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有人请喝酒就是爽啊！”伊达航大口咽下杯中的啤酒十分兴奋，闻言松田阵平疑惑，他撑着脸歪头看向班长：“喂班长，有人请喝酒是什么意思。”
“萩原没告诉你吗？”伊达航道：“那小子说今天这次和别的班的联谊，如果我们能凑齐人数来的话，那么酒水钱就由他包了。”
“所以班长你明明有女朋友还来参加这次联谊啊。”松田阵平语气之中不乏调侃。
伊达航不接话转移话题到今天请客的人身上：“话说萩原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哇，所以伊达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诶诶，如果是伊达的话能理解呐。”
坐在对面参加联谊的两位青春靓丽的女孩接话说道：“那松田呐？”
松田阵平：……
“应该是没有吧。”
“如果是松田的话也能理解呐。”
松田阵平小狗呲牙不爽。
他脑筋一动学着转移话题到了未到场的另一位好友身上：“所以柊那家伙怎么又没来？”
“如果是柊的话联谊肯定就不会在这里了吧。”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熟知明日见柊属性，原本正在和好友诸伏景光讨论小菜的降谷零犀利吐槽：“他只会怒吼一声，联谊怎么不能吃点好的，然后我们带着所有人冲进中餐馆。”
“那样的话，这场联谊就会彻底变成美食品鉴大会。”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最近这几天鬼冢班的某位学员因为食堂饭菜问题大闹食堂，缠着食堂的话事人田中大叔一个周惹得田中大叔烦不胜烦终于改了食堂菜谱的消息在警校流传甚广。鬼冢教官接连几天的脸都黑成了碳，在办公室拍着桌子拎着明日见柊的耳朵怒吼：你满脑子除了今天吃什么就没有其他事了吗。
明日见柊嘻嘻哈哈：“有啊，我想把我这头发染成金色的。”
明日见柊再次喜提一周澡堂劳务，他简直就像是澡堂的固定NPC，接连洗了两个月的澡堂。
伊达航啊了一声：“是叫了柊的，但是他今天有事所以拒绝了。”
终于，姗姗来迟的萩原研二推门而进，说了一大堆叫人听起来就觉得不可置信肯定是在胡扯的理由，然后惹得对面的女生们一阵尖叫。松田阵平一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表情，剩下三个没见过市面的露出豆豆眼。
聚餐结束，一行人又相约着去KTV唱歌。
眼见联谊的女孩都聚在萩原研二身边，伊达航感慨似的说了句萩原的人缘可真好。降谷零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样，萩原研二和明日见柊的人缘都挺好的。
但两人又都有不同，萩原研二的人缘好全是因为他的高情商，无论什么人能有游刃有余的面对，尤其能体贴又周到的照顾到所有人（特指女孩子），但总有人不买他的账，有一部分人认为萩原研二太能招惹女孩子。
而明日见柊，大家见他的第一面或许会惊叹于对方那张池面脸。但相处一天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在对方眼中看到那种类似于“傻孩子，没吃饱的话就多吃点吧”的诡异慈祥感。
虽然这个形容确实很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但的确如此。就连他们那个铁面无情的教官在面对明日见柊的时候都能看到眼中面对家中熊孩子的无力感。
明日见柊，真乃神人也。
萩原说的KTV是距离他们聚餐也不远，一行人大约走了五分钟的样子便到了。因为萩原研二运气爆棚，来时见时间还多于是顺路参加了这家KTV的抽奖活动，直接抽中了VIP体验券，可以体验VIP服务，服务员领着他们至八楼01号房包厢门口，然后众人听见了一声可以划破天际的刺耳尖叫。
一行人都是正义感爆棚的警校生，当即乌拉拉的冲向尖叫声响起的地方，绕过走廊，便看见一个无人使用的包厢门前两位相互扶持站着的女服务员，面露惊恐之色，见人来了颤抖着指尖指向包厢内。
包厢里溅落满地的是鲜红的血液，仰面倒在光滑瓷砖地面的女服务员倒在地上，手脚被弯曲成不正常的模样。
蹲在她身侧的青年男人一张俊脸难掩郁色，他收回用手帕包着的查看尸体的手。
“柊？”跑在最前面的降谷零疑惑的看着明日见柊。
“啊，降谷。”明日见柊站了起来：“报警吧，这里好像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
“死者名叫山崎真由美，是这家KTV的服务员，今年二十三岁。”负责汇报的是警员有些不忍心的别过眼去。实在是现场有点惨不忍睹，不少的警员都一脸菜色。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做明日见柊，是东京警察学校的学员。据他所说，他是来上厕所发现这间包厢不对劲，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拦着路过两位服务员小姐三人一起进来查看。随后就是这一群警校生。”
穿着橙黄色风衣，带着帽子的目暮警官接过简单的调查记录，眼前却忽然冒出来一堆小脑袋。
“有明显人为暴力殴打留下的伤疤，以及尸体表面有着明显的窒息痕迹，面部发紫，眼球充血，眼部突出。”
“脖颈间还有很明显的青紫痕迹。”
“最主要的是球结膜下出血。”
“死因是窒息性死亡吗。”
“喂喂，你们几个。”目暮警官豆豆眼，眼前五个大小伙子排成排站在他身边挤着来看这份报告：“你们五个怎么还在这里啊？现在警校的门应该已经关了吧。”
“目暮警官，警校明天休息。而且……”萩原研二露出目暮警官十分熟悉的星星眼：“而且我们也想帮帮忙嘛，就当是提前适应工作坏境和流程。”
“我们是六个人。”松田阵平补充到。
目暮警官：“什么？”
