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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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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彤开始接受新身份、新家庭。

在这个质朴又纯粹的时代,她很快融入其中。唯一不习惯的只有叶家两口子好到稀罕的感情,这是她不曾见到过的夫妻,除了在影视作品中。

恩爱的父母?有些奇怪。

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才能消化这样热烈的‘父母爱情’。

但两口子完全不给机会。

自从医学奇迹降临在宋昭彤身上,叶易福乐得见牙不见眼,活像是有狗在追,干净利索地卷走了林静的铺盖。

老叶过够了独守空房的苦日子,下工回家,爱哭的眼睛直黏着林同志,自认道行高深地遮遮掩掩、推推拉拉,大手拉上了小手。

诶,吃饭呢!

宋昭彤吐出鸡骨,眼睛瞥了一眼‘有情饮水饱’的两口子,好心提醒,“鸡爪很入味。”

软趴趴、糯叽叽、甜甜辣辣的鸡爪子,不香吗?快吃叭!

“好吃!咱闺女的手艺真好啊!”叶易福举着筷子,比起一个大拇指。

不是大哥,你也没吃啊!

宋昭彤扯了扯嘴角,勉强原谅睁眼说瞎话的妻女奴,动起手给老爷太太夹菜。还没献上殷勤,叶易福的大胳膊刷刷几下,林静的饭碗顿时就被安排地满满当当。

很好!她是多余!

宋昭彤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哟,吃着呢?”

门口传来酸里酸气的询问,不用仔细辨别,也可以听出来人声音里多日奔波的疲惫。

“可舍得回来了!”叶易福用筷子隔空点了点儿子,也阴阳怪气道。

这次闺女病得急,两口子心里没底,自是希望儿子在家。不指望他操持,只盼家人在一块儿,万事有的商量。

但 ‘八一’各单位都要拥军优抚,肉联厂需要保障供应,把供销科的所有人员都外派到各地收购生猪。

两口子知道叶韶的情况,咬咬牙,没有把闺女的事情透露给叶韶夫妻。

前天到供销社买干梨花,被儿媳妇周丽娜逮着黑眼圈说事。闺女病好了,他就没再瞒着,说到伤心处还抹了好一会眼泪。

好在,干梨花是买回来了。

在儿媳妇那儿把最后一点心酸道尽,这会子再看刚采购生猪回来的儿子,老叶已没了前几日见不着人时无处发泄的父爱。

叶易福皱起鼻子,粗糙的大掌扇了扇风,“没看到都在吃饭呢!一身臭汗走远点!”

“这不是赶着回来吗?我连饭也没吃,正饿着呢!”因为家里瞒下妹妹的事情,叶韶正堵着一口气,对老叶起了不满,埂着脖子抗议。

林静不赞同地瞪了眼丈夫,随即慈爱地瞅向儿子。

嗯?儿子滚猪圈了?咋一身粪味?

叶韶不知林同志的疑惑,但见老叶在眼刀的威慑下老实了,心里舒坦,拖了凳子直奔林同志而去。

“阿妈给你留饭,先洗洗、换身衣服吧。”林静目光慈爱,但声音明显有了急色。

“……”叶韶扭头看向妹妹,“昭昭,你说。”

她能说什么?

只能报以同情,然后附议。

“给你留鸡爪。”宋昭彤的笑容与林静一般无二。

叶韶:“……”这是都嫌弃他了?

冷笑两声,叶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手夺下一个辣鸡爪,侧身避开攻击,举着爪子疯疯癫癫跑回了屋。

三人盯着地上路线分明的辣酱汁,拳头发痒。

21岁的叶韶韶,还是可以揍的。

把自己洗刷干净,地板擦到反光,叶韶韶得到了女同志的投喂、男同志的棒槌。

“嗐、他一定是在嫉妒我。”叶韶捂着脑袋,往嘴里扒拉饭菜,嘴巴鼓鼓囊囊,还不忘在老叶回房以后小声蛐蛐。

宋昭彤被他逗得发笑。

而叶韶看着妹妹捧着个搪瓷缸,梨花糖水的热气熏得小姑娘面颊微红,眉眼间没有他所担心的病色与沉郁,揪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叶韶直视妹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叶昭昭,你是个优秀的同志,不是某些依附别人向上攀爬的伪君子可以匹配的。我们应该庆幸提前知道他的真面目,没有被如此品行低劣的恶徒拖入泥沼。”

面对这样郑重的哥哥,宋昭彤的眼睛有些干涩,心口的酸胀更是不可自抑地向外扩散着。

她动了动喉咙,点头回应。

叶韶露出了欣慰,但语气依旧不改严肃,“既然你都明白,就把他的信都给哥。”

宋昭彤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昭昭藏在饼干盒里的小秘密,是怎么被发现的。

小姑娘的表情太好解读。叶韶忍着笑,端起老叶的姿态,用筷子隔空点了点她,“那狗东西蠢得很,除了抄几页情诗,还能干出啥名堂?”

