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公路上疾驰而过,祁晟摔上车门,大步流星推开门口的保镖。
“诶,先生!没有请帖不能——”
保镖追上去,下一秒,声音却戛然而止,然后遍体生寒。
对方的眼睛里,是一种极度忍耐后,仍然泄露出一丝的危险和狠意。
直到对方收回目光,将一张请帖扔进自己怀里,他才恍如隔世般,从那道视线中回神。
他看到请贴上的名字:祁氏集团祁晟。
吕莹正在和一位名导聊天,推杯换盏之间,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愣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了一张格外英俊,眼神冰冷的面孔。
“额……祁晟?”
她认出了对方,刚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
就听到祁晟问她:
“沈言在哪?”
“沈言……”
吕莹刚想说沈言就在旁边那桌,视线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人,不由得皱起眉:“刚才还在那的,人去哪了?”
而他这句话说完,就看到祁晟本就冰冷的脸色变得更冷,以至于有种危险的森然。
“可能是去厕所了。”
吕莹从祁晟的动作和表情里,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她立刻站起身,推断道。
她踩着高跟鞋跟在祁晟后面,一路小跑走进洗手间后,看到男厕所最里侧的门板歪斜着,看上去像经受过什么暴力冲击般,摇摇欲坠的挂着。
而祁晟飞快走到最里面,推开门,下颌线紧绷着上下扫视,最终定格在马桶和纸篓之间缝隙的位置。
他看到了沈言的手机。
一瞬间,怒火从心底翻涌而上,牙齿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冷冷看了吕莹一眼,第一时间去向宴会主办方要监控。
这是以向藏锋名义举行的宴会,但具体事务负责人是他的助理,祁晟请贴上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他当时记了下来。
“你好。”
“我的同伴沈言在宴会上失踪了,我希望主办方出具一下宴会厅北侧走廊至卫生间的监控视频,时间大致在晚上7点30到8点之间。”
“请问您是?”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祁晟的身份。
“祁氏集团祁晟。”
对方电话里安静了一秒,似乎静音在说什么,然后大概半分钟后,他为难的开口:“抱歉祁先生……那里的监控坏了,或许您可以寻求一些其他方面的帮助。”
祁晟神色冰冷。
未等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监控坏了?
这样一个宴会,在举办之前,举办方会进行各方面事无巨细的确认,直到确保一切都能正确的运行。
尤其这个举办方,还是豪门之一的向家。
所以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发生。
而原因只有一个,沈言是向家的人带走的。
距离沈言给他发消息过去了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如果对方想要对沈言做什么,应该都早已下手了。
但这也意味着一件事,对沈言动手的人,绝不可能离开这里。
他从洗手间将沈言带走,那么必然会小心避开大众视线,所以最可能的路线就是,从北侧走廊的电梯直通楼上的房间。
祁晟进了电梯,闭上眼,再睁开。
看向了电梯里的监控,微微眯起了眼。
-
失去意识并没有太久,沈言觉得自己的身体如被注射了全麻一样,四肢绵软,不能动弹。
他似乎被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而接着,向藏锋一直温和但此刻听上去格外恶心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打电话:“让路易斯上来,把人弄醒,我不想奸尸,哦对了,再让他把新研制的那个药拿上来,不是说喂一点就会让人变成□□吗?”
他期待的笑了一声:“我已经硬的不行了。”
傻|逼!贱人!烂货!
沈言只觉得一股火在胸腔里翻涌,但因为麻痹的身体,而释放不得,只有胸口在上下起伏,引起了向藏锋的注意。
他看着床上闭着眼的沈言,眼底露出痴迷,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白玉般的面颊,轻柔地说:“真是漂亮的脸蛋,怪不得我那个侄子这么喜欢。”
“不过,这样的艺术品,只能让我一个人来品鉴了。”
沈言想吐。
此刻,他甚至无暇顾及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的命运,而是想哪怕是死,也要在死前捅对面几刀。
声音又渐渐远了。
他听见另一道男声,听上去十分轻佻,但中文口音蹩脚,对方吹了个口哨,对向藏锋保证:“嘿!我保证,这可是我新研究的好货,也就是我们还有合作,所以给你试试货,这东西,只要一点,他就会十分听话,甚至会跪着主动让你操!”
冰凉的东西被顺着嘴喂了进来。
沈言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不敢想象,喝了这个东西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此时的他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一种微甜的味道穿过舌尖,经过喉咙就如同一道热流向下涌去。
接着,他感觉到了四肢的存在,眼皮奋力颤抖,沈言终于艰难睁开了眼。
呼吸逐渐炽热,原本睁开眼的清醒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四肢百骸烧灼起来的痒。
一声嘤咛从齿尖泄出。
他听到路易斯促狭地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吧。”
咔哒,门关上。
沈言已经蜷缩起来,双腿不自觉摩擦,手指扯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泛着滚烫的红。
向藏锋压了下来:“难受吗?”
“……难受。”
药物有吐真的效果,沈言低喘着回答。
“是不是很痒,很想□□?”
沈言艰难咬牙,眼角溢出泪:“……想。”
向藏锋满意极了,正待药劲儿更猛烈一些,让沈言变成□□主动坐在自己身上时,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他眯着眼,不予理会。
但紧接着,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大。
伴随着一道阴沉的男声:“叔叔,你在里面是吗?”
