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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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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小螺脸上带着□□,谢安此刻才无法看见他此时羞得通红的面庞。

说实话,小螺其人日常中也算是个礼义廉三缺一之人,但不知怎的一见到谢安,这面皮就如此不堪一击。

最终还是谢逊打破了四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晏如,怎么突然开始说起玩笑话了?”谢逊眼角含笑,柔声道,“月臣刚刚只和我们说小师弟去更衣了,并没有告诉我们小师弟的名字啊。”

谢逊说着便抬眸看向了小螺,温言道:“我这三弟有时就爱开玩笑,还请小师弟见谅。不知师傅最近可好?”

“回大师兄的话,师傅近来甚是康健。”小螺想了想,又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比划道:“她打人的时候还是那么疼。就说前两日吧......”

谢逊面带微笑,温柔而专注的看着面前正在讲述自己和师傅相处经历的小螺。

一旁的谢安敛眉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小螺说完,只听谢安道:“黎公子,今日大哥生辰宴上人太多。我一不小心记错了,还请你原谅。”

小螺拱手还礼,又悄悄地瞥向了谢安。真没想到,这小时候长得胖啾似的豆丁,长开了还挺好看的。就是脾气不太好。

这时,厅门口又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只见一身着绀青流云纹锦袍、剑眉星目青年排众而入,直奔谢逊而来,说道:“谢大哥,姗姗来迟实在失礼。大哥生辰家母本欲亲贺,奈何身体抱恙,特命我前来奉上贺礼。恭祝谢大哥四时康泰,百福具臻。”说着便恭敬行礼。

谢逊笑着将那公子虚扶起,说道:“恒甫请起。王丞相赠礼,文恭实不敢当。令尊贵体违和,本当登门问疾才是......”

看着二人寒暄,一旁的小螺拉着爆炸问道:“师兄,王丞相和大师兄关系很好吗?”

爆炸靠近小螺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师兄的母亲和王丞相曾是闺中密友,所以王家和谢家的关系也相对密切些。小一辈也延续了这种关系,王相之子和三公子就是总角之交。不过,朝中一般人倒是不知王谢两家的这段渊源。”

小螺刚想再问,只听谢逊在前面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如请诸位贵客移步正厅。”

爆炸拍了拍小螺,上前陪同着谢逊先一步进了正厅的宴席之处。

看到王丞相居然遣自家公子前来为谢逊送生辰礼,众人皆是诧异。众所周知,这大启的王丞相乃天下第一清流,从不与人结党营私,自然也不会主动结交朝中大臣。没想到,竟然会主动给谢府送礼,可见这王谢二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话似的,谢安与那王丞相的公子走在一处时,看起来也甚是熟稔。

小螺看着前方二人有说有笑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闷闷的。

筵席之上,觥筹交错,轻歌曼舞。侍女手中的金丝掐花鎏金灯笼,使得夜幕下宴席中的人影更是流光溢彩。小螺只是一昧地盯着侍女手中的灯笼发呆。

顺着小螺的目光看去,谢安冷哼一声。

随即他叫来谢府主事,淡声吩咐了些什么,主事听完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退下前去准备了。

看着面前的语笑喧哗,小螺甚感无趣,正准备随便找个由头溜走,却突然发现谢府又给每人新上了一道菜。

诶?这菜......

这不是爆炒田螺吗!小螺在内心尖叫。不是说谢三最恨田螺吗,谢府的厨子想要另谋高就了吧。

很快,小螺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谢安起身,朗声和众人说道:“这道绮梦鲜螺,是用今日从城外新收来的田螺制作而成,也可算作是春季时令美食。”

“因为我的缘故,府内不曾有过此道美食,每当想起此事也甚觉遗憾。借着今日大哥生辰之际,就命提前备置了这道菜,请诸君品鉴。”

“晏如有心了。”谢逊说着夹了一筷,温和道:“确实十分鲜美。”

谢安微微颔首后,却突然转头看向了小螺。

“这道菜是不符合黎公子口味吗,为什么不见你动筷子呢?”谢安笑得甚是谦和有礼。

听到谢安的话,席上的众人都看向了小螺

我请问呢,现在在场的除了大师兄,又有谁动筷子了,你为什么要盯住我不放?

不就是小时候送他回去的时候对他开了个玩笑,何必如此较真再三试探。等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揍他一顿,看他敢不敢再提那田螺的事。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小螺不敢造次。要是他破坏了大师兄的生辰宴,爆炸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爆炸一脉相传自师傅的暴力程度,小螺立刻变得乖巧可爱。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小螺夹起一个田螺,咯吱咯吱,咬碎后连壳都不吐直接就吃了下去。

“真美味。”小螺咬牙切齿道。

谢安突然缓缓靠近,在距小螺三步之处停下。似在轻嗅,附在耳边只用他一个人能听到声音沉声道:“是你吗?”

宴席上人声鼎沸,小螺此刻却只能听见谢安一人的声音。

耳边传来的温热的气息让小螺再也忍不住,下意识地就想将谢安一掌击退。堪堪忍住后,抬眸盯着谢安的眼睛冷静道:“谢公子在说什么?”