“骂他什么都可以,能不能不指着我的鼻子说。”被渣男连累了风评,宋昭彤很不高兴。

“嘿嘿,不小心老叶上身了。”叶韶捂着脑门傻笑。

“……”扒在门缝偷听的叶易福,登时面露凶光,连连骂了几声兔崽子。

林静拍了拍老叶的胳膊,顺顺气,免得他咋咋呼呼、耽误了兄妹俩谈心。

得到安抚的叶易福暗自得意。

老子还用嫉妒这兔崽子?切!

叶韶不知道老叶暗中攀比的行为,他现在只想尽快烧掉可能存在的隐患。

在他看来,妹妹还是年纪太小,才会被几句酸诗绕得晕头转向。只要没了那些糟心的玩意,自小聪明的脑瓜子,很快就会想明白。

至于曾洲文,叶韶一点都不担心。

这就是个驴屎蛋子外面光的东西,还想攀厂长女儿?等着吧!老子吃饱了就去收拾这玩意!

叶韶磨了磨后槽牙,看向妹妹时,立刻藏住了浑身的戾气,表情柔和道:“昭昭,把信给哥吧,免得污了眼睛。”

亲眼看着叶韶流畅地变脸,宋昭彤想起昭昭在学校里,对她恭恭敬敬的男同学们,一时顿悟。

宋昭彤双手扒着饭桌,身体前倾,端详没有老叶魁梧、提溜渣男却完全够用的胳膊,满意地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些信还有用。”

“这玩意收破烂都遭埋汰,能有啥用?”叶韶不理解,认为这是小姑娘的托词,正要再劝,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他忙问道,“你没落了东西在他那儿吧?”

这世道的风气,总是女孩子吃亏。

叶韶只是想想,就怕得不行。

宋昭彤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摇摇头,“我什么都没给过他,连信也没回过。”

“这就好。”叶韶长长舒了口气,又有些狐疑,瞅着妹妹追问,“不是因为舍不得?”

“不是。”宋昭彤很无奈,睃了叶韶韶一眼,“你也知道这种东西是把柄,那我们为什么不拿来收拾那人?”

“啊?”这还是他那个胆子小小的妹妹吗?叶韶脑子不够用地眨巴着眼睛。

“我工作呢?”宋昭彤没好气道。

这是昭昭用心考上的工作,喂狗都不能便宜渣男。

妹妹要用情书来抢工作?叶韶皱了皱鼻子。

在他看来,这就是烧了信、再揍一顿的事情。至于食品厂的工作,人都上岗了,再争抢岂不闹得人尽皆知?

他不想妹妹和这人渣扯上关系。

但叶韶明白妹妹的不甘,瞅着自小就比他聪明的妹妹,迟疑片刻,只问:“昭昭想怎么做?”

这种不理解却愿意倾听的行为,让宋昭彤颇为动容。她明白叶韶保护她的想法,也知道在男女关系中女性处于的弱势地位。哪怕再过40年,依旧存在许多陷入受害者有罪论的女性。

在关切的目光下,宋昭彤没有打哑谜,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曾洲文不会离开食品厂,但工作不能白送。有这些信他就会跟我谈,毕竟以他的理想,不会愿意在追求厂长女儿的关键时间被踢出局。”

不是昭昭要害怕名声受损委曲求全,而是渣男得恐惧遭到非议失去前途!

“哥要怎么帮你?”叶韶的眼睛微微一亮,顺势握住妹妹的手。

霎时间,头皮炸开般的发麻,宋昭彤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长出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她挥落了叶韶的手,压下从胃里涌上的恶心,硬生生忍得眼眶通红。

“昭昭?”叶韶顾不上被打落的手,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上一秒还好端端,此刻却眼睛湿红的妹妹。

两口子的位置只能看到闺女的背影,正乐呵呵听着儿女密谋惩治软饭男,闺女突然佝偻下脊背,连儿子都发出了惊慌的声音,顿时脸色煞白。

“没事,我只是有些恶心。”宋昭彤挥了挥手,拦住叶韶靠近,抱住双臂,努力平复着瞬间升起的阵阵恶寒。

“……”正要冲进去的两口子,面面相觑、犯起为难。

“?”叶韶后知后觉,举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又是自责、又是伤心,心中五味杂陈,小小声辩解,“哥洗手了啊、还冲了凉,很干净……”

宋昭彤有些不忍,却也没法解释,只得鼓起脸,气恼道:“我是恶心曾洲文!哥,咱们必须揍他!”

叶韶立马好了,举着拳头,同仇敌忾。

“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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