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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梦中梦(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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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樾仍淡淡的看着他,闭上眼摇了摇头。

忽然他感觉身边被一坨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猛的睁开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腿边一直用圆乎乎的脑袋蹭他的小豹子:“滕曜?”

百里珧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看着一魔一豹:“我的部下在神界一处无人之地找到了滕曜……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小时候还喜欢跳在人的肩头玩。”

宁樾眼中的猩红似流云般的慢慢散去,他缓缓伸手揉了揉滕曜的脑袋,抬头看向百里珧:“多谢。”

百里珧轻轻嗤笑一声,随后神情慢慢变得伤感,似山雨欲来:“宁樾,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没帮上你的忙。”

他神色黯淡地看着宁樾,遗憾道:“宁樾,你母神和妹妹的事我很抱歉。”

宁樾揉着滕曜的手有一瞬的停顿,他没有理会他,淡淡道:“我会吩咐人给你和你手下的将士安排住处。”

百里珧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只是忧心忡忡地看向宁樾:“宁樾我不知该不该说……”

“当初你在审判台上受那么重的伤,他们在狱里还对你用了刑,你能在云崖底下活下来已是万幸……这段时间你好好让魔界的医师看看,别太操劳。”

宁樾看了看百里珧,淡淡“嗯”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咬着他袍角的滕曜,唤了一声“滕曜”。滕曜甩了甩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闪着如灿阳光芒的金色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拍在宁樾的腿上。

百里珧笑着看着他们,双手向后一背:“我先走了。”

“嗯。”宁樾语气仍无变化,但季疏浅看着明显能觉得他心情好了几分。

接下来画面如流云掠过,泛着暗紫色幽光的寝殿中,摆着一张用黑玉砌成的莲花状的床榻,季疏浅光看着就觉得浑身冰的刺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不像是有生命会居住的地方。

宁樾一个人在寝殿里批着堆成一座小山包似的公文,时不时玩玩趴在一旁打哈欠的滕曜。有时往床上一倚,双目无神地把玩着手中魔焰。

如烟拂面,睁眼间便到了魔宫,高座上宁樾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卷轴,半合着眼睛。台下大臣们唇枪舌剑、争锋相对,活像养了一群蜜蜂嗡嗡个不停。

画面再一转,季疏浅差点没认出谁是宁樾,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袍,头上还盖着一个巨大的斗篷,但她定睛看了看这身形她绝对不会认错。哪怕宁樾不露脸,他那挺拔修长的身段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是在?

季疏浅跟了他一路,发现他只是装作不经意地在几个小摊间问了问价格和他们对市场的看法,要不就是问问街上的老人生活上缺什么,对方怀疑时还装作魔王的下属。

……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越发觉得这样的宁樾不该是后世口中残暴不仁的魔头,反而是个勤政爱民的好魔君,就是性情有点阴郁罢了。

浓云散去,眼前一点点清晰。她想,或许她所见便是无数个日月宁樾的生活,无事发生风平浪静,却也索然无味。

眼前似蒙上浓浓的血雾,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鲜血染红的海水,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竟有另一方天地,她隐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她看见了海底深处一条看不见头的石桥和垒起的高台,心下暗暗惊讶……这是弑神海?

来不及多想,“砰”的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回荡在海底。

宁樾一头墨发如瀑披散,黑袍若影若现地勾勒出身体的线条。他眉头紧紧皱着,双眼红的能滴出血来,眼下似蛛网般的血管凸起,肤色惨白的吓人。

季疏浅皱眉看着他,都说因心魔堕魔的人会控住不住自己,但宁樾不是因这个成魔的啊。

她忽然一颤,猛的看向宁樾。恶灵与他做的交易,是不是该结束了?

