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突然宕机。
这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沈鹿突然笑了,无奈的建议道:“如果真想制造混乱,可以直接点燃毛巾放在烟雾传感器旁边,让宴会进入火警模式。一样能趁乱离开。”
聪明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那就这么办!”我兴奋地拍了下栏杆。
沈鹿突然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我:“星星,你真的想好了吗?”
远处传来悠扬的圆舞曲,喷泉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望着他映着星光的眼睛,突然意识到。
如果真的离开了这里,前方的路可能无法预测。
“我想好了。”我语气坚定。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进我心里。
“我会帮你。”他握住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却坚定地收紧,“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跟紧我。”
我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既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
夜风卷起露台上的纱帘,远处的宴会厅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仿佛另一个世界。
月光依旧温柔,却照不亮我们即将踏上的未知前路。
我回到卧室,环顾四周。
这个住了八年的地方。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梳妆台的雕花镜框上,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我深吸一口气,将证件、几张不记名信用点卡和终端芯片塞进贴身的小包里,最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张合影。
斯科特、伊森和我,三个人都笑得恰到好处。
真是虚伪啊。
指尖轻轻划过相框,我终究没有把它带走。
“再见了。”我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伸手关掉壁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
咔哒。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走廊的灯光倾泻而入,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姐姐,该切蛋糕了。”
我心下一跳,面上却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我马上就过去。”
伊森没有动。
“姐姐。”他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艹……
伊森不会发现了吧。
“你是个骗子。”他向前一步,平静的眼睛中翻过挣扎“你说过会……。”
我一怔。
立马就意识到了他是什么意思,我当初说过。要永远陪在他身边,也说过会阻止他联姻,但我现在却像一个逃兵一样。
“伊森,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
要不……
带着他一起走?
这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击中我。
沈鹿还在车库等着,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但眼前这个从小被我忽视的少年,此刻眼里全是支离破碎的信任。
“伊森,你…… 想不想离开这里,去过另一种生活?”
伊森僵住了。
“姐姐,你根本不明白。”他慢慢后退了一步,眼神脆弱又哀伤“我走不了。”
“不是的,还有机会……”
“你也逃不掉的。”
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也逃不掉?伊森你……”
“大家等了很长时间了。”他突然提高音量打断我,转身没在看我一眼,“还是尽快下去吧。”
不是幻觉,是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箭已离弦。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指紧紧攥住打火机,储物间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气味,我踮着脚站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点燃的餐巾在通风口处冒出细小的火苗。
“姐姐,你根本不明白。”伊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我读不懂的情绪,“你逃不掉的。”
火苗突然蹿高,舔舐着烟雾报警器的塑料外壳。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宴会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警告!火警触发!全体人员立即疏散!”
宴会厅水晶吊灯骤然熄灭,应急灯刺眼的红光中,天花板所有消防喷淋装置同时启动。冰凉的消毒水像暴雨般倾泻而下,将满厅珠光宝气的宾客浇成狼狈的落汤鸡。
“啊——我的高定礼服!”
