情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这时,一双纤纤玉手从背后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在想什么呢?”

身后的女子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眼中满是依恋与柔情。

秦封攥住女子柔嫩的双手,沉默不语。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我都将永远跟随你,至死不悔。”

女子轻声细语的说出坚定无比的承诺,她什么都不怕,只要能陪在秦封身边,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阿颜,”秦封回过身来,握住花颜的双肩,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担忧,“那边要行动了。”

花颜自是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从昨夜的刺杀来看,临川城的腥风血雨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是赤裸裸的,所有人都将亲眼所见的血流成河。

而且,牵连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到最后。

皇权之争,从来都是血腥,残忍又充满诱惑。

秦家人是一个都躲不掉的,但花颜不同,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做她的逍遥老板娘,可因为秦封,她同样赌上了自己的未来,甚至是性命。

女子踮起脚尖,印上男子紧绷的双唇,声音决绝,“倘若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秦封从未想过要参与皇储之争,可秦家手握重兵,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为了秦家,为了他爱的人,他都必须去争取一线生机,即便是做乱臣贼子,也在所不惜!

要活着,他要他所在乎的人全部都好好的活着。

秦延如今闲赋在家,除了照顾亡妻生平喜爱的花花草草外,别无他事。

老爷子拎着水壶在花花草草堆里忙的不亦乐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大门口一身煞气大步走来的秦玥。

“爹忙什么呢?”秦玥抱着剑,看着她爹笑的比花还灿烂的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延还没反应过来是秦玥回来了,也没抬头,随口说道:“也是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点事做呗。”

“哦?爹你很闲吗?”

“闲,闲得很——”秦延话没说完,猛的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玥儿回来了!”

“我回来向爹打听点事情。”秦玥笑眯眯的,只是那眼神看的她爹发毛。

“来来来,进屋说。”

秦玥被她爹拉着进了正厅,秦延心里有些慌,也不知为什么,“还没吃饭吧,厨房烧菜了,一起吃吧。”

“爹,徐子毓是怎么回事啊?”秦玥开门见山。

“徐子毓怎么了?”秦延满脸的不解,像是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突然问到他一样。

秦玥看着他爹疑惑不解的表情,忍不住腹诽,装,还装呢。

“徐子毓就是徐怀瑾,爹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秦玥眯着眼睛,满是审视的目光让秦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秦延怔愣片刻,终是长叹一声,罢了,瞒不下去了。

“要从何说起呢,大概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吧。”秦延捋了捋胡须,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冬日。

当秦玥听到二十年前这几个字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她有预感,整件事绝对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秦延看向不知内情的女儿,沉吟半晌儿,终是说道:“子毓其实有一个姑姑,只是这件事在玄门是最大的忌讳,任何人都不准提起。”

“姑姑?爹的意思是,师祖还有一个女儿?”秦玥心中纳罕,若是徐怀瑾还有一个姑姑,那为什么她在昆仑十年一次都没见过呢?

“对,那是我的小师妹,也是你师伯唯一的亲妹妹。”秦延长叹一声,目光变得悠远而哀伤。

“二十年前,师妹下山游历遇上了微服私访的当今陛下,也许是前世的孽缘,今生终要有个了断的。”

父亲的话悠悠传来,秦玥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她攥着茶杯的手指都用力到发白,要说的话在喉咙里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卷到舌尖上:

“爹说的师妹不会是已故的容妃娘娘吧?”

“徐若臻,”秦延说出故人的名字,心中也是牵出了些许感慨,“我自小被你师祖收养,长大后你师祖也有意将师妹许给我,但我对你若臻姑姑并无男女之情,你师祖不好勉强,此事就此作罢。”

“那后来呢?”秦玥追问道。

“后来,我中武状元,入朝为官,第二年便随军去了南疆,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你娘,也是那一年,你若臻姑姑不顾你师祖的反对进了宫。我在南疆总共待了七年,你与你哥哥便是在南疆出生,当我带着你们再次回到临川的时候,我却收到了她的死讯。”

秦玥沉默,心中忍不住的感叹,人生无常,可谓造化弄人,都是命。

“而那一年,你刚满周岁,你娘因生产时落下病根,也在那一年冬天撒手人寰。”秦延垂下眼睛,声音干涩。

秦玥听到此处心脏猛的蛰痛一下,她放下茶杯,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她当时太小了,根本就不记得娘亲的样子……

“边境无事,我们一家三口在临川度过了四载安稳的日子,你五岁那年,北狄屡次进犯,我奉命去前线支援,战场之上死生难料,我实在是无暇照顾年幼的你,只能连夜将你送去了昆仑。”

