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大口鲜血。
白释收紧力道,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别说话。”
白释抱着渊和在岸上站定,本来坐着的长老仙君已经全部站了起来,常亭远吓的脸都白了,推开前面的人,踉跄往前挤,“帝尊。”
寝屋内燃着安神的熏香,医修将物品仔细收进匣中,向坐在榻边的白释行礼道:“帝尊将他心脉护得及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好好将养几日,这期间万不可再动用灵力和习剑。”
守在一旁的常亭远连声便接道:“是是是,一定。”
“不过。”医修顿了下又道:“他的身子骨实在是有些弱,平日里常峰主还是要操心拿些东西好好补补。”
白释转头看向闭目躺在床榻上的少年,渊和的皮肤本来便白皙,如今又受了如此重伤,面色更是苍白,面部轮廓愈发清晰,之前在无极门因为环境不适,也是常常缠绵病榻,倒没有今日这般清瘦病弱,像是个纸糊的娃娃,一戳就能破。
常亭远心虚的不敢看白释,“帝尊。”
白释帮少年掩了掩被子,本欲将他的手一同放进寝被,却摸到了他手心粗糙的触感,白释将渊和的手心展开,手指上每一寸骨节都生了薄茧,尤其手心还有没有完全愈合的细小剑痕。
常亭远吞了口唾沫,他连渊和都不敢看了,“自小尊主来到青华峰后,不辞风雨,每日都会习剑,刻苦异常,与他一起的弟子和晚辈都劝过,实在是劝不住。”
抓在白释手心里的小手,指尖微蜷了一下,白释抬头,见渊和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人却并没有苏醒过来。
白释缓声道:“我知道。”
寝屋的门从外面被推开,石英怀里抱着一个锦盒进来。
白释从石英手里将锦盒接过打开,里面躺着一朵纯白如雪的昙花,每一片花瓣都宛如冰玉雕刻,扑面就能感觉到灵力的波动和渗骨的寒意。
常亭远都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灵昙。”
白释在无极门的居所虽叫灵昙水榭,但池塘里养的根本就称不上是灵昙,而是养昙花的池水特殊,能勉强呈现出百里冰封昙花不谢的盛况,白释手里唯一的一朵灵昙花种,听说还是一年前若梦禅师专门替帝尊寻的。
白释将锦盒接给常亭远,“其实从我第一次见他,他的身体便要比同龄人孱弱,之前在无极门也因为我的疏忽,又让他糟了些罪,你将这朵灵昙分开多次喂给他,对他的体质会有帮助。”
常亭远颤抖着双手接过,“晚辈谨记。”
白释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册,一同给常亭远,叮嘱道:“这本《九玄剑谱》你等他醒了也可以给他,只是莫要让他着急修习,帮我告诫他修炼一途漫漫,不可求一时之快。”
“帝尊放心,我一定等他醒了,好好给他说。”
白释最后看了一眼渊和,起身道:“让他多休息一会儿。”顺手牵了石英,便出了寝屋,一直等白释的身影完全消息,本来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年,将被子扯过盖住头,蒙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地终于哭出了声。
常亭远将抬起欲安抚少年的手掌最终还是收了回去,毫无办法地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