看着小螺的反应,谢安神色微冷。语滞片刻后又恢复了平时淡然的神情,拱手道:“失礼了。”说着便拉开了和小螺间的距离。

小螺刚想对他翻白眼,只见谢安突然眼底含笑,手指轻触自己的唇边。

小螺顿时一滞,也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自己唇边,发现了粘在自己嘴角爆炒田螺的酱汁。小螺狼狈地拾起桌上备好的锦帕擦拭着嘴角。

本以为这事就能这么过去了,却听那谢安在席间又道:“我和这田螺的缘分,说起来倒也是不浅。其实本来这田螺救了我,我自是十分感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拿走了我的......”说着便微微垂下了头,鸦青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肩头。

“晏如,你说的,可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块玉佩?”王恒甫犹豫道。

“是啊,那块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了,每当我握着那块玉佩时,就好像母亲还陪在我身边。”

王恒甫关心的问道:“那后来你找到了吗?”

谢安的脸色苍白如纸,怅然若失道:“不曾。每当我想起这事,就会思念起我的母亲,便是心如刀割。”

席上众人听得谢安这样说,纷纷怒而痛斥拿走谢安母亲玉佩那人是多么泯灭良心,竟忍心让一幼童承受如此剧烈之伤痛。

那玉佩竟然是这么重要之物吗?小螺一怔,此刻自是内疚万分,已经到了半夜睡不着想起这事都得扇自己两巴掌的程度。没想到那玉佩竟然是谢安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难怪谢安会这么讨厌田螺。

自己是孤儿,从未感受过母亲的关心。但将心比心,也知道失去挚爱所留之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自己一定要找到谢安的那块玉佩还给他。不过现在,大丈夫敢作敢当,还是先和他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吧。

小螺这么想着,拿起桌上放着的酒杯抿了抿,便要站起。

“所以,若是让我再见到那窃玉田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告慰我母亲的在天之灵。”谢安嘴上虽说着这话,面上依旧一片祥和。

小螺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一直熬到整场饭局结束,小螺都瘫在椅子上没怎么动弹。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找回玉佩吧,若是将玉佩找了回来,兴许谢安能原谅自己。

宴席结束后,爆炸先找了过来。对小螺说道:“师弟,你先回我府上,我和大师兄还有事需商议。”

小螺一幅蔫蔫的样子,完全不似上午刚见面时的神采飞扬。

爆炸安慰道:“玉佩这事,我想师弟你也不是有心的。不如你先去当年的当铺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小螺点了点头,离开谢府后就不见了踪影。

在送走最后一位离开谢府的王丞相之子后,谢逊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月下竹影婆娑,一人身姿挺拔,清隽出尘。

“师弟久等了。”谢逊声如温玉的开口。

“我来吧。”爆炸说着,遣走了谢逊周边仆役,自己推着他进了书房。

“小师弟带着师傅给的□□吧?”

爆炸毫不犹豫地答道:“是的,师兄。”顿了顿,又道:“师弟......师弟应该就是三公子说的那只田螺。那块玉佩,还能补救吗?”

谢逊爽朗一笑,道:“母亲向来不喜金玉之物,又怎会留给谢安玉石做念想,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的罢了。”

“那为何还要搞得如此剑拔弩张?”爆炸不解道。

谢逊微微颔首,轻笑道:“孩子们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就别插手了,全当作不知此事。”

爆炸无奈摇头,又道:“师兄,听说近日谢昭从北面传信过来,说目前北羌各部族几乎已尽数臣服于桓温。最早在今年年底,桓温就能真正成为北羌名副其实的王。若真让他一统北方,对我们大启会是巨大的威胁。”

“北方现在的局势,也未必真如铁板一块。别的不说,元氏就未必咽的下这口气。当年收留了桓温,没想到是在身边留下了一匹会咬人的狼。如今这北羌,早已姓桓不姓元了。”

“桓温这人,确实是个反复无常、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谢老家主好心收留他,没想到他却害了谢老家主。”爆炸皱眉道。

“幸得当年在我谢家危难之际,得王相出手相助。”似不愿意多说,谢逊只手扶额,撑在轮椅上,转而又道:

“我大启国力渐衰,此时也没有合适的将领能够领兵出战。难以直接和北羌硬碰,只能试图从内部对其进行瓦解,延缓北羌一统。起码,得争取喘息的时间恢复国力,现在的大启可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不过,既然我们能想着从内部击溃敌人,想必敌人也会如此想吧。”

爆炸点点头,说道:“最近这宫墙之内也不太平。有人想要借平王的手打击成王,甚至连各宫嫔妃也都参与了进来。成王本就不是很受皇上待见,这样下去,迟早.......”

“是啊,成王现在在宫里的日子步履维艰。虽然我不愿站队,但此刻却也不得不表态,毕竟成王在名义上,也算是我的弟弟啊。”

谢逊又道:“所以我请你写信,去请小师弟下山入宫保护成王。我这三弟武功平常,我怕他一个人在宫内护不住成王。”

“三公子是适合带兵打仗之人,他的武功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显现其威力的。”爆炸说道。

“现在也只能靠我们,替他们争取成长的时间了。”谢逊说着,目光沉入了窗外浓稠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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