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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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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原本直接躺下装死的。

只要他装看不见,那刚才的事情就等于没发生过。

他状作“尸体”,紧闭眼睛,内心默念: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桑卓盯着他,开口:“安达同学。”

嗷,被发现了。

安达认命从床上爬起来,头发睡成鸡窝,眼尾厌怏怏地拉着。抬眼,又是冲着他熟悉的微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哎不是哥你怎么又来了?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觉、你、你早上都不赖床的吗!平时也不谈恋爱天天找我、你、你进我屋干嘛啊。”

万一哪天偷懒只穿个裤衩睡觉岂不是全被看干净了。

“其实会赖几分钟,但阿姨一敲门我就要起床的。我没有对象也没和谁谈过恋爱,因为我只想跟你谈恋爱。”

椅子被桑卓挪过,是正对安达的角度,刚好能把他起床的惺忪睡意尽收眼底,桑卓唇角微扬:“你今天有比赛,我担心你会迟到所以才来,是先见过伯母,伯母让我上楼等你。”

“……”安达一拍脑门,手指扣着慢慢滑下,仿佛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似的。

这会也不管桑卓怎么样了,安达自顾自去洗手间洗漱。

牙刷是黑色音符形状的,他把刷头含在嘴里,镜边贴着他们乐队第一次在登台演出获得的表彰奖品——一枚盾牌徽章。

看到这些,安达心情瞬间恢复,一边刷牙哼着歌。洗手间旁边连着楼梯,一探身就能看到楼下。一楼是饭店,二楼住人。这会爸妈已经在楼下着手准备东西了。

“这件事还是征得安达的意见比较好。”

安达探头,看到桑卓和他妈妈在交谈什么。

之间妈妈拍拍桑卓的手,柔声道:“没关系,你尽管教就是了,他会明白我的用意的,不用担心。”

爸爸洪亮的嗓门跟剁馅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我这个当爹的就从没见过他往家里拿过一张奖状,你看隔壁凤姐他儿子书阳,客厅一面墙都贴不下,我看着都流哈喇子!”

妈妈回头小声说了他几句,爸爸立马就不说话,抱着肉馅调料去了。

“小雨成绩拉太多了,之前找过老师但那孩子不伤心,你跟他是同学也正好熟,所以这件事就很麻烦你了。”

桑卓没说话,犹豫着朝楼上望去,安达捏着牙刷飞快贴回去。

他若有所思的敛回眼神,点点头。

经上一次差点把路堵了,这一次桑卓就学聪明了,让司机把车停到角落里,只是要走一段路程到86区出口。

安达加快脚步,有意无意地把人甩在身后。

整座城市被大雨洗涤过,雪白润亮,枝叶繁茂新绿。安达沿着街道,抱着手机低头回复女神的信息。

女神:比赛加油。

达达:嗯嗯。

达达:[小熊转圈.GIF]

女神:我打算明天放水灯,你要一起去吗?祈祷一下比赛第一啦~

达达:今天就出名次了。不过去也行,最近运气不太好,就当是拜拜霉气。

女神:嗯……我早上大概六点去,然后还有其他的事情。

达达:六点?

达达:当我没说。

明天可是假期诶,当然要懒觉睡个够了。安达想了想,继续打字。

达达:这么忙非得放水灯吗?

女神:一盏是给桑卓的。

安达立马关手机了,刚伸兜里又掏出来,给江苏卷说了拜拜才扔兜里。

又是桑卓……

他回头,瞥了一眼桑卓,那人心不在焉的,在他望去的那一刻也面露迟疑:“安达,关于补习——”

不等他说完,安达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摁着人,桑卓没用力,重心不稳转眼被摁在身后的树干。

安达攥着他衣领的手颤抖,眼圈通红:“新来的,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桑卓一愣:“你……怎么了?”

“那你说!你喜欢我哪里,必须说!”安达面上发狠,喝道。

桑卓不太理解状况,但本能的伸手帮他擦眼泪,不过刚触碰便被一巴掌拍开,安达咬牙切齿:“你说啊!”

“你……长得好看,唱歌好听,善良开朗,乐于助人,对不认识的人也很好,虽然语气唬人经常放狠话其实你一点也不坏。”其实那天安达走后,他在课本夹层里看到了那封非常潦草的“挑战书”,零散几条,全是警告他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甚至都算不上一封“挑战书”,最多叫“记仇小本本”。

他按照沈川说过的那样,把自己代入到安达的角度,譬如安达被哪个小白脸一个眼神勾走了,他真不一定心服口服的接受,揍一顿算轻的。

安达赤红着眼底看了他一会,越看越气,不甘心道:“你究竟好在哪里?不是都已经拒绝她了吗,为什么她现在满脑子还都是你!她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

他情绪激动,攥着衣领的手抖得溃不成军,桑卓心疼地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

安达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手腕卸了劲,手指从桑卓身上滑下,低头哽咽:“我都、都这么好了,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桑卓蹙眉,“抱歉,我没带纸巾。”

泪水模糊实现,安达陷入伤心中,鼻尖哭的通红,难过的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朝下坠。

忽而,耳边被一双温热的掌心一捧,头颅微扬,好像什么热乎的东西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虽然视线朦胧,但他仍能模糊看到桑卓一点一点地帮他擦眼泪。

安达捂脸,怔住了,还带着点哭腔:“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桑卓点点头。

“你亲我干嘛!”

