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沈歌最近这段时间基本是和旧辞一起绑定打本刷装备做任务，直到年前她准备回家。
当然啦，某人晚上总是试图给她读些英文原著哄她睡觉。
偶尔两个人一起玩到太晚的话沈歌也就随他了，不过她有时也会悄悄担心自己有没有打呼噜。
她准备小小试探一下某人。
“咳咳”，她清清嗓子，问正在刷小怪的旧辞：“你昨天睡得怎么样啊。”
旧辞那边的键盘敲击声不停，他还在打小怪：“还好，怎么了？”
“真的吗。”
“真的。”
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停，修长的手指点了点w键操纵旧辞向前站定。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微笑。
“放心”，他安抚沈歌：“你睡得很平稳。”
沈歌：“……”
她还没说什么呢，就被猜到了想法。
这男人真可怕！
沈歌继续挂机等着勤劳的打工仔旧辞刷任务，她掏出手机翻看日历。
“感觉该回家了”，她计划着时间。
“不用提前买票？”旧辞问。
沈歌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噢”，她解释道：“家里不远，坐地铁回去就行。”
旧辞表示明白了。
她想了想，说：“我这几天上线应该挺不稳定的，日常不用等我啦。”
旧辞让她把号发给他。
她打趣道：“干嘛，你过年在家还打游戏啊。”
“不怕被家里说不务正业？”
旧辞笑了一声：“我估计回老宅一天，然后就回来了。”
“啊”，沈歌挠挠脸颊，“我还以为要多住几天呢。”
他笑了一声，说：“没有必要。”
声音像淬了冰一样，沈歌头一次听他这样说话，还有点不太习惯。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也无意窥探人家的隐私便沉默下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沈歌小声悄悄问：“你生气了吗。”
旧辞闭了闭眼，向她解释：“不是在对你生气，是我和家里关系不太好。”
“之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
顿了顿，他道歉：“抱歉朝朝，影响到你了。”
沈歌捞起一把头发绕在手指上转着圈玩，她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于是她说：“没事啦，就是头一次听你这样说话有点不习惯。”
“谢大小姐体恤”，他打趣道。
“爬。”
隔着网络，虽然旧辞说话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沈歌很明显感觉到他心情有些不好。
他们刷完小怪后，旧辞带她一起骑马回城交了任务。
旧辞问她：“今天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嗯...”，沈歌还想玩会儿游戏，她说：“你先睡吧，我还想玩会儿呢。”
旧辞下线关机，对她说：“好。”
沈歌“哎哎”喊他一声。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旧辞一顿：“怎么啦。”
他的声音轻轻的，感觉很疲惫的样子。
沈歌让他先别挂电话。
“唔”，旧辞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好。”
他一手举着手机慢慢走到铺着黑色天鹅绒的大床前。
把手机放到枕头边，旧辞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沈歌听着对面掀被子的声音，问：“你躺下啦？”
对面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哄我睡觉？”旧辞突然开口。
沈歌正在喝水，听到他这样说直接呛到了。
她赶紧拍拍胸口。
旧辞有些担忧地皱起眉：“怎么突然咳嗽起来，没事吧。”
她边咳边说：“没事没事，被呛住了。”
他轻飘飘地“噢”了一声。
平复下来的沈歌深呼吸一下，眼一闭心一横：“对啊对啊。”
“嗯？”
“哄你睡觉啊”，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有点小害羞。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隔了会儿，对面传来一个字
“好”。
于是沈歌打开网页翻了翻，问：“你有什么想听的吗，或者我随便读啦？”
旧辞好像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想听你唱歌。”
“？”
沈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想听我唱歌？”
她沉默了。
虽然沈歌的名字里带个“歌”字，但是她唱出来的歌真的不敢让人恭维。
因为她不光五音不全还跑调，但凡听过她唱歌的人都会让她闭上小嘴巴。
在某个唱歌网站还盛行的时候，不信邪的她自己还专门开了个账号时常上传一些自己喜欢的歌曲翻唱。
不过有人当时还在她的评论区说她的翻唱惊为天人=。=
她弱弱地对旧辞说：“别吧，我怕你听完睡不着。”
他哼笑一声，嗓音含糊：“没关系，我会睡得很快。”
“不信不信，不行不行。”
“啊——”他语气委屈：“真的不可以吗。”
“除非你求求我，我就勉强答应你啦”，沈歌敷衍他。
她才不信这人会求她。
“求求你了”，旧辞的语调轻柔：“我真的很想听。”
沈歌有些受不了：“好犯规噢……”
她说：“那你听完可别笑。”
“不会的”，他认真回答。
沈歌想了想，选择了前一阵子刚重温过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插曲。
