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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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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宫里头的宫婢见到戟王,就像耗子见到大猫似地,逃的逃,滚的滚。

这全是由于戟王一心营造出来的浪子形象过于成功,加之他性子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宫婢们的爱慕对象清单上,戟王的排行绝对是在最后头。

可如今,情势彻底扭转。

自从与王妃成亲后,戟王身上的剧烈改变,但凡有长眼的,绝对不可能忽略。

彩霞之下,身形高大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温柔望着王妃时,眼波盈然,神色潋滟,堪称倾城之姿。

同为习武之人,别的将领看起来就是粗砺糙汉,虎背熊腰,一脸胡渣。

可戟王的面庞凝若冷玉,宽肩健臂,腰身纤劲,长腿肌束坚韧,看上去却风流俊美,夹马奔驰时,背脊笔挺,肌肉喷张,看得宫婢们瞬时头晕目眩。

众目睽睽之下,戟王便这么连人带马矗立在马车旁,倏然掀开车门,以从容的眼神示意车内众人下车——

车内人自然也包含大皇子妃与小皇孙。

戟王高大的身影拢罩下来,牧荆眼前的光骤然阴暗,她睁着晶莹珠眸,仰起纤细修长的颈子,不明所以地对上他。

戟王的神色虽然尚称和善,但众人哪挨得住他鹰眼般迫人的注视,一个一个纷纷自动下车,把位子让给他。

牧荆听见大皇子妃嘟哝了声:"急什么?不过就是一日未见,三弟连皇嫂都趕上了!"

戟王但笑不語。

大皇子妃嘴上虽是抱怨,神色却相当愉悦。

她一面让奶娘把小皇孙抱下来,一面把马车让给戟王,潇洒地自车上跃下,尽速让思心甚切的戟王"单独"看望爱妻。

堂堂大皇子妃的车马,便这么被戟王鸠占鹊巢,片刻不能等,只为了与他的王妃独处。

戟王一手搭着车框,脚下一个轻点便纵上马车,霎时之间他身上如云雾般的香气弥漫车厢,盈满牧荆鼻尖。

这味道比平日的气味有些许不同,像是凛松里拌入果香,既凛冽又滋蜜。

一入车内,戟王便迅速找到牧荆身侧的位子,蓦然坐下,伸出长手輕搂住牧荆纤细的腰,视线落在她嫣然婉媚的侧脸。

时值黄昏之际,马车内光线昏暗,可王妃长睫轻颤,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颈线优雅,戟王觉得这样的她甚是好看。

牧荆笑着问:"殿下怎么亲自来了?"

不过一日不见,戟王却搞得如隔三秋,牧荆心中不由发噱。

戟王满眼笑意:"我的王妃回来,当然得亲自来接。"

太乐府那帮琴师如今如火如荼地准备曲目,戟王看着琴弦之际,不时想起牧荆,想着车内的冰扇可否令她舒适,想着火绳可否替她驱走蚊虫,想着大皇子妃可与她说得上话。

还想着她何时归来。

不过,这些心思戟王自是不愿意透露给王妃知晓,否則便显得气短。

戟王手掌松开她的腰,斜倚车内隐囊,口气和煦地问:"今日祭拜之事如何?"

牧荆想起与鬼星的问话,不免心虚,仅简单地道:"都挺好。"

其实她全然没管什么祭不祭神的,早忘了今天为了什么与大皇子妃出宫。

但若是刻意编造故事,戟王问起细节,她答不上,那便当场被揭穿,反倒是简单回答,给戟王制造出一些幻想空间,还安全些。

王妃难得出宫,却只有寥寥一句挺好,这其中发生什么,是好是坏,都让戟王自己去忙,去猜。兴许他懒得猜,也就不管这事了。

戟王果然没问下去。

而后牧荆却想起大皇子妃提起的关河郡主,当时大皇子妃欲言又止,话说到一半,明显听得出另有隐情。

这反倒使牧荆更加好奇,便问:"皇嫂说,白茉花神像上的胡须,被一个叫关河的郡主给拔了,这倒是令我印象深刻。不知关河郡主是谁,竟如此刁蛮,连神明都敢欺负!"

