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亭想起当年在预知中看到的那惨绝人寰的景象,他怒而去找那人,“唉。”
却不想,人心真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唯一救他的办法。他心中压抑的怨恨,必须释放出来才有一条生路。”
“来,我传你一些功力,不久的将来你用的到。”
绝影感到甚是烦躁,“你就不能说明白吗,打什么马虎眼?”
“有些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但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啊!!!传!快传!传完赶紧滚!”绝影烦躁至极,玩什么高深莫测,比他家老猫还能装。
“你这孩子……”初云亭无奈地摇头,“来。”
绝影受了功力才发现,“这不是元氏法力?”
力微将散的初云亭笑道,“我是元氏族人,但我没有元氏血脉。感兴趣的话,问你哥哥吧,身怀族长传承的他知道。”
“好自珍重,孩子们。”
初云亭消散后,绝影醒来就看到一脸凶神恶煞的白糖,西门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你、你想做什么?本官警告你,袭击判官,死罪哈!”
白糖还维持着变身状态,太帅了,他得过足瘾。
正义铃抵在绝影的胸膛,白糖凶狠地威胁他,“帮我们救出星罗班,否则我打死你!”
绝影发现身上混沌已经被净化,他轻轻推开正义铃,“行吧。”
白糖收回铃铛,“这还差不多。”
白糖的韵力让绝影心惊,小小年纪,这韵力可真强。
绝影摸了下官帽正面的一颗小宝石,注入一点韵力。
正在批阅公文的无情眸光一动。
【无情:“怎么了?”
绝影:“师父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无情:“白糖怎么样?”
绝影:“好的不得了,韵力还晋级了。这小东西怎么升得这么快?”
晋级?
绝影:“师父,他和那个眼宗宗主要我帮他们打进去,我的混沌已经没了。”
无情:“帮他们。”
绝影:“真帮假帮?”
无情:“真。”
“嗷。”】
绝影不知道师父要搞什么,他弹了一下白糖的雉翎,“武宗的玩意,还挺帅。”
白糖扒拉到一边生气地看着绝影,“别碰。”
“小白猫,你太小气了。”
“要你管。”
绝影伸了个懒腰,躺下翘起二郎腿,“我睡一觉,没事别喊我。”
他得消化消化先祖的功力。
“哼,你倒悠闲。”白糖和绝影别着气。
“小白猫,你要是打扰我睡觉,我就不陪你们进判宗救猫了。”绝影坏心眼地恐吓白糖,“现在判宗全神戒备,没我的引导,可不好闯哦。”
“睡吧睡吧,没猫找你。”
绝影欠扁地夸了一句,“真是个小乖乖。”
元归盘坐在殿内,小黑的话在他心头盘桓,“唉。”
真相是什么?
元氏的力量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也想知道。
可是他没有信心与虎谋皮,他倒不在乎自己,唯独师父他们……
他所剩的并不多,不能给他们带来危险。
元归做出了决定,“唉。”这一趟,白来了。
西门快速修炼着心法,从其中探出不少奥秘,眼前平静的黑暗化为一片狰狞的混沌,全数涌进空中的一个金色身影体内,天空乍然光亮。
澄澈的蓝天下漂浮着一名身穿武甲被混沌侵蚀的女子,蓝白猫耳,她睁开眼睛,凌寒泛着杀意的眼神看向西门。
西门依着心法继续运转,还是这只猫,她似乎已经恢复理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正背光向殿外走去,一阵风吹动白发,冷漠又高高在上的身后是毕恭毕敬的十二宗主。
瞳瞳也在其中。
她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京剧猫没赢吗?
黯呢?
西门倒转功法,试图窥视缘由。他眼前出现一座寸草不生阴暗潮湿的山谷,山势险峻,棱角尖锐。
山谷内不知发生了什么,天摇地动,一片又一片色彩缤纷的花朵在绿叶的簇拥下开遍山野,它们不是真实普通的花儿,散发着美好温柔的光韵。
西门尝试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他疲惫地睁开眼看到担忧的白糖,“前辈,您没事吧?”
西门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还好。”
看来得继续修炼才能自由地掌控预知瞳。
西门看向睡觉的绝影问白糖,“他怎么样?”
“他答应帮我们救大家,现在正在睡觉。”白糖已经收了变身,太费韵力了。
西门不是很相信他,但也不好对他做什么,毕竟他刚得了人家先祖的赠礼。
绝影听到白糖和西门的对话,停下运功伸了个懒腰,“诶呀,睡得好舒服。”
“小白猫,你真乖。”
“哼!”白糖撇头。
绝影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甚是兴奋摩拳擦掌,“我们走吧,准备去劫囚。”
西门微笑着说道,“先不急,我们先探探情况,看看铁面宗主那里如何?”
绝影哥俩好一般自来熟地揽上西门的肩膀,十分有信心地保证,“诶呀,宗主大人您太多虑了,有下官在,保管手到擒来。”
“呵呵。”西门看了一眼右肩的爪,偏过头来笑眯眯地强调,“西门已让贤,如今的眼宗宗主是瞳瞳。”
“彤彤?”听起来像个孩子,“好的,西门大人,有绝影在,大人不必担心。”
“好。”西门表面应承着。
循序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块板子,他这是被装到了棺材里面了吗?
他偏头看到了房间的一角,这个角度,竟然是床底下。
循序忍不住一笑,他堂堂督察司司正竟然躺在床底下,他想挪动一下出去看看,却奈何浑身无力。
罢了,这种情况估计外面也不安全。
“吱呀 ”一声,门开了。
循序屏息敛气,不敢妄动。
一道身影逐渐靠近,石心听不到床下的心跳声,即刻趴下查看,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循序看到是石心才放心喘气,“这是哪儿?”
