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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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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临渊命人给扶渡换了衣服、洗了身子,然后又让人把扶渡放回自己床上。

“殿下,奴才回自己屋就行了。”扶渡掀开杯子就要下床。

齐临渊却把扶渡按了回去:“我这屋最暖和,你这几日就在这睡着吧,我去书房休息就行。”

“这怎么行?!”扶渡不依,“陛下怎么能去睡书房呢。”

齐临渊听到扶渡对自己的称呼,睫毛轻颤:“我说过的,私下里我们就以你我相称,不比拘泥。”

“可陛下现在是当今圣上。”扶渡不再由着齐临渊胡来了,“奴才身为宦官,还是要守规矩的。”

“扶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当不上这个皇帝的,这些天你受苦了。”齐临渊却还是固执地用“我”来称呼自己。

“皇上言重了。”扶渡垂着眸子,“其实奴才是有私心的,倘若陛下登基后能替扶家伸冤,那么也算扶渡的罪没有白受。”

“不用你提,我也会做的。”齐临渊明显话没说完,却停了下来。

方才他为了扶渡的安危而着急,全然忘了自己这些天对扶渡的责怪。他怪扶渡利用自己,怪扶渡玩弄自己的感情,更怪扶渡自作主张,害得自己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齐临渊不是不想按照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在面对扶渡只是绷起脸来,不给扶渡好脸色看。但是当他在慎刑司看到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的扶渡的时候,齐临渊却又狠不下心来了。

扶渡看着齐临渊,等他继续,却一直没等到下文,于是开口问他:“皇上有话要说?”

“此前,龚将军曾找过我,向我提了另一个条件……”齐临渊不敢直视扶渡的眼睛,“他要我放你出宫,让你跟他的夫人姐弟团聚。”

齐临渊说的是“夫人”,而非“二夫人”。那是扶渡的姐姐,哪怕跟齐临渊毫无关系,但是齐临渊也不愿在扶渡面前提及她只是个侧室这件事。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做选择?”扶渡猜测着,“这两件事,陛下只能应允一件,是吗?”

“当然不是。无论如何,扶家的事我都会兑现承诺的。”齐临渊慌张解释道,“只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是真的想要离宫吗?”

“奴才是陛下的侍从,一切都由陛下做主。”扶渡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现在要你选择,倘若你真的想走,我也不会强留你。可你若是愿意留下,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齐临渊说完便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扶渡的回答。

扶渡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答道:“倘若真的能跟二姐两人姐弟团聚,那自然是最好。”

“好,我知道了。”齐临渊端着药碗站了起来,“一个月后就是登基大典了,到时候你得陪在旁边站上不少时辰,所以这几天你好生养着身子。我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忙,明日再来看你了。”

扶渡并没能发现齐临渊的异常,只当齐临渊是当真要忙着登基的事宜:“好,陛下不必挂念扶渡,扶渡会快些养好身子的。”

齐临渊的确每日都在忙着准备登基大典的事情,毕竟没有登基大典,就不算正式登基。

可即便如此,齐临渊却还是每天都能抽出时间来督促扶渡喝药,有时候扶渡嫌苦想偷偷少喝一顿,却总能被齐临渊抓住,然后逼着喝完一大碗黑苦的药汁。

不仅如此,齐临渊甚至能每日两次亲自给扶渡擦药,哪怕扶渡说自己能来,齐临渊却还是那一套说辞:“你背后又没长眼睛,你能什么?”

这话扶渡在当初被已故的太后手底下的老太监打伤后,就从齐临渊的嘴里听到过一次。那时候齐临渊只是个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子,扶渡就觉得足够大逆不道了。现在齐临渊成了皇帝,扶渡就觉得更不应该了。

可齐临渊到底是皇帝,他的话扶渡反驳不得,只得乖乖就范。

扶渡被齐临渊养的很好,虽然从慎刑司出来后,原本就纤细的身形现在变得更加消瘦了,但却比刚被接回来那时候脸上多了二两肉。

哪怕已是阳春三月,天气虽然还是很冷却也开始回暖,但祈元殿的炭火现在每日都烧得旺旺的,汤婆子也一刻不闲地供着,扶渡这么些日子竟也没觉得膝盖不舒服。

而且章寅给开的要确实很有用,扶渡身上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结的痂也褪去了,只有凑的很近才能看到几道细微的白痕。

说到底,在慎刑司虽然受了不少罪,但却并没有很重的皮外伤,反倒是内里被伤得七七八八,看样子须得调理不少时间才能养回来。

登基大典那天,齐临渊在临出门前还专门问了扶渡,膝盖还可以吗,扶渡答无妨。

可齐临渊却转头嘱咐道:“元宝,你记着往养心殿的龙床上多铺几床褥子,被子也挑厚点儿的。”