五人让开：“那里还有一个。”
明日见柊站在门口指着对面的监控器：“话说，走廊上不是有监控吗？为什么不直接看监控？”
“诶——？！”
众人看向汇报的小警员，警员看上去有些年轻，他挠着头语气为难道：“那个，KTV的经理说，那个监控器坏了。”
六人看着刚刚还在运作但现在一动不动的监控十分有十二分的无语。
就连一向老好人的目暮警官都拉下了脸色，严声呵斥道：“这像什么话，监控器明明好好的哪里坏了？”
经理加藤秀人是个个子稍矮的典型的日式中年男人，穿着板正的西装，说一句话要鞠三个躬，但就是不松口给看监控，气得目暮警官一张脸通红。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将人给打一顿，然后被萩原研二给拦下来了。
明日见柊看着加藤秀人，他的表情看起来谦卑又恭顺，还适当的流露出一丝哀切，但眼角眉梢都闪烁着冷漠打量的光，仔细看还有不屑与厌恶，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条生命的逝去而是腐烂在淤泥里的烂苹果。
他似乎根本就无所谓，对需要顾客的消费场所而言，顾客就是上帝，倘若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的话，怕是恨不得警察赶紧破案。
但加藤秀人没有，他甚至还想掩盖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明日见柊看着加藤秀人，不自觉的流露出杀意。
“柊酱。”萩原研二敏锐的拍着明日见柊的肩膀，将人拉了回来，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笑：“我们去找线索吧。”
“不看监控了吗……”明日见柊沉默一会还是跟上萩原研二的步伐。
“那位经理先生是铁了心不想要我们看监控的。”萩原研二道：“但是没有监控，也还有其他的线索啊。我们还可以去问问其他客人，问问他们有没有进过厕所或者见过受害者。”
明日见柊忽然拉住萩原研二：“其实，我们也可以自己去看的吧。”
萩原研二：？
……
“嘁，那个经理是怕自己做的亏心事被发现吧。”松田阵平双手抱着脑后，回忆着自己瞥见的一幕，背后有些泛凉。
“尸体的左手手腕和脚踝处都有明显的骨折，死者在生前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他身旁的诸伏景光倒是沉稳的分析到：“现在并不能完全确定809号包厢就是第一现场，但据KTV的其他工作人员所说山崎小姐生前与人为善，没有什么仇家。仇杀的可能性较小。”
松田阵平忽然说道：“难不成凶手是临时起意？”
诸伏景光蹙眉点头：“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场被破坏，没有留下太多的有用信息。”
“就是这里了。”两人在803包厢门前站定，这一层楼是VIP室，因此这一层的房间数量较少，只有九套包厢。死者所在的房间是距离这一层靠右侧的厕所最近的房间，809。
另一边，降谷零和伊达航也站在门牌号805的包厢门口。
伊达航道：“据和山崎小姐同班的服务员小姐说，山崎小姐最后是要送红酒到这间包厢，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805的包厢有些空荡，偌大的包厢只有两个人的身形轮廓，屏幕悠扬婉转的粤语歌曲，流动在酒杯中的暗红色酒液碰撞杯璧，除此之外安静得让降谷零和伊达航都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离门口较近沙发上的女人注意到他们的不自在，弯着一双金灿灿的眼睛笑容灿烂，率先开口：“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降谷零将工牌递给说话的人问到：“女士，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嗯，刚刚送酒来的是她吧。”女人笑笑看向一边主座上的人：“一起来的是那个经理对吧。”
主座上的女人轻轻嗯了一声。
“经理？”
“是哦，就是那个什么加藤经理和两个服务员一起送来的呐，其中一个就是这位小姐。”
降谷零借着昏暗灯光扫过瓶身，他平时很少饮酒，因此对于酒的种类并不熟悉。但也简单的知道一些很有名的酒。来自意大利圣圭托酒庄的西施佳雅，是意大利四大名酒之首。
但其实比酒更重要的是坐在这间包厢里的客人吧。
女人继续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是这样的，这位服务员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五楼的厕所里面，被人发现时已经去世。”伊达航解释一番，女人蹙着眉头，但语气平淡：“我记得这一层是有监控的？”
“加藤经理说监控坏了。”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两位警察先生，即便你们查到了幕后真凶到最后也无法将他就地正法，甚至有可能搭上你们的前程，你们确定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主座上的人忽然开口，引得三人注目。
降谷零神色严肃：“这位小姐，纵观人类历史，有能力行动者却袖手旁观，知情者却无动于衷，正义之声在最迫切的时候保持沉默，于是邪恶方能伺机而行。”*
“将违反法律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就是我们身为警察的职责，也是我与好友成为警察的初心。”
这是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