“本官床底下。”
循序有点麻爪,“大人费心。”
石心把循序掏出来扶他坐下,循序再次道谢,“多谢石心大人。”
见石心端来水和药丸,循序虽然手臂无力仍然坚持着伸出手接过,“在下自己来便好。”
石心心里本就藏着事,看他那不能为偏要勉强的样子愈加浮躁,捏开他的嘴巴把药丸扔进去,不算温柔地倒进半碗水。
循序被迫咕噜咕噜地饮下,虚弱无力的他靠在椅背上,他是万万没想到会这样,水渍湿了整个下巴,还滴着水,循序喘了几口气用衣袖擦了擦。
石心站在窗前透过窗户望向,室内昏暗未点灯,一小片月光落下,她的背影孤寂又幽沉。
“石心大人心情不好吗?”
石心握着袖中的令牌,偏头问了循序一个问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
循序思考了一下,“不可为,是形势;必为之,是不辜负。”
“不辜负?”石心却不认同,“乱世纷争,人心繁杂,没人可以力挽狂澜。何必冒险?”
就像她不能改变师父的想法一样,师父也不能扭转如今猫土的形势。
既如此,为何平添多余的牺牲?
石心不明白,师父当年为了判宗缴械投降,为何今日……
“循序虽不能解万事,却愿意听一听石心大人的忧愁?”
“你?”石心质疑地回头看向他,“呵!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吧。”
循序淡笑着说道,“那不如在下猜一猜,能让石心大人如此忧心,该不会是判宗主他……”
循序的声音戛然而止,令牌尖锐的一角正对他的咽喉,“你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循序收起笑容,他深谙掌握他人情绪之道,当即示弱,无比真诚地看着石心道,“循序不敢,只是大人,不说咱们同为京剧猫,单论督判百年来的友谊以及铁面宗主,无论基于哪一点,循序都希望判宗无恙。”
“我们,是友而非敌。”
话是这么说,但是,“本官不需要你。”
“啪!”循序被敲晕了。
石心冷漠地看着晕过去的循序,眉宇蹙起,夹着一丝厌烦,“话真密。”
“不辜负?”循序说的话在她耳边想起,石心转身看向弯月,“是啊。”
师父是判宗宗主,怎么能辜负这个身份,怎么能辜负自己的抱负。
“师父。”石心理解师父了,可是……她握紧袖中藏着的黑金令,只能这样了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西门和白糖伪装后再访廷尉都,发现大街小巷都有判宗京剧猫盘查,“果然。”
“我们怎么做?”白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救武崧他们的办法,只好求助西门。
“单凭我们的力量闯不进去的,我们先去找铁面宗主。”
“师叔?可是师叔也许被困在判宗宗宫了呢?”西门那么小心,以致于白糖把判宗想得太强了。
西门微笑着告诉白糖,“判宗真正让人忌惮的是那位宗主,但铁面宗主一定不会轻易落败。”
“你瞧。”西门指给白糖看,那里正有一胖一瘦两只猫卖艺。
“是杂耍!”白糖此时并没有玩乐的心思,“可是,这怎么了?”
“你再好好看看他们像谁?”
白糖聚精会神地去看,“像谁?像……噢!”是师叔他们。
“那我们快过去,走。”
白糖着急忙慌地扯着西门走过去,淡定的西门被动被他拉着走,“莫急莫急。”
再次聚首,铁面摸撸了一把白糖调侃西门,“跑得够快。”
西门当做夸奖好不尴尬地笑道,“可惜就捞出来一只猫,若大人再坚持些时间,都救出来不成问题。”
铁面脸上不太有光,“别提了,那老登真阴。”
“宗主现在可有计划?”
这一两天,铁面已经做了安排,“开封府已经戒严,想要像上次那样闯进去很难,我已经令猫捕来支援,等几天吧。”
“甚好,西门这里也有一件事要告诉大人,判官绝影答应帮我们,宗主打算怎么用他?”
铁面低头笑了笑,“小友已有决定,何须问铁面?”
西门神秘一笑,“既如此,那就这样。”
“啊?”白糖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跟什么。
藏在阴影里的绝影就这么被安排好了。
不过两天,无心他们赶到。
绝影从西门手里接过小瓶子,懵懂无知地看向西门和铁面,“什么意思?”
西门笑得人畜无害,“劳烦大人进府下毒。”
绝影倒抽一口冷气,“什么毒?”
“暂时让判宗京剧猫失去战斗力的毒。”
“哦——这样啊。”绝影握着毒药,“但是我怎么回去下毒?”
西门顺手把白糖提过来塞到绝影怀里,绝影奸笑着收紧手臂困住要逃跑的白糖,“哈哈,前任宗主大人,交给绝影。小白猫,我们走。嘿嘿。”
“哼!”白糖拒绝和绝影进行任何交流。
“宗主,绝影大人带着逃犯回来了。”
站在青松下的无情问令官,“猫呢?”
“这呢这呢,师父,我回来了。”
绝影单手夹着被绑成粽子堵了嘴的白糖,“师父,你瞧,这小东西还怪凶。”
“押解回去。”
“知道了。”
深夜,绝影悄摸摸来到无情的房间,跳入其中,“诶,怎么不在?”
这么晚,应该回来了?
绝影后背一阵发凉,他突然回头就看到了阴测测的无情,吓得心脏一阵猛跳,“师父,您能别吓猫吗?大半夜不在床上躺着,你干嘛呢?”
“放肆!”这个绝影眼里真是没规矩。
“师父,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