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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别惊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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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宋莺时往下探去,老鸨带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侍卫正盯着她看,她不明所以道:“我既已不是完璧之身,这桩婚事就不成。”

老鸨俨然没想到宋莺时的话这么直接,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奴家可是带了裴家主的话来,他裴家不嫌弃姑娘,若您呐愿意嫁入裴家,万贯金财,宝玉美酒,皆任您所用。”

嗤笑的声音从城墙上传下来,宋莺时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老鸨心里没底。

“何称嫌弃可言?难不成他裴家公子是什么翩翩君子,全天下的女子都要为他守身如玉?左不当了便以嫌弃相称?”宋莺时的问话让老鸨脸色铁青,她没有料想到看似温顺的姑娘竟也如此伶牙俐齿。

实则不然,之前受角色性格的影响,她温良恭俭,但与松知月互相道完消息,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宋莺时,不是其中真正的角色。

这片地方可怕在会渐渐吞噬人的理智,最终彻底成为城中人。

“姑娘这话,奴家就不认同,相国君亲自传了口谕来,说姑娘潜逃,要捉拿姑娘,送入水牢。”老鸨露出诡异的笑容,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得灼目。

气温又阴冷几分,宋莺时恍然觉得自己处于无数双眼睛的注视当中,让她的肌肤都颤抖起来。

或许不是错觉。

街道房屋的拐角处没有月光打下的阴影,只是一片黑暗,这是极其不符合常理的,那里聚集了一片又一片未知的生物。

老鸨的眼眶空洞,从里面猛然流出血泪来,他却浑然不知,口中仍旧念念有词:“跟我走吧,这里没有火光。”

宋莺时见大事不妙,拔出剑就想走,这片空间却突然活了过来似的,死死压住她体内的灵力,一时间她还真是束手无策。

脖颈传来湿润的触感,温热的,细腻的。她侧目,裴回正细细舔舐她的脖颈,在她毫无防备之时,猛地咬了下去,鲜血殷红,浸染肩颈衣衫。

……

“少夫人!吉时快到了!让小的为您梳妆!”

站在身侧的侍从神情恭敬,没等宋莺时反应过来,已经扯下她原本的发钗,机械的为她打理头发。

另一名侍从在偏门处停住脚步,躬身请示她:“少夫人,请让奴来为您绞面。”没等宋莺时回话,他就自顾自地走进来,神态漠然,看不出一点生气。

粉面桃花映衬的脸颊越发俏丽,小小的一朵在眼尾并不显得艳丽,却让她陡然想起手腕上的桃花契约印记。

裴回不见了!宋莺时倏然意识到这一点。

身侧服侍的侍从将木架上的华丽嫁衣取下,作势要为她更衣。

“退下去!”宋莺时的声音蕴了几分急迫,侍从却不管不听,依旧向她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宋莺时想起老鸨的话,冷声道:“再敢向前一步,你们便焚身来见。”

两名侍从站在原地,她的手心冒出汗来,终于,在躬身行礼后,嫁衣被放下,侍从变成两片纸张消失不见。

宋莺时觉得后背汗毛耸立,这两个人……不,他们不是人!他们想干什么?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大红嫁衣针线精致,布上图案栩栩如生,凑近了瞧,分明绣着两个正在颠鸾倒凤的人。

??她看到了什么?现在这种东西都这么开放了吗?

“姑娘,可需要奴家服侍您更衣?”门外的声音急促,没听到里面有回应,开始激烈地敲门。

“咚咚”声一声攀着一声,老鸨破门而入,上翻的眼皮,泛白的瞳孔,让她看起来活像失水过久的死鱼。

红色是宋莺时不常穿的颜色,她垂首轻抚桃花纹路,却在听见动静的刹那,撩起眼来望向老鸨,音色上挑,莫名有几分凌厉:“裴家就是这般待人之礼?”

对面的老鸨也是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的,没有一点恼怒,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奴家只是怕宋姑娘出事,这罪名,怕是奴家担不起裴家的怒火。”

宋莺时撇他一眼,决定不动声色,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把戏。

夜色降临的极快,转眼间,黯淡红烛便只能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屋内冷冷清清,屋外却是火光明亮,一片热闹景象。

头上的金冠压得脖颈没有喘息的余地,她忽然就很想裴回。

他轻盈,甚至是温暖。

他现在会在哪里呢?宋莺时心里没底,乍然生出不安来。

红纱之内模糊了所有景象,全城有些声望的大家族都来参加这场婚礼,目光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丝欲望,其名

——占有。

黏腻至极,宋莺时觉得身上每一处都在被各色目光打量,她觉得极其不舒服,想借老鸨与侍从来遮挡一二。

手忽然被人牵起,玉一般的触感,温润,微凉。

头上的压力陡然松了一半,透过红纱,她看到那顶金冠被那人取下,周遭打量的目光都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瞟少女一眼。

是裴回吗?

心跳的很快,黑色玄靴踏在地上很稳,青色衣袍上竹纹精致,红色绣布被人挑开,她急切的寻去,又低落的垂下头。

是个极俊秀的少年,

但他不是裴回。

“嫂嫂瞧见我,竟是这般不开心?”少年的声音含着笑意,可见不是真的生气。

嫂嫂?宋莺时不解,按照剧情发展,她不应该嫁给裴公子吗?