是啊,她还埋怨什么呢?父亲已经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她了。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是记得了,你在昆仑待了十年,晋与北狄休战的时候,子毓还带你去过漠北。”

就是那一次,她还救下了差点被狼花毒毒死的歧野。

“这十年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你哥哥去了南疆,而我依旧守在漠北。我与你哥哥回临川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之前也并不清楚其实你若臻姑姑是死于非命。”

“难道容妃是被害死的?”秦玥猛的回过神来。

“深宫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论心计,你若臻姑姑又怎么会是那些高门深宅里教养出来的女子的对手。”

这也难怪。

“再后来,由于我旧伤复发差点成了残废,陛下恩准我回临川修养,那年你从昆仑回来,照顾了爹三年。”

秦延看着自己的亲闺女,“你离开昆仑后,有人在昆仑就待不住了,爹也不知道徐子毓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你的。他一路尾随你到了临川,也不知是走了什么旁门左道,用了三年的功夫就坐上了司寇的位置。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得知了姑姑的死因,才决定帮助七殿下夺位复仇。”

原来这才是真相。

她认识的徐子毓目空一切,桀骜难驯,且不沾凡尘,又如何会沦为朝廷的鹰犬?

“一年前,北狄陈兵绥州,你临危受命代父出征,子毓不放心,飞鸽传书百草谷,竟然连百草谷的二当家都给弄来了,不得不说,这小子为了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秦延说到最后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他本想着把女儿送到师门让师父庇佑,不曾想竟被徐子毓那个小狼崽子盯上了。

她的子毓哥哥呀……

秦玥翘起嘴角,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秦延:

“对了爹,子毓哥哥为什么在昆仑的时候常年戴着面具呢?”

秦延斜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去问他?”

秦玥回答:“他太不诚实,骗我的话一套一套的。”

“哼,那小子小时候长的白白净净,跟个女娃娃一样,那些比他大的哥哥叔伯见了他就喜欢脱他裤子,跟他开玩笑。这种糗事,他能跟你说吗?”

秦玥愣住,竟是这么一回事。

果然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说什么小时候脸上长疮,毁容了,就是欺她当时人小,竟然让他给骗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怕她也跟着嘲笑他的长相。

陪老父亲吃过早饭,秦玥提溜着剑一路走一路买,终于在午饭的时候赶回了司寇府。

秦玥进门的时候徐怀瑾正在看书,男人看到她回来,冲她招招手,勾起唇角,一脸的宠溺:“阿玥回来了。”

秦玥轻哼一声,丢给他一个油纸包,看的出来心情还不错:“你师叔都招了,我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再狡辩狡辩?”

徐怀瑾捻开油纸包的麻绳,从里面捏起一小块千层酥矜贵的送进嘴里,秦玥在一旁看的皱眉,这人真是不管做什么动作都那么的赏心悦目,怪不得将临川的贵女们都迷的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秦玥小声嘟囔道。

徐怀瑾闻言将秦玥一把拉进来怀里,轻笑一声:“阿玥这是吃醋了?”

秦玥瞪眼:“我吃什么醋,我打小就不吃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若是狐狸精,那阿玥便是小狐狸精。”徐怀瑾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他发觉自己动情了。

秦玥还毫不知情,拿着从老爹那里听来的乐子继续刺激即将兽性大发的徐大人。

“来来来,把脸抬起来让我瞧瞧,我看看当年被人扒裤子的子毓哥哥是长的像女人吗?”秦玥不怕死的撩拨道。

“怎么,阿玥想看吗?”徐怀瑾继续在秦玥耳边哈气。

“想想想。”秦玥咧着嘴角猛的点头。

徐怀瑾眸色转深,声音带着克制的低哑:“那我就让阿玥看个够。”

话音刚落,秦玥就被徐怀瑾腾空抱起,徐怀瑾脚步不停,抱着她大步朝内室走去。

秦玥忘记了挣扎,当她被徐怀瑾扔到榻上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晕。

她不过就是跟他开玩笑,想看看他的脸,怎么看到床上来了?

然后秦玥看到徐怀瑾开始解腰带,她突然就明白徐怀瑾是想让她看什么了。

她连忙挣扎着坐起来,可她哪里是徐怀瑾的对手,徐怀瑾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制住了她。

徐怀瑾自然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他只是逗她玩而已,腰带自然也没有真解。

看着秦玥气鼓鼓的样子,徐怀瑾屈指弹上了她的鼻尖,调笑说:“有进步,这次没有被吓哭。”

还没有被吓哭呢,秦玥捂着鼻尖眼泪汪汪的瞪他。

这厮对她下手越来越不留情了,疼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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