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和她，302和602，微信，聊天。

陆晶莹问黄玉楠，“楠楠，你知道没话找话是什么样子嘛？”

“什么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黄玉楠你为什么叫黄玉楠’。”

“那我也会，陆晶莹你为什么叫陆晶莹。”

“因为是我爸给我取的。”

“哈哈哈。”黄玉楠是真的在笑。

“楠楠，我以后能经常约你去散步吗？”

“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哭泣jap”

“要是下雨怎么办呢？”

“那就打伞。”

“那好吧。”

于是真的某个雨天黄玉楠和陆晶莹在公园散步。

这是陆晶莹特意选的时间，美名其曰：雨中漫步。

“雨中不打伞，就是自由的气息！”

“雨中不打伞，就是感冒的征兆。”

“黄玉楠你一点都不浪漫。”

“陆晶莹是你一点不实际。”

最终黄玉楠还是受不了陆晶莹的微信轰炸。

“还很疼吗？我来撑伞吧。”陆晶莹关心黄玉楠的关节内风湿。

她们带了伞，黄玉楠的内风湿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

“还好，你比我矮一点，你打伞我会淋湿。”

“黄玉楠有人说过你情商很高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恭喜你，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过你情商很高，包括我。”

阴雨天，石板路，桂树在发芽，走路溅水花。

“我们为什么要选这个天气出门散步。”陆晶莹看着自己白色的空军一号上面满是泥泞。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黄玉楠轻笑。

总是，经常是，一直是，陆晶莹觉得黄玉楠的笑声很好听，她可以去电台当主播，晚间频道那种。

听完陆晶莹的想法，黄玉楠又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是真的！我每天晚上都听南城的夜间广播，叫南城之声，PM93.9。”

为什么听广播啊，现在可以选择的娱乐方式不是很多吗？还不等黄玉楠问，陆晶莹又说了起来。

“因为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听着广播睡觉，我觉得会很催眠，广播里播放的都是很舒缓的音乐，美女姐姐的声音也很甜。”陆晶莹痴笑。

黄玉楠盯着她，“但是我还是觉得楠楠你的声音最特别，像小说里的精练女主，清冷，不好接近。”

“那你还蛮成功的。”黄玉楠顺着她的话回答。

雨在变小，河被雨水荡出涟漪，然后消失，然后循环。莲花和荷花正开的艳，在雨水的冲刷下仿佛加了一层浅绿色的滤镜，很好看。

公园里不止她们。

大多都成对，也有人独行。

成对的撑着一把伞，独行的也是，但独行的大多手里多根烟。

她们也一样，点烟。

“你说我们会不会因为彼此吸对方的二手烟太多然后得肺癌啊。”陆晶莹的想法跳跃很快。

“不会。”

“为什么？”

“你会因为自己吸一手烟先得肺癌。”

“黄玉楠你居然咒我！”

陆晶莹假意要打，黄玉楠佯装去躲。

前面有对小情侣，手正牵着手。

陆晶莹在看，黄玉楠也在看。

陆晶莹偷看黄玉楠看，黄玉楠余光瞥到。

心中暗笑。

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仿佛世界慢下来，黄玉楠听见怀素《自叙帖》的字据仿佛在雨里徘徊——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陆晶莹愣神，她想去握，但又不敢。

气氛很微妙，声音都很小。

松树，松针混着鸢尾的香气入鼻，很好闻。

黄玉楠撑着的伞突然滑落，两只手同时去握。然后握在了一起。

这很巧，但很妙，黄玉楠心想。

黄玉楠依旧撑着伞，但陆晶莹的手已经撒开。

陆晶莹的手牵起了黄玉楠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黄玉楠没有抵抗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黄玉楠女士？”

“你已经牵了。”

“但是我还在追求你，所以我得问你。”

“可以。”清冷的声音很好听，陆晶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