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夕的霍格沃茨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走廊里飘浮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蝙蝠形状的装饰在穹顶下盘旋,空气中弥漫着糖浆和烤南瓜派的甜香。
弗吉尼亚站在礼堂门口,魔杖轻轻挥动,面前的大南瓜随着她的动作旋转,表皮上逐渐浮现出精美的雕刻图案——不是普通的鬼脸,而是一幅完整的霍格沃茨风景,城堡的每个塔楼和桥梁都细致入微。
“梅林的胡子啊!”路过的弗立维教授惊叹道,“这简直是我见过最精细的雕刻魔法!克莱尔小姐,你的魔咒控制力令人印象深刻!”
弗吉尼亚微微一笑,脸颊因专注而微微泛红。“谢谢您,教授。我在家时经常练习精细魔法控制。”
“显然练习有成效,”弗立维尖声说,“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应该来看看这个!格兰芬多加十分!”
小天狼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炫耀够了吗,金海棠?”
弗吉尼亚手一抖,差点把南瓜上的钟楼削掉一角。“布莱克!”她转身瞪他,却正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灰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别突然在别人耳边说话。”
“抱歉,”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毫无歉意,“不过看你专注的样子很有趣。你的舌头会微微伸出来,像这样——”他模仿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弗吉尼亚用魔杖轻敲他的肩膀,“你再这样,下一个被雕刻的就是你的脸了。”
“那我可得小心点,”小天狼星后退一步,假装害怕地捂住脸,“不过说真的,这真的很棒。”他认真地看着南瓜雕刻,“你应该在斯莱特林长桌旁边也放一个,刻上『纯血统的没落』。”
“然后让我哥哥当场中风?”弗吉尼亚挑眉,“不错的提议,但还是算了。”
“你太善良了,金海棠。”小天狼星摇头晃脑,“要是我,早就给家里寄一打刻着『凤凰社万岁』的南瓜了。”
弗吉尼亚正要回话,皮皮鬼突然从天花板倒吊下来,插在他们中间:“小情侣吵架啦!布莱克家的败类和克莱尔家的叛徒!要皮皮鬼给你们唱首情歌吗?”
“滚开,皮皮鬼。”小天狼星挥了挥魔杖,但皮皮鬼只是咯咯笑着躲开。
“暴躁的布莱克!刻薄的克莱尔!皮皮鬼知道一个秘密——”它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今晚午夜,西塔楼的彩绘玻璃会变成真的宝石!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哦!”
说完,它猛地向上飞去,撞翻了一排漂浮的南瓜灯,咯咯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无聊的恶作剧。”小天狼星撇撇嘴,“西塔楼哪来的彩绘玻璃?”
弗吉尼亚却若有所思,“实际上……天文塔旁边的副塔有一面很小的彩绘窗,是四巨头时代的遗物。比斯特告诉我的,他说很少有人知道。”
小天狼星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们去看看吧,万一皮皮鬼没说谎呢?”
“你明知道它在骗人。”
“所以才更有趣啊!”小天狼星的笑容在烛光下格外生动,“想想看,如果所有人都因为『可能被骗』而不敢冒险,那还有什么乐趣?”
弗吉尼亚发现自己无法拒绝那双闪闪发亮的灰眼睛。“好吧,但得等巡查结束后。”
午夜时分,城堡安静下来。弗吉尼亚披着隐形衣——詹姆「借」给她的——悄悄溜出宿舍,在胖夫人肖像洞口与同样披着隐形衣的小天狼星碰头。
“你确定这值得违反校规?”弗吉尼亚小声问,隐形衣下她的手指紧张地摩挲着魔杖。
“当然不,”小天狼星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笑意,“但违反校规本身就是乐趣所在。”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沉睡的城堡,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银蓝色的光斑。当他们爬到西塔楼的螺旋楼梯时,弗吉尼亚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小天狼星问。
“有点太安静了……”弗吉尼亚皱眉,“皮皮鬼从不在晚上这么安静,它最喜欢在半夜制造噪音。”
小天狼星掀开隐形衣,环顾四周:“也许它去厨房偷吃了?管他呢,我们快到了。”
副塔的门是一道古老的橡木门,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弗吉尼亚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小房间,月光透过一面不大的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影。
“看,”弗吉尼亚指着窗户,“那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画像,四巨头时代留下的。”
彩绘玻璃上的赫奇帕奇栩栩如生,手持金杯,微笑着看向远方。月光透过彩色玻璃,将红、蓝、黄三色的光斑洒在石地上。
“确实漂亮,”小天狼星走近窗户,“但没变成宝石啊。我就说皮皮鬼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接着是锁转动的声音。
两人冲向门口,但门纹丝不动。小天狼星用力踹了一脚,只换来脚趾的剧痛。
“该死的皮皮鬼!”他咬牙切齿地跳着脚,“它把我们锁在这里了!”
