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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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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兰若寺的狐妖。”

帐内空无一人,唯有烛火摇曳。程破虏却语气笃定,手扶腰间佩刀,踱步走进帐来。

他身穿玄铁盔甲,胸前的护心镜上,狰狞狼头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寒光,宛如随时会扑出噬人。

程破虏径直朝案几走去,手中横刀轻抬,刀尖挑向桌案上,那翻开的艳情话本。

聂雪回闭了闭眼,知道此次再难躲藏。

只见帐篷顶上绣制的日月星辰逐次亮起,那轮皎白玉盘微微颤动,抖落下霜华星屑,而后逐渐舒展开来,原来竟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盘尾扮成。

帐顶绒布上,白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蓬松的尾巴轻轻摆动,动作之间煞是可爱。

它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待光华散去,只见案几上,悠然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肌映流霞,容色昳丽。

聂雪回眨了眨淡色眼眸,身后狐尾悄然摆动,将桌案上摊开的艳情话本默默合上。

他刚刚沐浴结束,并未来得及穿鞋,莹润如玉的小腿一览无余,细笋一样的足尖微微翘起,抵上程破虏胸前的铜镜狼首,红唇微翘。

“黑灯瞎火,将军突然闯进来......”

聂雪回足尖用力踩去,蝶翼般的睫毛下,琥珀色眸子流光溢彩,轻声说到:

“雪回实在害怕,这才藏了起来,不见将军。”

程破虏面上仍是一派冷峻,连眉梢都未动分毫。但聂雪回分明感受到,足下对方变快的心跳。

狐妖不由得意地弯起双眼,莹白的足尖下滑,感受着对方腰腹间结实的肌肉,正要碰到那腰间佩刀之时。

程破虏骤然出手,大掌一把扣住那截如玉的脚踝,猛地欺身上前。

粗糙指腹顺着细腻肌肤寸寸下滑,在膝窝处稍作流连,便不容抗拒地将聂雪回整个小腿折压至身前。

聂雪回被迫仰身,雪肤被冷硬的玄甲磕出绯色痕迹,皱眉问道:

“将军此举何意?”

如此冒犯动作间,程破虏冷峻的面容丝毫未变,从上俯视着狐妖,眸色深沉说到:

“卿慧人也,何待解人?”

聂雪回一听,正是刚才那话本??《夜谭随录》中的对话,知他原来早已看到,故意逗弄。

狐妖眼尾飞起薄红,愈发明艳,带着几分恼意旋身逃离他气息的笼罩。

程破虏感受他动作之间,雪白狐尾扫过自己脸颊,不由得沉下暗绿狼眸,用舌缓缓舔舐犬牙,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见狐妖坐在案上一旁,暗自气恼,那截曾被攥住的脚踝上,还残留着几道绯色指痕,在如玉肌肤上格外刺目。

程破虏不由开口哄到:“我来找你,是想放你出营地。”

聂雪回闻得此言,面露疑色,狐尾不自觉地缠绕上自己手腕:“雪回竟不知,将军如此好心?”

“你在此处,只会引得我那义弟萧定景,越发沉陷情网,无法走出。”程破虏沉声说到,眉宇间凝着寒霜。

听到熟悉名字,聂雪回狐尾一滞,抬眸看去:

“他是你义弟?”

“我身具外族血脉,幼时在边境保守排挤,挣扎求生。后偶遇太守大人见我可怜收为义子,便将我收养带回着江南之地。”

程破虏说着,深刻眉骨下的绿瞳幽幽,似是隐含深意:

“义弟如今可与过往大不相同,你若是见到,必会大吃一惊。”

聂雪回眉心微蹙,只觉得他的话意味不明,惹人讨厌。开口问道:

“就算如此,你打算如何在太守眼皮子底下,放我和宁采臣离开?”

程破虏并未回答,反倒是撩起衣袍下摆,在书案前坐下。

他双目微阖,气质锋利,就算无声无息,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聂雪回狐耳轻颤,见他竟然卖弄起关子来,虽心中好奇如百爪挠心,但却也硬是撑着不再追问。

见程破虏坐在案前似是休憩,聂雪回索性直接卧倒在书案上,衣摆垂下似蝶翼,雪白狐尾从腰后绕至身前,被他抱在怀中,细细梳理着蓬松毛发。

忽然帐外铜锣骤响,人声喧哗,竟似乎走水起火了。

聂雪回被变故吓得,尾巴上绒毛炸开,抬眸看去,却见身前程破虏不知何时睁眼,已经注视他许久,恍惚间,竟从这冰山眼中看出一丝笑意来。

聂雪回翻身而起,雪色衣摆划过他的手背,惹得程破虏垂眸看去,骨节分明的五指微张,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程破虏视线落在聂雪回立起的狐耳上,见其因外面的喧闹声微微抖动,玉面绷紧,朱唇不自觉地抿成一线。

因觉得狐妖这副模样颇为生动,程破虏故意不开口,欣赏够了,才不紧不慢说道:

“出逃时机,这不就来了吗?”