宁樾似在于什么缠斗,双腿扭曲地跪在地上,他紧紧咬着牙,唇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手指紧抓住地面,硬生生将地面挖出几个指印。

一团淡淡的黑气从他体内散了出来,在空中聚成一小团。

“别挣扎了。”沙哑的声音在海底回响,似乎隐隐带着些嘲讽。

宁樾没有理会他,狰狞着摸到一旁的铁链,咬着牙扣在自己手上。扣上的一瞬,他只觉无数绵绵细针扎进全身上下。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落,他在地上一点点爬着,摸到另一根铁链,“啪”的一声扣在自己手腕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浑浊的笑声无情地笑着。

黑影忽然凑到宁樾面前,一双猩红的眸子飘在空中:“宁樾,这是我们做的交易,你要反悔吗?”

宁樾在台上抽搐着,戾气重的几乎要将他吞没。

极有诱惑力的声音再度响起:“宁樾,你的身体早晚是我的,别挣扎了。”

“你把身体给我,我送你转世,这样你就能与你母神和妹妹团聚了,不好吗?”

听到这话时,宁樾死死捏成拳的手忽然松了一下,猩红的眸子也在刹那间闪烁了一下。

恶灵自然察觉到这一反应,笑吟吟道:“别挣扎了,你看,这六界,不对,这三界根本不值得。”

“从始至终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啊,毁了这三界,重建一个属于我们的秩序不好吗?”

宁樾缓缓撑起身体,冷笑一声:“那是你,不是我。”

黑影嗤笑一声,如笔点染浓墨一般散开,慢慢在他面前变成了另一个“宁樾”。

只是这一个宁樾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袍上绣着暗金色龙纹,头发用盘金丝发冠束起,俊美无双。

他缓缓蹲下,用右手轻轻抬起宁樾下巴:“你看看,我是谁?”

宁樾睨了他一眼,鼻腔传来闷笑一声。

“宁樾”见自己被他忽视“哼”的笑了一声:“当了几十年魔君,莫非你就忘了自己曾经是神族太子?忘了你的母后和妹妹?”

“你不记得了吗?这一身是你正式当上太子那日的打扮,你刚刚平定妖兽潮,他们都说你是神界战神,都说神帝教子有方。你父皇听了这些高兴地当下就把神兵一半的兵权交到你手里,手握神族重兵,那时的神族太子何其风光啊!”

“够了!”宁樾咬着牙狠狠道。

“宁樾”忽然紧紧捏住他下巴,往旁边一甩:“后来呢?他们怎么对你,你不恨吗?”

“你该恨他们啊,宁樾,没有我你已经死在云崖下了。”

“如今,你我就是一体。杀了他们,我们重建这三界秩序,多好啊!”

“闭嘴!”宁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压抑着怒火,染的眼尾一抹猩红。

“哈哈哈哈哈……”恶灵的狂笑声回响在海底,月白长袍的衣角翻飞,丰神俊朗的面孔沾上一抹邪气,恍若九天神祗被拉入地底污泥之中。

宁樾咬着牙撑起身体,眼里藏不住汹涌的戾气,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宁樾”,慢慢吐出几个字:“你我不同。”

“宁樾”刚刚勾起漂亮弧度的唇角转瞬挂了下去,他冷冷捏起宁樾的下巴,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了。”

“没有我,你早该灰飞烟灭了。”

翩翩公子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乎乎的浮着一双猩红眼瞳的东西。

黑雾散开,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将宁樾吞噬。他被黑雾缠绕着,一点点被推向漩涡中心。

宁樾精致的眉眼蹙成一团,眼眸一会儿是如血般艳丽的红色,一会儿是如暗夜般深邃的黑色。他双手张开,手指弯曲着,自掌心中涌出淡蓝色的魔焰,与恶灵汹涌澎湃的雾气对抗着。

“哈哈哈哈哈……”恶灵狂笑着,黑雾拧成的漩涡越来越大,它笑着丢下一句话:“不自量力。”

忽然,绕着宁樾的漩涡染上一抹猩红,漩涡极速收缩着,黑雾忽然间化作无数细密的黑色小针,朝着宁樾身上扎去。

季疏浅看了倒吸一口凉气,哪怕知道这是千年前发生的事,也还是忍不住惊呼道:“宁樾!”