弗吉尼亚试了几个开锁咒,但都无效。“是反咒锁,需要特定解咒语。”她叹了口气,靠在墙上滑坐在地,“看来我们得等到早上了。”
小天狼星在她旁边坐下,肩膀紧贴着她的。“至少风景不错。”他指着彩绘玻璃。月光移动,现在赫奇帕奇的脸被照得透亮,仿佛在朝他们眨眼。
“詹姆和莱姆斯会发现我们不见了吗?”弗吉尼亚问。
“詹姆睡得跟死猪一样,莱姆斯可能以为我们去夜游了。”小天狼星耸耸肩,“不过别担心,早餐时我们还没出现的话,他们会找我们的。”
夜风透过古老的石缝吹进来,弗吉尼亚打了个寒颤。小天狼星立刻脱下袍子披在她肩上。
“你不冷吗?”弗吉尼亚看着他单薄的衬衫。
“布莱克家的人对寒冷免疫,”小天狼星夸张地说,“从小在冰窖一样的老宅里长大,这算什么。”
弗吉尼亚笑了,将袍子裹紧。上面有小天狼星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和某种辛辣的柑橘调。“你用了香水?”
“什么?才没有!”小天狼星立刻否认,但耳尖红了,“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我偷用了詹姆的,我自己的用完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月光在地面上缓缓移动。
“说说你的堂兄吧,”小天狼星突然说,“比斯特·克莱尔。他为什么被除名?”
弗吉尼亚抱紧膝盖,“因为他加入了凤凰社。我父亲认为他『背叛了纯血统的荣耀』。”她停顿了一下,“比斯特大我九岁,在我小时候,他是家族里唯一理解我的人。”
小天狼星安静地听着,月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告诉我魔法不分血统,力量没有贵贱。”弗吉尼亚的声音轻柔,“十岁那年,我在花园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猫头鹰,想救它。我父亲说纯血巫师不该为低等生物浪费时间,命令我杀了它。”
“你做了吗?”小天狼星轻声问。
弗吉尼亚摇头,“比斯特偷偷帮我治好了它。那晚他告诉我,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服从,而在于选择自己的路。”她抬头看着彩绘玻璃,“我被分到格兰芬多那天,他是唯一给我写信说『为你骄傲』的人。”
小天狼星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他听起来很酷。”
“他是的。”弗吉尼亚微笑,“他现在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偶尔会给我寄些禁书区的书。”
“我有个堂兄也是被除名的,”小天狼星说,“阿尔法德·布莱克。他资助了我离家出走的计划,给了我第一笔金加隆。”他苦笑一声,“家族挂毯上他的名字变成了一个焦黑的洞。”
“我们还真是两个家族的败类啊。”弗吉尼亚轻声说。
小天狼星突然大笑起来,“败类联盟!专门对抗纯血统的愚蠢传统!”
他的笑声在塔楼里回荡,弗吉尼亚忍不住也笑起来。不知何时,他们的手指已经交织在一起,温暖而踏实。
夜渐深,两人肩并肩靠墙坐着,分享着各自家族的故事和霍格沃茨的趣事。小天狼星模仿斯内普走路的样子,逗得弗吉尼亚笑出眼泪;弗吉尼亚则讲述了她如何在三岁时无意中把父亲的纯血家谱挂毯变成了彩虹色。
“那太棒了!”小天狼星赞叹,“我十岁才敢做类似的事——把家族挂毯上所有『高贵』的祖先都加上了猪鼻子。”
“然后呢?”
“然后我被关在地窖里三天,只给水和面包。”小天狼星轻描淡写地说,但弗吉尼亚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影。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现在没人能关你了。”
小天狼星转头看她,月光下的灰色眼睛格外明亮。“没错。”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弗吉尼亚感到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两人的距离似乎在一点点缩短……
“找到了!”门外突然传来詹姆的声音,“阿拉霍洞开!”
门猛地打开,詹姆、莱姆斯和彼得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我们……是不是打断了什么?”詹姆狡猾地笑着,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
小天狼星迅速拉开距离,站起身时还顺手把弗吉尼亚拉了起来。“没什么,只是皮皮鬼的恶作剧。”
“一整夜?”彼得尖声问,然后被莱姆斯用手肘捅了一下。
弗吉尼亚的脸红得像她的格兰芬多围巾,低头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袍子。“我们只是在等救援。”
“当然,当然,”詹姆点头,表情明显不信,“所以……彩绘玻璃变宝石了吗?”
“没有,”小天狼星干巴巴地说,“只是个无聊的恶作剧。”
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詹姆不停地朝小天狼星挤眉弄眼,彼得则好奇地偷瞄弗吉尼亚。只有莱姆斯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说:“下次夜游记得带个解锁咒语笔记。”
早餐时,掠夺者们占据了格兰芬多长桌的一端。当弗吉尼亚坐下来拿吐司时,詹姆故意大声说:“啊,我们的塔楼爱情鸟回来了!”
莉莉好奇地抬头:“什么爱情鸟?”
“没什么!”弗吉尼亚迅速打断,往詹姆盘子里扔了一颗腌鲱鱼眼球,“吃你的饭,波特。”
小天狼星坐在对面,假装专注地切香肠,但嘴角微微上扬。当弗吉尼亚抬头时,发现他正透过垂落的黑发看着自己,灰眼睛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迅速低头喝南瓜汁,希望长发能遮住发烫的脸颊。在桌下,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鞋子,刚要缩回,那只脚却轻轻追了上来,与她的保持接触——一个微小而隐秘的连接,就像塔楼里那个未完成的瞬间一样,充满无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