聂雪回一愣,仰头询问,却见眼前人,解下玄甲后的毛皮披风,摊开在手中向他示意。

见聂雪回并未领悟自己意思,程破虏冷着脸说到:

“军中战袍皆是窄袖,无法让你躲进去,这披风是我昔日,猎杀一狼妖以其皮毛制成,总比某些书生的破衣烂衫好些。”

他指尖抚过狼裘:“应该也不算辱没了你。”

聂雪回偏头思考片刻后,变回白狐原形,莹莹绒毛泛着月华微光。

雪样的狐球抬起前脚,柔软肉垫试探性地踩了踩面前狼裘,却被粗硬皮毛扎得立即缩回,嫌弃地抖了抖爪子。

见这娇气雪团似乎想要后退,程破虏眼疾手快,狼裘一展将其兜头裹住,抱在胸前走出帐外。

感受到白狐在里面发脾气似的踹人。他不动声色地收紧臂弯,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踏出营帐,便见东面火光冲天,浓烟直上云霄,人马躁动,乱作一团。

一名士卒快步奔至程破虏跟前,单膝跪地,疾声说道:

“报道校尉,东营处起火,火势起的极其之快,数十士兵来不及撤离,被困火中。”

士卒额头烟灰混着汗水流下,顾不及擦拭说着:“太守与一书生正巧在附近佛门帐中,闻讯已亲赴火场指挥。”

程破虏颔首,并未回应,径直向火灾反方向走去。

那传令士兵等他走后才敢直起身来,诧异地望着校尉背影,往日冷峻如冰的程将军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周围温度都回升了。

待行到僻静无人处,聂雪回便从他怀中狼裘挣脱而出,不顾赤裸双足,便化形跳下地面,面色难看的质问程破虏:

“这火灾是你弄出来的?现在失控了。快同我去看看具体情形。若有人因此而死该当如何?”

“若是火灾不严重,如何吸引得了众人注意力,义父可不好忽悠。”

程破虏看着那雪足染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他语气淡漠如常:“不过一些士卒,今日不死在火场,明日命丧兰若寺妖魔之口,有何区别?”

聂雪回听到这些话语,眸中光华冷彻,似有寒霜凝结。他不再多言,足尖一点便凌空跃起,转眼跃上帐篷顶端,向东面火场跑去。

程破虏怔立原地,他下意识抬手,怀中狼裘似乎还留有夜昙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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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营地,火光冲天,众人正在紧急救火,只听得里面被困士兵哀嚎阵阵。

太守萧云衢站在火场前,官袍下摆被点点火星灼出焦痕,皱眉看着眼前场景。

一旁宁采臣正帮忙测算风向,忽闻淡淡夜昙暗香,不由心中一紧,连忙高声说到:

“听闻法华寺高僧,法力通天,不知可有办法解此火灾。”

他袖中手指已掐入掌心,只希望聂雪回能听到警示,知道有佛门在此,不要要贸然现身。

一旁身穿赤金袈裟的慧明大师,却是站在原地,闭眼手拨动掌中佛珠,沉声说倒:

“生死间缘法自定,佛门不会插手。带火灾结束后,贫僧自会为死者超度,送其往生。”

身后的小沙弥却悄悄撇嘴,看着师父惺惺作态,心中暗道,师父学法不精还故作高深,那串佛珠转得飞快,分明是心虚得紧。

白狐驻足后方帐顶眺望,狐耳绒毛随风飘动,琉璃般的眸子映出跃动火光。

聂雪回虽是听懂了宁采臣的警告,但见火场内求救声越来越微弱,怕是再无力支撑,不免心中焦急。

终于,白狐下定决心,纵身一跃,蓬尾划出银弧。想来纵有千般顾忌,也抵不过那几条鲜活性命。

忽然侧身阴影中,一灰黑巨狼将他拦截,绿瞳幽光似是两团鬼火,狼口一咬,便精准衔住白狐后颈,却未伤及雪白皮毛分毫。

聂雪回正要发作,片刻以后却是乖巧下来,任由那巨狼将他叼在口中,带离火场外围。

却见天空突降金雨,雨幕并不大,火势却是遇之即灭,层层败退。不一会便只剩缕缕黑烟。

如此奇妙景象惹得众人惊叹不已,太守抚掌大笑,就连闭眼念经的和尚蓦然睁眼,宁采臣顺着和尚的视线方向看去。

只见半空中,一布衣侠客,踩着枯木树枝凌虚而立,他仰首饮酒,再反手一倾,澄明酒水落地则化作璀璨金雨,熄灭毒火。

见火势已熄,燕绛慨然一笑,踩着足下枯枝,身形如落叶般翩然坠地。他浓黑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粗布衣衫翻卷,腰间酒壶叮咚作响。

燕绛并不理会他人目光,仰首痛饮壶中残酒,动作间宽阔胸膛上肌肉线条明显。

他忽的斜睨宁采臣一眼后,嗤笑道:

“古语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没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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