少年看出了她的想法,声音压得极低,幸好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接近,否则她还真不能听清话语。

“兄长啊,去寻他的真爱了,嫂嫂不必担心,我不比兄长差。”

这话说的隐晦,宋莺时差点没管理好脸上的表情,正要开口询问怎么一回事,却见少年正色起来,眸光一派清明:“诸位,今日宋姑娘进了我裴家的门,往后便是我裴家的少夫人,还望诸位谅解,少夫人性子胆小了些。”

“可别惊着了她。”

这句话是少年注视着她所说。

……

妄生似乎很忙,在她成婚后的几天里,她再也没见过少年。

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宋莺时通过裴家的下人,确切来说是纸人之口,得知了少年的名字叫妄生。

少年的命很苦,娘不亲爹不爱的长大,从小饥一顿饱一顿,长大后才被接回家教养,做他兄长上位的垫脚石。

妄生啊妄生,连出生都是一场妄想。

捏碎手中的鱼食,一群群锦鲤朝她的方向游过来,她总觉得这幅场景熟悉的很,似乎有人也同她一起做过这件事情。

“更深露重,嫂嫂千万注意身体,天气寒凉的很。”笑声浅浅,宋莺时回身望去,妄生就站在她的身后。

她也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形:“多谢二公子提醒,这个时节桃花开得正盛,一时不察就被吸引驻足。”

少年的视线也随着她指的方向探去,桃花确实开得正好,他指尖微动,粉色花瓣漫天飞舞,恰好有一朵不偏不倚正落在宋莺时掌心。

宋莺时抬头看他。

“是你的桃花了。”

措辞上的不妥让他怔住,轻咳一声,妄生描补道:“嫂嫂见到的桃花自然艳丽拔萃,现在还未是桃花最盛的时候,届时我带嫂嫂去瞧一瞧十年难得一遇的桃花醉。”

宋莺时听侍从们讲起过,十里桃花齐齐落下,名叫桃花醉。她笑着应“好”,带着一名侍从回房。

路过妄生的身旁,衣袖中冷不防被塞了东西,宋莺时面若无事的继续向前走,徒留妄生在原地看着桃花发呆。

待支走了所有侍从,她点起香炉,青烟袅袅,亭亭升起,与月光交织缠绕,暧昧又彷徨。手中杯子上的纹路已然不清晰,凸起很多,细细触摸的时候甚至会有些微刺痛返回手指中央。

心中蓦然升起一个词——圣杯?

宋莺时迷茫地再看一眼小巧的杯子,青铜色,断了一只把手,上面刻着不知名但已经被大幅度磨损的图案,从里面依稀可见当初的制作精良。

这个杯子,出现的时空不属于现在。

这个念头吓了宋莺时一跳,她好笑的望着杯子,自己魔怔了罢,怎么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难不成自己还是穿越回来的?

为什么她会知道穿越这样古怪的词?她可是……

她,是谁来着?

茫茫白雾遮盖识海,混乱中有道声音:“裴少夫人,你一直都是裴少夫人。”

对,她是裴……

鸟雀被杯子砸地的声音惊飞,树枝陡然摔落在地。

“那当鸟雀博你一乐便也无妨,好极。”这句话在脑海中浮现,宋莺时霎时回过神来。

她是……她是宋莺时!她是一心想回家的宋莺时,是想救下那只狐狸的宋莺时。

指尖因过度抓紧杯子而泛白,宋莺时惊疑不定,差一点,还差一点,自己就被这个古怪的地方彻底同化。

妄生给她杯子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助她?其中的真相又会是什么?

谜团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她忽然感到疲惫不堪,但随后便打起精神来。

无论如何,她要回去。

回家去。

看样子许多线索还要从妄生身上寻找,比起现在所处的全鬼环境,她觉得妄生已经是很正常的人。

妄生喜欢待在书房处理事务,宋莺时端着羹汤前去找他,却被纸人拦下,过了一会儿,里面只说汤很甜,希望下次能喝到少夫人亲手所做的糕点。

宋莺时知晓自己算是成功了一大步,糕点到了妄生面前,她若是借糕点传递信息,倒也未尝不可。

第二日,她端着看不出来模样的糕点,沉默地交给侍从。

着实不是她不想做好看点,但天赋还是能决定一盘糕点的好看与否,教导她的厨师对着她拜三拜,自己自燃消失。

她一边痛心,一边制做手中完全看不出样貌的糕点。

总之,吃的不是她。

侍从进去前,宋莺时特别嘱咐道:“一定要告诉二少爷,这叫末夜晓更。”侍从点点头,宋莺时转身离开,她并不想再见到自己的作品。

红烛烧得只剩下烛根,宋莺时为了不起疑,还是灭了烛光,耐心等待末夜的到来。

直至天边泛起了亮色丝缕,想等的人却还未到来。

她不安的猜想,是少年没有领会到她的含义还是她的举动着实过于大胆,思绪混乱的在脑海中交缠。

一抹青色裹挟着清风倚在窗口,声音泠泠如桃花涧水落下:

“嫂嫂还没睡,是只为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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