听见关河郡主四字时,戟王面上没有半分波澜,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关河郡主是何方女子。

戟王撩起眼皮,似是在回想:"关河郡主?"

牧荆抬起颈子:"嗯?"

戟王懒懒地问:"她是谁?我需要知道她是谁吗?"

牧荆呛了下,戟王怎么反把问题丢回来给她!

牧荆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关河郡主?"

戟王有些好笑,挑眉:"大齐国叫得出名号的郡主少说三四十个,我总不可能一个一个都叫过来认识认识!"

牧荆微微一滞,确实有道理。

牧荆嘟哝着:"一个会把神像胡须拔掉的刁蛮女子定然难相处,万一我在几日后的盛宴碰见她,被她欺负,那该如何是好?"

戟王眼神依然温柔,嗓音却有些冷峻:"有我在你身边,谁敢欺负你?"

戟王的气息透出一丝危险,牧荆竟结巴了:"那要是你不在我身边呢?"

戟王捧住她纤细的肩头,定定地瞧着她,反问:"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会护你?"

牧荆心里发起苦,反驳:"当然没有!"

眼前这男人多思多疑,多问了几句便要起疑心,甚至还质疑牧荆不信任他!

他自信高傲,怎能容忍被她质疑。

要不是大皇子妃没事提了句要小心关河郡主,牧荆压根懒得管什么关不关河的郡主!

平心而论,几次牧荆受伤出事都是她自找的,诸如凌霄宫的蜂,或是在源工坊被烫伤,戟王确实都尽到做夫君的本分,事后为她疗伤,帮她上药,惩处相关人等。

幸好戟王没再追问下去,牧荆听得戟王道:"别提不相干的人了,来,你看看这个,我特别为你准备的。"

戟王一面讲,一面自怀中掏出雕花精致的木匣子,迳自打开,把里头的金属物体放在牧荆手上。

牧荆轻轻摩娑了一下,重量不轻不重,表面光滑,应是一把铜制鎏银琴轸钥,上头的花蝶图纹繁复精细,与寻常琴轸钥相比贵重许多。

她身上的那隻,本也是精緻難得的,可放在戟王眼裡,恐怕什麼都不是。

牧荆问:"我已经有琴轸钥了,你为何给我另一把?"

戟王:"你腰间那把琴轸钥,过于厚重,我早就想帮你重打一只。"

说完这句话,戟王俯身靠近牧荆,将她腰间的琴轸钥迳自摘下,置于掌中,垂眸观赏他口中过于厚重的物体,期间还有些把玩意味地随意转了几圈。

牧荆登时心口狂跳。

这把琴轸钥,虽说是师晓元当初用的那把,可经过鬼星改造后,中间藏有暗格,只要按下隐藏在把手中间的小枢纽,里头的避子药丸便会弹出来。

琴轸钥另一头较为细小,则藏着暗器,亦是轻按个小开关便会射出淬有毒藥的箭。

如若戟王发现药丸与暗器,他该会怎么想?

一个琴师的琴轸钥只用来调琴弦音色,里头却藏着细作才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如此多疑,一定不会觉得牧荆是以此拿来防身,断然一眼识破她的身分!

牧荆简直想跳出马车了!

戟王瞅着牧荆略有惊慌的神色,调侃道:"我不过是送一把新的给你,又不是要丢掉旧的,你至于吓成这样?"

琴轸钥还在戟王掌上,牧荆仍然说不出话来。

之后,戟王将琴轸钥串回牧荆腰间,新的则收回盒子里。

戟王专注地注视着她:"我是个这么霸道的人吗?你若真念旧,非将昔日旧物带在身上,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听此,牧荆提着的心安下来,顺着他的话道:"对,你霸道。"

戟王伸出一手,轻轻抚上牧荆柔腴的脸,调笑着问:"我若霸道,怎么会亲自来接你?"

亲自接舆和霸不霸道没半分关系,戟王这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于是牧荆转过身去,方才她被莫名吓了一大场,吓出一身冷汗,她不想这么放过他。

"殿下要送礼,应当先问过我的意思,我喜欢什么,我讨厌什么,你不该来问问我吗?要是送了个我不喜的,白白浪费你的心意,豈不是暴殄天物?"