“谁碰到我的钻石项链了?!”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侍应生惊慌的喊叫:“着火了!快通知安保!“
混乱像瘟疫般蔓延。我趁机溜向侧门。
我跌跌撞撞冲进地下停车场,冷白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
滴、滴、滴。
是终端在响。
【斯科特·德雷克请求通讯…】
我快速按下关机键。
拐角处,一辆哑光黑的悬浮车蛰伏在阴影里,引擎低鸣如野兽喘息。车门感应到我的生物信息,“唰”地自动滑开。
沈鹿伸手接住了我。
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重重跌进他怀里。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隔着衬衫传来惊人的热度,紧紧的抱住我。。
“走。”我哑着嗓子说。
车门闭合的瞬间,闸机扫描虹膜,绿灯亮起。
“怀星小姐,祝您一路顺风。”机械女声彬彬有礼。
哈哈哈,感谢斯科特给我升级的权限成功让我畅通无阻,
悬浮车咆哮着冲上坡道,我们的悬浮车像一尾银色的鱼,倏地滑入霓虹流淌的夜空。
我的心情激动不已,后视镜里,德雷克大宅的轮廓正在慢慢消失。
“系好安全带。”沈鹿的声音有些抖,他修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车载AI发出柔和的电子音:“夜间飞行模式已启动。”
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车身轻轻一震,我们便跃入了城市的光海。无数全息广告牌从两侧掠过,粉紫色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流淌。
“要去哪?”沈鹿问。他的侧脸在掠过霓虹灯光下变幻着颜色。
我按下车窗,夜风呼啸着灌进来,把我的头发吹得纠缠在一起。
“随便哪里。”我伸手去够那些不存在的光点,“只要有你我都可以。”
沈鹿突然打开全景天窗。霎时间,真正的星空倾泻而下。
卧槽,好美。
我开始搜索脑子里贫瘠的词库,想想出形容词或者诗句来形容此刻的场景。
最终……
卧槽,好美。
悬浮车微微倾斜,我们拐进一条暗巷般的低空航道。两侧是上世纪遗留的老式霓虹灯牌,沈鹿关掉引擎,我们就这样静静漂浮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引擎的嗡鸣消失后,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沈鹿的手指还扣在方向盘上,看得出来他在紧张。
我轻轻解开安全带,沈鹿的肩膀明显绷紧了,他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沈鹿。”我轻声叫他。
霓虹的光在他眼睛里跳动,琥珀色的眼睛仿佛着了火。
他真好看。
我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温热又有弹性,手感极佳。
“你……”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你真的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我苏怀星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我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只是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他的眼睛半闭,似有期待。
真可爱。
我轻轻吻住他的唇。
沈鹿立刻回应,与我唇齿纠缠。
霓虹的光在车窗外流转,将我们的影子投在玻璃上,纠缠成一团模糊的剪影。
直到氧气耗尽,他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呼吸急促。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他哑着嗓子说。
“再亲5分钟。”
我指尖轻轻一按,驾驶座便缓缓放平,沈鹿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座椅里。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喉结上下滚动,却乖顺地没有反抗。
我俯身跨坐在他身上,他身上薄荷味的信息素气息扑面而来,灼热的吐息撞在我颈间,只能安静地等待着我落下的吻。
鼻尖蹭过他的下巴,故意在他耳边轻笑:“你好可爱,我好喜欢。”
他的耳尖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可爱,这个词。沈鹿曾经也用来形容过苏怀星,此时轮到自己身上,有些隐秘的羞耻感。
我故意只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看他难耐的发出细碎的音调。
怎么办?
想睡。
小粉(突然跳出来):就是现在!车震!啊啊啊~刺激,我好爱。
小黑(皱眉):麻烦你精虫上脑也要分时候好不?现在你们在跑路啊!
咳咳,的确不太是时候,来日方长。
我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正要起身。
刺目的白光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将悬浮车内照得如同白昼。我下意识抬手遮眼,透过指缝看到至少六辆黑色安保悬浮车将我们团团围住,车身上的德雷克家徽在黑夜中反光。
“艹!”我想拍向中控台的加速键,却被沈鹿一把按住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声音却异常清醒:“别冲动。”
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先生...人找到了...坐标已锁定...”
我的心沉到谷底。最讽刺的是,斯科特甚至不屑亲自来抓我这个“叛逆的女儿”。
车窗被粗暴地敲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举着脉冲枪,车门被外力强制解锁,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站在舱外,其中一人亮出电子镣铐:“大小姐,请别让我们为难。”
沈鹿突然挡在我前面,他的背影在强光中像一堵沉默的墙:“我跟她一起回去。”
安保队长冷笑:“沈先生,您以为自己有选择权?”
“沈鹿...”我转头看他,他对我轻轻摇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