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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逼良为娼,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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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们,不识一点抬举。”污言秽语从男人嘴里像是流水一样倒出来,听的蹲在墙角的两人不住的皱眉。

蔺誉往外瞧了一眼,看见那人只身一人,像是喝醉了酒,身形摇摇晃晃站不住。

但是手上脚上的动作一点没停,蔺誉有些看不下去,他准备上前制止。

“哎,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对女子动手动脚呢?”蔺誉走过去哥俩好地搂住那人的肩膀,微微用力把他往一旁拉。

醉酒的人脑子反应不过来,也被蔺誉拉着往后走了几步,他费力睁开眼想看清是谁在拉他,结果脖颈处一痛,身子软软的就倒在地上。

蔺誉嫌弃地撒开手,任由他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没忍住上前给了两脚,骂了两句:“人渣。”

郑青云在一旁扶起被打的女子,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见她的衣服在撕扯间已经烂了大半,郑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半蹲着,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女子身上,轻声询问:“姑娘,别怕,他不会再欺负你了,你是与家人走散了吗?还是你是琼华楼的人?我们送你回去吧?”

姑娘身子颤抖着,没有说话,她看起来年纪尚小,应该和郑明棠差不多大,郑青云和蔺誉不由得心软,语气又轻了几分。

姑娘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她不顾伤口传来的疼痛,硬撑着爬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

郑青云仔细一看,是一支模样简朴的簪子,她把簪子仔细放在胸口的位置,用手在地上画了几道,蔺誉和郑青云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辨别她写了什么。

姑娘写“你们是谁”,郑青云拿出郑府的腰牌,向她示意:“我是内阁大学士郑大人之子郑青云,他是百草居的医师蔺誉。”

姑娘等他说完,突然激动起来,她拉着郑青云的手,又猛然松开,在地上快速写着什么。

“我有大事”

“能否带我去见郑大人”

郑青云迟疑了一下,那姑娘见他迟疑,急得不行,又“刷刷刷”在地上划着。

“我是被拐到这里来的”

“我是邺城广固镇人”

两人一见这两句话,眼底闪过诧异,郑青云答应了她,姑娘喜不自胜,两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把划出来的字覆盖住,才艰难地站起身。

三人正要离开,趴在地上的人却有了要醒的症状,蔺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小粒药丸,塞到他嘴里,那人砸吧两下嘴巴又沉沉晕过去了。

鼾声如雷。

蔺誉让郑青云带着女子,避着人,先回到马车上,他进到琼华楼,找到趴在桌上犯迷糊的杜回舟,把他扶上马车,和随从交代几句就走了。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琼华楼的牌匾,字迹恢宏有力,一看便是专门找了书法大家写的,花费可不少。

灯火通明,调笑声和玩闹声不绝于耳,穿着华丽的人络绎不绝。

蔺誉皱了皱鼻子,转身离开了。

——

邓媛看见郑青云和蔺誉出去一趟,结果带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吓了一跳。

两人解释了一下原委,邓媛和袁秀赶忙把那姑娘扶到屋内,命人打来热水,又找来了郑明棠的衣服,在她收拾好后帮她换上。

邓媛和袁秀都是心思柔软的人,看见女子身上的伤痕和淤青,忍不住红了眼眶。

肉眼可见的伤痕就已经很多了,许多都已经结痂了,衣服下还有很多,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有的已经有些发红。

蔺誉中途来送了一罐药膏,还有消炎的药,郑明棠替她抹了药膏,收拾好之后,带着她出去寻郑恒。

郑恒原本在书房,郑晏章和高远山和他商讨事情,晚饭时才出来,顺势也就留了高远山吃饭,吃过饭又回书房去了。

郑家人基本上都挤在书房,显得有些拥挤。

郑青云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观棋给姑娘拿来了纸和笔,还搬来了一把椅子,随后就退了出去,把门关好,遣散了周围的下人。

但他却没注意到,阿承宇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掩住了自己,偷偷听墙角。

屋内的人看着姑娘在纸上写写画画。

通过那些字,众人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姑娘名叫吴元香,是邺城广固镇的村民,去年冬天,巴梵天闯过边防,洗劫了村镇,还掳走了不少少男少女。