向藏锋脸色冷了下来。
他已经脱掉了外套,此刻就穿着衬衫,领带也已经松开。
掀起被子,将沈言蒙住后,向藏锋收敛了神色,走到前面打开一瓶红酒洒在自己胸口,然走了出去。
“随今?”
看清外面是谁之后,向藏锋唇角勾起笑意,但眉宇间暗藏着一丝不耐:“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随今穿着定制的深蓝西装,与向藏锋差不多高,此刻站在门口,目光犀利的透过向藏锋往他身后的屋内看。
隐约看到凌乱的床单,上面被子并未叠起,而是散乱的铺开,地毯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药瓶,瓶口打开,里面的药已经空了。
“你在做什么?”
向随今直勾勾看着他。
在不久之前,他无心一撇,看见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子。
但恭维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应付了好一会儿,再追过去,却只看到了一层层上升的电梯。
在踯躅很久后,向随今最终想要亲眼确认一下。
而向藏锋打开门,他看到的却是对方浸透了红酒的衬衫,和稍微有一点凌乱的额发,以及额发下,那双微眯着的,审视的眼睛。
“屋内是谁?”
“我想。”
向藏锋淡淡开口,“随今,我是的长辈。”
“堵在长辈的门前,质问长辈在做什么,并不是一个侄子应该考虑的事情。”
他伸出手,在向随今肩上拍了拍,从容又随意道:“来到向家想要站稳脚跟,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
向藏锋笑着说:“学会闭嘴。”
砰。
门再次关上。
向藏锋脸冷下来,掀开盖住沈言的被子。
预想中,已经因为药效迟迟没有舒缓,而忍不住自|慰的,活色生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
是一双强撑开的,泛着恨意的眼。
向藏锋还未等吃惊,下一秒,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让他头瞬间被抽到一侧,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鼻孔下方,感受到了一点湿润。
他被打出了鼻血。
沈言此刻身体内似乎有个填不满的空洞,极度的空虚和干渴让他几乎要疯掉,似乎急需什么东西填满一样。
但或许沈言自身意志力顽强,又或许他天生带有耐药性,他并未如向藏锋期待的那样。
他一巴掌甩过去,又迅速一拳跟上。
但第一次出其不料的运气没有了,在药物作用下,沈言早没有那么多力气,向藏锋轻而易举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惊讶又玩味地说:“你还有意识?”
沈言咬紧牙关,被钳制住手腕,他便吐出一口吐沫吐到了向藏锋的脸上,冲到门口,就要打开门。
但向藏锋只是觉得好笑,像看他做困兽之斗,只是随意跟在沈言后面,随意将手按在了门扳上,沈言便再也开不开门。
沈言手臂在抖,呼出的气息似乎都是滚烫的。
然后他被向藏锋单手扣住手腕,重新扔回了床上,而紧接着,他的手被向藏锋用领带绑在了床头。
向藏锋冷笑着俯下身,手指抬起沈言的脸,声音温和,却好似一条毒蛇:“想逃吗?”
“就凭你这副欠|操的身体?”
他指骨用力,可惜道:“这么漂亮一张脸,就应该露出求操的表情才行……”
他猛地扇了沈言一巴掌。
沈言脸上火|辣辣的痛,他能感觉到自己嘴角似乎裂开了,但他只是斜挑起眼,低哑的骂道:“畜生。”
“啪!”
沈言头被抽到另一面,牙齿磕碰嘴唇,唇角溢出一点鲜血。
向藏锋笑道:“这种表情可不行。”
大概不满意,他又打通了路易斯的电话:“对,人还清醒着,这就是你的特效药?”
电话那边的人嬉笑着说:“总会有人耐药性高一点,就和麻药一样,不行就多加一点剂量嘛,我还有一个注射针剂,在刚才带过去的药箱里,那个药效更强一些……”
挂断电话。
沈言已经筋疲力尽了。
身体上的折磨,以及精神上与药物的对抗,让他此刻眼前一片模糊,大脑似乎丧失了空间感,眼前的一切颠倒着。
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向他走了过来。
他知道那是向藏锋。
当对方走近。
他终于看清了向藏锋手中的东西。
——一管注射剂。
他瞳孔猛地一缩。
喉间发出一声慌乱的呜咽。
在这一瞬,他大脑忽然闪过一些从未出现过的片段。
他看见那根针,一寸一寸没入自己的肌肤之中,血液里充斥着催情的药物。
他看见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呼吸短促而剧烈,整个人如煮熟般滚烫。
然后。
模糊的碎片中,他看到了向藏锋碎裂般惊惶的神情,又在惊惶后眼神狠厉地将自己用被子盖住。
最后的最后。
他看到自己似乎在无尽的痛苦中,指甲将肌肤挠的鲜血淋淋,最后瞪着不甘的眼,爬到门前,口水无法控制流淌下去,一副可怜又可悲的瘾|君|子模样,慢慢死在了地毯之上。
这就是他书中的结局。
一场伪装出的“药物过量使用”的自尽结局。
被捆缚的双手用力晃动,沈言腿无力的蹬在床上,看到向藏锋笑着,拽下自己的衬衫,将针刺入了自己的皮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