黑色小针扎进宁樾的身体里,他眉头一皱,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几秒后,他缓缓抬起头,只是刚刚还有眼白的眼睛被黑色浸染,一双全黑的眼瞳分外吓人。刚刚还紧紧抿成线的嘴唇舒展开来,绯色薄唇忽然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愧是魔尊大人,不光这幅身子好用,连着皮貌也长得这么好。”悠悠的语调回响在高台上,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表情写满了欢喜。

季疏浅蹙眉看着已经被恶灵占了身体的宁樾,恨不得冲上去帮他一把,把恶灵给赶出去。

“你放心,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送你和你妹妹去转世对我来说轻轻松松……只是你母神可能没希望了,都灰飞烟灭了我也没办法。”

他笑着看向手腕上碰撞发出“砰”“砰”清脆响声的铁铐,冷笑了一声,就如掸掉身上灰尘一般对着手铐弹了弹,看着坚不可摧的手铐“哐当”一声闷响落在地上。

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顺了顺垂下的墨色长发,拿起发丝准备给自己束起,忽然他表情一凝固,捂着心口痛苦地跪下。

眼瞳的黑色渐渐褪去,宁樾的表情从发自内心的笑容到唇角挂着一抹讥笑,黑雾慢慢地从宁樾身上褪去,还带着淡淡蓝色的焰火,在空中散做一团。

宁樾用手画了个圈套的样子,猛地握拳,那团散散的恶灵被禁锢成一团。

他在空中用嘶哑的声音叫嚷道:“宁樾,你干了什么?”

“把我的内丹还给我!”他声嘶力竭道。

宁樾冷冷看他一眼,没有作声,只是握着的拳头越发用力。

恶灵被这越来越紧的禁锢压的喘不过气,他嚷道:“好啊好啊,你根本就是故意引我进你身体,把我内丹留下后,用体内魔焰把我烧出去。”

他低低笑了两声:“用魔焰烧自己,你就不怕你这副身躯受不住四分五裂吗?”

“有你给我陪葬,我也不孤独。”宁樾幽幽盯着他:“而且我受得住,不劳你费心了。”

在狱中被抽筋碎骨,雷鞭抽打,烈火焚身……哪一样都比用魔焰烧自己来的痛,痛多了也就麻木了。

恶灵见禁锢还在收紧,声音尖锐道:“你把我灰飞烟灭了又怎样,这颗内丹你用不了。”

宁樾听到这话时顿了一下,恶灵将他的动作收进眼中,笑道:“你控制不住的。”

“我本就是世人的怨念所化,这颗内丹是止不住的怨气,你控制不住的。”

“到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世人口中的魔头、怪物都是你。”

宁樾听到后冷哼一声:“多谢你提醒,但我会解决掉你这颗内丹的。”

话音落下,他双手使力,蓝色的魔焰从掌心流出,从中间划过,猛地将恶灵撕成两半。

惊恐的猩红眼瞳盯着他在说不出话,黑色雾气慢慢散去。

宁樾表情淡淡地看着恶灵渐渐消失,一手捂住心口,面不改色地喷出一口血来。

季疏浅盯着宁樾一时沉默,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聪明,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估计也就他能想出来。

她忽然沉默,她在人界皇宫里看到的那一幕就能解释了。宁樾这颗内丹用的是恶灵的,自然会被他影响。

这种做法大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所以千年后的宁樾是什么,魔吗?

就像恶灵说的一样,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得而知。

季疏浅觉得或许他已经不能算是魔了,许多曾经想不通的事在此时都有了解答。

为什么宁樾重伤后还能活下来,为什么他会说自己嗜血……宁樾入魔这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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