她小声唱了起来young and beautiful，断断续续的歌声在屏幕对面的旧辞耳侧响起。
他把头凑到了手机旁，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歌唱完后闭起眼睛等待他的嘲笑，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等了会儿后睁开眼睛眨了眨，试探喊他：“旧辞？旧辞？”
他的呼吸声平稳地传来
小声“歪、歪”了几声后，沈歌不得不承认这人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她震惊了，这人睡这么快的吗！
不不，听着她的歌声居然也能睡着？！
捂住嘴，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小小的屏幕。
沈歌看着旧辞的萨摩耶头像，欲言又止地选择戴上了耳机录屏。
她阴暗地想：万一这人打呼被她录下来了，以后那还不是狠狠拿捏。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人除了翻身的声音，别的什么杂音都没有。
沈歌嫉妒，旧辞的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
她戴着耳机去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箱，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几件衣服、常用的换洗内衣、洗漱用品。
又去把平板和各种充电线整理了下放进小包，这就是她要带回家的东西了。
整理完后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疲惫的她躺在床上感觉下一秒就能睡去。
“不对”，她突然睁大了眼睛：“还没把电话挂掉”。
把放在床头冷落了不知多久的手机重新捧起来，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挂断。
这一段时间他们经常会连麦到手机没电自动挂断，沈歌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差不多每天跟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直到睡着。
她之前还用：“都是成年人了，打个电话咋了”来麻痹自己。
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在想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挤入自己生活的。
她悟了，都怪熬夜！
如果不是因为熬夜，她怎么会认识这人！
不认识这人又怎么会被他的声音迷惑！该死的声音！
她不禁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个声控，只是之前碰到的声音都不是她的菜吗？
说实话，她打游戏这些年不管男女碰到过不少好听的声音。
低音炮、少年音、叔音、公子音……什么没见过，至于旧辞的声音，好听是好听，但也没经验到让人忘不掉的程度...吧。
她胡思乱想着，就这样睡着了。
睡之前她还在想好像把什么东西给忘了。
第二天，沈歌难得地早起了一回。
她睡醒后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壳发现手机没电了，认命地爬起来冲上电后她重新窝回被窝里不愿面对现实。
“还好昨天剩的电量不多”，她想。
估计她睡着没多久手机就自动关闭了，嗯，就怕这人睡醒时电话还没挂断。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她总算停止了摆烂行为重新爬了起来。
换好衣服后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订票打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回家。
再打开微信瞅瞅，某人给她发了早安，说很久没睡这么好了。
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呢，倒那儿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给他发了个小猫表情包，沈歌切换回大号。
她突然想起来有好几天没切大号微信了，希望没什么人找她。
沈歌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很好，除了家族群和几个大学室友外没人找她。
先是看了看舍友们的消息，问她年前要不要一起聚一下吃顿饭。
看看时间，一天前。
她想：还好不算太晚，要是隔了几天的话再回消息就有点不像话了。
连忙给她发几个表情包说自己昨天睡得晚，让她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回。
信誓旦旦和她保证过完年后回来一定一起的沈歌切换了家里的群翻聊天记录。
大伯和小叔前两天就在艾特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家，让堂兄堂弟们提前去接她。
爷爷也说回家了让兰姨给她做从小最爱吃的奶油炸糕和元宝汤。
沈歌有些怀念，真的好久没吃过奶油炸糕了。
在群里发了一句：“今天下午回”，她就打算把手机收起出门去吃个饭。
就在这时，堂哥的电话准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