今日登基大典结束,齐临渊就得领着祈元殿的一众宫人入住养心殿了。

“可是皇上,现在已经开春了呀,垫那么多层恐怕要热的。”元宝怕齐临渊万一夜里热着了,也是睡不好的,到时候还是得发作自己。

“朕这几日不耐寒,想发发汗。”齐临渊吩咐道,“朕让你垫上你就垫上,别的不必多管。”

扶渡趁着其他人瞧不见,拽了一下齐临渊的袖子,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皇上,养心殿的龙床奴才可睡不得,今夜就得回偏殿住了。”

“有何住不得的?”齐临渊由着扶渡给自己整理刚刚被他捏皱了的龙袍。

“哎呦,陛下您可别折煞我了,龙床那是奴才一个太监睡的。”扶渡急的差点连龙袍上那点儿褶皱都理不平了,“再说了,哪里有太监睡龙床,让皇帝去睡书房的道理。”

“谁说我今夜要去书房睡了。”齐临渊说完,便抬脚迈出了门槛。

齐临渊的意思本是自己睡在正殿的侧榻上便可,毕竟养心殿的正殿可比祈元殿的大多了,就连侧榻都跟祈元殿的床差不多大,可扶渡却误会了,还以为齐临渊要跟自己一块睡,那岂不是更不合规矩?!

扶渡“哎”了一声,却又不敢大声,不仅没叫回齐临渊,还差点被落在祈元殿内,只能小跑了几步才跟着队伍。

登基大典上,扶渡跟小顺子一左一右地在齐临渊的后侧方候着。

今日确实不冷,扶渡一开始确实也不觉得膝盖难受。可是这祭祖仪式一进行就是好几个时辰,扶渡站到后来,只觉得双腿都失去了直觉,甚至难以迈上一步。

等祭祖结束要入殿的时候,扶渡连转身都困难了。

齐临渊也发现了小顺子都随着自己一同转过身了,扶渡还僵在原地,就知道他是膝盖又出问题了,于是往一边使了个眼色,元宝得了授意,赶紧过来把扶渡扶着进了殿。

扶渡活动了两步,倒也不再腿麻了,打了个手势让元宝回到一侧,自己又继续立在齐临渊的龙椅旁。

好在今日闲杂人等诸多,鱼龙混杂,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几个小太监之间的动静。不然的话,今日齐临渊纵着一个太监在皇帝旁边还叫人搀扶,明日批判的册子就得堆满他的案几,非得逼着他下台不可。

说到底,无非还是因为他这个位子做的名不正言不顺,底下一群豺狼虎豹的眼睛紧盯着他,叫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今日是齐临渊正式即位的第一天,按理说在朝堂之上,他还不该有什么决策的,不然势必会引起一些老臣的不满。哪怕要对先帝的制度大兴改革,也须得缓上几日,怎么也得等到他把这个皇位坐稳了再说。

可齐临渊还是选择在这一天,将扶家的旧案重提,这是他对扶渡的承诺,一刻也耽误不得。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丞相费罄书上前一步:“皇上,臣认为,当年扶家一案证据确凿,实在是没有翻案的必要。”

“哦?丞相的意思是……在质疑朕的决定?”齐临渊虽然才十九岁,可这一身龙袍穿得却也颇有帝王风范,往龙椅上一坐便能不怒自威。

“臣不敢。”费罄书垂头,“可皇上此举,可是在质疑先帝的决定?”

“大胆!”齐临渊音量一提,堂下的大臣便通通跪下了。

“朕意已决,朕倒是想要看看还有谁想要置喙朕的决定。”齐临渊扫视满朝大臣,其实心里也没底,面上却还是强撑着没有表情。

好在除了费罄书,并没有人敢在登基大典上忤逆皇帝,生怕自己变成新帝立威的踏板。而现下齐临渊眼看就要发火,所以就连费罄书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齐临渊立完了威,又开始好声讲道理:“朕做这些也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稳固考虑。听闻最近泗北余势有异动,万一当年与泗北接应的并非扶家,而是另有其人,而现下这人仍在朝野立官,那岂不是祸患。”

大臣们齐声道:“皇上英明。”

“既然无人反对,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齐临渊点了龚毅的名,“依朕所见,此事就交给龚将军去办吧。龚将军早年驰骋沙场,曾在收服泗北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想必也对泗北人的习性很是了解。由你去断此案,寻找真正的泗北细作,朕倒是放心。”

龚毅上前一步,抱拳跪下:“臣领命,自当不负皇上的期望。”

齐临渊满意地点头:“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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