“不想让你哭了。”

“不让我哭也用不着亲我吧!”

“你现在就已经不哭了。”

“……”

安达捂着脸,转身一屁股坐在街道边,嘴巴张老大,嚎啕大哭。

拎起方才被甩落一旁草坪的书包,桑卓挨着他坐下。

“我从小到大没作过孽,唯一干的坏事就是三年级偷偷烧过作业,现在也用不着这么倒霉吧呜呜呜呜——我太倒霉了呜呜呜呜——”

“安达。”

“你别叫我!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还跟过来干嘛,我、我跟你说了好多次我喜欢江苏卷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还喜欢我干嘛——”

他只哭了几分钟,因为待会比赛要迟到了,也或许是觉得刚才没崩住哭的有点没面子,想在桑卓哪里找回点脸面,于是站起来抹把脸:“我从小到大都没哭过,这是第一次,你不准说出去,不然你就等着挨揍吧呜呜呜呜——”

“……”

这样好像更没有面子。

但安达顾不得这么多了,从桑卓手里夺回书包撒腿就跑,生怕待下去再做点什么丢人的事。

安达17、8岁的年龄说到底还是个小孩,跑起来衣角飞扬,两侧头发一扑一扑,还不忘伸手抹刚才没擦干净的眼泪。

“安达!”

生怕桑卓不同意保密,安达停下来,纵着脸满脸不开心地回头。

桑卓还待在原地不动,垂下的手拇指按压在指骨,非常认真:

“你喜欢江苏卷,那我就喜欢你,如果你跟江苏卷在一起了,那我也喜欢你,我这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担心这样会显得轻浮,他着急又加了一句:“真的!”

安达莫名其妙:“那关我什么事!”

桑卓眼神发怯,手指摁得更用力:“这样、你可能会好受一点。”

“……”

安达把手里的书包拎在肩上,突然不想跑了,转身沿着街道走路,

那道瘦高的背影在绿意浓郁的街道边左右晃动,安达揉了揉耳垂,嘴里嘟囔着:

“搞什么飞机嘛……”

-

虽然校方不重视,但对出名这种事很重视,饶是一个小小比赛,校方仍是出动了足足一整辆校车负责接送,不仅如此,还有整整一个老师做陪同!

大方了,出血了,校方这波属于秦始皇踩电线杆,赢麻了。

桑卓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椅子仍是斜着摆,崭新的桌面没有一本书,只贴了几张印着小猪头的音符贴纸,贴的特皱巴,跟皱纹上长了个猪脸似的。

他翻开一本书反扣上面,把那几个皱巴的猪头全遮住。

往日后排这几个总是喜欢聚一起打游戏的突然消失,后排好像都变得寂静了。

比赛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反正桑卓是看不到了。

午休。他没去吃饭,抱着张高数试卷打发时间。

“他去比赛,你干嘛不给他发信息?”

沈川摘掉脖子挂的单反,压在桌面的那本书面。

“非要压我的书吗?”桑卓眼皮都没抬。

“怕弄脏了,里边有重要东西。”沈川唇角一勾,指了指单反。

这句话倒是让桑卓抬头瞪了一眼:“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

沈川坐下,一脸无语地跟自己单反玩去了。

教室里挺安静,只有剩下几个没去食堂吃饭的,也在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打发时间。

有个叫刘青的无聊转手机玩,盯着窗外发了会呆,用脚尖提了提身边的人:“哎,烦死了,我们社资金又不够了,本来说去外省比完赛涮两顿火锅吃呢,现在估计回来的钱都没着落了。”

旁边的人说:“学校挺穷的,而且那么多社团,僧多粥少。”

刘青不屑“嘁”了一句:“就是说啊,那校方干嘛不把钱给那些效益好的社团?没用的就直接淘汰算了呗,今儿安达他们几个还去比赛了,这来来回回不得又要花钱?哼、他们音乐社又唱不出来什么花,干嘛去丢人啊,有这钱给我们社团,不就又有资金去比赛了吗。”

桑卓笔尖一顿,缓缓抬眼。

前桌也回头:“嗯……音乐社挺重要的吧,哪有艺术学校先砍音乐社的呀?不然安达他们几个哪还能呆到现在啊。”

“笑死了,都不是我说,诶!他们也没那能耐啊,花着我们给学校挣得钱,一个子儿都唱不回来,还要它干嘛啊~”刘青翘着二郎腿,指点江山:“不是我说,安达他们几个也是没本事,牛逼早拿第一回来了,这马上高三每个社团都急需用钱,紧要关头他倒是起劲了,不管别人死活。”

刘青轻蔑道:“你就看他们今天怎么夹着尾巴回来,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脸……一群半吊子玩意儿!”

“哐——”

桑卓倏然起身,椅子都被撞倒了。

刘青几个闻声看过来。

桑卓对他们印象不多,勉强认得出事哪些社团的,于是无语地朝他们几个翻了个白眼:“学校的资金对每个社团是固定分配的,不存在音乐社花别人社团的钱。音乐社本就是兴趣社团,学校根本不指望利用校园资金回本,所以他们名次如何收益如何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其次——”

他眯起眼睛:“这么着急给他人妄下结论,你也是个脏东西,安达比你坦荡磊落多了,这次比赛,他一定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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