戟王眯起眼:"你气性倒是大,我送的礼,你居然不想要?"

戟王的礼,可不是想要便有的,得他心情好,瞧得上,黄历上写着今日宜送礼,他才肯送!

牧荆怒嗔,将身子移去马车的另一边,略抬高音量:"你看,你好意思说你不霸道吗?自打嘴巴了!"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了起来。

这世上大概从没有人会当着戟王的面,骂他自打嘴巴,也没有人敢说讨厌他送的礼。

可王妃眼波明艳,花瓣似的软唇微微颤动,堆雪似的肌肤因怒意而泛起粉红,戟王无论如何生不起气来。

戟王一把手将牧荆捞回,重新拢在自己宽实的胸膛中,到底屈服在她的绕指柔之下。

不过,屈服之前,他要先讨个甜头。

戟王便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慢慢地,细细地吸吮。

一只温热的大手也伸入牧荆的宽袖之中,触到她软腻的肌肤。

天气热,她只穿着薄纱衣,里头的中衣也宽宽松松的,他的手掌便在那如入无人之境,恣意徜徉。

他想念她一日了,这么讨要一点不过份吧!

吻了一会后,戟王放开她的身子,低哑着嗓道:"好,下次送礼一定先问过你。"

牧荆嗯哼了一声。

她已是一脸通红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暗想,难怪戟王要把所有人赶下车,连大皇子妃也赶,是有原因的。

戟王盯着她红艳至极的脸庞,又道:"但这一次,真不能问,因为我想给你惊喜。"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感受他嬗递过来的炽热,牧荆心略有荡漾,却仍是斗气似地反问:"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初二,为何给我惊喜?"

戟王收紧搁在她腰身上的手掌,惊疑地反问:"你忘了吗?"

男人坚韧的肌束抵着她,牧荆面上虽仍是不豫,到底也放低音量,问:"我忘了什么?"

戟王柔声:"你的生辰,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

牧荆呆呆地问:"你如何得知我的生辰?"

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戟王有意无意地拨弄掰开她软嫩的手指头,道:"你在开陈的叔父与婶母,来到京城了,他們今日与我短短一叙,我方才知晓你的生辰要到了。"

听此,牧荆的呼吸都要停了。

戟王很是体贴地道:"眼下我忙,不得不先将他安置在客舍中。待盛宴过后,我再安排你们叔侄碰面,届时,你们再好好叙旧。"

牧荆全身僵滞,故做无事地问:"叔父与婶母无缘无故地,怎会来到京城?"

戟王沉默了会。

大婚前戟王曾派人前去开陈师家,本想调查当年本该去戟王府中赴宴奏曲的师晓元,为何被另外一名女子取代。

结果,王妃的二叔父与二婶母却说非要亲自来京城一趟,与侄女谈过后再给戟王答案。

戟王派人去师家,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时他对王妃身上一切皆抱着怀疑的姿态。如今王妃深受戟王喜爱,他已然没这么在乎三年前的真相,问不问的,不急于一时。

是以戟王仅仅寥寥问个几句,便先忙他手上的活。

便就这个几句,戟王得知几日后便是王妃的生辰,加上分隔一天,他实在想好好看看王妃,这才亲自接舆。

然而,王妃现下问起,戟王却不知该不该说真话。

毕竟,他是瞒着她私下派人,到底说不过去。

不过牧荆如此敏锐,已经嗅出戟王别样的意图与思绪。

于是牧荆直接了当地问:"殿下是私下派人去趟师家了?"

反正不是干什么坏事,戟王想了想,没有回避:"不错。"

戟王行事霸道生性好疑,这明摆着是去调查身家的!

搞了老半天,戟王对她到底心存疑虑,牧荆本想着在镇海宫中朦过去便足矣,没承想一千里这么远的地方,戟王竟然杀过去了!

牧荆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待师家人看见她的脸,拆穿她的身分,她必死无疑。

牧荆便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睁着泪朦朦的双目,仰起修长的颈子,那眼神既柔弱又受伤。

她嗓音微颤:"殿下派人去师家,竟不先知会我?"

戟王看着她,忽然之间便觉得,自己可能真干了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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