她是趁人不备跑出来的,准备去官府报案,辛苦走了一路,结果到了官员面前,话还没说完就被关进牢里。

她被关进去了之后才知道,官府的人早就和巴梵天有所勾结,巴梵天给他金银财宝,他纵容巴梵天在村镇里烧杀抢掠。

男子抢回去当苦力,女子抢回去当玩物。

灌了哑药,这辈子就再也不用说话了,做个哑妓。

吴元香长得好看,小家碧玉,巴梵天做了个人情送给了县里的官员,被县里的官员送给了张胜,张胜不喜欢这种,觉得太过寡淡,就扔给了名叫墨云的人。

墨云挑选了合适的人,带着她们来了平京城,要干什么吴元香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因为性子最刚烈,被绑着送到厢房后,她奋力挣扎,打伤了那人挣脱出来,结果被客人拉到隐秘的角落一阵毒打。

今日如果不是蔺誉和郑青云,她怕是要死在那个巷子里。

众人听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高远山更是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愤道:“身为朝廷命官,不做百姓的父母官,反倒把魔爪伸向了百姓,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郑恒也很气愤,不过他更冷静一些,他问吴元香:“你为何要见我?我能帮助你什么吗?”

吴元香点点头,继续在纸上写。

“爹娘从前在肃州,您当时在野树林里巡查,我爹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您救了爹一命,您是个好人。”

郑恒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件事,郑晏章用眼神询问,郑恒点点头,有些感慨:“当时我带着几队人在林子里,碰到了附近打猎的农户,应该就是这位姑娘的父亲,他被毒蛇咬了,我就把他带回军营里,让陈郎中为他救治。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只是想求个公道,为何张胜那起子小人还可以稳坐高台,巴梵天那贼人杀了我爹娘,害死了镇子里的人却没受到任何惩罚,这没有天理!”

吴元香越往后写,越是气愤,手指几次都拿不住笔,字迹也有些歪歪扭扭。

她把笔放到一旁,拉起自己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落着几道伤痕,像是鞭子抽的,小臂上有一小块被烧伤的痕迹,像是被人烙上了印章,明码标价。

吴元香落下泪来,想去拾起笔继续写,但视线被泪水模糊,她探了几次都没碰到毛笔,郑青云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拿起笔,轻轻放到她手里。

她接着在纸上写。

“墨云从张胜那拿了我们的户籍,还在我们身上印了标记,好多姐妹起初都想着要跑,但是不论跑到哪,只要,手臂上的印记被人看见,墨云总会再抓到她们,抓到之后,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们就再也没见到她们了。”

“琼华楼是墨云的产业,许多姑娘都被他困在那里,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吴元香把纸展示给众人看,又跪下来欲向郑恒磕头,高远山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劝到:“姑娘,你身上还有伤,莫要激动,你放心,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公道。”

世道对女子多有苛责,惩罚的招式不外乎那几种,在场的人心中也都明了。

蔺誉思索着吴元香的话,想起来杜回舟的一句话。

“民部的段大人和工部的高大人……”

他脸色一变,看向郑青云,见他脸色也有异,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

郑青云惊道:“爹,大哥,高大哥,回舟和我说,朝中大人也时常会出现在琼华楼,他曾见过段大人和高大人……”

高远山大惊:“我爹肯定没去过啊,家里的钱都是我娘在管,我爹手里都没钱!”

郑青云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不是,高大哥,是工部的高平大人,不是伯父。”

高远山松了口气。

郑恒回想着这两人平日的作风,才发觉了一些被人忽视的细节。

段思文和高平资质平平,政绩不突出,但是却是左右逢源的高手,也曾向郑恒示好,想求个官升,但是郑恒把他们送来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

二人自知郑恒无意,也就没再往这里下功夫,转而投向索娄的麾下。

官升了没几级,但是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却全然不同了,看起来花费不少。

不过现下没有证据证实两人参与了拐卖女子、逼良为娼之事,一切也都是推测。

郑恒对屋内人说道:“夫人,你先带吴姑娘回去休息,青云,小誉,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先回去吧,我们再商议一下此事。”

邓媛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你也不要太费神了。”

郑恒笑着说:“听夫人的。”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阿承宇缩回脑袋,等人都走了,他接着偷听。

他有些惊奇。

虽然在郑府呆的几年里,他多多少少亲眼见到郑恒的作为,也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对郑恒的评价,不外乎说他忠于职守,忠君爱国,关爱百姓疾苦什么什么的。

但爹娘的死还是他心里埋下的一根刺。

你能救下一个被蛇咬的百姓,那为何会放火烧毁一个村子?他们虽然不是容国的百姓,那也是手无寸铁的人啊!

屋内略微有些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阿承宇听不太清,不由得靠的近一些,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也因此错过了身后一闪而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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